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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離開南京

嶽忠的親人可是他的逆鱗,就在自己心中升起那絲不安,才想到這般打算,已經死了一次的自己,對於生死已經看破,但是家人的安危,卻是自己的心病,只希望這般佈置無用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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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明白了,衛明你此行千萬小心,放心你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舅父就算舍了這條老命,也要保護咱們嶽府周全。”

“舅父莫要說這樣的話,京師那裡乃是咱們岳家的根本,那些人員如是可以,莫要棄之不顧,連帶著南京匠師四家一同離去,有這些人扶持,不論咱們到哪,都能夠東山再起的,不至於岳家沒落。”

“舅父記下了。”

“另外我一旦有了變故,那麼詩韻與紫嫣家人,怕是也是遭到連累,定要帶他們一起離去。”

“好,我不會忘了他們。”,

與程德勇交代一番,嶽忠返回主苑,再次叫來張世澤來到書房,暗暗交代他一番之後,嶽忠再次找到王伯恭,對他也是囑咐一番,這才喚來高成。

高成自從取回武穆兵書下部,一直留在府中與高畫質書眾人,守護嶽府的安全,此時被嶽忠傳來,也是一臉擔憂之色,看來京師這事傳的真是迅速。

“高老最近怎麼樣?府中可是太平?”

“家主,這段時間京城那事,在府中也是有所傳播,雖有騷動卻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府中那暗線好似有些異動。”高成開口道。

“哦,我知曉了,看來我這番佈置倒是沒錯。”嶽忠知道自己府中有暗線,那些人奉皇上的旨意監視自己,這在每個大員府中都有的,只不過自己府中少了些罷了。

那些暗線嶽忠早就知道了,他們既然隱隱有些異動,那麼就證明皇上的確下了旨意,傳達給他們處理,要不然他們絕對會老實的像一隻老鼠,悄悄隱藏暗中不會露頭。

“家主佈置什麼了?”高成微微遲疑道。

“高老,你聽我與你說。”當下嶽忠把自己的一番佈置,全部交由高老知曉,要知道府中除了自己的親人,那麼外姓之人值得自己信任的,高成可算是第一人了,告訴高成嶽忠也是十分放心。

“家主,真的如此危機?要不然咱們直接出走得了,狗屁的皇帝,咱們不伺候他了。”高成有些惱怒道。

“莫要說些那些不忠的話,這只是我們的一廂情願,聖意難測,也不知道皇上怎麼想的,如果他真的不念舊情,也不要怪我不義,到時候我自然遠走他方,不再理會這大明江山。”

“嗯,那家主你可要小心才好。”高成知道岳家人的脾氣,但是嶽忠能這樣想,高成倒是有些放心。

“高老,我把親衛隊老人都交給你,這些人足夠咱們信任,清書我會帶在身邊,你放心我的安全,你要暗中監視王伯恭他們,他們已經知曉我的佈置,要是他們有了別意,直接格殺了他們,到時候嶽府的安危,就交給高老了。”

說到這裡嶽忠一弓腰,對高成深深拜了一禮。

“家,家主,你放心,就算我這老骨頭不要了,哪怕把大明捅破一個天,我也會保全夫人們的安全。”

兩人也是一陣唏噓,但是嶽忠還是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緒,雖然心中有些壓抑,但是畢竟這還是未發生之事,所以嶽忠也不是太過擔心。

一夜與眾女纏綿,直到早晨嶽忠離去,眾女還未醒過來,可見昨晚她們都是耗盡體力,嶽忠並沒有叫醒她們,直接離開府邸直奔海事學院,海事學院臨江之處,已經有衛海軍的船艦等待他,這是鄭芝龍特意為他準備的,送他去往登萊。

昨晚嶽忠已經安撫眾女,並未讓她們返回京師,或者跟隨他去往登萊,嶽忠隱約記得後世史書,記載崇禎二年後金攻入京師重地,雖然不知道到底會不會發生,但是嶽忠還是不願看到自己的親人涉險。

而且遠離京師,一旦自己有了變故,那麼靠著南京的便利,自己的親人也會揚帆出海,只要到達臺灣那裡,到時候天高皇帝遠,也會保全自己親人的安全。

有了這般打算,嶽忠這才讓眾女在南京好好居住,同時也陪陪舅父雙親,好好團聚一番。昨晚嶽忠也見過自己的舅父程德勇,關於程月的婚事,雙方長輩已經見面定於年後,這裡面也有程德勇與夫人不捨之意,這才打算讓程月再陪他們幾個月。

登上衛海軍的振興號,嶽忠別有一番心情,一絲不捨,一絲沮喪,或是一絲無奈,說不清道不明,總之心中如打了五味瓶,各種滋味好不難受。

就這樣船艦到達海城,才讓嶽忠回過神來,此時海城沿岸許多富商與百姓,都在那裡翹首以望,這些人都是自發前來的,或多或少都是受到嶽忠的恩惠。

因為海城成為商埠,這裡的人民反而生活富裕起來,這也讓他們真心的感激嶽忠,不管這海城建立商埠,是不是嶽忠的主意,他們只知道嶽忠為人清廉,不對海城百姓隨意欺壓,還出了許多政策,幫扶他們富裕起來,所以他們只記得嶽忠的好。

而那些富商原本已經窮困潦倒,可是在嶽忠的扶持下,成就了今日地位,都說商賈之徒皆是狡詐之輩,但是這些商賈更知道感恩,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道理在商賈之中,更是十分看重。

嶽忠看了岸邊的百姓與商賈,微微一笑揮揮手並沒有下船,不是他自持身份尊貴,只是他對於這情景,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故此只有悄悄離去,讓自己成為海城一個過客而已。

“家主,不下去?”身旁的高畫質書不明所以,有些疑惑的對嶽忠道。

“不了,清書,這樣的場景我實在不知怎麼辦?我只是做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怎可擔了百姓如此厚愛。”

“家主擔得起,要知道家主設立海城,不對當地百姓納稅,而且扶持當地百姓建立客棧酒樓,使得原本窮苦的百姓,現在卻能溫飽的生活,這樣的大恩大德,無疑讓他們不知道如何去報,家主若是不喝了他們的一碗水,那麼他們心中定是不安的,我覺得家主還是下船,見一見他們才好。”

此時張鵬華從後面走了過來開口道。

“這,好吧,我就去見一見他們。”嶽忠一想也是覺得應該做個告別,要不然肯定會讓百姓失望的。

嶽忠下船與老百姓見面,每人都是道盡感激的話語,大呼嶽忠是清官是好官,一碗清水飲過,百姓歡呼的為嶽忠遞上萬民傘。

這是嶽忠第一次得到萬民傘,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在陝西他也是有一把的,那一把萬民傘,比這把的要大出數倍,是全陝西百姓共同遞上的,可惜嶽忠離去太過匆忙,等到那把傘製造好了,嶽忠已經去往南直隸。

此時親手接過萬民傘,嶽忠不知道自己什麼心情,這種心情說不上來,欣慰、激動,或是有愧?自己真的沒做什麼?只是做了一點點微末的改變,卻讓自己受到這些百姓擁戴。自己真是異常感動。

這就是大明的子民啊,自己所作所為難道不值麼?現在嶽忠可以肯定的說,值了,心中一切的委屈,全在這一時灰飛煙散。

好不容易離去,登上振興號船艦,直到船艦看不到蹤跡,那些百姓還是不願離去,他們真的希望嶽忠永遠在這裡,因為有嶽忠在這裡,沒有人敢欺壓他們,沒有那些腐敗的官員。

到了入海口,衛海軍一字排開,一聲聲啞炮鳴起,代表著衛海軍為嶽忠送別,可是這樣的行為,卻不讓嶽忠歡喜,這樣的佈置明顯是人為的,就在此時一艘主艦向自己靠來。

站在船首的正是英氣風發的鄭芝龍,此時的鄭芝龍一掃當日在金門的隱晦,紅色的背披迎風招展,要多風騷就有多風騷。

“艹,什麼玩意?”陳虎一聲咒罵,明顯有點看不過鄭芝龍這般作為。

“嶽大人,是不是來崇明島喝一杯熱酒,下官也是全當送行。”鄭芝龍開了過來,一拱手開口道。

“你”陳虎見他說的不對味,上前就想出手,卻被嶽忠冷哼斥住。

“不了,一官厚情本官心領了,日後衛海軍一官好好代之,本官急於去往登萊復職,就不在這耽誤時間了,就此別過來日再會,陳虎叫人開船。”

“是。”陳虎氣哄哄的下去,船再次啟動駛進大海,直奔北方所去。

看到嶽忠的船艦離去,鄭芝龍身邊的鄭芝豹走過來道:“大哥,這樣做是不是不好?”

“你啊,真不如老二啊,老三,現在嶽忠已經受到皇上猜忌,我們還是遠一點的好,要是真的牽連進去,你我十條命都不夠殺的,你以為嶽忠以後還能安生?哼哼。”

鄭芝龍微微一笑,眼中有一絲冷意,昨日那人與自己見面,鄭芝龍可是知道人家的實力,人家想要嶽忠的性命,那不是輕而易舉,這嶽忠啊,真是太過剛烈,得罪誰不好,的得罪了大明最有權勢的人,這不是自己找死麼?

雖然自己做的有些不厚道,但是你嶽忠可不要怪我,良禽擇木而棲,我鄭芝龍還是知道這個道理,想到這裡鄭芝龍微微揮手,示意衛海軍返回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