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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在這裡受到的歡迎是卡卡從來都沒有想象過的,球迷們瘋狂地擁擠上來,甚至連機場工作人員都開始激動地拍照,幸好他們提前僱傭了安保人員,好不容易才排除萬難坐上準備好的吉普車。
克里斯很激動,還沒從剛才的萬眾歡呼中抽離出來。他本來就喜歡受到別人的喜愛,看到這裡的球迷迷他迷得死去活來的,當然很得意。嘰嘰呱呱地講了半天球迷們都想要遞給他什麼東西之後,葡萄牙人突然意識到卡卡只是始終微笑地看著他,除了“嗯”和“是呢”之外沒有其他的反應。
克里斯看了看前面專心開車的司機,不好意思地側頭在卡卡耳邊說:“我是不是說太多了?唔,會不會顯得有點討厭?”
“怎麼會。”如果不是因為還有其他人在,卡卡真想抬手使勁揉一揉他的頭髮,“你本來就很受歡迎啊,而且我知道你喜歡這個。”
克裡斯蒂亞諾擺出哪裡哪裡的謙虛表情,實際上心裡可高興了。他喜歡被需要的感覺,同時這種喜歡又被卡卡認同著,真是不能更完美。
他們現在要去往總理阿爾卡蒂裡家,這麼隆重的接見本不在克里斯的意料範圍之內,但據門德斯說,總理大人盛情難卻,似乎是克里斯的鐵桿球迷。其時葡萄牙體育部長勞倫提奧正在東帝汶進行官方訪問,樂意擔當引見人。
東帝汶是個相對比較貧窮的國家,總理府並不豪華,兩層小洋樓,遠遠的就可以看見高大的榕樹簇擁著房子,自然氣息很濃厚。但這樣樸素的一棟房竟然從警戒線外開始就有人夾道而立,一直在吉普車行進的兩側道旁圍了好幾百米,不斷有人想衝出警戒,造成交通困難。
克里斯這下有點被嚇到了,人們狂熱的表情讓他覺得自己好像是某種神一樣的存在,飄飄然的同時又不免害怕。他畢竟還沒有成為之後巨星級別的球員,乍一看這麼大的陣仗還挺不習慣的。
等在總理府前的葡萄牙體育部長勞倫提奧朝下車的克里斯和卡卡迎上去,標準的領導人笑容滿面模式。勞倫提奧曾經在國內的一些頒獎儀式上見過克里斯,這會兒寒暄起來也是手到擒來。他沒有見過卡卡,只是一向聽聞這兩人關係挺好,便邊領著兩人往總理的辦公室走,邊簡單談了些葡萄牙的風土人情,希望卡卡下次一定要去他家裡做客。
克里斯聽著這話很不爽,卡卡平時都沒有時間去葡萄牙玩,要是假期過去當然得住自己家裡,關體育部長什麼事。於是,面色不善的克裡斯蒂亞諾在被領進辦公室的第一時間就對上了表情嚴肅的總理阿爾卡蒂裡。這位東帝汶的第一任總理同時也是執政黨的總書記,雖然長得不高但氣勢很足。他先是感謝了葡萄牙對東帝汶的幫助,再表達了自己對葡萄牙國家隊的喜愛。
當他們一起落座時,這位從剛才開始一直很嚴肅的總理竟然忽然脫下自己的西裝,詢問道:“你們二位可以一起在上面給我籤個名嗎?我會把它當成一件珍貴的紀念品好好收藏的。”
在克里斯驚呆了的時候,卡卡已經微笑著答應下來,用馬克筆在西裝的背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克里斯見狀也拿過一支筆,稍微停頓一下之後,以一種十分標準的對稱方式把名字簽在了卡卡名字的上方。這個細節讓卡卡愣了一下,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他們在足壇上的地位。
等到從總理府出來前往總統府的時候,卡卡坐在吉普車的窗邊,曼聯和米蘭大戰的一幕幕在他腦海裡掠過。
“cris,你的夢想是超越我麼?不……是成為世界第一的球星麼?”卡卡突然這麼問。
克裡斯蒂亞諾憑藉本能反應點頭,這沒什麼好猶豫的,他會超越卡卡,超越所有現在比他厲害的人,成為世界足壇的no.1,“卡卡你又不小氣,一定不會這樣就不理我的,是吧?”
把湊上來的腦袋按回去,卡卡露出“我真是服了你了”的笑容,“你還是先想想怎麼超過我吧,先拿個歐冠再說。而且,我可不會站在原地等著你。”
總統古斯芒看上去比總理大人親切到哪裡去了,克里斯見他的第一秒就喜歡上了這個面色慈祥、嘴角總是帶著微笑的老人,他覺得卡卡以後老了一定也是這種感覺。古斯芒是東帝汶的國父,被稱為“亞洲的曼德拉”,他在獨立運動中的貢獻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克里斯雖然對世界歷史一竅不通,但在來的飛機上有被卡卡壓著做了功課,對這個表面看上去像個普通老人的總統可不敢不尊敬。
古斯芒實在是個太不拘小節的人了,他拿出自己珍藏的葡萄牙國家隊球衣,一邊讓克里斯在上面簽名,說要多拿幾件送給自己的親戚,一邊熱切地討論起歐洲盃來。
“雖然我們這邊和葡萄牙有9個小時的時差,但我還是經常凌晨守在電視機前等比賽,你知道,去年的歐洲盃實在是太激動人心了！”
“說起來,我還是在那次比賽的時候才第一次認識卡卡。你別見怪,我平時不看意甲,哈哈！不過你們倆的關係可真好,連假期都一起過。你們還年輕,要珍惜現在的友情,等到各自成家立業,恐怕就沒那麼多時間一起旅行了。”
克里斯有些坐立不安,卡卡則看得更遠。古斯芒的話又在提醒他,一兩年還好,但等到兩個人都接近三十歲的時候,卻連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不知道會被人怎樣惡意地揣測。克裡斯蒂亞諾·羅納爾多竟然不談戀愛,這在以前根本就是自己無法想象的事吧。
卡卡看向明顯拘謹了些的克里斯,心裡的痛苦每時每秒都在增加。7歲的時候就被當成“攻略目標”,他的人生……
這是上帝給他的懲罰吧,懲罰他為了重生而不惜接受系統,將好友拉入深淵。
古斯芒是經歷過多少事的人,他從卡卡的眼神中感受到一種不同尋常的悲傷,當即就停止了這個話題,轉而問:“你們願意去市政體育場走一趟麼?我想民眾們都很期待看到你們展現球技。”
“當然,我很樂意。”卡卡立刻答應,而一旁的克里斯則不知為何生出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很快他們就發現這不是一個好主意。越往市政中心去,圍堵的人群就越來越多,警察完全起不到作用。卡卡的眉頭越皺越深,這裡的球迷表達喜愛的方式比較簡單粗暴,有人甚至試圖爬上車,想親自摸一摸克里斯的願望非常強烈。
“總統先生,如果我們下車,安全真的能夠得到保證麼。也許是我冒犯了,不過球迷們的熱情程度有鞋乎我的想象。”
“不不,我會和你們走在一起,相信我,民眾對我還是很尊敬的,沒有問題。”古斯芒保證道。他看見卡卡的視線一直黏在好奇地扒在窗上往外看的克里斯身上,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麼,微笑著說:“請你放心,我會讓他平安的。”
卡卡一怔,苦笑著點點頭。真的這麼明顯麼,一面之緣的人竟然能說出意味如此深長的話來,這不得不讓卡卡感到挫敗,自己到底是有多不會掩飾這份感情。
只是他忽略了這個為整個國家的獨立奮鬥幾十年、甚至還承受過多年牢獄之災的老人擁有著多麼睿智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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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裡斯蒂亞諾回頭莫名所以地看著剛才好像達成了什麼協議的兩人,覺得這情景有點奇怪。不過管它呢,看看他多受歡迎呀！
走近體育廣場的過程可以稱得上慘烈,古斯芒在前面和安保人員一起奮勇開道,大多數人看見他們敬愛的總統親自出馬都讓開了一條道,但也有少部分極端球迷不顧一切地想要衝上來得到和克里斯接觸的機會。卡卡只看見整個廣場上黑壓壓的全是人,兩萬?三萬?完全數不清。
幸好這裡的球迷對他的興趣不太高,所以卡卡才能竭力地以近乎緊擁的姿勢把克里斯護在懷裡。葡萄牙人緊緊地繃住臉以免在鏡頭面前露出出格的笑容,儘管他知道事前得到訊息來到這裡的媒體不多,而且卡卡快要把他按得窒息了。
“cris,再等等,馬上就到看臺了。”紛亂嘈雜中,卡卡在他耳邊說出的話擁有令人安心的神奇力量。因為卡卡的緣故,他曾抵制住每翻一頁就要趴倒在桌上的無聊感仔細一句一句地研讀過《聖經》。《出埃及記》裡講摩西用手杖分開紅海,使海水在一夜之間從兩邊分開,形成左右的高牆。沖天的火柱升騰而起,光芒直射在滔滔的浪花之上,映照了海底的道路,那奇景世人前所未見。
此刻的卡卡在克里斯的眼中,無異於摩西般的神祗。他真的擁有了被上帝所偏愛的人,就像世間最美好的夢境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yuri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2-2200:41:40
筒子們就算說球不虐我也是會虐下去的,趕腳他們倆不可能不虐otz,對理解的童鞋表示感謝~
最近想到一個被用過很多次的梗但是窩灰常想用在kc身上,不過考慮到窩的學霸之路窩決定不能全文存稿窩就不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