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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第四章午夜怪客（中）
苗強一邊用電動打蛋器抽打著蛋泡湖，一邊對小五子說道：“你說這事兒這也怪了。特麼的，這幾個菜全是些老菜，少說也得是幾十年前的菜了，這桌客人怎麼點了它們出來？”
小五子一邊切配著選單上面的菜，一邊說道：“還能怎麼滴，依我看，就是服務員給硬推的，想刁難咱們一下。”
“不過他們做夢都想不到，這對師父您來說是小菜一碟。”
聽了徒弟的馬屁後，苗強笑道：“你小子少在那拍馬屁，還服務員硬推的，就這幾道菜，比上面那些服務員的年紀都老，他們都未必聽過。”
“不對，一會炒完菜，我得上去看看這是一桌什麼樣的客人。”
這時小五子說道：“師父，這幾個菜抓完了，你先炒著。那個扒三白怎麼配啊？”
苗強皺眉道：“這扒三白倒也簡單，無非就是白菜，猴頭，和白肉。不過隨著不斷改良，裡面配的肉也有所不同，最早的是用煮好的五花肉，後來有用雞胸肉的，也有用魚肉的。你去看看冰箱裡現在有什麼。”
“好咧。”小五子在冰箱裡面一通翻騰後，拿出一塊雞胸肉，和一塊煮熟的五花肉說道：“師父，用哪個？”
苗強看了看後說道：“用五花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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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他剛回過身炒了一個菜出來，小五子又說道：“師父，沒有猴頭孤了，怎麼辦？把菜退嘍？”
苗強羊怒道：“退你個頭，沒有猴頭孤了，就用白靈孤罐頭。”
“還有，扒三白你得這麼切。大白菜一開二，飛水後，順著切手指那麼粗的條，碼在盤子中央。白靈孤和白肉切片，切好後一片壓著一片的，分別碼在白菜條的左右兩邊。”
小五子依照師父的話，將扒三白抓好後，端到了苗強的身邊。說道：“師父，這菜看上去也沒什麼啊。”
苗強接過盤子沒好氣的說道：“沒什麼！？小子，我可告訴你，這可是一道正兒八經的老菜，少說也得有個百十來年的歷史了。想當年，廚師考級，這道菜是必考菜。”
說話間，苗強將菜碼推進了鍋中。繼續說道：“這是一道考研廚師基本功的菜，講究白汁亮欠兒，欠兒打松了，菜還沒等上桌，汁兒就脫下來了。欠兒打死了，澱粉在勺裡黏成一團，那就失敗了。”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道菜在做好後，要用大翻勺出鍋，出鍋後菜的形狀不能亂，下鍋之前在盤子裡擺成什麼樣，出鍋後還得保持什麼樣。所以，欠兒一定要打得緊，但又不能死！”
師徒二人說話間，鍋內的扒三白已經差不多了。苗強邊打欠兒，邊對小徒弟說道：“看好嘍，一定要掌握好火候，和用量。”
打完欠兒後，苗強又往鍋裡淋了一些清油，對小五子說道：“這叫明油亮欠兒，出鍋後菜才會好看。”
說完，端起炒勺，左臂用力向前劃出一個優美得弧度，鍋內的菜品，跟著他的這個動作，在炒鍋內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空翻，隨後穩穩的落回了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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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子在一旁羨慕的說道：“師父的大翻勺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我什麼時候才能像你一樣啊。”
苗強將炒勺內的扒三白倒入盤中後，笑道：“這是工夫，你得練，不是拿嘴說的。”
做完這幾道菜後，苗強回到了更衣室。他坐在沙發上摸出一根煙，抽了沒兩口後便又將煙掐滅在了菸灰缸裡。
起身脫掉工作服，換上便裝後走了出來。灶房內，自己的小徒弟，正拉著麵點師父的一個女徒弟看手相，那個姑娘此時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任由這個小色狼拉著自己，也不反抗。
看見自己的師父後，小五子臉一紅，嘿嘿笑道：“內什麼，師父，我給她看手相吶。”
苗強笑道：“我上去看看，你在下面盯著點，等會我回來後，你也給我看看手相。”
當苗強來到大堂的時候，值班的大堂經理，正坐在吧檯後面，和收銀員以及兩個服務員在哪裡小聲的滴咕著什麼。
看到苗強後，大堂經理朝他擺了擺手，示意讓他過去。苗前見狀，暗自納悶道：“這是什麼情況？”
當他來到近前後，前臺經理神神秘秘的說道：“苗師傅，我一猜你就得上來。”
這個大堂經理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是一個長得並不怎麼出眾的姑娘，個子不高，有點微胖。但是由於她能言善道，看人下菜碟的工夫十分了得。所以被迎賓樓的老闆看重，從服務員一路做到了現在大堂經理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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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苗強聽她這麼說，不由的好奇問道：“你是怎麼猜到的？”
張經理微微一笑，露出臉上兩個大大的酒窩，對苗強說道：“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是為了剛才那幾道菜來的吧？”
苗強皺眉道：“是啊，我是想上來問問，這菜譜上沒有的菜，怎麼還開出來了？一個兩個倒也算了，總不能一桌子都這麼來吧？”
張經理笑道：“苗師傅您先別生氣，我這不也正在為這事，訓她們那嗎。”
隨後，張經理指了指在她身邊的一個服務員說道：“噥，就是她下的選單，我正在批評她呢。”
苗強看了看那個模樣清秀的服務員後，問道：“那幾個菜是你給客人推薦的，還是他們自己點的？”
小服務員聽後，紅著眼圈，委屈道：“苗師傅，那幾個菜我聽都沒聽過，咋給他們推呀！那全是他們自己點的。”
苗強被她氣的一笑，繼續說道：“既然菜譜上沒有，那客人點菜的時候，你怎麼也不提醒一下。幸好，你苗哥我會做這幾道菜，要不然我今天這人可就丟大了。”
張經理這時聽出苗強話裡有話，急忙笑道：“苗師傅，你誤會了。我們絕對沒有刁難你的意思，圓圓她還小，更不會有這樣的壞心思。在說了，咱們都是打工的，也犯不上。興許是這丫頭連續值了兩天夜班，剛才點菜的時候，有些犯困了，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這時那個叫圓圓的服務員，帶著哭腔的說道：“苗師傅，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剛才那桌客人點菜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覺得大腦一片空白，他們點什麼我就寫什麼。等到把選單下到灶房後，我才反應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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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樣子，苗強不由的心頭一軟，安慰道：“好了，我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下回注意就是了。”
圓圓聽後急忙點頭道：“嗯嗯嗯，我記住了。”
這時張經理打圓場道：“苗師傅，這事兒說來也怪。你上來之前，我們還在研究吶。就剛剛點菜的那桌客人，是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一家三口穿的衣服，全是七八十年代的款式，現在你就是想買都沒地兒買去。”
苗強聽後頓時來了興趣，問清了那桌客人在哪後，便要過去看看。
見他想看，張經理笑道：“走，我帶你去。”
當苗強跟著張經理，來到了那桌客人所在的包房外面，透過包房門上面的小玻璃窗，偷偷往裡一看後。心中不由的“咯噔”一下，暗道一聲：“我滴親孃啊，這一家三口哪裡是人，這分明是三個老鬼呀！”
就見包房內的一家三口，正圍著一桌子的菜不動快子。而是取出一小節柳樹枝，在每道菜中攪拌了一番後，俯下身子趴在盤子上面，用鼻子貪婪的吸了起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