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城外,豔陽高照。
趙昊帶著九個小弟就站在粥棚旁邊。有時候幫忙維持秩序,有時候他甚至親自動手給災民盛粥。看著他們感激的面容,聽著他們道謝的話語,趙昊有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這些人雖然衣衫襤褸,可比城裡那幫官員可愛多了。
漸漸地,西城門外的百姓越聚越多,趙昊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蘇州城的糧倉裡實際上沒有多少糧食。在趙昊的威逼之下,蘇州城各級官員都貢獻了一些家裡的存糧,一共也就幾百石。可是光聚集在西門外的災民就有上千人,算上蘇州城西郊遭災的,起碼有兩萬多人。燒粥的話,一石米大概夠兩百人吃一天。也就是說如果災民們知道這裡開場施粥,全都聞風而來的話,幾天之內就能夠把糧食吃光。
趙昊帶著小弟們又繼續向西郊深入,所見所聞簡直慘不忍睹。到處都是倒塌的房屋、被沖毀的良田,甚至還有人畜的屍體。
洪水已經漸漸褪去,留下了大量的淤泥,在太陽的暴曬下散發出不可描述的惡臭。一路上,趙昊再沒見到其他官府的人,只有災民們在自發的重建家園。
還有,趙昊還發現好多災民都生了病,路邊就有人躺在地上打擺子。趙昊想靠近一點,被衙役們死死拉住,這才作罷。
回城的路上,趙昊心情異常沉重。救災不僅缺糧,還需要大量的藥材和其他物資。活著的人需要更好的安置,死去的人也要儘快安葬。
還得再問那幫狗官要點兒糧,順便詐點錢財。
姥姥的,這樣下去也不行啊,那些傢伙皮厚心黑,次數多了就要不來了。蘇州城裡真的沒糧嗎?那些富商家裡肯定有!尤其是大糧商,肯定都屯著糧食等漲價呢。
趙昊心想要不帶幾個人去把首富家抄了?
他仔細一琢磨,區區一個巡城使肯定幹不了這事兒。要是用淮南王世子的身份出馬的話,回家肯定要被父王罵死。
問父王要錢要糧?這也不行,揚州一帶災情更加嚴重,淮河決堤,據說都有流民造反了。父王肯定顧不上蘇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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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呢,小王爺焦躁啊,心煩啊。有了!不能向北邊求援,可以打南邊的主意啊。東海郡劉太守的親兒子可是在這兒啊。
小王爺說幹就幹,回到驛站將劉卬星搖醒。
“劉兄,蘇州現在這麼困難,讓你爹支援點糧食和物資唄。”
劉卬星一臉懵逼:“東海郡窮鄉僻壤,哪來的錢糧啊?”
“劉兄你別蒙我。”趙昊不屑道,“我還不知道你爹麼,每年往我淮南王府送錢送糧最勤快的就是他了。父王老誇他是官員的表率。”
“對啊,錢糧都給你淮南王府了,我們東海郡還能剩些啥?”劉卬星歪著腦袋想了想,“要說錢糧,陸遠家肯定很多。那小子最近發了大財,要坑就坑他啊!”
“陸遠?開迎春樓那個?”趙昊瞬間激動,“他能聯絡上紫霞吧?”
“咳咳。也許吧,我也不太清楚。”劉卬星心裡樂翻天,其實他就是紫霞啊!
“他有沒有功名?”趙昊還想依葫蘆畫瓢,再隨便封個小官兒把陸遠誆過來再說。
“沒有啊,他連字都寫不利索呢!”
“嘖,這麼沒學問的嗎?”趙昊摸著下巴道,“那麼就破格提拔一下吧!”
趙昊說完,當著劉卬星的面翻出一張空白告身,上頭一應印章手續全都齊全。
趙昊寫上了陸遠的大名和職位。這個職位也是生造出來的,蘇州吳縣八品散財大使!
劉卬星看得眼珠子都瞪出來了,這樣也行?神特麼散財大使,是散財童子吧!
官員告身名義上都應該是皇帝簽發的。但是當今天子醉心花鳥奇石,對這些小事不屑一顧。對七品以下官員的任命一向不太關心。趙昊上回在京城的時候,就問皇伯父要了幾張空白告身來玩玩。這不,在蘇州就派上用場了。
“我的告身也是這麼來的吧?”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趙昊哈哈笑道,“反正都是真的,不要在意那些細節。”
不過劉卬星一想到陸遠也要吃癟,心裡頓時就平衡了。倆人一起將告身裝入錦囊,又以八百裡加急送出了。
於此同時,陸遠正在迎春樓慰問。
昨晚陸遠為了帶朱七七回家,沒有看到女子極樂樂坊表演時的盛況。今天下午他到迎春樓時,極樂樂坊的第三場表演剛剛結束。
雖然幾場演出都屬於義演,陸遠承諾所得都捐獻給災區,可是極樂袍的銷售就不在此列了。極樂袍光在迎春樓就賣出了幾十件,至少賺了數千貫!
女子極樂樂坊三位姑娘功不可沒啊。這就是偶像效應、品牌效應。可惜旗袍這玩意兒太容易仿製,等仿製品上市以後,就沒有暴利了。
陸遠特意給三位姑娘分別包了個大大的紅包,親自交到她們手上,順便怒賺三百點溫暖點數。就在陸遠跟姑娘們親切友好地交談時。王媽媽來報,百花樓的如花姑娘殺上門來了。
陸遠納悶,大白天的,如花這是上門踢館來了嗎?
“來的都是客,讓她進來吧。”
陸遠也不避諱,話說這位如花姑娘還貢獻過溫暖點數,陸遠也想瞭解一下她。
很快,王媽媽領著如花來到陸遠所在的房間。這回可沒有侍女拋灑花瓣開路,如花只帶了一個隨身丫鬟。
如花進門以後微微一愣,顯然沒料到陸遠也在。
她盈盈下拜道:“小女子見過陸大官人。”
“系統:嘿嘿,宿主,她喊你大官人哦。”
“陸遠:我特麼又不姓西門。”
“如花娘子不必客氣。”陸遠伸手道,“請坐,上茶。”
如花道謝以後坐下。
陸遠直接問到:“小娘子有何貴幹?”
如花大方道:“不瞞大官人,小女子聽說迎春樓在舉行義演,所得都要捐獻給蘇州災區。小女子身為蘇州人,也想盡一份力,不知是否能夠跟三位妹子同臺演出?”
邊上王媽媽立刻開口諷刺:“喲,咱迎春樓這麼小的戲臺子,可不要委屈了如花姑娘。”
沉魚和閉月她們也紛紛用警惕地目光看著如花。
陸遠用眼神制止王媽媽說下去,如花來迎春樓表演這可是好事!這妹子也是自帶流量的。
“如花娘子肯來,迎春樓蓬蓽生輝。”
“小女子多謝大官人!”
“系統:來自如花的溫暖點數加50。”
陸遠暗暗點頭,這麼容易爆點數的妹子,肯定壞不到哪裡去。
女子極樂樂坊也不可能一直表演中秋的節目。陸遠已經當眾宣佈過,這三位姑娘今後賣藝不賣身的,是時候開發新的節目了。陸遠心中的一些設想,也該拋出來了。
“不知如花娘子對戲劇可有瞭解?”
如花楞了一下:“大官人想讓小女子唱戲?”
這年頭戲子的地位很低。如花可是名妓,聽說要唱戲也很為難。
“這樣吧!”陸遠對眾位姑娘道,“我先跟你們講一個故事。話說餘杭有一位公子叫許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