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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北風如刀

在奈曼部的族民的疑惑之中,嶽忠與眾人飛快的向北而去,能安然無恙的透過這些蒙古部族,多虧了武佳奉祿,還好當初留下了武佳奉祿,要不然嶽忠他們,怎麼會如此容易離去。

就在嶽忠遠走北方之時,後面莽古爾泰也到達奈曼,聞之嶽忠偽裝成女真兵,已經離去有一日之多,馬上帶領部下驅馬追趕。

北方的草原一片蒼茫,沒有道路的指引,人們很快就會迷失方向,再加上前一段時間的小雪,更是讓人摸不清道路,這個時候除了牧人會放牧,其他蒙古族人,都會躲在家中取暖。

就算那些放牧的族民,也不會離開部族太遠,入了十二月之後,草原只下過一場小雪,預示著明年年景也不會太好,不少蒙古族人都有些擔心。

熟悉北方的人們都知道,入了大雪的節氣之後,天氣頓時冷了下來,要是下雪的話,天氣還算溫和,沒有寒風刺骨的感覺。

要是接連不下雪,那麼此時的氣候十分乾冷,走在外面被寒風一吹,那就如同一把把寒刀,割得自己皮膚生疼。

此時所有人都忍著如此難耐的天氣,跟著嶽忠大部隊一路向北走去,一些南方的明軍,哪裡見過這等天氣,不少人都有些風寒的症狀。

“不行,這樣下去,沒等敵軍追來,我們先倒下了。”嶽忠看著行軍速度越來越慢,不少人已經倒在馬車之上,由著馬車馱運向前。

還好那些蒙遼族民,準備了不少棉衣,分給這些明軍將士,才使得情況好了些,可是那些明軍兵士,在得不到改善,或許會凍死在這草原之中。

“大人,現在我們的位置,正處於扎魯特與巴林之間,再往前不遠,就到了林丹汗勢力範圍,到了那裡我們才算安全一些,要是在這裡兩部派出勇士圍堵,後方追擊的金兵趕上,那麼我們可是插翅難飛了。”

此時毛承祿飛快走了過來,看到嶽忠有意駐軍休息,急忙對嶽忠開口道。

“已經走了六個時辰了,雖然後面金兵越來越近,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麼咱們越走越慢,金兵追擊的速度越來越快,就算沒有兩部堵截,也會被後方金兵追上,我們肯定會被敵人全殲,還不如讓將士們養好身體,恢復精力在此一戰。”嶽忠狠狠地開口道。

“這,大人,還是要深思啊。”此時李栩也是拖著病重的身軀,對著嶽忠開口道,說完之後狠狠的甩了甩鼻涕,顯然是風寒十分嚴重。

“不必多說,命人在前方高地駐紮,我已經決定在此生死一戰,是生是死各憑天命。”

就在嶽忠想要力排眾議駐兵之時,蘇日勒和克哈爾巴拉從後方而來,此時的蘇日勒和克哈爾巴拉精神抖擻,對與他來說這點寒冷不算什麼?蒙古人對於這種惡劣氣候,早已習以為常。

蘇日勒和克哈爾巴拉率領族中勇士,成為嶽忠的親兵之後,地位明顯高出不少,其統領的五百騎兵,被嶽忠賜名巴圖親衛軍,巴圖在蒙古語當中翻譯過來,是牢固、堅不可破的意思,能被嶽忠賜名巴圖,顯然是嶽忠對他的親睞。

蘇日勒和克哈爾巴拉得到封號,沾沾自喜習以此為榮,故此特請嶽忠賜下漢名,對於蘇日勒和克哈爾巴拉請求漢名,嶽忠自然也是十分願意,畢竟他那蒙古的名字不短,說起來也是不方便的。

蘇日勒和克哈爾巴拉翻譯過來,就是威武的黑色老虎,嶽忠為蘇日勒和克哈爾巴拉,賜姓蘇名為虎。

這姓名被蘇日勒和克哈爾巴拉十分喜愛,故此逐漸也被族民接受,逐漸改為蘇姓。巴圖親衛軍更是逐漸被稱為虎衛,在以後的戰鬥中成為先鋒,為嶽忠的戰事歷下汗馬功勞。

漢化,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簡單的事情,你不注意之下,就會有一點點微末的改變。

蘇虎此時快步走來,開口對著嶽忠道:“我王,蘇虎有話要對你說,可能會解決眼下之危。”

“嗯,蘇虎你說。”

蘇虎在效忠嶽忠之後,改口稱為嶽忠汗王,嶽忠幾次勸說,都沒有改變蘇虎的主意,只好無奈放任,沒想到那些蒙古族民,紛紛以汗王稱呼嶽忠,就連一些遼民,也是這樣稱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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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嶽忠打算阻止這些人的稱呼,但是劉興祚等人卻提議,這支軍隊現在沒有目的,此時稱呼嶽忠為汗王,也是讓大家有了主心骨,也能更好的率領這些蒙古人,嶽忠也只有暫時同意。

“王,我們再往前走就是巴林部,現在我們正處於三大部落之間,情況十分危急,現在駐兵休息,絕對不是好事,但是我有一策,或許能讓咱們安穩一些,武佳奉祿你還記得賽音諾顏部麼?”

“嗯,你是說那個遵從黃教,不惜遠走的圖蒙肯?最後被黃教大喇嘛,賜名為賽因諾顏的那個部落?”

武佳奉祿開口問道。

“不錯,就是他,圖蒙肯原本是喀爾喀左翼,隸屬土謝圖汗部嫡系,但是因為黃教與紅教的對立,土謝圖汗部分裂,一部分改信紅教,支援林丹汗所為,一部分人就信黃教,不願聽從林丹汗之命改信紅教,就這樣圖蒙肯為了繼續供奉黃教,遠走他鄉與土謝圖汗部分離,被黃教賜為賽音諾顏部。”

“咱們與那圖蒙肯並不認識,你說他有什麼用?”察巴根對於這位岳父,一直沒把女兒嫁給自己十分不滿,此時不由跳出來繼續唱反調。

“呵呵,我倒是能說服此人幫助我們,而且還能充當領路人,安全帶我們度過巴林,而且前方不遠,就是他的部族,我們也能得到少量食物,也可在他部族休息恢復體力。”

蘇虎微微一笑,十分自信的開口道。

“你不會說大話吧?”察巴根開口道。

“圖蒙肯雖然率眾東遷,但是卻沒有依附後金,平日裡也就是拿出少量供奉,以求金國不對他用兵罷了,就是因為這樣,後金對賽因諾顏部並不待見,故此巴林部與扎魯特部,常常欺壓其部,要不是因為黃教的關係,或許現在賽因諾顏部早就不存。”

蘇虎說到這裡接開口道:“因為現在賽音諾顏部,生活極為貧困,經常受到二部的騷擾,也有西遷迴歸林丹汗之願,我們若是願意幫助他們舉族西遷,那圖蒙肯定會願意幫助我,度過眼前難關。”

“蘇虎說的有道理,但是也不排除,圖蒙肯有依附後金的想法,故此蘇虎此去定要小心,若是事不可為,定要尋找良機,撤回大軍之中,我等在謀他計。”

嶽忠想了想這倒是個辦法,但是卻開口提醒蘇虎道,怕他太過自信反而受到誆詐。

“我王,我定會小心謹慎的。”蘇虎點點頭感激嶽忠道。

夜色、北風、天地盡是蕭條,京城外軍營之中,將士都是被凍得冷冷發顫,幾堆篝並不能驅散十二月的寒冷,倒是顯得有些孤寂。

蘇虎帶著數十人快速離去,而此時大部隊在後面面慢慢前行,也正是因為此舉,倒是讓嶽忠他們甩脫莽古爾泰的追擊,也避免了生死危機。

北京城,站在城頭的崇禎,看到下面有些寂靜的害怕,揮手對著身邊的周延儒道:“將士們的棉衣送過去了麼?”

“稟皇上,此事臣已催促工部尚書張鳳祥,但是張鳳祥言南方棉衣製品缺少,故此未能造出太多,只製出一萬餘件,現以送於城外,交由袁崇煥分配。”

“一萬件?他張鳳祥真敢說?國庫儲備棉物三庫,三個儲棉之庫,怎麼會只造出一萬件?”

“這,臣不知,這事恐怕還要詳細諮問張鳳祥才是。”周延儒一擦冷汗,我的媽媽咪啊,這事崇禎都能記得如此清楚,看來這裡面定是有鬼了。

“來人,把張鳳祥給朕叫來,真要當面問問他是怎麼回事?”崇禎眉頭一緊,心中頓時怒氣而生,直接叫人傳喚張鳳祥去了。

身後內侍快步跑了出去,崇禎再次回首道:“王承恩,你派人去把叫戶部尚書也叫來。”

“是,皇上。”王承恩在身旁一揮手,身邊一位內侍快步跑了出去。

不大一會畢自言先來了,隨後張鳳祥快步也走了過來,兩人剛要向崇禎行禮,崇禎一揮手道:“城頭之上免了吧,張鳳祥我問你,兵器打造多少?火器炮彈準備多少?棉衣又有多少製成?”

“皇上,臣接到皇上旨意之後,就命工匠日夜趕工,長短兵器共計三萬柄,火炮三十門,長短鳥銃五百柄,炮彈一千五百顆,棉衣一萬件。”

“哦,倒是用力了,那國庫儲備的物資,可是沒有了?”崇禎點點頭,衝著畢自言道。

“稟皇上,工部派人領取,臣不敢怠慢,現在除了十五庫糧食,其他皆是空了。”畢自言急忙開口道。

“哦,那棉布棉花的物資,可是都交給工部了。”崇禎再次開口對張鳳祥道。

“是,皇上,戶部十分配合,故此臣鍛造的這麼快。”張鳳祥一臉美滋滋的道。

崇禎身邊的周延儒,此時不由心中冷笑,你這張鳳祥真是不識抬舉,這麼明顯的當面問責,你都看不清楚,難道你這是要找死麼?

“哦,畢自言你說三庫棉布、棉花,能製出多少棉衣,別告訴你這戶部尚書,也不知道?那你就不用當戶部尚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