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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9章:十步殺一人

人在年輕時,總是會有很多憧憬。哦,那或許也被稱為夢想。比如以後要做個大科學家,或者做個飛行員這樣那樣的。

這樣的夢想很多很多,可以有千萬種,還是不分男女的那種。但要單純以男孩子的角度出發的話,大抵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有成為一個傲嘯風雲的大英雄的夢。

這裡的大英雄的定義,不是成人世界認知的那種為國為民什麼的,也無關民族氣概,而是真真的單純的就是個人英雄主義。

當然你可以將之稱為“狹隘”,亦或者是幼稚,用後世的網路言語描述的話,那就是“二”,嗯,很“中二”。可你卻不能否認,曾經兒時的那種嚮往,就是這麼簡單卻又感動。

徐光祚,便是這很中二里的一員,還是資深的那種。

或許這是因為時空幻境的影響,也或許他骨子裡就是這種性子。徐光祚打小就極嚮往那種單人獨劍,隻身闖蕩江湖的生活。豪俠任氣、傲嘯風雲,那是一種何等快哉的心情呢。

但是,哪怕他再如何中二,卻也清楚的知道,這世上或許有十人敵,有百人敵,可是千人敵什麼的就真是想多了。至於說萬人敵,好吧,相信那樣存在的,應該是腦子有病。有個專門的稱呼,叫“傻叉”!

他可以中二,但他絕不是傻叉。

看著下方滾滾而來的近千騎隊,他很理智的將自己的身子又再伏低幾分,免得一不小心露了行藏。

從察覺到有騎兵靠近,他並沒傻乎乎的直接衝出去,來一個什麼一劍光寒十四州的。良好的家世和簪纓世家的教導,使得他在軍事戰略上面,有著遠超普通人的常識。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所以他潛了。前方只是十餘騎的樣子,他知道,那是斥候。可即便知道,他還是不由的變了臉色。不是害怕什麼的,而是想到了隨之而來的問題。

這裡已經離著默哥兒的新城不遠了,在這裡竟然出現了賊人的斥候,那豈不是說對方的大部隊也將馬上就到了?

默哥兒不是早已經有了應對嗎?怎麼可能還會有這種成建制的大部隊到來?那豈不是意味著,前方的應對都失敗了?若真是那樣的話,新生的鄂爾多斯迎來的,必將是一場可怕的災難。除非,有奇蹟發生,或者默哥兒另有安排……

奇蹟,或另有安排什麼的,徐光祚並沒去多想。作為軍旅世家出身,他深深的懂得,什麼叫戰場上千變萬化,什麼叫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事到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看清楚敵人的情況,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想辦法向城裡那邊發出警示。

後面的大部隊上來了,那千騎奔騰的場面,讓他瞳子在一瞬間縮的針尖一般。

那都是極精銳的騎兵,個個騎術精湛,縱然身下戰馬狂奔如飛,卻毫不見半分搖晃。人人臉上都是一片狂熱興奮之意,即便離得這麼遠,徐光祚似乎也能感覺的到,對方士兵從骨子裡透出的那種對殺戮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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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馬匪嗎?徐光祚有些震驚了。什麼時候,馬匪竟也有精銳如斯了。若是大明的士卒皆是這樣的狀態,不敢說重現開國之初的氣象吧,但吊打整個漠南卻是再輕鬆不過了。

他直起身,默默的看了看將將要遠去的騎隊。微一沉吟,隨即面上顯出堅定之色。

轉身上馬,輕叱一聲,催動戰馬往更東一處密林而去。待得到了林中,片刻不再停歇,便抽出佩劍開始砍下兩根粗大的枝椏,將其分別綁在兩匹戰馬的身上。

為什麼是兩匹戰馬?很簡單,在草原上行走的人,只要是有這個條件的,都會做這樣的配備。一來是這樣能最大限度的節省馬力,二來也可多帶一些糧秣清水之類的物資。

當然,那些個貧苦些的人就不必想這些了,這個時代,馬匹可不是什麼普通的物資,價值在某些地方甚至能高的嚇死人。但徐小公爺顯然不在這個行列中。

先將其中一匹戰馬安置好,將馬的眼睛矇住,韁繩儘量放長開,拴在選好的樹上。然後用劍狠狠在馬臀上插了下去,那戰馬便唏律律一聲痛嘶,撒開四蹄奔了起來。

在徹底流乾淨體內的血液前,戰馬不會再主動停下。而又因著有韁繩的牽絆,戰馬便只能在以韁繩為直徑的圓圈中跑動。代之而起的,便是馬的身後拖曳的樹枝,劃破草皮揚起的塵土,將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

將這裡設定完,他片刻不停的再次以同樣的手法,又去了另一邊也同樣佈置了一番。隨後,拎起長劍,最後奔出遠遠看了一眼,這才展開腳力,直往前方剛過去不遠的馬隊追去。

他並不怕自己追不上,這裡已經離著新城很近了。那隊騎兵的目的是顯而易見的,所以,在越離著目的靠近的時候,但凡有點常識的騎隊,都會逐漸放慢速度,甚至最終徹底停下,稍作準備後才會發起攻擊。

戰馬不是機械,在攻擊之前,必須要有一段蓄力的時間。唯有如此,才能發揮出騎兵的威力。徐光祚深通此點。

果然,只不過奔出將將五里地,前方便看到已經收束了速度的騎隊。最後面的小半部分,甚至都已經開始停下,有騎兵從馬上下來,給馬松肚帶、解鞍轡,給戰馬餵食豆餅清水之類的了。

徐光祚竭力穩定著自己的氣息,從側面慢慢靠近過去。目光在整支馬隊中梭巡著。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他想要找到這支騎兵的頭領,不奢望能真的殺掉對方,但激怒對方,然後引動對方跟著自己的謀劃走,卻再也沒有比這個法子更好的了。

很快,他的目光一凝,發現了目標。只不過當看清目標後,他的眼底明顯劃過一抹震驚。

女的?!這支騎兵的頭領,竟然是個女子?這怎麼可能?!要知道,這可是一群馬匪啊。跟軍營一樣,馬匪也好,軍營也罷,都完全是雌性動物的禁地。

在這種雄性荷爾蒙主宰的地域中,雌性不說根本沒有生存的土壤吧,即便有那極特殊的,也是要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才可能的。好吧,別說什麼花木蘭,那是故事,是民間傳說。即便是真的,也是萬年不遇的特例!

不見華夏五千年,縱觀三皇五帝直到如今,又出了幾個花木蘭?還不就是唯一的一個?

什麼,你說樊梨花,還有穆桂英和楊門女將…...好吧,那也是演繹,裡面有許多誇大。更不要說,那也跟花木蘭大不一樣。她們的存在是上層階級特許的,包括她們自身都起點就是一軍之將或者三軍主帥那樣的。

而眼前的這個女馬匪頭子,雖也說是上層,可匪就是匪,又怎麼可能跟正規軍相提並論?正規軍那是有大臣和皇帝壓著,嚴格的階級決定了他們哪怕開始再不服氣,也只能忍著。

但是馬匪可不一樣,要是沒有讓他們服氣的本事,絕對分分鐘成為他們的口中食。還首領,說夢呢吧。

可眼前偏偏這種如同說夢的事兒,就真真的發生了。由此想來,這個女人,將是何等的可畏可怖!

徐光祚眼底露出極凝重的神色。

下方的馬匪們已經全部停了下來,喂馬進食,顯得相當有條理,要不是那一身打扮完全廻異於正規軍,怕是徐光祚都要以為這是蒙古軍繞到這裡了。

怎麼辦?現在是動手還是不動手?動手的話,自己僅僅一個人的力量,真的能吸引到對方嗎?他開始有些不確定了。

講真,起初時,他未嘗沒有看不起這些盜匪的意思。匪,就是匪,只是一些亡命之徒胡亂聚在一起的蝦兵蟹將罷了。他們或許很兇殘,打仗也會很勇猛,但那僅限於在順風仗的時候。

真要說打起來後,按照正規軍的標準而言,戰損超過三成後,正規軍就會有崩潰的可能。而盜匪們,怕是連一成都不用,一旦開頭被壓制了,很快就會失去抵抗之心,一鬨而散。這就是盜匪的特性。

可是眼下這支馬匪不同,有著這麼一個明顯的厲害頭領掌控,幾乎可以完全視為正規軍了,還是極為精銳的那種。要想騙過他們,徐光祚真心是沒了把握了。

但要說就此放棄,徐光祚想想又是不甘心。也不僅是不甘心,也是做不到。他做不到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蘇默被偷襲而無動於衷,他更做不到身為定國公世子,因畏難而惜身!

幹了!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大丈夫自當無愧於心,至於成敗得失,一切便由上天決定吧。

微微猶疑了片刻,隨即他臉上便露出堅定之色。深吸口氣,他貓下腰,蛇形鼠竄的向著最外圍的一個哨探摸去。

早在追上來後,他便鎖定了一個目標。他此時除了手邊的一把長劍外,再沒有別的裝備。而要想引開對方,他必須要搞到遠端武器,比如一張弓,還有一壺箭。

而他選定的那個目標,將完全滿足他的一切所需。

這個哨探是個體型身為雄壯的漢子,目光威凌,四肢粗大,一看就屬於那種悍勇之輩。也是意料中事,若不是這種豪勇之士,又怎麼能開的了那種大弓,且在這種時候被派作最外圍的哨探?

徐光祚要對付的就是這樣一個對手,他必須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掉這個釘子。

近了,更近了,他耐著性子,一步步近乎挪移般,最終摸到了離著那大漢七八步遠近的地方停下。

默默的調整下呼吸,讓自己的心跳乃至呼吸,都完全平復下去,達至幾不可聞的程度。

腦海中,曾經從蘇默手中學到的搏擊之技,一幕幕演練而過。那都是來自後世特種精英千錘百煉後的精華,不求任何花俏,唯求一擊必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