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雲驕手肘戳了戳墨宸淵的腹部,衝牆邊抬了抬下巴。
“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強搶良家婦女,你不去嗎?”
墨宸淵淡淡瞥了一眼,認真搖頭道。
“不去,我還等著夫人畫完符,和夫人辦正事兒呢!”
這符馬上就要畫好了,他還有正事。
即便是還沒畫好,墨宸淵也懶得管。
“可是,我聽著那邊的聲音,很難和你辦正事啊。”
冷雲驕低眉嘆氣,繼續畫符。
墨宸淵神色冷硬一瞬,沉聲喚道。
“細腰。”
不出幾息,隔壁果然安靜了。
冷雲驕畫完符,收起來。
墨宸淵笑得眉眼彎彎,像只迫不及待進食的大灰狼。
“夫人……”
冷雲驕一把推開他,朝隔壁去。
她推了推門,沒推動。
“咔嗒。”
細腰在裡面給她開門,墨宸淵陰沉著俊臉,跟著她進屋。
強悍健壯的大漢暈倒在床上,小姑娘縮在牆角,瑟瑟發抖,淚漪漣漣。
“姑娘不用怕,有什麼難言之隱,我們替你做主。”
冷雲驕和顏悅色得說出這話,身後頓時多了許些不懷好意的視線。
這次不用墨宸淵出聲,細腰已經動手。
“留活口。”
冷雲驕淡淡道,走到牆角,朝臉色煞白的姑娘伸出手。
“你別怕,我們是好人。”
姑娘聽著外面的慘叫聲,猶豫半晌,怯怯伸出手,搭在冷雲驕的掌心,腿腳發軟費力站起。
交談一會兒,冷雲驕算是理清。
這就是個黑店,眼前這個叫秋銀月的姑娘,和他們一樣,都是今晚路過住進來的。
“不過這也太大膽了,光天化日之下強搶良家婦女,這是不把你放在眼裡啊!”
冷雲驕衝墨宸淵挑了挑眉,語調戲謔。
墨宸淵:“……”跟我有什麼關係?又不影響我辦正事。
噢,還是影響到的。
現在他們應該是在床上,而不是坐在這。
秋銀月順著冷雲驕的目光,望向旁邊的墨宸淵,心跳控制不住加速。
沒想到世上,竟是還有這般英俊瀟灑的男子。
墨宸淵忽然抬眼與她對上視線,秋銀月臉上滾燙,別過頭。
墨宸淵眼中劃過一抹異常,盯著秋銀月的臉看了半晌,又皺著眉移開目光。
冷雲驕察覺到兩人的異常,抬眼瞄了瞄墨宸淵,發現他居然又偷偷看了眼秋銀月。
“尊上,夫人,下面的人已經料理完,等候發落。”
細腰站在門邊,朝屋內的兩人稟告,視線落在秋銀月的臉上,微微一怔,很快又恢復常色。
冷雲驕站起身,讓細腰把暈倒在床上的壯漢拖出去,對秋銀月道。
“你今晚先在這好好休息,明日便可離開。”
她走出房間,抬眼掃向下面。
下面的人,都被藤蔓捆綁,嘴上也堵上裹成球的粗布。
冷雲驕光是看著,都懷疑細腰下這麼重的手,有沒有把他們的下巴弄脫臼。
“看看他們有什麼存貨,都收了,修為廢了,下面也廢了。”
廢了修為,等同於斷他們的手腳。
廢了他們作案的工具,他們以後也沒法再犯罪。”
給他們留著一條命,已經是冷雲驕最大的仁慈。
比起被他們殘害的那些無辜人,這點懲罰,輕太多。
“是。”
墨宸淵望著冷雲驕回屋的身影,小聲在細腰身旁打聽。
“剛才夫人說,廢了他們哪?”
“下面,剛才想要犯罪的東西。”
細腰抬眼,發現墨宸淵的臉色白了幾分。
“尊上,你臉色好像不太好,可是哪不舒服?”
墨宸淵擺擺手,回到房間,冷雲驕還在畫符。
墨宸淵走進些,欲言又止,坐在桌邊,就這麼盯著她。
“夫人,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女子,她有點……”
墨宸淵後面的話止住,明顯是想要聽聽冷雲驕的觀點。
“好看?”
美女在哭的時候,最是容易讓人心動,畢竟冷雲驕也很愛看美人落淚。
秋銀月面容姣好,五官端正溫柔,如江南的和風細雨,又如詩經裡美好的溫柔旖旎。
這樣一個女子哭起來,更是梨花帶雨,令人想要抱在懷裡好好疼愛一番。
墨宸淵皺了皺眉,斟酌半晌,又重新開口。
“你沒覺得,她那雙眼睛很像你?”
冷雲驕眉梢微挑,冷哼一聲。
“出門左轉,你再去看個仔細,好不好?”
“……”他說的是認真的。
墨宸淵轉念一想,心中升起一股促狹之意。
“夫人這是吃醋了?”
冷雲驕下手精準,畫完符,收起,沒有一點耽擱,上床睡覺。
“我可不是某個醋罈子轉世,這有必要吃醋?”
墨宸淵鳳眸笑得彎彎如月,脫下外衣,熄燈上床,緊挨冷雲驕。
“夫人就是吃醋了,這說明夫人心裡有我。”
他長臂一伸,牢牢抱住冷雲驕,生怕她會跑了似的。
冷雲驕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
“我才沒那麼小氣,你要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下面那些人,就是你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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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
墨宸淵的聲音落下,下面驟然響起男人慘烈的哀嚎。
“啊——”
哀嚎聲接連不斷,叫了上半夜才堪堪結束。
低沉的嗚咽聲,細微而哀怨,又不安分地鬧了下半夜。
這一夜墨宸淵都沒睡著,心莫名狂跳不住,久久不歇。
反觀冷雲驕,睡得分外香甜,外面的那些聲音,壓根不能吵醒她。
冷雲驕早上睜開眼,翻個身,看到墨宸淵仰躺著,眼睛下面一圈的清黑色。
“你這是物種變異了?怎麼還生出熊貓眼了?”
墨宸淵拉著被子,蓋過頭頂。
外面傳來敲門聲,細腰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尊上,夫人,熱水和早膳已經準備好。”
墨宸淵皺了皺眉,回空間睡去。
冷雲驕洗了臉出門,隔壁的秋銀月也剛好從房間出來。
她朝冷雲驕微微頷首:“雲驕姐姐。”
冷雲驕也對她點了點頭,邀請道。
“走吧,一起下去用早膳。”
“嗯。”
秋銀月羞澀點頭,目光落在她關上的房門上。
“墨公子還沒起嗎?”
“不用管他。”
冷雲驕冷冷說著,率先下樓。
樓下的細腰聞言,盯秋銀月的目光,帶著懾人的寒意。
“細腰,上吃的。”冷雲驕吩咐道。
細腰扭頭,朝後面的人冷聲呵斥。
“上菜,還站著做什麼?”
她後面的幾個壯漢邁著小碎步,快速到後院去端上早膳。
回來時,幾人的臉色蒼白,說話的聲音,更是纖細,彷彿故意啞著嗓音。
看到這個效果,冷雲驕很是滿意,有一句沒一句的和秋銀月聊天。
“銀月,你是從哪來的啊?”
秋銀月拘謹地喝著粥,笑起來的時候,水盈盈的眼睛會彎成一對好看的月牙。
“我是穆山門的外門弟子,剛剛離開門派,打算回家,去找我爹孃。”
“你爹孃?你家在哪?”
穆山門在南邊,所以她是從南邊過來的。
再往北,人口稀少,鮮少有人居住。
秋銀月臉上笑容僵硬一瞬,猶豫半晌,忸怩抱著碗道。
“地方有些遠,在大陸靠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