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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進了登萊水師營地，張可大翻身下馬，請了嶽忠來到水軍衛府，命人沏了茶水上來。
“督師大人，我這裡沒設麼好茶，希望大人莫要見怪。”張可大見到兵士倒了茶水，這才搭話開口道。
“觀甫，莫要如此，來之前袁公已經對我說了，你為人清廉治軍嚴謹，可謂一方良臣，故此我才向朝廷保薦你，為山東都指揮使司，希望你能恪守本分，好好訓備山東衛所之兵。”
嶽忠見到張可大以我相稱，也知道此人知曉了其中隱晦之意，故此也不藏拙直接開口道。
“大人放心，我定會好好當任，整訓山東衛所之兵的。”張可大激動的開口道。
“嗯，與我說說登萊水師吧。”嶽忠點點頭，對著張可大開口道。
“大人，登萊水師本來只有一萬三千二百人，可是在孫巡撫來此，帶來關外兵士八千餘人，現在水師有兩萬一千餘人。戰船共計一百五十條，其中無巨型船艦，大型船艦十艘，中型船艦七十艘，其餘皆是小船或是火船。大人，下官有一事不得不說。”
“觀甫請說，在下洗耳恭聽。”嶽忠看到張可大有一絲猶豫，點點頭衝他鼓勵道。
“大人，這五千遼東人，依下官的意思，要麼駐守偏遠島嶼，要麼摒棄不用，在水師之中或許是個禍害。”張可大一咬牙開口道。
“怎會如此？”嶽忠不能理解張可大的話，故此才有這樣一問。
“大人，這與當下後金民政有著幹連，自袁崇煥袁督師駕臨遼東，與後金做了議和之書，兩下安好倒是沒了太大的戰事，哎。”說到這裡張可大微微嘆氣。
“這不是挺好的麼？遼東安穩下來，袁崇煥也有了時間操練兵馬，以待來日兵強馬壯，行那一戰定勝之策。這與遼東兵士有何干連？雖然現在遼東大部分被後金佔據，可是也是我大明故地，遼民亦是我大明子民，觀甫你是不是看不起那些遼民啊？”
看到嶽忠有些不快，張可大急忙開口道：“大人，屬下怎敢有這想法，倒不是看不起遼民，而是這裡面有這非同尋常的因故，大人且聽我細細說予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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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可大整理一下語言，把自己所知道的，以及猜測的全部說給嶽忠所知，聽完之後嶽忠半刻也是沒了言語。
原來自袁崇煥與後金議和之後，雖然邊關沒有戰事發生，但是也給了後金緩衝的時間，後金此時開始對於漢民整合，給予漢民分的土地，並且定下徵收很少的雜稅，使得遼東漢民逐漸平穩下來，這也使得不少在大明國土從兵的遼東人，有了返回遼東安穩的心思。
而在登萊這些遼東兵士，大多數故土都在後金腹地，據傳言哪裡的漢民待遇更高，可以學習文化也可從官當值，已經不再受到後金女真貴族的壓迫，這些訊息在年初逐漸擴散，也讓張可大嗅出危機之感。
“大人，遼東故土失去多年，現在後金正開發荒地，對漢民分田安撫，雖然也有剝削壓迫，但是較之以前已經有太大的改善，而不管是山海關外，還是登萊水師，再偏遠點的海島，都有遼民參與其中，時日一長在下推測，必然會發生禍事恐難預防啊。”
當初張可大可是十分魯莽，但是隨著年紀大了，這心思與眼界也逐漸開曠起來，不再居於窺視一角，而是開始放眼全域性了。這點可能連袁可立也是未曾想到的。
“如此之事，那袁崇煥就沒做防範？”
嶽忠此時也是有些微怒，任憑後金如此所為，那麼假以時日，那遼東徹底歸附後金所有，大明就算付出現在十倍的代價，也不能再收復故土了，這點以袁崇煥的眼界，不會看不到的，那袁崇煥究竟要做什麼？
“大人，哪有什麼防範，現在袁崇煥依照當年孫承宗孫公之策，以步步為營向前慢慢推進，但是今非昔比，那時候後金不算強大，佔有遼東土地不算眾多，另外遼民十分仇視後金，也讓後金蠻夷區域不安，可是現在遼東卻被佔有大半，遼人更是有歸附之心，此點不可不防。”
“嗯，這倒是個問題啊。”嶽忠此時也覺得事情過於嚴重，要是真的如此而為，那麼袁崇煥可是誤國誤己了，也不知道當初那個五年平遼，到底有什麼底氣說出這話，難道真是他誇下海口而為麼？
嶽忠在這裡猶豫一下，對著張可大開口道：“縱觀遼東猛將如雲，難道就不曾有人提出真見？”
“大人，有是有過，可惜因為此事，遭到袁督師一紙令下革了職。”張可大微微嘆氣道。
“誰？”嶽忠好奇的問了一句。
“遼東車石營都司左良玉。”張可大看了一眼嶽忠開口道。
“左良玉？說說他怎麼回事？”嶽忠示意張可大繼續說下去。
“大人，這左良玉性子有些耍滑，但是人確實不錯的，對待下屬十分謙和，故此在軍中頗有良名。”張可大說到這裡卻被一人言語所阻。
“總兵大人，這左良玉可不像你說的這麼好吧，大人恕我斗膽，與大人說說這左良玉。”這人正是與嶽忠一同進來的李麟孫。
李麟孫這般插嘴，讓張可大與嶽忠都是一皺眉，但是嶽忠看了一眼他，也覺得光憑張可大一人所言，也不見得全是真實的，對著李麟孫笑著開口道：“哦，你對這左良玉有何看法？觀甫莫怪讓他說說看。”
看到嶽忠出口緩解氣氛，張可大內心也是明白，也是微微一笑道：“大人，那我就洗耳恭聽，看看我到底哪裡說得不實。”
“總兵莫怪，在下只是一時口快，倒不是對總兵不滿，言語唐突之處，請總兵責罰，在下也是怕總兵被左良玉表面騙了。”
李麟孫衝著張可大一弓腰賠了一禮，張可大也是微微笑著說道：“自家人沒事的，你姑且說說看，要是說的不實，我可讓嶽大人對你處罰啊。”
“謝總兵大人不責，大人，這左良玉乃是山東臨清人，自小因為父母雙亡，乃是叔父養大，從小就習武好射，左右手皆能開弓射箭，雖不識字但是勇力過人，但是此人卻是狡詐得很，有逃兵之嫌。”
“此話怎講？”嶽忠看著張可大臉上有些變色，故此急忙開口道。
“大人，在下不敢說謊，此人從軍之後，一旦有了戰事，此人就會駐足留意，要是容易的戰事，那麼他會領眾上前，要是遇到艱鉅的戰事，那麼此人必回隱藏他處，何時戰況平穩，他才會出現撿些功勞。故此不被軍中將官所喜，但是因為手下有一幫兵士支援，也不好太過責罰與他。”
李麟孫說完這話，張可大也是臉上一紅道：“大人那左良玉雖然對戰事怠慢，但是卻沒有逃兵之嫌，他，他說他有一種預感，可以感知危險，要是遇到危險之時，就算他上去了，那麼也是求死而已，這。”
說到這裡張可大也說不下去了，畢竟這種事情哪裡會是真實，大概就是自己好友推脫之言吧，怕死就是怕死，說這樣神鬼之話幹嘛？此時張可大也是有些遲疑，到底自己舉薦此人對不對。
“大人，總兵大人並不是有意推脫，那左良玉在軍中也是常有此言，也是巧合每一次他帶兵衝殺，這場戰必定十分容易，而他在逃脫隱藏後，後金必定也是實力強大，所有大多數人都說他是怕死而已，不會相信他有鬼神之力相幫的。”
李麟孫也對著嶽忠開口道，張可大倒是有點感激，畢竟這種話自己說來都不信，還以為自己是一面之言，為自己好友推脫呢。
“哦，這人我倒是想見見，不知道他現在在哪？”
嶽忠對於這事情並不驚訝，後世就有女人有第六感，可以預知危險的來臨，而很巧的是自己一位隊友就有這功能。
那次自己小隊執行任務，幾次都被這位隊友探知，但是可惜的是自己小隊，被人家團團包圍，要不是自己臨死開啟那份文件，到現在自己或許還納悶，對方為何能那麼快找到自己，原來那檔案u盤，裝有定位系統的。
對於兩人所說，嶽忠心中還真的存有另一番意思，或許這左良玉真的就有那特異功能，真的可以提前預知危險，要是真的自己還真願意，帶著這樣的避禍針。
另外就算這左良玉是推脫之言，能看此戰是勝是敗，也可看出此人的觀察能力十分強的，這樣的人嶽忠倒是有興趣見一見的。
“大人，此人就在我的營中，大人真的想見他？”張可大真沒想到，這樣還能引起嶽忠好奇，急忙開口回道。
“一會叫他過來吧，觀甫，就你所說，那麼登萊水師這些遼東兵士，真的有不穩之象。”嶽忠繼續著上面的話題，對著張可大開口道。
“大人，的確，我也是最近發現，那些遼東兵士有些不穩，這才推斷水師之中，或許有遼東的間隙，能把訊息傳到軍中，這才讓那些人知道遼東此時的情況。”
張可大也是點點頭皺起眉頭道。(我的小說《明之漢威》將在官方微信平臺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選右上方“+”號“新增朋友”，搜尋公眾號“d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