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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陝西民變

過年了,雪花飛舞,街頭一片祥和,隱隱的炮竹聲無不是祥和之景,可是此時嶽忠卻一臉怒氣,看著手中的情報,嶽忠臉色越來越冷,這不僅讓屋中的江餘濤心有餘悸,不知道大人是生什麼氣,只不過是刁民的一次造反而已,雖然事態擴大,但是還不至於讓大人這般動怒吧。

江餘濤此時暗暗猜測,是不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好?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嶽忠猛地一拍桌子,嘴中怒喝道:“狗官敢爾?”

“大人何故這般動怒。”江餘濤諾諾的問了一句道。

“這情報你知道多長時間?”嶽忠冷眼看向江餘濤。

“大人,大約已經半月之前。”江餘濤趕緊回答。

“你,哎。”想要說話,嶽忠卻不知道說什麼好,自己是穿越到大明的後世之人,知道明末農民起義,正是從陝西境內發展起來,要說大明滅亡與這起義有著直接關係,可是自己知道,如何開得了口?也就不知道該說江餘濤什麼了。

“大人,不就是一些刁民造反麼?沒什麼大不了的吧?”江餘濤有點不明所以道。

“沒什麼大不了的?餘濤我問你,陝西連年災害,自天啟五年日益嚴重,今年七月更是瘟疫四起,朝廷派發大量糧草錢財資助,可是那些百姓為何造反?”

“是啊,為何造反?莫非那些錢糧根本沒有派發?”江餘濤並不笨,相反分時聰明,腦袋一轉直接想到問題根本。

“是啊,百姓無食當然造反,可是今年一年也就罷了,要是自天啟五年開始,賑災物資都被地方官員私吞,那麼那些百姓不反才怪,陝西一地如此,那麼全境要是都是如此?會有多少百姓造反?”

聽到嶽忠這麼一推斷,江餘濤背後也是一冷,對於嶽忠是否誇大其詞,江餘濤可根本沒有懷疑,他知道每年的賑災的錢財大部分被私吞,只有一小部分分給當地百姓果脯之用,未嘗就不可能做出全部私吞的事情,要是真的如此,當地百姓定當揭竿起義,陝西定當事大。

“大人不會弄出這麼大吧。”

“自你得到情報到了今日已經有半月有餘,可是為何遲遲朝廷未能得報,當地官員顯然在矇蔽天聽,可是這件事情真的是這樣好捂得的麼?可惜啊,可惜現在聖上正為改元紀年做準備,這等事情上奏並不是最佳機會,哎,等等吧。”

今夜就是年三十,皇上忙了一年也要放放假的,故此早在臘月二十六就已經封筆了,直到初一開筆開璽,辦公是辦公了,可是這一天乃是一年之始,皇帝當然看重這一天,故此歷來這天大臣們不會上奏都是些吉祥的事,走走程式而已。

初一不行,那麼初二呢,這一天皇帝要宴請大臣,看戲聽曲以犒勞大臣們一年的辛苦。

初三呢?初三皇上還要向**皇太后請安,處理**之事,這一天會召見太后們的親戚,皇后嬪妃們的親戚。

初四,初四這天皇上忙了三天,也該歇歇了,這天日子也不好,故此每年初四皇帝只有一天休息的時間,可見當皇帝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初五,皇上會召見國公侯爺,以及各地的皇室藩王。

初六,皇上才陸續接觸奏摺,但是這都得挑緊要的事情做,也就是說嶽忠想要上疏,就得等到初六這天。這是雷打不動的規矩。

七天的時間,讓嶽忠心急如焚,七天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在這七天的時間,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變故。

不管嶽忠如何焦急,也要等到初六哪一天,打發江餘濤下去,嶽忠一步步走出錦衣衛衙門,門口護衛牽過御馬黑雪,嶽忠看了一眼皇城的方向,輕輕嘆了一口氣。

“走吧,告訴兄弟們該值班的值班,其餘的也都回去準備過年吧,值班的弟兄們給他們準備好肉食,但是酒絕對不能偷喝,少喝點暖暖身子,千萬不能耽誤的大事,這大年三十不同往日。”

“是大人。”護衛點點頭鄭重道。

嶽忠翻身上馬,直奔嶽府而去,這御馬是皇上所賜,故此可以在內城而行,甚至進入皇宮也可騎馬,這就是御馬的好處。

嶽忠騎馬回到嶽府,門口莊漢看到嶽忠,急忙上前道:“老爺,該掛對聯了。”

“好的,狗娃啊,你這名字可不好聽,有大名麼?”嶽忠伸手拿起木匾對聯,伸手掛在大門兩旁。

“回老爺,狗娃就是我的大名。”一旁的狗娃有些不好意思道。

“嗯,這倒不好,今天過年老爺就此為你起個名字吧,也讓你喜慶喜慶,沒名沒姓就隨了老爺的嶽姓,既然今天過年,我希望每年都是平平安安的,就叫嶽平年你看可好。”

狗娃撲通跪倒在地:“謝老爺賜名,謝老爺賜名。”

身邊幾個莊漢此時羨慕的看著狗娃,對於狗娃這樣為之,嶽忠也是明白的,自己賜了狗娃嶽姓,就代表認同他為嶽府家丁了,雖然都是為嶽忠打工,可是這地位決然不同,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可以說現在狗娃的身份,與章華生這個管家也相差無幾,甚至有些高於章華生。

“起來吧年平,你們也別羨慕,年平這幾個月來,做事踏踏實實,你們也是有目共睹的,這也算老爺我給他的賞賜,你們以後好好幹,何苦沒有出頭之日,要是做得好,老爺也會次你們家僕的身份。”

“謝老爺。”

看著一群跪倒在地感恩戴德的下人們,嶽忠微微一笑,心情倒是好了些,快步進入院中,只見章華生正指揮下人們準備食材,過年是中國人最重要的一天,這一天在古代更勝現代,故此有許多講究。

過完年嶽忠還要拜訪一些親朋好友,雖然嶽忠認識的人不多,但是各個身份可是尊貴無比,像英國公、魏國公、定國公必然得去拜訪,故此這些禮物都得事先準備,要不然這大過年你上哪買去?

“老爺,你看這是給程府準備的禮物,這是給英國公準備的禮物,雲家的禮物。”

還未等章華生說完,月中國不由覺得頭痛道:“章老,這些你掂量著辦,除了太公酒之外的禮物,你自己做主,我可沒有這心思。”

“是,老爺,這些我會準備的,但是老爺,你看這大過年的,家裡每個女主也不行,老爺是不是?”

“哎,你一說我倒是忘了。”嶽忠微微一笑,再次出門騎上黑雪,直奔雅庭而去。

此時雅庭之中,熊雅馨正對著門口焦急的等待,嘴中不斷嘟囔著:“臭衛明,死衛明,呸呸呸,不吉利,老天爺啊,剛才的話算我沒說,你還是保佑我們家衛明長命百歲,一生平平安安吧。”

“小妮子,走吧,你家老爺我福大命大,可不是你說說就能改變的。”看到熊雅馨站在門口傻傻的求上天保佑,嶽忠心中一暖,伸手抱起熊雅馨放在身前一拍黑雪,雙人一馬飛快向嶽府而去,天空輕輕飄起雪花,這一景象不知讓多少少女羨慕。

對於京城百姓這是個好年,但是對陝西等地百姓,這卻是個苦澀的年,位於陝西省白水縣洛河以北,一群身著破衣手持棍棒刀槍的漢子,正著急的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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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我們為什麼要逃,那些狗官根本抵抗不住我們,咱們在白水吃香的喝辣的不更好麼?”

“光道,你說我們身後這百十來人,能抵擋數萬明軍麼?”王二開口道。

“二哥,當然抵抗不住了,咱們沒有武器啊。”種光道開口道。

“不是武器的問題,而是這些百姓根本沒有經過殺戮,雖然一鼓作氣拿下白水縣糧倉,但是現在他們吃飽了,自然再無銳氣,再與那五十餘官人打一仗,我們必然會敗?”

“那,二哥,我們如何是好?”

“糧食不多了吧?”

“嗯,還夠這些人吃一天的,二哥為何不多留點,全散給白水縣的百姓了,弄得我們現在緊巴巴的過日子。”

“光道這就是我的打算,我們反叛朝廷可是死罪,當然我們不搶糧食也是死,當初就是因為捱餓面臨死亡,我們這些人才敢舉槍殺官,所以只有再次面臨死亡,這些人才能恢復當初的銳氣,只要在經過幾場大戰,這些人自然敢見血了,到時候才可用。”

“原來二哥自有打算啊,那下一步去我們怎麼辦?”種光道一模腦袋憨憨的說道。

“渭北,那邊山區多,利於我們隱藏,另外那裡衛所少官兵不足,富商貪官倒是不少,我們就向那邊去。”

“好嘞,一切聽從二哥的。”

隨著王二帶領隊伍一路向北,殺富濟貧開倉放糧,聲勢越來越大,在陝西掀起一番起義浪潮,陝西巡撫喬應甲調集大軍鎮壓,可惜渭北山區眾多,這些人如同倉鼠一般,藏東躲西藏,讓官兵尋不到頭緒,自然剿匪連連失利。

反之王二的隊伍越來越大,隨著人員越來越多,王二此時也是十分痛疼,糧食等物資根本不夠用,這讓他逼不得已開始向韓城等地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