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拿捏路英以及圓通府，潘修明的情報是不可或缺的。
而且，江瑞總覺得路英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對，大機率有貓膩啊！
於是，當血契儀式結束後，江瑞立刻把他強行喚醒——
潘修明只覺一陣烈火焚身，曾得一下就坐了起來！
躺著還好，這一動，他身上細微的傷口頓時崩裂，鮮血如同蚯引般再次流淌。
“你身上肯定帶著療傷藥吧？趕緊自己吃！”
誰啊，這麼囂張？就算你救了我，也不能...
心裡的想法是一回事，手上的動作又是另一回事。只見潘修明手腕一亮，房間地面上頓時出現一堆瓶瓶罐罐，開啟之後整個空間都飄蕩著異香~
而潘修明只覺身體完全不受控制，他的意識，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自動開始療傷。
緊接著他就瞪大了眼珠，因為剛才命令他的不是別人，正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江瑞！
“你...！”還不等他開口，嘴巴自動張開服藥。
潘修明腦子再不靈光也反應過來，自己是被下藥了！
難道，此生都要被這種人使喚？
“沒錯，你這輩子都得聽我的命令了。”
江瑞澹然的語氣隨之傳來，潘修明雙目中立刻浮現憤恨與怨懟，盯著江瑞任由“身體”為自己治療。
江瑞覺得他本來就是瘋子，現在身心分離，跟精神分裂似的，還挺合適的。
靈師不愧是靈師，自愈能力遠超常人，即便是貫通傷也能配合丹藥快速恢復。
現在，潘修明胸口的傷痕已經冒出來一些金色光焰，這些是他體內的靈力，正在破壞血肉上的焦痕。
這些焦痕是江瑞以及神力丹留下的...
對此，感知最為清晰的潘修明也不免皺眉，他不否認自己嫉妒江瑞，但受自己反受他恩惠，這是最讓他難以接受的。
更讓他深受打擊的是，江瑞那一劍似乎正是衝著神力丹去的，利用貫通傷一下子將多餘的藥力催發出去，這才讓他的五臟六腑依舊能夠勉強運動。
這種被掌控的感覺，令人厭惡！
“要吃完了，就給爺笑一個。”
潘修明怒了，抬頭瞪著江瑞，可是嘴巴卻不由自主的咧開，極為滑稽。
太損了！
童薇薇掩嘴嬌笑，香肩忍不住顫抖起來。
這對潘修明來說恐怕比死還難受。
欣賞完小丑的神色，江瑞也算是滿意了。
嗯，對血契的效果很滿意。
但是，父親簡陋的靈位還在屋內擺放著...
“薇薇，你們先出去吧，我跟他有些私事。”
“哦...”
童薇薇笑聲收斂，對此表示理解，點頭後便乖乖帶著小右小三離開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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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二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驚訝。
童薇薇立刻江瑞家後，是徑直走向張媽家的。小三和小右則是不遠不近的吊在後面閒聊。
“虛像有些西方教派的無相功。”
“無相功、永珍功，這些靈術都出自大教派啊，而江良是劍修出身，除非有高人指點。”
小三對外界的瞭解不如小右，所以對於他的結論，一般都比較贊同。
可是他知道江瑞此前，體內的靈力幾乎是沒有的。又如何修煉靈術呢？
“確實奇怪。”
小右摸著下巴思索，可還是想不出來，無奈搖頭，攤手道：“也許這就是天才吧。”
小三默默點頭，他覺得，如果江瑞被青雲帝國發現，恐怕會立刻收入帝國內閣，至少也會破格讓他加入培養帝國精英的青雲學院。
如此一來，帝國便會福澤一方，至少川馬村村民這輩子都無需為吃穿發愁了。
不過他沒明說，這條建議他只能私下跟江瑞說。
而屋中。
“跪下，跪直了！”
“你一個大男人你哭什麼哭，止住！”
“磕頭。”
“再磕！”
“用心磕！”
潘修明臉上隱約還帶著淚痕，不過身上的傷口至少已經表面癒合了。
他這輩子就沒受過這種委屈！
但是，伴隨著江瑞毫無慈悲的命令，他也就看開了。
反正也只是身體擅自跪下磕頭，這關他什麼事？
哼！
江瑞盯著這個男人，發現他眼神居然還越磕越傲氣了！
“可以啊，你給我哭！”
媽的，淚目了！
看著潘修明盯著自己目光重新屈辱起來，江瑞真的很想大喊一聲：
“爽！”
可是，他的心情其實很沉重。
待潘修明磕滿九九八十頭之後，江瑞才讓他停下，隨後在房間角落一陣摸索，把手裡的東西扔在潘修明眼前。
兩塊烙著“潘”字的皮。
“說句話，解釋解釋。”
潘修明額頭流血，面色陰鷲，好像想吃了江瑞一樣。
可是他的眼神殺不了人。
“人是我派的，但人是其他人找的。潘字，也不是我印的。”
其實潘修明很想說“是圓通府”幹的，但他並不能確定，所以在血契強制規則下，也就無法說出口。
“我猜是圓通府幹的，但是我們拿不出證據。”
江瑞坐在一邊如此說道。
潘修明也有不甘，即便他能猜到，他也拿不出證據。那塊烙鐵恐怕早就被處理掉了。
“我需要直到有關路英和圓通府的所有情報，把你知道、聽到的都說出來。”
這個問題才是真正的大頭。
潘修明立刻倒豆子般一股腦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吐了出來，嘴皮子都磨破了。
潘修明終於不再麻木，他絕望了！
只要江瑞簡單的一句話他就必須絕對服從，這倒不是什麼。關鍵是他會為了自己高興而玩弄他！
士可殺不可辱，可今日被百般玩弄，明日呢？
明日復明日，他連自殺都做不到！
“第一次見面？你細說，詳細些。”
“路英皮膚很好？你細說。”
“她誘惑你？細細說！”
“那你就對她沒有一點感覺？如實說！”
他崩潰了！
人的心理真的是有極限的，潘修明連續崩潰了數百詞，終於化身毫無情感的提詞器。
外界，從白天，來到黑夜。
可江瑞屋內的拷打卻一刻未停，又一次童薇薇悄悄趴過來偷聽：
“你細說。”
“細說。”
“細說。”
她哇得一聲就跑了。
魔鬼！
這才是真正的江瑞嘛！
“小右——！”
直到深夜，一整天無人打擾，江瑞也有些百無聊賴之後。
終於允許潘修明停下一刻。
“感謝，老爺大恩大德。”
潘修明面色慘白，下意識說出這句話後，氣就有些提不上來了，有些搖搖欲墜。
“自己吃藥。”
半晌，潘修明重新生龍活虎！
後背挺直的跪著。
只是，他的一雙原本燦著星光的眸子，卻已然失去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