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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醒來

南茜的這種態度,讓東方傲大吃一驚。這凌霄城懂得靈傳功法的女戰士,怎麼看上去和無名如此親近。還好自己抓住了一個機會,不然恐怕真的會被無名很快超過自己。

腦中高速的運轉,東方傲很快說話了。

“我師弟就交給你吧。洛峽這一路的防禦還沒有結束,我還需要返回去和群英殿副殿主對峙。洛峽這一路你們放心,有我在,堅持到明天中午沒有問題。不過明日午後,你們那邊必須馬上撤退,否則我也頂不住了。戰場瞬息萬變,就此別過。”

說完這話,東方傲把無名推給南茜,轉頭又折回洛峽中。

“這個~”

南茜被東方傲的舉動搞得一愣,只好伸手接過無名。看著東方傲的身影消失在洛峽中,南茜猶豫了一下,沒有追上去。

大路那邊,皇甫淵率領的敗軍,已經與老陳匯合。雖然皇甫淵傷重昏迷,無法指揮。但是,老陳對這一帶地形非常熟悉,利用地利龜縮防禦,群英殿軍力雖眾,卻攻擊乏術。

毛爪爪甚至派出了敢死隊,依託大批武修四級甚至術修入門的勇者,妄圖依靠衝擊力突破天險。無奈,南茜的五行靈傳大顯神威,群英殿精銳損失慘重。

眼看即將入夜,毛爪爪只能暫時放棄進攻,隱忍等待。正氣盟眾人一合計,都開始擔心起無名來。那一路敵軍沒有見到群英殿副殿主,想必他走的是洛峽。無名獨力防守洛峽,遇到群英殿普通士兵倒不怕,但是如果遇到副殿主,那可是危險異常。

於是,南茜自告奮勇,趕過來看看。她身法奇快,一刻鍾時間,就趕到了洛峽口,正好撞見東方傲。

“小牛牛,你能聽見姐姐我說話嗎?”

南茜抱著無名,再度俯身附在他耳邊詢問。無名其實可以聽見,但是他現在根本無法回答。體內的異種玄氣衝撞,依然在折磨著他。

見無名沒有任何舉動,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南茜不敢再猶豫,立刻背起無名,起身返回正氣盟大軍那邊。天完全黑了,南茜才帶著無名進入正氣盟軍營裡。

軍醫連夜診治,判斷無名屬於走火入魔,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好轉以後一身術修功力將盡毀,此生想恢復千難萬難。這種結果讓南茜和老陳分外難過,一眾的正氣盟倖存頭目,也紛紛垂淚。

雖然,大戰之前,無名的說辭讓眾人都很不高興。但是,事實證明,無名不是孬種。他為了守住洛峽,已經拼盡全力,甚至今後會變成一個廢人。他的所作所為,已經為自己正名,大家都不再對他有任何意見。

次日整個上午,毛爪爪依然沒能拿下大路邊這最後一個隘口。與此同時,洛峽裡的副殿主信守了承諾,按兵不動。

東方傲呢?他折回洛峽以後,當然沒有真的再去接觸群英殿的軍隊。他直接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閉目睡覺。這一夜,東方傲睡得分外香甜。他知道,無名已廢,而**阻擋群英殿一路大軍的美名,也會名正言順的落到自己身上。這東方大俠的光環,很快就能戴在自己頭上了。

天一亮,南茜和老陳就開始組織傷員先行撤退。待到中午的時候,隘口這裡只剩下了正氣盟的少許牽制兵力。下達了全軍撤離的命令,南茜來到還沒有甦醒過來的無名榻前,二話不說,背起他就開跑。她的腳程很快,一路越過一批又一批的正氣盟退兵,第一個趕到了汶河渡口。

過了河,南茜找來百姓中一個頗有口碑的大夫,再次給無名診治。診治的結果,和軍醫的看法差不多。不過,這個大夫認為,無名修煉的術修功法,與平常那些不太一樣。對於這種功法走火入魔以後,到底會導致什麼結果,他也說不準。

“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伏。這未必是一件壞事。”

轉身離開前,這位號稱醫術高超的大夫,搖頭晃腦的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什麼西?什麼服?”南茜完全沒聽懂,撇了撇嘴。

入夜前,正氣盟的敗軍都全部過了河。雖然,大軍開始渡河的時間,比預計的要晚。但是由於一萬多人的隊伍,只剩下了不到兩千,渡船很充裕。擺渡的時間大大縮短。

毛爪爪率領的群英殿主力,透過洛峽鎮以後,直撲新安城。待到拿下這座空城,再折回汶河渡口,已是次日清晨。那十條渡船早已不在南岸,毛爪爪只能望水興嘆,新安城攻防戰自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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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無名終於醒了過來。感覺全身上下都在有節奏的搖晃,他不由得四下張望起來。

只一眼,他就看明白了。原來自己正躺在一副擔架上,被兩個人抬著走。而四周還有很多人在走動,看服飾和神情,應該是正氣盟的敗軍,以及跟隨敗軍一起行動的老百姓。

黑壓壓的人群順著一條並不算很寬敞的土路行走,形成一條綿延的細線。無名放眼望去,前面看不到頭,後面也看不到尾。這支隊伍在自己的視野中,就已經超過數里地。無名不由得心中一喜,人數這麼多,這樣說來,平原大戰正氣盟的損失並不大啊。

然而,再仔細留意了一下,無名又推翻了自己的判斷。這人群裡拿著武器的士兵其實很少,而且基本上都帶傷。絕大多數,其實都是老百姓。

一陣煩悶自胸口襲來,引得無名又留意起自身的狀況。他舒展了一下四肢,又暗運了一下玄氣。他發現,四肢活動自如,並沒有什麼疼痛的感覺。可是,丹田中空空如也,一絲一毫都調動不起來。

無名這才想起,洛峽中自己走火入魔了。記得朦朧中聽好幾個人說起,自己以後會成為廢人云云,一念及此,他心情真是分外的低落。

四下沒有看到熟人,南茜、東方傲、皇甫淵、老陳他們都不在。無名躺著無所事事,看著灰濛濛的天空,呆呆的瞎想起來。

他想起當日在新手村的誓言,那時候自己只是想開開心心的過一生。然後又想起在荒島,莫名的感覺自己會是那個真命之人。接下去,就參與了群英殿與正氣盟的鬥爭,不知不覺,好幾個月都過去了。這段時間,一直在高速的運轉中,無名都沒空好好靜下來幾日。現在真的靜下來了,無名又覺得很煩悶。

真命之人。自己真的是真命之人嗎?就因為自己可以練成靜心玄氣,自己就是真命之人?或許自己一開始就想錯了。這一路行來,大事都是東方傲出頭去做,他比自己要優秀多了。或許,從頭到尾,自己都只是一廂情願的在做夢。這一次的走火入魔,也許就是命運對自己的提醒。

無名又想起雲諾函,還有她對命運的恐懼。命運,什麼是命運,人生真的決定權在自己手中嗎?

這個問題,攪得無名腦子裡一團漿糊,越來越混亂。終於,他忍不住了,聲嘶力竭的大吼起來。

“啊~~”

這聲大吼,沒有帶著玄氣。但是,依然把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他們紛紛轉頭望向這裡,抬著無名的兩名正氣盟戰士,也直到這時,才發現無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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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放下擔架,其中一人立刻開步跑去隊伍前方。另一人也立刻對無名解釋,說南女俠和東方副城主都交代過,一旦無名醒過來,立刻通知他們。

一轉眼,南茜和東方傲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視野中。撲到面前,南茜第一個說話了。

“小牛牛,你終於醒了,姐姐我好開心!你知道吧,你已經昏迷了兩天。”

看著南茜眼角的眼淚,無名心中一暖,反倒出聲安慰起來。

“我沒事,就是暫時不能使用玄功罷了。”

“無名師弟!”東方傲的聲音也響了起來。“這件事我也有責任,要不是……”

聽到這話,無名急忙抬起右手,示意東方傲不用說,他其實並沒有怪東方傲。無名覺得,當時那種情況下,東方傲的辦法是合理的。其實不止是東方傲,自己也沒有想起逍遙真人的囑咐,沒有注意到兩種玄氣不能混用。如果要怪,又怎麼能只怪東方傲一人呢。

看到無名沒有怪自己的意思,東方傲臉上露出了笑容。他連忙轉頭向南茜說話,表示有一些東西想單獨和無名談談。南茜知道這兩師兄弟同穿一條褲子的,又看到無名點頭同意,也不廢話,又安慰了無名幾句,轉身離開了。

等到南茜走遠,東方傲這才開口。

“你現在可以走動嗎?”

“可以的。”

“那,我兩人去那邊聊聊吧。”

“嗯。”

說完這話,無名爬下擔架,隨著東方傲走到路邊的一棵大樹下。這裡距離走動中的人群有數丈遠,不運起玄氣的話,兩人的談話其他人是聽不到的。

“我想問問你今後的打算。”

剛剛站定下來,東方傲就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