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怎麼可能會對她說喜歡呢,夢裡她都等不到這句話。
講真的,就剛才的一刻,她很欣喜,但同樣很理智。
容貌上與洛輕言各有千秋之外,也就修為勉強,別的什麼都比不過。
他對自己的喜歡,或許就是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師徒感情,和愛情是不一樣的。
他不懂,但她懂,與其現在自作多情,讓他們三人陷入糾葛的感情中,何不如冷靜一點。
紅著眼睛,井瑟深吸一口氣。
“回去好好睡一覺,聽話。”
自己的獨佔欲太強了,一直以來,她都在努力控制。
如果要牽她的手,那她容不得愛人的眼裡,心中有別的女人。
“瑟瑟,不是這樣的,我是認真的,你聽我說。”
門在這時候被推開,井瑟雙手一個用力,將墨雲池推出房門,並且關上。
“小池,懵懂的時候,你看不清自己心裡那個人是誰,為師不想害你,所以你回去吧。”
墨雲池站在門外,有些懊惱和鬱悶。
好端端的,他為什麼要喝這一口酒呢?
多好的機會,他都將心意表達了,但她以為自己是酒後胡言,白瞎了這大好的機會。
現在,自家師傅的情緒,也不平靜,只能回頭再找機會了。
懵懂什麼的,他早就過了這個階段,心裡的那個是,就是她,不會有其他人。
門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屋內,井瑟緊緊地抿著唇瓣,鼻頭酸澀,喘不過氣來。
她一步步回到榻上,抓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臉。
這一夜,兩人都是失眠的,以至於醒來的時候,十分憔悴。
整理好儀容,井瑟推開門,一道激動的聲音傳入耳中。
“師傅。”
看著墨雲池,井瑟輕輕頷首,隻字不提昨晚上的事情。
“天亮了,咱們該走了。”
恰好這時候,洛輕語帶著侍從過來,提前準備好了早膳,邀請兩人一塊用餐。
“你們倆,臉色似乎不太好。”
昨晚上聽侍從說,兩人的院子有動靜,難道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想著一種可能,洛輕語望向墨雲池,眉頭皺了一下。
井瑟和墨雲池聽到詢問,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彼此,隨後開口。
“認床,睡得不踏實。”
“陌生環境,不太適應。”
組合起來的意思就是一樣的,同樣的情況。
???
洛輕語一臉的問號,這藉口如出一轍,兩人是商量好的吧。
井瑟咳嗽一聲,緩解氣氛。
“那什麼,叨嘮了一天,我們就先回去了,以後有機會再聚。”
“沒錯,我們告辭了。”
墨雲池聽到井瑟這麼說,高興得整個人都要飛起來。
“謝謝招待,我和小池就先回去了。”
生怕井瑟又改變主意,墨雲池伸手拽著她衣袖的衣角,迅速朝前。
走太快,洛輕語想要說些什麼的話,都沒來得及。
“瑟,師傅,我們可要回宗門了?”
在外面,總有各種突發情況,影響著他和師傅培養感情。
他還是將人帶回向陽宗,藏起來,慢慢的讓她離不開自己。
“我還有衣服沒買呢,不回去!”
井瑟語氣似乎帶著賭氣的成分,她說完朝前走去。
想到她的確需要換新的衣物,墨雲池沒有阻攔,跟著她一家店一家店的掃蕩。
每每等她要付錢的時候,自家徒弟就已經做好一切。
細心貼心,這就是她教出來的好徒弟。
這一買,差不多兩天,這兒說得上名兒,衣服質量不錯的,井瑟喜歡的都逛了個徹底。
“師傅,接下來,我們做什麼?”
井瑟看了一眼默默跟隨在自己身邊的徒弟,握著的拳頭捏了又鬆開。
接下來,接下來她自己也不知道。
“你自己回宗門去吧,我想到處走走,不用跟著我,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
就像之前歷練一樣,一去就是幾個月,唯有她默默地思念。
無法進入下一段感情斷自己念想,那就是找事情做,時間長了,不就麻木了嗎。
就像是自己所看到的那樣,最後她放棄了,不再強迫和勉強他。
墨雲池卻沒走。
“徒兒不回去,師傅你答應過我的,不管去哪兒,都不會把我丟下,讓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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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難道忘了嗎?”
他的眼神直勾勾的,提醒著井瑟,她之前信誓旦旦答應自己的事情。
“我......”
她似乎,好像答應了。
“我指的是歷練,去歷練會帶著你,可沒說時時刻刻。”
“到處走走,不也是增加閱歷嗎?”
墨雲池收起臉上所有的笑容,微微垂眸。
“師傅,你是嫌我礙事嗎?”
沒了他礙眼,她就可以去找其他女人瀟灑了不成。
休想!
可憐兮兮,像是被人拋棄的模樣,看得井瑟自己心裡面都有了負罪感。
“我不是這個意思。”
在他們修道之人來看來,十幾歲的年紀,其實就是跟小孩子差不多。
她之前沒有覺醒記憶,也是人性肆意妄為的人。
墨雲池不同,他童年不開心,之後又經歷了生死坎坷。
他能懂什麼,什麼喜歡的感情,就挺懵懂的。
成為聖者之前,在她似懂非懂的時候,還覺得自家大師兄這樣的人才值得託付終身。
但她還不是一遇徒弟誤終身,喜歡得無可自拔。
“那師傅,你還要讓我一個人回宗門嗎?”
墨雲池強調一個人三個字,井瑟沒出息的妥協了。
一直以來,她給自家徒弟制定的實力提升計劃,就跟向陽宗弟子是不一樣的。
讓他回去悶頭修煉,好像也不合適。
揉了揉眉心,井瑟歪著腦袋思索好一會兒。
“你要跟著就跟著吧,不過我不和你說話之前,你不許找我。”
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彆扭和糾結什麼,所以她可能需要靜一靜。
萬一回頭控制不好情緒,傷到他自己還要心疼。
“好。”
墨雲池沒有拒絕,在他看來,井瑟其實就在糾結自己那天晚上說的話,提前讓她感覺。
到時候,要接受他的話,就是水到渠成。
她大概,還是覺得自己太小。
不過,他會讓她知道的。
師徒倆,並肩而行,一前一後的離開這城鎮。
夕陽下,兩人的影子拉長,出奇的般配登對。
暗處,若有若無的視線,遠遠地留意著這兒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