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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截殺

烈日下的古道,塵土飛揚。

嚴羽矮身伏在一棵枯樹背後,俯瞰著土坡下那條蜿蜒的土道。

在他身後,數百名精壯戰士各個手持武器,屏氣凝神地等待著。

他們之中的主力,是數十名嚴家的武士。除此之外,還有嚴天嘯動用自己的權力從徵西軍中調來的戰士。他們雖然並不像嚴家的武士那樣個個打通了氣脈,個人武力高強,但是個個渾身帶著一股血腥和殺氣,那眼裡漠視一切,就連自己的性命都不放在眼中的目光讓人觸之就膽寒。

若是單打獨鬥,這些戰士恐怕沒有一個是嚴家中階武士的對手,但是集結成軍之後,他們就彷彿凝成了一頭牢不可破的鋼鐵巨獸,能夠將擋在面前的一切碾碎。這就是軍隊,戰爭機器。

幸好,嚴羽不用和這樣一支軍隊作戰,幸好,這支軍隊現在和他並肩作戰。

嚴家的五十多名武士現在都聽從嚴羽的調遣。他們其中不乏三階甚至四階的中級武士,比嚴羽的階級更高,但是家主的命令一下,除非離開家門否則只能遵守。

而嚴羽就是這次行動嚴家的指揮者。

他們這一次的任務,就是替鎮南王襲擊一支宛西節度使麾下的兵隊。

確實如嚴成玉所想的一樣,在嚴天嘯代表嚴家倒向了鎮南王之後,嚴家就不得不坐上鎮南王的戰車,從此走上正面戰場。而這一次的任務,則可以看做是嚴家交上來的一份投名狀。

所以這一次,他們的對手並不算強大,任務的難度也不算高。只是完成了這一次襲殺之後,嚴家也就徹底和宛西節度使劃清了界限。

但是即使如嚴成玉所想,嚴家想要始終像以前一樣保持中立一樣只是奢望而已。這兩天嚴羽已經惡補了一些時事,也知道慶典城中除了嚴家以外的另外兩大世家也都已經選擇了投靠的物件。慶典城地勢重要,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再加上這些年一直作為免稅的自由城市,商業貿易已經相當發達,所以必然成為周邊各方勢力垂涎的目標。

因此在嚴羽看來,在這種情況下,想要保持中立不過是痴人說夢。而除非嚴家整個搬走,離開數百年的基業,否則選擇一個陣營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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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嚴天嘯已經選擇了鎮南王,嚴羽只能期盼他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在這場亂世之中,鎮南王一系的勢力能夠發展壯大,笑到最後。

現在看起來,這一方也確實是周邊最有前途的。作為帝國的西陲邊境,近年來西邊的幾個鄰國戰事不斷,不過自從去年,那些西域小國都被來自極西之地的另一個王國攻陷。那些夷人打通了戈壁走廊,仍舊不斷向西域增兵,顯然慾望不僅侷限於現在的局面。

在這種情況下,大秦的資源和財政也不斷向西邊的數個州府傾斜,徵西軍在兩年內擴充了三次

,錢糧也得到了極大的補充。

宛西府雖然也得到了同樣的補充,但是比起鎮南王的位置來,他們更加接近西方的前線,聽說目前已經開始於那西夷的軍隊發生了小規模的糾纏,自然也無法將重心全部放到內部的爭鬥上來。

所以嚴天嘯的選擇,在嚴羽看來確實並無差錯。只是,雖然從理智上說來,嚴羽也同意嚴天嘯的觀點,但是他自己卻無意為鎮南王效忠。嚴羽的心中早已打定主意,替嚴天嘯完成這一趟差使,當做

一陣馬鳴聲從遠處傳來,將嚴羽的思緒拉回到現實中。

一名斥候從側後方爬上了土坡,向嚴羽報告道:“前面過來的的那只隊伍就打著宛西府的旗號,距離這裡還有五里地。不過他們行進的速度並不快,道旁還派出了哨馬警戒。”

“應該就是那目標了。”嚴羽點了點頭,向那斥候問道,“對方一共有多少人?”

“大約有百名騎兵,另有千名左右的步勇。”

將情況問了明白,嚴羽走到旁邊一名精瘦的校官身邊,小聲說明了情況。這名校官雖然穿著徵西軍中的軍服,但並不在那五百名軍士的序列之中,而是鎮南王直接派來協助這次任務的人。那五百名軍士,便是直接聽從那校官的命令。

這人皮膚白皙,看起來斯斯文文,但是嚴羽知道他至少是一名三階武士。雖然名義上是協助,但是他實際上可以稱作監軍,只是負責監督嚴家這次的行動。而他來到嚴府之後一直沉默寡言,眼中除了嚴天嘯外便沒有其它人的存在。

“他們走得很小心,恐怕這土坡上的埋伏會被提前發現。好在以咱們的實力,即使與對手正面相拼也有把握吃掉他們。”另一名小校總結道。他原本是那五百徵西軍的統領,不過現在頭上多了嚴羽和精瘦校官兩名上司,只能先提出建議讓他們採納。

“可是我們的目標是全殲。”精瘦校官皺眉道,“在這裡設伏是你的主意,那你看,如果在他們發現咱們的埋伏之前主動出擊,有幾分的把握可以一個都不放跑?”

“這條古道沿途都是一馬平川,只有這一個位置才能埋伏下數百人。”那小校解釋道,“現在咱們不等他們入谷,而是等他們隊伍走到坡下前直接衝殺下去,應該也有七八分的把握能夠全勝。嚴府的隊伍裡武士大都打通了魅脈,只要滅掉對方的騎兵,剩下的人肯定無法逃脫。”

嚴羽點了點頭,手搭涼棚往古道遠處望去。此刻他將氣丹投入二階察脈,芝麻大小的人影也能看出不少細節來。

半晌之後,嚴羽突然說道:“他們似乎是在押運什麼東西?”

那小校一愣,望了那精瘦校官一眼。後者仍是一臉淡漠,渾然沒有反應。小校只好答道:“這個……情報裡倒是沒說,只說是一支徵兵隊伍。要不我再派斥候近前

看看?”

“不必了。”嚴羽說道,“就按你說的做吧。”

他已經看出來,這精瘦校官必然知道眼前這隊伍究竟押送的是什麼東西。但是在將對方截下來之前,他肯定是不會道明的。身為嚴家的一員,為了家族的利益,這個時候也只能忍了。

只是嚴羽心中隱隱有些不痛快的感覺,這精瘦校官高傲得有些過分。也不知他究竟有幾分本事。若不是倚仗著嚴家的這數十名武士,難道憑他自己也能將這隊伍截下來?

一個時辰之後,日頭已經偏西,嚴羽的隊伍正好隱藏在山谷後的兩片陰影之中。而那支打著宛西節度使旗號的隊伍則已經接近。透過草叢,嚴羽甚至已經可以清晰地看到打頭的那名將官臉上的汗水。

這支隊伍應該確實是在押運著什麼,十多輛大車上蒙著厚厚的帆布,那百名騎兵都緊緊地環繞在大車的左右。

嚴羽向身後的小校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將指揮權暫時交到他手中。自家人知自家事,嚴羽沒有帶過一天兵,所有的知識都只是從《武備志略》這樣的書裡看來的,自然無法和這些真正戰場上下來的指揮官相比。和這名校官在一起的時候,嚴羽更多地是在觀察和學習,而現在掌握進攻時機這件事情,他自知不可能做得比那小校更好。

“吱——”

一支嘹亮的響箭劃破天空,即使在風沙陣陣的古道上仍然刺耳。

接著便是一聲悶響,十幾名手持鋼刀的壯漢從矮坡後面跳了出來,大喊著攔在了道路中央。他們都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手上的鋼刀鏽跡斑斑,有的還只剩下一半,每個人頭髮髒亂,身上也青一塊紫一塊,活脫脫就像一群要飯的。

“此山是我開,此路是我……”為首的那人鋼刀一擺,倒是顯出幾分威風凜凜的架勢來,可惜開場白念到一半就忘了詞,只好一振鋼刀,怒吼一聲,“打劫!快把值錢東西都給爺爺交出來!”

伏在山坡上的嚴羽險些沒有笑出聲來,而下面古道上那支隊伍裡的人早就樂倒了一片。

為首那名將官倒是臉上神情始終很嚴肅,板著臉招呼旁邊一名校官道:“這條道上怎麼會冒出這麼不知死活的蟊賊,是不是有什麼古怪?”

那校官忍住笑道:“這倒是不稀奇……自從前些日子,景雲山脈裡的野獸衝出來,毀了不少村莊和農田,不少村夫流離失所,只好落草為寇。咱們宛西府內這樣的事情還算少點,不過在南邊兒可並不算少見。”

那將官臉上的神情稍稍放鬆了一些,點頭道:“趕緊帶人把他們都給趕走,莫要驚動了那些東西。”

正在側耳凝聽的嚴羽微微皺眉,看來那將官口中的“那些東西”就是後面那些大車裡面押運的物事,可是,為什麼會使用“驚動”二字?難道那東西是活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