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譁譁譁!”
一陣陣整齊劃一的聲音響起,似乎是軍隊行進的腳步聲,又夾雜著鎧甲摩擦的金鐵之音。
尋著聲音望過去,只見一隻小小的軍隊正在行進,夜色朦朧之下,看不清具體的情況,依稀只可以看到黑乎乎的影子。
幸好是在夜色的籠罩下,否則這樣的景象如果被人撞見,恐怕要嚇個半死。
“嘩啦!”
不過今天正好在黑夜中也有一個獨行客,手中長長的鏈子拖著一個人形的東西。
當然,既然稱呼他為獨行客,自然是因為他手中拖曳著的不是人。
不要問不是人是什麼,這種時候,這種場景,拖著的不是鬼,他也對不起這幅景象。
這個人,看的出來是一個身手超群的豪俠,只見他穿林過草如履平地。
因為速度太快,衣袖與草木之間的摩擦帶起了一陣刷刷的聲音。
突然,獨行客停了下來。在月光的照耀下,可以看出他的耳朵在極速的轉動。
“叮叮噹噹!”
獨行客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凝重的表情,口中不自覺的道:“哪裡來的軍隊?”
以他多年闖蕩的經驗來看,這只軍隊很不簡單,雖然人數不見的多少,但是卻精銳異常,能夠在黑夜中行軍還爆出如此一致的步伐,他還真的沒聽過。
判斷出了這一,獨行客臉上露出了猶豫的表情。
要是以前任意豪俠的時候,他肯定毫不猶豫的追過去看看什麼情況,要是有什麼不平事他還會伸手管一管。
但是這一次他猶豫了,看了看手中鐵鏈鎖住的惡鬼,他顯得很為難。
現在正是任務期間,擅自行動肯定不對,更何況現在不是孤身一人了,必要的規矩還是要懂得的。
“不行,這裡是城隍老爺的地盤,如果這些人犯下什麼罪過不是為大人臉上抹黑嗎?”猶豫了一下,抵不過心中的擔憂,他找了一個看似正當的藉口,然後一轉身,追著聲音的方向就奔了過去。
不能怪人多想,大晚上的,一隻精銳的小軍隊抹黑行軍,不可能沒有原因,而最可能的就是為某些權貴做些髒活。
這讓一向自詡豪俠的獨行客怎麼能忍?路遇不平,拔劍相向,這才是大丈夫的風采。
雖然拖著一個惡鬼,手上還纏著一根鎖鏈,但是獨行客的速度比以前還快上幾分,這一切都是那次奇遇之後的收穫。
不過隨著距離的接近,能夠察覺到更多的聲音,獨行客的心中開始提了起來。
“這不是正常的軍隊,”只是略微辨別,他就做出了判斷,然後臉色就難看了起來。
這種時候,這種情景,碰到了不正常的軍隊夜行,這讓他聯想到了某些不好的東西。
要是以前,他肯定頭也不回的就走,畢竟雖然俠義放在心頭,但是卻不會傻到去送死。
但是現在不同了,擁有了更強大的力量,他自然敢去捋一捋虎鬚。
“而且,如果是那些東西,還真不能不管,”想想自己現在在為誰做事,那麼如果真是那些東西,反而要弄個明白。
手上一動,鐵鏈就如同有生命一樣,將毫無動靜的惡鬼困了起來。
將困好的惡鬼留下,獨行客壓低腳步,放緩呼吸,悄悄的摸了上去。
身手遠超以往,所以很輕鬆的,獨行客就接近了神秘軍隊的三十米內。
有著極其豐富的經驗,獨行客的眼光從神秘軍隊中一掃而過,沒有在任何一個人身上多停留一秒。
實力到達了一定的地步,完全可以察覺到其他人的注視,所以獨行客的做法是經驗之舉。
只是這一掃,雖然倉促,但是也足夠看到一些東西。
統一的制式鎧甲武器,說明了這些存在有著組織。有些飄忽的身影顯然說明了他們的身份。
這樣一隻不屬於人間的隊伍,究竟是從哪裡來?所謂何事?
還不等獨行客想清楚,突然就聽到一聲大喝:“什麼人?”
“糟糕!被發現了,”第一時間獨行客就知道情況不妙,也顧不上什麼隱藏身形,站起來就準備逃跑。
可是很顯然雙方的實力有差距,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面前已經出現了幾道影子。
“唰!”幾柄長槍直指著胸膛,讓本來準備逃跑的獨行客臉色一變。
“你們是什麼人,我告訴你們,這裡是越縣的地盤,我是越縣城隍鬼捕司的鬼捕,如果……”面對著近在毫釐的槍尖,雖然上面閃爍的寒芒讓他去心中發寒,但是他還是有條理的說出了自己身份,一都不慌亂。
當他開口之後,可以明顯的看到舉著槍的陰卒遲疑了起來。
“呼!”暗暗的松了一口氣,看來自己報出的名號好使,這也讓他更加慶幸自己的決定,一個人混哪裡有背靠著大樹爽快。
這個時候,他才來得及仔細打量眼前的存在。
不是人,這是肯定的。但是和自己看到過的鬼也有差別,普通的鬼魂,哪怕是殺人奪魂的惡鬼,一般身形都有些模糊,給人一種虛浮的感覺。
但是眼前這幾個完全不同,不僅僅相貌能夠看的清清楚楚,身軀也凝時的很,沒有一虛浮的感覺。
而且每個鬼身上都穿著制式的鎧甲,身上散發著凜冽的寒意,怎麼看怎麼不普通。
“鬼捕?”突然,陰卒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雖然清晰,但是給人一種寒意:“我沒有聽說過,你有什麼證據?”
能交流,獨行客臉上一喜,急忙從胸口逃出了一塊令牌,舉著給陰卒看:“你看,這就是我的令牌。”
只見黑色的令牌上寫著一個大大的捕字,而且一股獨特的神力波動從令牌上傳來。
“是真的,”陰卒只是一眼就判斷出了真假,然後放下來手中的長槍,對著鬼捕道:“走吧,今天城隍大人外出赴宴,不要衝撞了車架。”
月色照耀到鬼捕的臉上,赫然正是之前的遊俠車刀,此時聽到陰卒的話,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這種語氣,還有看到令牌後的態度,拿到他們也是越縣城隍的兵馬,”如今的鬼捕車刀低著頭,若有所思。
“快走吧!耽擱了大人的行程就麻煩了。”陰卒再一次催促到。
“多謝!”抱拳行了一禮,車刀趕緊離開,臨走時還匆匆瞥了一眼,只看到一架馬車停留在路上,被陰卒們團團圍住。
“那裡就是城隍老爺了吧!”這個念頭在心間一閃而過,車刀就不在停留,腳下發力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陰卒重新回到了隊伍之中,這個時候才可以看到,這是一隻不小的隊伍。
一名名披甲的陰兵圍繞在四周,最中間的地方是有著四匹鬼馬拉著的車架,當然用鬼馬這個詞來說有些不妥。
因為這些獨特的馬身上,隱約之間可以讓人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那是一絲淡淡的威嚴氣息,雖然用它來形容一匹馬有些奇怪,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事實上在一天之前,它們還只是最最普通的鬼物,可是當越縣城隍靈境的一隊陰卒抓到了它們之後,一切都改變了。
任何一個勾鬥世界的人都不會想到,珍貴的神位竟然會有人將他用到一匹馬身上,還他m是最普通的死馬。
喪心病狂,這恐怕會是其他人對這種行為的評價。
能夠財大氣粗到如此程度的,遍尋勾鬥世界,恐怕就只有張青可以做到了。
不過作用也很明顯,此時陰兵環繞,神馬拉車,冥架為座,這樣的組合簡直拉風到不得了。
“是那個鬼捕,”坐在車架中,張青的神識已經將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對於這個白公判設立的機構,他有些印象。
雖然車刀的速度很快,幾息之間已經奔出了很遠,但是這裡可是張青的地盤,所以他的目光直接就透過空間,注視到車刀身上。
親眼看著他將扔在地上的惡鬼帶走,張青喃喃自語:“第一個鬼捕,那個凡人中的豪俠……車刀是吧?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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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微想了想,張青從記憶中的角落翻出了相關的回憶。只不過如今這種級別的事情,已經不足以讓他自己去關注了,反倒是車刀這個人結合他剛剛到舉動,倒是讓張青起了一興趣。
“看看你會走到那一步,”不過這不過只是大戲前的茶水消遣罷了,所以從腦子中一過,張青就對著外面淡淡道:“走吧,第一次去赴宴,可不要遲到了。”
隨著主人的發話,本來停頓下來的車隊又重新轉動了車輪,並且速度隱隱的有些提升。
與此同時,東至縣城隍靈境,本來就毫無遮掩的靈境之門,更是直接開啟了。
一隊陰兵更是魚貫而出,充做了迎賓的侍衛。
而就在靈境大門開啟之後,就陸續有著神聖或者邪惡到來。
當然,這些提前到來的幾乎沒有多少重量級的存在。
但是這無數實力有限的存在,竟然好不擔心的跨入了東至城隍靈境,絲毫不關心自己的安危。
由此可見,這個所謂的宴會,就和張青等人猜測的那樣,一都不簡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