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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3章:緊追

以兩個人對抗數千大軍,蘇默才沒那麼二缺呢。他之所以敢留下給濟農來這麼一下子,依仗的便是湯圓對動物類的威壓。畢竟蒙古兵能縱橫天下靠的就是戰馬,若是戰馬廢掉了,那基本就等於整支隊伍都廢了。

當然,這種廢不是真的人廢了,只能是最大限度的遏制了騎兵的速度。至於說殺傷力其實並不大,最多就是一種恐嚇威懾。

而再之後跟上的也是同理。這個時代還是的初級應用,多用於火炮火槍的用。至於說傷人,除非是特別倒黴的,正好處於最中心的爆炸點,那才有些效果。如果說真正的作用嗎,大抵還不如爆炸時那巨大的聲響和光影效果。

果然,在大亂一通後,濟農強壓著火氣令人查點損失時,發現其實人員的傷亡大多都是因為驚馬踐踏所致。真正被和蘇默傷害的,連百人都不到。

濟農的連陰沉的如要滴下水來,越是如此就讓他越是惱火。這樣的敗績簡直如同羞辱,以他那般驕傲的性子如何能接受的了。

下令全軍追擊的命令已是半天的時間過去後了,也就是說蘇默只讓他的坐騎叫了幾聲,又放了幾個大爆仗,就生生的嚇住了濟農,給自己拖延出了半天的時間。有這半天的時間,足夠他們跑出上百里遠了。

好在蒙古人個個都是草原上天生的獵手,蘇默等人留下的痕跡又來不及遮掩,總有被他們追上的一刻。

一隊斥候在前方遙遙的察看,不時的調整著方向,引導著大隊銜尾急追。濟農這番也不再那麼小心了,四千多騎如同一條巨大的蟒蛇,在無垠的草原上逶迤而進。

那個奸詐的小鬼已經沒有什麼底牌了,否則也不會暴虎馮河般的親自上陣,以這種幾乎無賴的手段爭取逃竄的時間。濟農對此雖然氣惱的三屍暴跳,但卻也徹底放下了戒備。

對於蘇默這個對手,他很是下了翻功夫研究。從種種跡象來看,那小鬼別的本事沒有,唯有那奸詐狡猾,實是讓他大為忌憚。這也是他從開始就知道眾寡懸殊後,卻仍要一再佈置的原因。

不過現在好了,終於逼出了那小鬼的底線,剩下的便也就等同魚肉,等著自己這個刀俎隨意的搓扁捏圓就是了。

隊伍轟隆隆而進,一路直追到夕陽西下,前方漸漸露出山影,濟農才傳令將速度控制下來。

這樣的急行軍,即便是人受得了,戰馬也受不了。尤其是被之前陰了那一下後,四千多人裡有一小半已經變成了一馬雙騎了,這更進一步消耗了馬力。

騎兵之所以犀利,全靠的就是馬力的爆發力,或者是衝鋒時的沛不可擋的威勢,要麼就是依仗強大的機動力迂迴奔襲。若是戰馬的體力不支,則騎兵頓時就成了靶子,將會被步兵完虐。

濟農深通騎兵之道,自然不會犯這種低階錯誤。這會兒人困馬乏的,若是不適當緩解一下,即便追上了那可惡的小鬼,怕是也難有作為了。

“前方是什麼所在?”濟農下了馬,隨從奉上一袋馬,他仰頭喝了兩口,目光在四周下馬休整的隊伍瞄了一圈,這才眺目望著遠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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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從接過了皮口袋,恭聲道:“再往西去便是杭愛山了。前方應是堆塔爾河左岸,大約三十裡後就是堆塔出晃忽兒槐。”

說到這兒,忽然遲疑了一下,臉上露出踟躕之色。濟農眼睛眯了一下,冷然哼了一聲。

隨從心中一凜,連忙道:“主上,堆塔出晃忽兒槐再往南去,便離著那亦不刺部的範圍不遠了。如今亦不刺部正受大明庇護,大汗那邊也明面上正接受大明的調停。咱們一旦這麼進入他們的地盤的話,小人擔心……”

他說到這兒便頓住了,話中之意不言而喻。無論達延汗有什麼計劃想法,但既然明面上接受了大明的調停,就不可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亦不刺的地盤上。否則,那不單單是打大明的臉,也等於是自打自臉,平白給天下人一個不守信諾的印象。

按說這種大義的名頭其實並沒什麼實際上的卵用,但在某些時候,卻對人心士氣的影響很大。尤其是達延現在正謀求整個蒙古的統一,一個守諾正義的王者,遠比肆意踐踏諾言、充滿了暴虐攻擊傾向的殘虐之主更為人接受。

濟農當然更明白這個道理,聽到隨從這麼一說,眼眸不由一沉,微微沉吟起來。

不知不覺中,原來一直追擊的方向竟是往南嗎?這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濟農一向多疑,由不得的就深思起來。

“他們現在大約在什麼地方?預計什麼時候能追上?”半響後,他出口問道。

隨從抬手叫過一個斥候,低聲問了幾句,這才回稟道:“咱們已經咬上他們的尾巴了,大概就在前方二十裡處。如果現在就走的話,最多一個時辰後便能追上。不過眼下崽子們消耗很大,就這麼追過去的話,怕是戰力有些不足。”

隨從的話說的很婉轉,但其中意思自是不贊同這麼倉促。濟農不置可否,略微沉吟了一會兒,猶疑的神色便轉為堅定。正所謂百里行程半九十,三十六拜都拜了,要是差了這最後一哆嗦而功虧一簣,濟農自個兒都要噁心死。

至於說再往南就是亦不刺部,固然是個潛在的威脅,但也正因如此,才更堅定他馬上進擊的決心。否則繼續耽誤下去,只能讓蘇默離得那邊更近,這對自己顯然是不利的。

是的,自己這邊疲憊,蘇默那邊或許更疲憊,也可能會和自己一樣停下來休整一夜再走。但是濟農不想將希望寄託於敵人的錯漏上,那種脫離掌控的感覺,從來都不是他所喜的。

換言之,自己兵困馬乏,可能戰力不足。但是對方又何嘗不是如此?這個時候,正是毅力的對決,誰先疲軟誰就失敗。自己堂堂蒙古二王子,成吉思汗的子孫,未來全蒙古的王,他決不允許留下這種恥辱。

“命令全軍上馬,繼續追擊!這次務必畢其功於一役,不生擒活捉那蘇默,絕不罷手!”他打定了念頭,一甩手中馬鞭冷然吩咐著。隨後大步走向戰馬,翻身而上。

隨從眼中閃過苦澀的無奈,卻是不敢多言半句。他知道自己這位主子,最是剛硬而殺伐果斷的性子。若是未作出決定前,所有人都可儘量的暢所欲言,但一旦要是有了決斷,那就決不允許任何人有半分違拗。

命令很快傳達了下去。剛剛稍有緩和的蒙古兵們頓時心中哀嚎,只是嚴苛的軍法下,再如何不情願,此時也不敢表露出來。

遊牧民族天生強悍的體質,在這一刻充分的體現出來。雖然已是累到了極致,但仍然在三通鼓內便再次集結完畢。

隨著濟農的一揮手,三千餘戰馬再次先前奔去。轟隆隆的蹄聲踏碎了黃昏的寧靜。暮色中,愈發顯得拖長了的隊形也有些明晦不定起來,似乎在預示著什麼……

戰馬的鼻息越來越粗重起來,便是在這寒冷的深冬時節,身上也在不停的沁出成片的汗水,這是馬力消耗到了極致的表現。倘若放在平時,最是愛馬的蒙古騎士,是無論如何也要停下來,仔細的為愛馬擦拭一番,再以氈毯細心的呵護一番。不然的話,只是這冷熱交替的劇變,便足以將愛馬葬送。

但是此刻,卻沒有人顧得上顧及這些。他們只能在沉默的賓士中,儘量的提臀減輕戰馬的負擔,以求那微乎其微的緩解之力。

大半個時辰過去了,遠處天地交接處,太陽只勉強殘留了半個紅彤彤的臉兒,如血色浸染也似。

腳下的大地開始變得有些泥濘起來,那是因為這裡已經進入了山區。成片的原始森林,在無盡的歲月中,沉積了太多的落葉,經過了春夏雨水的浸泡後,又經過了秋冬的乾枯和凍裂,最終形成了如同沼澤般的腐泥。

戰馬輕輕嘶鳴著,用著比往常更多的力氣,費力的在這鬆軟的地面上行進。這使得騎隊的速度,不可避免的滿滿遲緩了下來。

前方忽然傳來幾聲短促的骨哨聲,緊接著便看到遠處有數道人影在林間山影中亂竄,顯得驚慌而混亂。

追到了!

濟農坐在馬上,目光在那些身影上掃過,嘴角邊不由微微的勾起弧度。

果然,那個狡詐奸猾的小鬼終歸還是稚嫩了些,根本沒料到自己完全不顧惜人馬的疲憊,竟然並沒停歇的追了上來。看看他們那慌亂的樣子,許多人根本連馬都來不及上,竟悶頭往山上跑。

這些蠢貨,他們難道不明白,別說兩條腿終歸是跑不過四條腿不說,單就這個地形下,他們即便是跑上了那個矮山去,也終歸會被自己數千大軍活活圍困而死嗎?

其實自己還真巴不得他們就此全跑上去,那樣的話,估計不用三五天,自己就可以大搖大擺的上去“撿”人了。

“傳令!命大軍徐徐壓進,不必…嗯?!”他心中盤算已定,緩緩抬起手來下令。然而一句話尚未說完,猛然一聲巨響炸起,將他未完的話就此打斷。

轟響是從那片低矮的小山上發出的,隨著巨大的響聲,空中似乎有一道流光劃過,緊接著便是再次沉悶的大響暴起。這一次,響聲卻是來自於己方的軍陣之中。

慘嚎聲、哀叫聲,混雜著戰馬的驚嘶聲中,隊伍中的某個位置忽然如同綻放開一朵血色的蓮花,那花瓣卻是全由人體和馬匹的殘肢血肉組就。

巨響短暫的停歇了一下,隨即便再次響起,一次又一次。昏暗的天空中,流光越來越多,地上的血蓮也次第綻放,一朵又一朵。

“這是……火炮!是羅剎人的火炮!畜生啊!”濟農終於反應了過來,滿面淒厲的看著自己被突然打擊下亂成一團的軍隊,大叫一聲,也是仰天噴出一口鮮血,翻身落下馬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