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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寇相之後

聽著嶽忠帶著命令的話,兩人看了一眼,少女點點頭,兩人才做了下來,但是神態拘謹,這頓飯吃的也是誠惶誠恐。

嶽忠故意慢了些,倒是讓兩人多吃了一些,看到兩人都是捧著飯碗猶豫之中,也是知道兩人吃飽了,這才放下碗筷道:“來吧,我們到前廳說說話。”

兩人點頭跟在嶽忠身旁,一同來到客廳坐了下來,嶽忠看了看兩人才道:“你們最近可好?”

“恩公,自從受了恩公的恩惠,小妹的病基本治好了,可是苦苦打聽恩公,卻未能打聽得到,米老闆對恩公守口如瓶,直到昨日城門口,才知道恩公就是督師大人,這才知曉了恩公,故此帶著妹妹急忙前來感謝。”

少年說完嶽忠笑笑道:“些許小恩小惠,莫要記在心上,要知道誰都有困難的時候,以後遇到這種事情,你們能夠幫襯的,也要幫襯才好,那樣就算還了我的恩情。”

“恩公,在下記下了,但這是當日的一兩銀子奉還恩公。”少年掏出銀子遞給嶽忠道。

“留著吧,你們的日子也不好過,跟我說說家裡的情況吧。”嶽忠微微搖頭,並沒有接過那銀兩。

少年看了一眼自己妹妹,見到妹妹點頭,這才收起銀兩開口道:“在下寇尹,字坤之家祖乃是宋之寇準。”

“哦,是寇相之後?”嶽忠倒是驚奇了。

“哎,家道中落,實乃愧對先祖,我們這一支雖離嫡系不遠,但是也是分支了,寇家在韃子入侵被逼無奈,家祖四散而去,到了我這一代,已經不復寇家原來更加落敗了。”寇尹頗為無奈道。

“嗯,時事過遷,誰又能知道自己後世子孫如何,這也不怪你了。”嶽忠勸慰道。

“謝恩人勸慰。”

“嗯,那如今從何之事?又有何打算?”嶽忠再次開口道。

“恩人,聖上要重開殿試,我是鄉試解元,明年就要參加會試。”

“嗯,不錯,坤之需知讀萬卷書不如行千裡路,學以致用不要空談國事,只要經過實踐才能檢驗對錯,務實明辨是非對錯,這才能更好的報效朝廷,家中如果有什麼困難,皆可對我說,我能幫襯的必然幫襯。”

“恩公的話真乃金字良言,寇尹記住了,家中的事情王沛老師已經援助,哎,只是妹妹一人我頗有擔心,故此有個不情之請,萬望恩公莫要責怪。”

“說吧。”嶽忠看見那少女有些阻意,但是寇尹這一次卻沒有聽從,也是有些興趣這對兄妹,這才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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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公,潼關不少富商鄉紳,都對小妹虎視眈眈,寇尹心中也是有數,這些人都是奔著我解元而來,在下想出外遊歷,並不放心小妹一人在家,這次恰巧遇見恩公,故此想要把小妹託付恩公照顧,請恩公幫忙。”說著寇尹跪倒在地道。

要知道舉人的身份是見官不必下跪的,寇尹第一次下跪為報恩情下跪,可見對嶽忠真心感激,這第二次為了小妹下跪,卻足以見得兩兄妹感情極深,也是認可嶽忠為人。

嶽忠這一次並沒有讓寇尹起身,也起也站了起來想了想才道:“寇尹,本官出任陝西,每日顛沛流離居無定所,你妹妹跟隨我或許更加辛苦,如果你認可與我,我修書一封派人帶她去往京城,交由我妻子她們照顧,也好過在我這裡受罪,另外你到京城會試,也就見了你的妹妹你看如何?”

前半句讓寇尹只覺得嶽忠不可能幫助,可是聽了後半句,卻是欣喜若狂,這比自己中了舉人還要興奮,急忙開口說道:“謝恩公幫忙。”

“好了快快起身,都是舉人了,還動不動下跪,記住男兒膝下有黃金。”嶽忠扶起寇尹道。

“恩公在下知曉了。”

寇尹的妹妹寇楠也是十分感激嶽忠,跪倒在地拜了又拜,嶽忠著人送兩人出陝西,也給自己三位妻子寫了封信,離京已經五個月了,要說不想家那是假話,嶽忠真是有些想念,信中言語之間隱隱帶有思念之情,足以代表嶽忠對自己的妻子思念。

在送走兩人之後,嶽忠有召見潼關錦衣衛據點米承志,得知錦衣衛已經陸續派人招募以前線人,開始在全陝西不知暗線,嶽忠也知道駱養性他們明白自己的意思,已經在全國開始佈置暗線。

心中對於錦衣衛倒是放心不少,錦衣衛的職責雖然監視百官,名聲大有不好,但是其主要的職責,對於當下卻是十分有利,所以這暗線的啟動,嶽忠也是十分贊同的。

回到長安城,嶽忠接到各部剿匪十分順利,只有鞏昌府等地流賊居多,故此下達命令開始恢復各地衛所。

十月中旬隨著衛所重新恢復,各路大軍也終於騰開手,在嶽忠的指示下開始會師鳳翔府。

陝西自開國就分封兩位王爺,一是秦王二是慶王,而西安府原本是秦王的封地,後期因為福王受封之時,秦王退於鳳翔府,自此鳳翔府成了秦王的封地,但是在後期削藩的作用下,雖然鳳翔府屬於秦王的封地,但是已經名存實亡,只控制少數良田,鳳翔府城則成了秦王城郭。

既然來到鳳翔府,這親王府的大門就不得不進,再加上嶽忠心中也是有事,想與這位秦王見上一見,著人投上拜門帖,嶽忠則來到鳳翔府城府衙等待。

雖然鳳翔府為秦王所有,但是本質卻屬於朝廷,到了崇禎這個時候,哪個王爺都是名存實亡,擁有一些財產田地倒是眾多。

嶽忠的拜帖剛交到秦王手中,秦王就命人前來請嶽忠了,如果是一般的督師,秦王朱存樞或許不會高看,但是嶽忠那錦衣衛指揮使的身份,再加上乃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這兩點加一塊,還真是讓朱存樞擺不了架子。

嶽忠有帶著張鵬華高畫質書兩人前去,張鵬華作為嶽忠的幕僚,故此嶽忠也是時常帶在身邊,而陳虎這些年輕人之中,高畫質書武技最為高強,畢竟高成與蔣慶那般大的年紀,給自己當保鏢守在左右也不方便,這樣高畫質書則成了護衛的首選。

三人走進慶王府門口,門口管家已經守在哪裡,見到三人來了急忙開口道:“這位可是嶽大人?”

“嗯,在下嶽忠,特來拜會秦王殿下。”嶽忠拱手開口道。

“秦王名小的在此等候大人,大人這邊請。”管家揮手讓身笑著對嶽忠道。

“麻煩你了。”該客氣還得客氣,嶽忠笑笑轉身走進庭院。

進了門口剛走進前院,一聲爽朗的笑聲從裡面傳出,一個長得頗為富態的男子自裡面走出道:“今日一早我就聽見喜鵲再叫,就知道有貴人登門,下人們不懂規矩,怠慢了嶽大人,還請嶽大人贖罪。”

“秦王客氣,嶽忠魯莽登門,還請王爺莫要怪罪才好。”嶽忠一抱拳開口道。

“哪裡哪裡。”朱存樞微微一皺眉頭,按理說這個時候嶽忠應該行跪拜之舉,雖然自己是個落魄王爺,但是這嶽忠還真是不懂規矩。

嶽忠看了一眼秦王,也知道面前這位有了疑惑,笑了笑開口道:“王爺贖罪,按理說嶽忠應該跪拜王爺,但是這一次行往陝西,乃是奉皇上之命待皇巡視,故此這禮節?”

“哦,嶽大人快進快進,咱沒那麼多禮數。”朱存樞心中一撇嘴,暗罵了一句,尼瑪還好沒深究下去,要不然自己還得跪拜一下他麼?

這算個下馬威吧,嶽忠只所以如此做,其實事情也是有原因,土地收購在陝西全境開展,雖然是以皇莊的行事開展,可是這對於以後全國土地改革有重大的意義。

西安、延安、漢中、慶陽、鳳翔五府全境收復,其他四府改制已經如期開展,可是到了鳳翔府這裡卻遇到極大的阻礙,這阻礙就是源自面前這位秦王。

秦王原本在鳳翔土地極少,可是這幾年災害不斷,使得不少百姓、鄉紳紛紛離去,而秦王朱存樞就把這主意打到土地上面了,鳳翔府現在三分之二的土地,現在全屬於秦王。這也是嶽忠親自登門的主要原因。

眾人進入落座,慶王讓下人準備茶水,兩人寒暄一會,嶽忠直接開口道:“秦王殿下,下官來陝西任督師一職,能在這裡與殿下共飲,乃是不可多得的緣分,殿下說是與不是?”

“這當然,人生在世離離合合,你與本王相見當然是有緣了。”朱存樞不明白嶽忠何意,但是還是開口笑道。

“那麼下官在陝西有些難處,殿下是不是幫扶與我,嗯,這也是為皇上效力,為大明江山社稷著想?”嶽忠說著向東北方拱手道。

一看這舉動這話語,朱存樞還真說不出個不字來,也向東北方向遙舉雙手道:“本王雖然偏居一偶之地,但心中每時每刻不思念皇上,大人有何事只管說予本王。”

“有王爺這話就好,下官回到京城必向皇上奏報,王爺心中甚是思念皇上,王爺可知道下官在陝西行皇莊之舉?”嶽忠微微一笑開口道。

“有所耳聞,不知需要本王做什麼?”朱存樞心中咯噔一下子,這也知道嶽忠為何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