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德宮御書房門口，秦瓊一片一臉恭敬之色，雙手奉上一袋銀子遞到一陰柔男子手上。
“契公公，勞煩通報一聲，秦某想面見大王。”
契公公眯眼一笑，接過錢袋掂量了兩下，聲音尖銳道：“秦大人，大王已經歇息了，你明日再來吧。”
秦瓊心中溫怒，御書房內燈火通明，隱約還能看到大王的影子，這太監睜眼說瞎話，擺明是想訛他。
不過眼前這陰人乃是大王身邊紅人，秦瓊雖溫怒，卻不敢表露出來，急忙伸手進懷中再次掏出一張銀票，滿臉笑意奉了上去。
契公公眼睛一亮，目露讚賞的點了點頭，接過銀票瞄了一眼上面的數額，嘴角露出和藹的笑容，道：“大人稍等片刻。”
秦瓊看著契公公進了御書房，臉色一變，狠狠呸了一口，此人若不是大王身邊紅人，以他的性格，早就擰下他腦袋了。
過了一會，“吱呀”一聲，契公公推門而出，看向秦瓊，道：“秦大人，大王讓你進去。”
秦瓊連連點頭，抱拳拜謝，然後整理了下衣服，彎腰低頭走了進去。
“罪臣秦瓊，拜見大王。”秦瓊一路行到了大理王書案前，忽然輕唱一聲，五體投地跪拜下來。
燈光下那低頭審閱文書的中年男子抬起頭來，此人星眉臉目，五官菱角分明，目光如炬，一聲睡服也掩蓋不住他威嚴的氣勢。
此人，就是大理國的主宰者，大理王段恆！
段恆放下手中文書，威嚴醒目的眼睛看向跪拜在地的秦瓊，眉頭微微一皺。
秦瓊瞬間大汗淋漓，大理王目光如炬，一瞬間讓秦瓊有種他的打算，他的計劃外段恆的目光下無所遁形的感覺。
段恆沒有開口，秦瓊更加不敢開口，來自帝王的威嚴壓迫得他呼吸困難，汗流浹背。
君臣二人沉默半響，段恆忽然輕笑一聲，平淡道：“秦愛卿何罪之有？快快起來。”
秦瓊哪裡敢起來，連連磕頭，道：“大王，臣有罪。”
段恆目光微閃，臉色平靜，道：“本王說愛卿無罪，愛卿就無罪。”
秦瓊一愣，登時感恩戴德，再次磕頭，道：“大王，罪臣得大王如此看重，死而無憾了，罪臣辜負了大王啊。”
段恆心中微動，臉色露出平易近人之色，起身將秦瓊扶起，道：“愛卿何出此言？”
秦瓊心驚肉跳不已，他可不會幼稚到今夜所發生的事段恆不會不知道，只怕他謀合華玉害那黑臉男子都逃不過他的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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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瓊毫不懷疑，若是他膽敢說半句假話，只怕看不到明日的太陽。
“大王，今夜罪臣犯了三大錯，望大王賜罪！”秦瓊抱拳，一副羞愧難當的樣子。
段恆目露疑惑，看著秦瓊道：“秦愛卿，何事讓你如此自責，你且與本王說說，你跟隨本王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本王定不怪你！”
秦瓊聽得這話，後背頓感涼颼颼的，額頭上都溢位了冷汗。
“大王，罪臣三錯，其一，因罪臣疏忽，導致今夜食神居虧了六萬兩。其二，因罪臣有眼無知，受了那華玉哄騙而與他密謀謀害公主朋友。其三，罪臣在公主陷入危險之時，救駕來遲。請大王治罪！”秦瓊一連三個過錯坦白而出，再次跪拜下來。
段恆眼神玩味，伸手將他托住，嘆息道：“秦愛卿言重了，失點錢財，本王怎麼會怪你呢。而後面兩點，那人與公主不是好好的麼？你又何罪之有？”
秦瓊一愣，一時間猜不透段恆的心思，不敢胡亂開口回應。
“哦，對了，我聽聞今夜虧損不是十二萬兩麼？怎麼只有六萬兩？”段恆微微一笑，回身坐回了書案後。
秦瓊露出慚愧之色，低頭抱拳道：“大王有所不知，那另一半輸的乃是華玉的銀子。”
“哦？”段恆眉目微皺，輕咦了一聲，繼續道：“這是為何？”
秦瓊眼珠一轉，一五一十將他與華玉合作的事宜道了出來。
段恆聽完連連點頭，讚賞道：“秦愛卿如此精明的一手，也出乎本王的意料啊。”
秦瓊吞了吞口水，連道不敢。段恆若是不知道他與華玉合作的事，那才是壞事呢。
“若是秦愛卿沒什麼事，就退下吧，本王也累了。”
過了好一會，段恆意興闌珊道。
秦瓊冷汗連連，籌措了一下，道：“大王，那，華玉令公主陷入危險境地，如何處置？”
段恆抬起眼撇了秦瓊一眼，目露危險道：“你這是在挑撥本王與華晨的關係？”
秦瓊渾身哆嗦，頓感全身冰冷，急忙跪下來，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微臣該死，該死。”說著還抽起了自己的耳光，“啪啪啪”響徹整個御書房，看見用力之重。
段恆大驚失色，急忙道：“秦愛卿住手，本王又沒有怪罪於你，你這是作甚。”
秦瓊停下了抽耳光，貴附在地不敢說話。
“出去吧，本王累了，還有，你莫要胡思亂想，本王沒有怪罪你的意思。”段恆露出不耐煩之色，擺了擺手。
秦瓊再度磕頭，道：“微臣遵命。”說完彎腰低頭慢慢退了出去。
契公公見得秦瓊遠去，推門進來，走到段恆身邊，道：“大王，何不治他的罪？”
段恆輕笑著搖了搖頭，頭也不抬道：“他有何罪？”
契公公目露狠色，道：“野心。”
段恆放下文書，站了起來，道：“野心，不是針對本王的，為何要治罪於他？只要他忠誠，有再大的野心，又有何妨？”
契公公也不敢胡亂下定義，他跟隨大王多年，大王的心思他是一刻也猜不透。
“那，那個華玉如何處置？”契公公引來話題，問道。
段恆看向油燈，笑道：“飛蛾撲火，下場如何？”
契公公一愣，也露出笑意道：“死！”
段恆點了點頭，忽然露出開懷的笑意，道：“本王素知華晨的野心，如今命他兒子來娶本王的女兒，明年上連親，實則狼子野心，本王怎會讓他如願。”
契公公露出喜色，恭承道：“大王威名。”說完微微一頓，道：“那，華玉是生是死？”
段恆走到油燈邊，伸出手指挑弄了下火苗，道：“先讓他活一陣子，待的他所欠我們的銀子還了，就可以死了。”
契公公連連點頭，道：“那我便告知秦瓊，讓他快些追回那銀子。”說完忽然有些籌措，繼續道：“若是我們殺了華玉，華晨會不會來個魚死網破？”
“欠債還錢，理應如此。”段恆輕笑道，忽然轉頭看著契公公，道：“何須我們出手，以那徐錚的性子，若是我們在大會上不限制生死，那華玉恰巧對上了他，有活路嗎？”
契公公一愣，頓時佩服不已，這一招借刀殺人當真是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