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想到蘇浩然就在這附近，她提醒道。
“你們立刻通知讓所有人戒嚴。”
另外一個弟子道：“剛才慕臨瑞也是讓我們這麼做，我們已經通知了。”
聞言，冷雲驕的心也不能完全松下來。
她進入宗門，很快就碰上一隊隊外出巡邏的弟子。
一問才知，這些都是慕臨瑞安排的，護山大陣也在這一刻開啟。
冷雲驕擔心玉如棠，朝她的院子趕去。
她進入院子，慕臨瑞正守在睡著的玉如棠身旁。
這個時候，玉如棠怎麼還睡得著？
冷雲驕神識驟開，這才發現，慕臨瑞守著的只是一具軀殼。
“玉如棠呢？”
慕臨瑞瞥了一眼躺在貴妃榻上的人，簡單解釋道。
“她知道蘇浩然就在島上時，說要去找。”
冷雲驕遲疑問道：“她……不是已經沒有任何修為了嗎？”
慕臨瑞眼眸低垂，眼睫顫了顫，薄唇翕動，吞吞吐吐道。
“她說，她死了，就可以。”
冷雲驕怔愣，望著躺在貴妃榻上的人。
她的臉色，似乎比剛才更白了些。
沒有呼吸，沒有心跳，當真像個死人。
“這是她的意思？”
“……嗯。”慕臨瑞沉重點頭。
冷雲驕望著玉如棠的屍體，心中湧出不捨。
明明她之前還說，不想那麼快回天界，最討厭天界那些人的嘴臉。
她檢視龍之淚的位置，發現龍之淚之前還是往應乾島，可現在，卻是換了方向。
冷雲驕看著地圖，它所去的方向，正是聖殿。
不管它是不是真的到聖殿，讓聖殿小心總是好的。
她立刻給安如鳶傳信，讓她加強聖殿的防禦。
慕臨瑞倚著柱子，摩挲下巴，目光望著遠處碧藍的天空。
“龍之淚沒有往應乾島這邊來，紫怡騙了你？”
“蘇浩然之前就說過，他算到紫怡是假意投誠。
紫怡的話應該沒假，是蘇浩然故意給她假的資訊，讓她傳給我們。”
慕臨瑞若有所思點點頭：“這蘇浩然這麼狡猾，這要是老了，豈不是要成精了。”
想到之前他們的猜測，冷雲驕也大膽猜測。
“說不定，他確實是想成精。”
“你是說，變成龍？”
“誰也不知道，傳說到底是真是假。
書籍上也確實記載，龍心藥效能生死人肉白骨。”
冷雲驕扭頭望向貴妃榻上的人，然而上面只有一套衣裳，和一些首飾珠寶。
玉如棠的肉身，已經不見。
“這……她的肉身怎麼……”
“應該飛昇了。”
“確實是飛昇了。”
冷雲驕身後傳來玉如棠的聲音，兩人同時朝聲源處望去。
玉如棠站在院內，雙手環胸望著兩人，只是那一頭的白髮，如今青絲如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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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呢，我是想著死之前去幫你們看一眼蘇浩然在哪。
但是沒想到，我一死就被天界召回去了。
徒兒，蘇浩然這麼恨你，沒猜錯的話，他肯定會對聖殿下手。
現在你和墨宸淵都不在，這就是他下手的最好的機會。
時間有限，我先回去了。”
玉如棠轉身欲走，忽然停住。
“差點忘了，帝君讓我給你帶句話。”
她咳了兩聲，模仿帝君的口氣對冷雲驕道。
“芸蕪戰神，既然飛昇，還是早些斷了與下界的念想，唯有無情道，才是大道。”
說完，連玉如棠自己都受不了了，扭頭到另外一邊，捂著胸口，神色噁心。
“yue——”
冷雲驕倒是無所謂：“天界不就是這樣嗎？”
“還有個牢等著我坐，我在牢裡等你。”
玉如棠心態還行，說完，身形消失在院中。
慕臨瑞看著她來去一陣風，眼皮跳了跳。
“天界這麼噁心人的嗎？還要坐牢？”
“對啊。”
慕臨瑞抬手止住她。
“不用說了，我已經不想修煉飛昇了，在這挺好。”
“好個屁，這裡都被蘇浩然攪得亂七八糟的。”
清風飛出，冷雲驕和慕臨瑞坐在他的身上。
慕臨瑞費了不少縮地符，到了聖殿，兩人皆是神色冷峻。
聖殿中毒人肆掠，安如鳶帶人設下結界，可也撐不了多久。
結界外的毒人看到冷雲驕和慕臨瑞，朝他們襲來。
冷雲驕寒眸一凜，從地上冒出的發丘木如兇獸的觸手，朝毒人纏去。
幽蓮冥火如海浪肆掠，所過之處，無人生還。
安如鳶望見這一幕，緊繃的心，這才放鬆了些。
冷雲驕檢視地圖上龍之淚的位置，紅點距離他們很近，幾乎和他們挨在一起。
冷雲驕在地圖上尋找他的方位，身體轉動，倏爾愣住。
她的前方是聖殿倖存者的所在地。
蘇浩然就在裡面！
“如鳶，別輕舉妄動。”冷雲驕用千里傳音在安如鳶的識海里給她傳話。
“蘇浩然就在你們當中，你看一下哪些人比較可疑。”
聞言，安如鳶臉上劃過一抹震驚，但也很快冷靜下來。
“這樣，我疏散人群，你看誰不對勁，直接動手。”
聽到安如鳶這話，雖然有些冒險，但還是值得一試。
“好。”
安如鳶當即召喚人指揮起來，疏散人群離開宮殿。
“所有人，到廚殿去。”
這裡距離廚殿也不遠，再加上冷雲驕就在他們上空，他們也沒有起疑。
眾人一個個走出聖殿，看到外面屍山火海的殘忍景象，都不敢相信，這竟會是聖殿。
“趕緊走，趕緊走！”
前面的護衛催促，沒人敢逗留，埋頭朝前跑去。
安如鳶望著裡面的人，發現一人縮在角落裡，一動不動。
她眯了眯眼，寒光從眼底射出。
“如鳶姐姐。”
冷瑾年拉著墨思晨，來到安如鳶身邊，他也看出那個人不對勁。
安如鳶推著他朝外面去。
“你們先走，放心，你孃親就在外面，不會有事，保護好你妹妹。”
墨思晨伸手拉住安如鳶的手，蒙著灰的白嫩小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痕。
“如鳶姐姐，你和我們一起走，你答應要教我修煉，做我師父的。”
看她哭得這麼可憐，著實讓人心疼。
安如鳶拍了拍她的頭：“你和你哥哥先走，姐姐馬上就來。”
“那……一言為定，拉鉤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