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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十三影衛(下)

景厲一聽,不可置信的緊盯著蕭衡,眼神中光芒輕微晃動著,嘴唇微張,半晌發不出一個字來,似乎失了言語的能力。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十三影衛,便是歷朝歷代選拔而出專門守護天子的神秘組織,不曾想,竟是真的存在?”

“自然是存在的……”蕭衡不由想到楚越宸登基之初,曾有藩王派遣殺手於宮中執行暗殺,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十三影衛的真面目。

正如景厲所言,那個場面,只能用修羅煉獄形容,哀嚎聲不及發出,便是身首異處,血流成河。

景厲突然悽然一笑,笑聲愈發刺耳,身影抖動,引致鐵鏈聲聲作響,琵琶骨上的鐵鉤處,又沁出了新鮮的血液。

“怪不得,我等無半分招架之力。”他搖了搖頭。

“只可惜,厲某今生也做不到為死去的弟兄報仇了。”景厲看著蕭衡,努了努嘴,方才的一番話,讓他對蕭衡的敵意減輕了些許

“能勞十三影衛出動,這個惠嬪小主慕子染,該多得皇上喜歡。”

蕭衡並未理睬他,而是緊緊得盯著遠處的一小塊天窗,透出些銀月的微光,不強,極淡。

正是因為深知楚越宸的心性,才明白,若是單單因為一個慕子染,一個宮妃,他斷然不可能派遣出十三影衛全部。

直到走出地牢之時,他的眼神還是飄忽著。

任修見狀,趕忙上前問詢道:“將軍,可是事態嚴重?”

蕭衡抬眼看了他片刻,開口道:“十三影衛。”

毫無徵兆的聽到足以令大內任何一人聞風喪膽的名字,任修一時反應不過來,驚愕了半晌,才高聲道:

“皇上竟派出了十三影衛?這惠嬪小主可真是面子比天還要大上許多。”

蕭衡眯眼,

“連你也認為他是為了慕子染?”

任修張了張口,支吾道:“那、那還會是何原因?”

“想必是香積寺中,定是住著足以出動他們的人。且十三人悉數而來,皇上要的,是一擊必殺,不留一絲生還的餘地。”

“可香積寺中盡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僧人,除了……”

任修脫口而出,卻被自己將要說出的字眼嚇了一跳,慌忙嚥下肚子中,再不敢多發一言,心中卻更加惴惴不安,小心翼翼的覷著蕭衡的神色,他卻不慌不亂,如常般淡然。

“不會。”

留下一眼後,他便轉身往屋中走去。眉宇間,是掩飾不掉的哀傷。

楚越宸會的,他心如明鏡。

只是唯一不解的是,是何事讓他對自己起了殺心,又為何沒有動手,這一切,與那個時而狡詐時而遲鈍的女子,又有何關係。

望著無上殊榮的深宅大院,蕭衡緊抿著雙唇,於夏夜中,感到入骨的涼意。

沒有陰謀詭計,不見血雨腥風。宮外山中的最後一夜,慕子染卻是睡得十分安靜祥和,似乎空氣都較楚宮輕甜幾分。

第二日晨起,用過無塵方丈親自籌備的素齋,四人坐上來時的馬車,不慌不忙,悠悠然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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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染坐於車中,掀起簾子好奇得向寺門口張望,來時停放著的蕭衡的馬車已然消失了蹤影,再想到晨起便未見到那人,不由心生疑惑,朝福安問道:

“蕭將軍呢?”

福安一面駕著車馬,甩著手中馬鞭,一邊回頭道:

“聽寺中人說,昨夜子時便徹夜下了山,也不知這般著急,是出了什麼要事。”

慕子染一聽,便隱隱有幾分不悅,莫名其妙的將自己帶上房簷,又無緣無故撇下自己一人於高處。

更可氣的是還偷看她交予無塵方丈的紙張,幾次三番做出輕薄的舉動,半點大將軍的守禮沉穩也沒有,

想到這裡,不知是羞是惱,她臉上彷彿染上山邊的朝霞,微紅一片。

“許是府中著了火,才這般著急忙慌吧。”

福安挑眉撇嘴,知道慕子染現在心情不甚明朗,便選擇了閉口不言,專心的駕著自己的車馬,輕哼曲調,順著來時的路,往宮中行去。

岸芷乖巧的自壺中倒出一杯清水,隨意問道:

“小主似乎很不喜歡蕭將軍,卻又為何與他幾番交談,不知道的,還當你二人是何舊識?”

汀蘭想到太和筵宴當晚發生之事,只覺令她樹起了萬分的警醒,不著痕跡得望了她一眼,在慕子染開口前道:

“將軍曾於摘星樓前救過小主的性命,在場各位皆是有目共睹,小主於寺中偶遇,親自表達謝意也是情理之中,無甚不妥。”

岸芷挑了挑眉,笑得天真而燦爛:

“瞧你這話,我不過是隨口問了句,卻換來了這一通,倒像說錯了是什麼話一般。”

慕子染單手託著腮,望向窗外,忽然一絳紫色金紋馬車與他們擦身而過,風將簾子掀起,隱約可見一單手持扇,面如冠玉的貴氣公子,似乎在何處見過。

只一瞬,便再瞧不見,慕子染便不再多想,回到了岸芷方才的問題,她眼珠一轉,輕描淡寫的說道:

“談不上不喜,更談不上交情,只是偶爾閒聊幾句,勉強算得上談得來,也稱得上是‘數日之友’吧。”

岸芷一聽,眼含笑意,神色有些難以言喻的意味。汀蘭則對她的回答感到身份不滿,瞥了眼岸芷,才出生提醒道:

“小主到底身為宮妃,與一男子朋友相稱只怕是萬分不妥,奴婢只怕寺中的種種,叫有心人看去,又要大做文章了。”

說起有心人,她深深的望了眼岸芷,不知自何時起,岸芷變成了汀蘭首要提防的人物。

慕子染不以為人,輕笑著橫了眼汀蘭,刮了刮她的鼻尖,道:

“在這般事事操心,不出幾年就要形如老嫗,可是要嫁不出去的。”看到汀蘭羞憤的神情,她的心情才好了些許,聳聳肩道:

“佛門之地,只有信徒,並無男女。況且我與蕭將軍坦坦蕩蕩,皆於人前相談,縱使是昨夜簷上,還有那個副將任修三雙眼睛注視。”

提及昨夜,她又想到了蕭衡的越矩之為,語氣一頓,竟不知如何接下去,良久才放低了聲音:“總之,我是不懼那些閒言碎語,你們也不必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