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上來的時候，舞會已經開始了。
場中燈光黯淡，溫柔的鋼琴聲迴盪在大廳裡，前來參會的男男女女在舞池裡優雅的舞動著。
“阿兵，你死哪裡去了，快過來！”
角落處，秦嵐正在對他們揮手，小聲的招呼著阿兵和白芸過去。
跟秦嵐會和後，阿兵一瞧。
今天的排場，真的不小。
不僅秦嵐親自來了，好多龍光的高層管理，能到的基本全到了。
而他們幾個此刻正站在那裡，靜靜的望著舞池一角。
“嵐姐……”
阿兵正要打招呼，秦嵐卻是給他做了個噓的手勢，指了指那邊。
順勢望過去，阿兵這才發現——
場中彈奏鋼琴舞曲的，竟然是先到一步的李凌薇。
黯淡燈光下，長髮飄飄的她坐在鋼琴面前，指間流轉，唯美的旋律不斷流出，直叫人聽的如痴如醉。
說實話，阿兵一時間都看呆了。
他沒想到李凌薇不僅是超級學霸，職場精英，海歸博士，竟然還會彈鋼琴。
而且看她指尖翻飛的樣子，顯然是專業水平。
“怎麼樣，好聽吧？”白芸悄悄碰了碰阿兵的胳膊，笑著看著他。
阿兵微微點頭：“沒想到凌薇姐姐這麼多才多藝啊。”
“才藝可不止她有，嵐總也有，只是她沒告訴你罷了。”白芸對著旁邊點了點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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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芸姐姐你有嗎？”
“我當然也有，你多來找姐姐玩，自然就會知道。”白芸眼神嫵媚，還不經意間掐了阿兵屁股一把。
兩人正交談著，那邊琴聲已經接近尾聲。
燈光並沒有亮起，李凌薇起身，對著東側角落裡的半開放式包廂微微鞠躬。
一位中年人就坐在那裡，面前的茶几上全是高檔洋酒。
他滿是讚許的對著李凌薇鼓掌，而白芸拉著阿兵：
“他就是孫永福，咱們過去吧。”
一行人藉著舞池裡男男女女的掩護，來到了包廂裡面。
“嵐總，請坐。”
見到龍光的代表團前來，相貌敦厚的孫永福很客氣的主動起身相迎。
他不是第一次和龍光的人打交道了，甚至可以說和裡面很多人都是故交。
以前兆商銀行都是長期和龍光合作的，就因為金大榮插一腳進來，讓原本關係很好的兩家被迫分開。
作為一行之長，孫永福倒是沒什麼架子，主動給秦嵐等人倒酒，還略帶歉意的說著：
“不好意思嵐總，我也不想約你到這種地方談事，無奈龍家勢大，我心裡還是很糾結啊……”
他指的是周圍的環境。
舞會現場的燈光從頭到尾都沒亮起過，明明是極其重要的商業談判，卻因為害怕金大榮和龍家發現，硬是搞成了地下接頭一樣。
“孫行長，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從你的視角來看，我們龍光的命脈被金元聯盟把持，體量上更是不及龍家……”
秦嵐坐下後，冷靜的給他分析道：“但時代是朝前面發展的，這世上總會有新神崛起，舊神總會隕落，最近龍家不就是被藥材商們聯手抵制了麼？”
說這話的時候，秦嵐有意無意朝著最邊上的阿兵看了一眼。
孫永福點點頭，但仍舊犯難道：“我知道這件事……其實金大榮我一點也不怕他，主要還是龍氏父子……他們現在只是被動搖，仍舊沒有被傷及根本。”
“就算我發起背刺，重傷龍家，可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就是被打殘了的龍家，一旦報復起來也是我難以承受的。”
見到他猶猶豫豫的樣子，旁邊的白芸微嘆一聲：
“孫行長，你沒有年輕時候的闖勁兒了。”
孫長福端起酒杯，苦笑一聲：
“我不是無牽無掛的孫悟空，我現在上有老下有小，兒子又不爭氣的很，一旦走錯，則是滿盤皆輸。”
說到這裡，談判似乎陷入了死局、
孫永福顧慮太深，一時不敢出手，兩方雖然有意合作，但卻又始終邁不出關鍵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