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看了一眼錢象坤,也知道錢象坤的不是長舌之人,眉頭微微一皺,直接對高起潛開口道:“快說,這哪裡有什麼外人?”
“皇上,我們兩位在獄中受苦,卻是探知一件天大的訊息,也算是沒有白受罪了,皇上我聞聽後金,此次戰敗那可是有目的的,而且所謀甚大,聞之膽戰心驚啊。”
高起潛說到這裡看了一眼崇禎,檢視一下崇禎的臉色,只見崇禎緊張的看著自己,高起潛急忙低頭。
“快說。”崇禎見到高起潛低頭不語,直接怒斥他開口道。
“這,皇上,請恕小的無罪,要不然小的真心不敢說啊。”見到崇禎沒明白,高起潛苦笑的開口道。
“哼,說吧,朕赦你無罪。”崇禎遲疑一下再次開口道。
“皇上,在獄中,我聽見看押我們的牢頭言語,說是這次後金戰敗那是有緣故的,要不然憑藉後金十萬大軍,怎會如此不堪?被我們這般輕鬆驅除京城?”
“哼,我大明兵士強悍,更有四方勤王之師入京,當然會讓那皇太極小兒懼怕,撤兵又有何疑惑?”崇禎雖然口中這般說到,心中卻是升起一絲不對勁的感覺,的確如同高起潛所說,要知道後金可是十萬大兵,為何金兵如此容易退兵。
“皇上,依照那牢頭所言,這是皇太極之計,乃是與人勾結,為皇上演一齣戲的。”高起潛看到崇禎升起猜忌,急忙開口對著崇禎高聲道。
“哦,演的什麼戲?”崇禎皺眉開口問道。
“皇上,這是牢頭言語,說是皇太極與袁崇煥設謀而為,當初嶽忠之事大有蹊蹺,皇上每每想來,也是存有疑慮,故此小的也覺得不對勁,要不是沒有這等禍事,想必小的怎麼疑惑,也不會想到這是有人在害嶽大人,嶽大人忠心可昭日月,真是我大明的忠良,小的心中慚愧,沒有在當初想到如此疑點,哎。”
“慢著,高起潛你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細細與朕說來,要不然朕定要與你問罪。”
“皇上,嶽大人是冤枉的,嶽大人聞之後金兵犯我大明之地,知道如今已經是來不及了,故此出海兵走皮島,在後金腹地可是大鬧了一場,使得大部分金兵調回金地,嶽大人好不容易趕到錦州城下,卻被袁崇煥的手令拒絕城外,結果,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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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高起潛與高如寵微微哭泣,半響也沒開言說出。
嗡的一下子,崇禎差一點沒昏過去,王承恩急忙攙住搖搖欲墜的崇禎,好一會才讓崇禎回過神來。
崇禎雖然憤恨嶽忠不忠,但是從未想到過嶽忠離去,這結果擺在眼前,卻讓崇禎如同雷劈,瞬間那些對嶽忠的不滿化為灰燼,上前幾步來到高起潛的身邊,一把抓住高起潛的衣領,既然把跪在地上的高起潛,生生的拉扯起來。
高起潛看到崇禎如此模樣,也是心神大驚,不知該如何開口說話,只覺得雙腿都在打顫,上牙碰下牙發出撞擊聲音,顯示他心中何等的驚懼。
“說,告訴朕嶽忠沒事,是不是,嶽忠沒事的,對不對。”崇禎瞪著眼睛怒視高起潛,那模樣如同暴怒的獅子,一個不好就要生吞活剝了高起潛。
“皇,皇上。”高起潛只覺得脖子勒得太緊,好似自己只剩下一口氣,馬上就要離別人世,此時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乞求崇禎能放手,讓自己喘口氣才是。
“說,朕要你說啊?”此時崇禎哪裡看出高起潛的異樣,心中只想聽到嶽忠沒事那句話,更是關心嶽忠究竟是生是死,對於高起潛不說話,更是憤怒到了頂點,更是狠狠的勒緊衣領,生生的把高起潛提了起來。
好在此時王承恩上前,拉住崇禎的雙臂,急忙對著高如寵開口道:“皇上問你話呢?還不快說。”
高如寵見到王承恩對他打眼神,這時候才回過神來,急忙開口道:“皇上,那金國的官員,的確說岳大人死在付家莊臺,是金國四大和碩貝勒莽古爾泰,下令放火燒了關卡,嶽大人,嶽大人死的好慘。”
砰地一聲,高起潛墜地,一陣猛烈的咳嗽聲,從高起潛嘴中傳出,隨之再一次碰的一聲,崇禎栽倒在地上昏了過去,眾人手忙腳亂跑了過去,一陣撫胸拍背掐人中,這才讓崇禎緩過氣來。
“死了,哈哈,死了,衛明啊衛明,你真狠心遠去啊,你倒是好,一死了之,卻讓朕揹著昏君的罵名,嶽忠嶽衛明,你真是朕的好兄弟啊?”
哇的一聲,一口鮮血自崇禎口中噴出,更是驚得眾人手忙腳亂,崇禎一揮手拭去嘴角鮮血,對著高起潛與高如寵怒喝道:“你們兩個把話給朕好好說予,朕要知道衛明為何返不了京城,朕要知道衛明到底因何而死?”
兩人此時都有些不知所措,看了一眼王承恩,只見王承恩點點頭,高如寵這才對大家開口道出,兩人在獄中所聽到的事情,其中沒有半點摻假道盡實言。
當日兩人站在山坡,卻被阿濟格大軍衝了過來,看到兩人身著官服,金兵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把兩人活捉了過去,反而沒有殺了兩人,這讓兩人驚出一身冷汗。
兩人到了金軍大營,看押兩人的牢頭審訊兩人,這時候兩人才知道,原來人家把自己當做大官了,這是逼問自己口訊,希望能從兩人口中,得到有用的情報,可是知道兩人是太監,牢頭也就沒那個興趣了。
太監,那是崇禎身邊的近侍,就算知道點訊息,也都是表面上的,沒有太大用處,故此在狠狠抽打兩人一番之後,牢頭也不在意兩人的價值。
就在兩日前的夜晚,牢頭拎著酒罈,與看押的兵士喝酒,本來要是女真人說話,兩人還真聽不懂,可是看押這三人都是蒙古人,高如寵小時候與父親去過北方販過馬,所以小時候倒是學過蒙古語,自然就能聽懂三人說的是什麼。
“我說牛錄,你這是自己作死,可莫要帶上我們。”一名看押的金兵,顯然十分不滿,故此怒氣的開口道。
“娃子說什麼鬼話,我這拿著大明的美酒共飲,還是個錯事了,你這狗東西要是不喝,趕緊滾出去站崗去,媽了巴子的,惹怒了老子,老子可不管你是不是我的侄子,一刀砍過去,讓你回長生天去。”
這名牢頭顯然是一方牛錄,對於自己的侄子,十分不滿的開口道。
“我說大伯就知道喝,現在金國打了敗仗,我們可莫要觸了黴頭,到時候咔嚓,那可是要被殺頭的。”那小子急忙開口道。
“滾皮去,你這小子就會看表面,哪個狗東西說咱們敗了?”牢頭不滿的開口道。
“怎麼不敗?南海子一戰,咱們可是吃了大虧啊?”那小子顯然也是不憤,也有些疑惑開口道。
“去看看,那兩人睡了沒?要是睡了,老子幾天給你們好好說說,也養你們這些娃子長長見識。”牢頭一使眼色,讓另一人去看高起潛他們睡下沒。
把金兵走到兩人牢房,上前輕輕撥弄兩人道:“喂,有酒喝喝不?有肉吃吃不?”
推了兩人好一會,也沒弄醒兩人,高起潛早在之前,就被高如寵打了招呼,自然知道這是對方在試探自己,故此一翻身道了句:“豬蹄,老子就愛吃豬蹄,豬蹄。”
說著咬了咬牙,翻身再次睡去,那金兵嘿嘿一笑,用蒙古語開口道:“豬蹄,我看你像個活豬,明日老子就送你們上西天了,到時候吃齋念佛去吧,嘿嘿。”
這話說完金兵轉身走了出去,對著兩人用蒙古語開口道:“沒事,早睡死了。”
這時候三人才提起酒杯,你來我往喝了下去,只聽見那牢頭開口道:“你們啊,就不知道動動腦袋,你們真以為咱們敗了?那只不過是給明朝那皇帝小兒演戲而已,咱們十萬大軍怎麼會如此不堪,要不是前段時間抽調回去五萬女真旗,我估計汗王會直接吞了明朝都城,殺了那小皇帝自己稱帝。”
“對,汗王為何抽回五萬人回去?莫不是咱們後方出了事情?”牢頭的侄子開口道。
“哼,你小子還算伶俐,還真讓你說對了,聽說過明朝前段時間那個嶽忠沒?”
“這當然聽過,不是與我們金國聯盟了麼?倒是識時務為俊傑,是這句話吧,大伯。”
“屁,那位主會與咱們金國聯盟,屁話啊,都是個屁話,人家可是把咱們大金弄得底朝天,要不是京師糧食正在收集,我估計汗王直接撤軍的心思都有。”
“什麼?”此時其他兩人一聲驚呼。
“噓,隔牆有耳,咱們哪說哪了,千萬不能傳出去,要不然咔嚓,咱們都要死的。”
“是了,是了,大伯,你趕緊說說這嶽忠,到底是怎麼回事?”
“要說這嶽忠還真是當世之良將,他聞獲咱們要出兵大明之後,直接帶人走海路,上了遼東海岸,夜襲鎮江堡,殺了當地的亨奇勒庫巴,然後兵走鳳凰城,詐取鳳凰城殺了武佳奉祿一族,真真是個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