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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灰暗的週日

大學畢業後的兒子想買車,於是就看了好多的車行,可是,他對我們都不看好的那款國產車寶奧720情有獨鍾,說什麼青年創業車,中國神車,價效比最好的車等等。我的觀點是兒子成年了,可以有自己的選擇,而妻子卻堅持認為二十萬左右的車子才是首選,畢竟她也可以開。女人的虛榮心我是理解的,可是,二十萬的凱美瑞、本田雅閣,對於一個剛出校門的年輕人來說的確有些過高,兒子也這麼認為。直到妻子聽說朋友的朋友的兒子也買了這個車,才決定兒子可以買了。

週日,兒子說車行搞促銷,於是我們就上午趕了過來,我試駕了寶奧SUV531,感覺自動擋的車子肉肉的,沒有動感,居高臨下的樣子,有些不舒服。兒子也感覺高度太高,堅持要720,於是,我就同意了。他過去交定金,回頭我一看是一萬,有些吃驚——再好的車子1000元定金足夠了。而他卻不當回事兒,說什麼一個月嘛,不就是三十元利息?我心裡暗想:你這是沒有掙錢,不知道掙錢的辛苦啊。

十萬多的車子,優惠了五六千,也說得過去,雖然朋友田總聽說後有些微詞——他很熱心地想幫忙找人給些優惠的,可是,現在是事後諸葛亮,他也沒辦法了。我感覺十多萬給兒子一個滿意,也就完成了家長的責任,至於加油、停車等一切費用,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銷售興高采烈地給我們辦理了相關保險捆綁手續等,我根本就沒有參與意見。放權給年輕人,這是我的思路。

銷售告訴我們,乘坐大巴去參加活動,有簡餐的。等發車到了地方才知道,根本沒有!已經下午二點了,三點才開始活動,餓著肚子,聽主持人扇情地抓獎品——無非羊毛出在羊身上而已。在座的上千人,都是這個車的買主或潛在客戶,一色的老農形象和創業民工兄弟的樣子,除了我和兒子,心裡就覺得怪怪的,漸漸地衍生了很多的抵觸情緒。

好不容易活動結束,可是我們的大巴車卻少了一輛,於是要等其中一輛送客後再回來,一會兒組織者又說你們幾個打車走吧,我們報銷,可是即將打車的時候又說另一個大巴車來了——混亂無序的組織!

回到車行,遇到銷售,我很不滿意地說至今餓肚子的事兒,她卻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完全沒有簽約前的熱心了。啟動車子,拉著兩個小禮品回家了,兒子去參加同學聚會,我接了逛超市的妻子,吃了點晚餐,又去了岳母家裡——她的五弟弟明天從濟南過來,一起回老家給她的二弟弟過生日。大熱天的,真不理解這些老人的行為,同樣不理解的還有自己的妻子——她也要一起回老家。

跟妻子說些兒子的草率,妻子抱怨我不盡責。其實,我們也說不上兒子的錯誤。買車,不是事兒,問題是他幹了不到一月的工作要辭掉,下一步兒子的發展,才是我們迷茫的大問題。

看到一些關於外匯控制的新聞,我就建議兒子對嚮往的美股持警惕態度。兒子又希望指向港股。我思來想去,覺得那點兒錢真不如借給朋友比如田總放心,可是,我又拒絕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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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雨,送兒子去地鐵站,原來的入口停止進入,要到對面的出入口。路面積水很深,兒子繞行很遠才過去。如此艱難的上班生涯,對他也是一種歷練。

深深祝福兒子:漸漸成熟,慢慢長大,找到自己的人生座標,無論是事業、婚姻、家庭。而我們老兩口呢?何日才能坦然,不再迷茫於兒子的成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