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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2章:誰比誰更奸之劍指河套

“呵呵,蘇副使真是少年英發,果然了得。那行,本汗倒要聽聽,蘇副使有何見解,又如何一個利益足夠,沒有不能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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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延可汗眯著眼上下打量他,半響忽然呵呵兩聲,臉上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淡然說道。

蘇默笑了,卻不立即開口。就那麼瞅著達延可汗不說話,直到把達延可汗瞅的有些不自在了,這才哈的一聲,臉上露出譏諷之色,豎起一根食指搖了搖。

達延可汗面上微微一變,看著他接下來的一個舉動,瞬間再沒了半分笑意。

蘇默轉過身去,衝著身後緊抿著嘴唇的于冕招招手,笑道:“老於,快來,人家大可汗終於願意跟咱們好好談談了,您這正使可不能在後面躲懶啊。”

旁邊一直提著一口氣的顧衡瞬間放鬆下來,看向蘇默的眼神中滿是讚賞欣慰之色。他剛才真怕蘇默就此肆意開口,真個往下繼續談下去。

要知道欽差正使畢竟是于冕,若是所有一切都靠蘇默這個副使談成,老於冕怕是回去後,不,恐怕不等回去就要一頭撞死了。無他,真心丟不起那臉面啊。

而且,就算這樣談成了什麼,回去之後,一個囂張跋扈、不敬上官、不顧大體的罪名,蘇默怕是也逃不掉的。任何人都不會喜歡一個可能隨時凌上,不講規矩的下屬。

好在蘇默夠狡詐,一下子就識破了達延可汗刻意營造出的假象陷阱,當機立斷的將于冕推了出來。

第一個條件由他談成,就已經把口子撕開了。而第二個問題才是此番出使的關鍵點,趁此時在這交由於冕這個正使接手,分寸時機拿捏的簡直妙到毫巔,顧衡差點當場要叫出好來。

于冕顯然也大為滿意,看向蘇默的目光中滿是溫和之色。再加上之前那一首詩詞的共鳴,讓老頭兒幾乎在頃刻間,便對蘇默的印象徹底掉了個兒。

便在達延可汗氣悶的目光中,老於冕走到蘇默身邊,抬手輕輕按了按蘇默肩頭,頷首微笑道:“蘇副使辛苦了,你做的很好,出乎意料的好。果然還是聖上眼光獨到,慧眼識英才啊。待得此間事了,回京後,若不嫌棄,還請來老頭子家中小坐,論詩品酒,共謀一醉。”

顧衡在後聽的一驚,隨即面上露出笑容。這算是難得的面兒了,老於冕一向清高,這種邀請便連內閣幾位輔政都未有過,可見其對蘇默的認可了。

蘇默也笑,反手搭了搭于冕的肩頭,亦低笑道:“老於,會不會我去了後,發現自己又到晚了呢?”

這卻是暗指前番于冕下絆子的過節了,于冕臉色微微一僵,暗罵這小豎子真是個混蛋,竟一點面兒都不給留。面上卻是咳了兩聲,乾笑道:“不會不會,定當掃榻以待。”

蘇默哈哈大笑,對他伸手一引,這舉動算是將前番之事一笑而過了。

于冕口唇蠕動兩下,似是想要說些什麼,但終歸只是輕輕又拍了拍他肩頭,扭頭看向達延可汗,抱拳作禮道:“大汗肯以兩國之誼為重,為兩國邊疆百姓為重,下臣深感敬佩,並代百姓與士兵們,向大汗致敬。”

達延可汗鼻中輕哼一聲,深深的看了蘇陌一眼,這才勉強擠出幾分笑臉道:“好說好說,於大人謬讚了。倒是貴國英才輩出,這般多少年俊彥,真是讓本汗羨慕啊。啊,哈哈哈。”

于冕臉色一僵,他如何聽不出這是達延可汗的離間計?只是仍是免不了心中不快,卻也只能忍著。

顯然,達延可汗也知道,不可能因為自己幾句話,就真個能馬上得到什麼,乾笑幾聲後,便直接進入正題,看看蘇默道:“那麼,現在可以說了,二位準備如何說服本汗呢?”說著,眼神饒有趣味的在蘇默和于冕身上來迴轉著。

于冕沉吟著,一時不好說話。他哪裡知道該如何說,若是知道,也不必等到此刻了。偏偏當著達延可汗的面兒,他這個正使又不能真個去問蘇默,心下這叫一個尷尬啊。

蘇默卻好整以暇的笑笑,抱拳道:“好叫大汗知曉,咱們於大人剛才有過交代,鑑於大汗的主動承讓,咱們大明也不是不懂禮的。所謂有來有往,利益共贏,亦不刺部內附我大明後,亦不刺部現有之地,便歸還你們好了。不過……”

他這一開口,于冕頓時心中暗暗松了口氣兒,看向蘇默的眼神愈發感念起來。要知道,剛才蘇默的口氣,完全是以他屬下的口吻發話,如此一來,卻是任誰也說不出半個不字來的。

然而這口氣還不等松完,冷不丁忽聽到後面的話,頓時大驚失色,好懸沒立即伸手捂住蘇默的嘴。好在他總算是對蘇默的性子有些瞭解了,知道這小家夥年紀雖小,智慧卻不可小覷,這才勉強沒讓自己輕舉妄動。但饒是如此,臉上也不由的露出焦急之色。

蘇默早看在眼裡,心中暗嘆口氣,悄悄伸手過去,假借攙扶之際,暗暗捏了他腕肘一下。

于冕微微一愣,目光在他面上一轉,卻看不出什麼來,便好像剛才那一下壓根是錯覺一般。可不知為何,便只是這錯覺,讓他一顆心忽然沉穩下來,甚至連焦灼都慢慢消散開來。

自己這是怎麼了,活了大半輩子了,什麼場面沒見過,竟而連個孩童都不如。罷罷罷,且沉住氣看看,只要自己這個正使不說話,總是有轉圜餘地的。這般想著,便又平靜了幾分。

達延可汗暗暗觀察,不由的咄咄稱奇。這幾日來,他手下和于冕談判數個回合,他早已對著老頭的脾氣瞭解的 差不多了。知道這老頭雖然剛正倔強,卻是個性急執拗之人。

可眼下,怎麼這老頭兒似乎有所轉變,與前番幾次大不相同呢?心中想著,目光忽然在兩人相扶的手臂上一轉,眼神不由微微縮了縮。

看來一切關鍵,還是在這個小豎子身上啊。也不知這小子使了什麼法兒,竟能讓這倔老頭兒都屈服了。

蘇默使了什麼法兒?其實也沒什麼,他只是利用自己強大的神魂之力,稍稍引導了一下老於冕而已。

他此刻的意念之力何等強大,上帝視角已然能籠罩數里方圓。便不動用生命元氣,單憑這神魂天生的等階,稍微左右下一個普通老人的思維微調,卻是輕而易舉的小事罷了。

這種神魂之力玄妙異常,無形無色、無痕無跡,達延可汗肉眼凡胎,又如何能看的明白?

“不過什麼?要知道亦不刺本就是我蒙古一部,本汗破例網開一面,允其內附大明已經是法外施恩了。蘇副使,做人莫要太貪了。”達延可汗猜不透原因,索性也不去猜了,只冷冷的說道。

蘇默仰天打個哈哈,隨即面色一肅,正色道:“大汗此言差矣。亦不刺部雖原屬蒙古,但蒙古又何嘗不是原屬大明?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率土之濱,莫非王土。如此說來,亦不刺不也即是大明臣子嗎?怎麼,莫非大王可是有謀逆之意,不認我大明這個共主了?”

這話一出,不惟達延可汗面色變了,連於冕等人也是面色大變,渾身都繃緊起來。

自太祖朱元璋定鼎天下,後有成祖五徵漠北,威加四夷,名義上確實是以大明為共主。然而之後,真實情況是,草原上原本的北元殘餘,從無一日真正臣服過大明,他們無時無刻不期待著重返中原,再現昔日輝煌。

尤其是土木堡一役後,什麼共主云云,早已沒了半分意義。蒙古徹底獨立於外,何曾向大明低過頭?此時蘇默說出這番話來,儼然已是如同當面揭短,一個不好,便是風雲再起,血流成河的後果啊。這如何不讓老於冕等人大驚失色。

達延可汗和眾蒙古王公盡皆怒目而視,蘇默卻面不改色,如同未覺一般。他自後世而來,當然知道直到大明真正覆滅,蒙古也沒有真的對大明侵略成功。他依仗的便是這份先知之明,自然不會如於冕等人那般驚懼。

只不過雖然篤定,心下卻也未嘗沒有幾分惴惴。畢竟,從他來到這個時空後,歷史便已改變了許多。但那些改變,終不過只是細枝末節,與大的走向無關。

而蒙古與大明間的征伐,無論如何也說不上是小事兒。所以,蘇默堅信,他應該還影響不到這種大勢,至少目前不能。

而既然不會引發歷史的大勢改變,蒙古此刻又處在相對弱勢的情況下,這個痛打落水狗、趁機大佔便宜的時機,蘇默如何肯輕易放過?所謂天予不取、弗受其害,便是如此了。

果然,在達延可汗運了半天氣後,忽然放聲大笑起來。直笑的眼角帶淚,指著蘇默道:“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子,卻休來給本汗扣這般大帽子。蒙古一向與大明交好,便當日土木堡一役,大明皇帝陛下還在我蒙古做了一段時間的客,蒙古亦不曾有過半分慢待,何來不尊共主之說?真荒謬也!”

達延可汗這話是笑著說的,可任何人都能聽出來,那笑聲中根本毫無半分笑意,更有股憤怒的殺機盎然。眾人更加驚懼,人人都不由的握緊了刀劍,只怕下一刻便要廝殺流血。

蘇默卻不言不動,面無表情的盯著達延。直到達延被他看的心中發毛,面上再也笑不下去了,張口欲喝。冷不丁他卻哈哈大笑起來,拱手長長一揖笑道:“大汗果然好謔,好謔啊,連小臣都差點信了。唔,我便說嘛,蒙古與大明本是一體,休慼與共,何來你我分的那般清楚?所以……”

“所以,亦不刺部的地還是蒙古的,大明不會強佔藩國疆土可對?”達延可汗果斷打斷蘇默的話語,語氣堅定的森然說道。

蘇默哈的一笑,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點頭道:“正是正是。不過大明不會強佔蒙古之地,那麼蒙古當然也不會以下犯上,肆意侵略大明領土咯?”

達延可汗笑聲戛然而止,面色變幻不定的看著蘇默的詭笑,心下忽然有種不妙的感覺。他感覺自己似乎中套了,中了一個大套!

“河套!河套之地,便用來安置亦不刺部和我大明歸來的漢民吧,還望大汗謹記今日之語,莫要輕犯我大明疆土喲。”蘇默輕聲笑言著,那聲兒落在達延可汗耳中,卻忽如驚雷霹靂一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