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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病中遐思

連續一個多月,背部嵴椎等竟然有過三次拉傷,那種疼痛難忍、行動不便不是沒有經歷過的人能夠體驗到或想象出來的:上床很費勁,伴隨著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後,只能仰臥,翻個身都成了奢侈,所以睡眠質量隨之下降;上個廁所,一個起蹲動作要分成幾個慢動作一點點地完成,否則就不知道哪兒會像肌肉或肌腱撕裂一樣,疼的腦門子都是汗;在沙發或坐或臥,起來的時候都要順勢滾一下,接觸地面,然後四肢並用,小心翼翼地撐起身體,稍微一疏忽,又是難忍的疼痛;開車也是如此,慢慢坐下,打個方向盤也要一點點兒來,不能一步到位,下車時候更要一點點挪出駕駛室,然後扶住膝蓋一點點站起來……

行動不便,便就少了很多曾經以為很重要的事情去做,比如朋友聚會,比如一起爬山穿越,甚至單位的工作都可以放置一邊,在家好好休息了。於是,就有了大把的閒暇時間去胡思亂想。

年過半百的我,似乎昨天還能揹負二三十斤的登山包行走山林幾十公裡,而如今卻突然“癱瘓了”。都說五十歲正是當年,可是多少身邊的人在這個年紀甚至更年輕的時候就離開了這個世界?明天和意外,誰知道哪一個先到呢?

人都要做好隨時走的準備,我認為這是對家人的負責,也是對自己的負責。人其實最不希望的就是突然離去,或者說病入膏肓卻幻想著恢復健康如往日,於是很戀戀不捨的走了,留給親人朋友和同事很多措手不及的事情和情感上的驚愕。

回想自己的這一生,至今五十一年來,要是說一事無成,顯然有些悲觀和自卑,但是要問我成了什麼事情卻又很難精準地描述。朋友曾開玩笑問我怎麼給自己定位,我說我一直就是一個小學生,揹著小書包,從農村走到了城市,組建了家庭,妻子可謂嫻慧,兒子也帥氣上進,有了一份不錯的工作和自己愛的女友,家裡的經濟基礎相對來說趕上了好時代,有些大事兒如兒子的婚房婚車我們自己的改善住房等等總可以應付的。

“呸呸呸!”妻子聽到我說到疾病或者死亡這些不愛聽的話,就這樣吐兩下,等於沒說。是啊,距離死亡,我想還有一段距離的,起碼86歲的老母親是不會答應的。她還一直希望十年後我退休回家陪伴她呢!“你要是走了,我第二天就不活了!”看來自己在母親的心目中多麼的重要啊。

妻子跑上跑下給我買藥,倒水,雖然也抱怨,但是活兒一點沒少幹。兒子也影片告訴我有病去醫院,別聽奶奶的“站雞蛋”。我想,老人需要存在感,這些病痛我還是有數的,感覺靜養幾日,注意不再拉傷,就會恢復如初的。

而這些天最大的收穫就是:功名利祿,真的不如生命重要。沒有了健康的身體,什麼都是浮雲,你去追它作甚?可是,健康也不是說努力爭取就可以得到的,這就像人的五指,長短不一,稱之為手,否則五指一般高,便就是殘廢了。福祿壽喜財,人之追求不過如此五樣,但是,他們就像人的五指,又對應著人的五臟,對應著人的仁義禮智信。無誠信之人怎會發財?無仁義之心的人豈會有福祿相報?無智慧的人豈會喜樂?無禮無規矩的人也不會長壽的,比如天天熬夜,胡吃海喝,不應時令而動。我想大抵如此。所以,人生是一個修行的過程,包含著方方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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