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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震攝江百濤

聽見鄭曉路並不想生事,願意放他們走,八大幫主心底裡頓時松了口氣,趙水鬼第一個行動,他轉身撲通一下跳入水中,幾息之後從河中的一條船旁邊浮起,那條船正是他們豐都幫的,上面有幾個穿著女裝的弓手,趙水鬼爬上船去,也不打話,駕上船匆匆去了。

有人帶了頭,後面的事就好辦了,黃虹添看了斗笠客一眼,苦笑道:“救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幫主們一個一個回到自己的船上,刷刷刷跑了個精光。什麼江湖義氣,那都是扯蛋的,如果被幾百把火銃指著,江湖義氣還是不如自己的腦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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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鄭曉路一把撕開斗笠客的面巾,結果大出意外,還以為是個熟臉,這個斗笠客長相平平,自己根本不識得,他忍不住笑道:“終於完事了,哎呀,這個斗笠客,逸塵兄,你把他帶去聊聊心事吧。我該去陪江幫主喝喝花酒啦。”

張逸塵輕輕一笑,提起斗笠客,帶上那一大幫子揹著火銃的家丁,自行返回鄭府。鄭曉路卻對著江百濤拱了拱手,道:“江幫主,多謝你在危機的時候還不肯出賣我鄭家!”

江百濤心裡汗了一把,暗想,你故意在我左右為難的時候跑出來,就是為了幫我下決定的,如果你不出來,還指不定我賣不賣你呢。他忍不住問道:“鄭先生,你怎麼知道他們要在這裡伏擊我?”

“哈哈,這個嘛……”鄭曉路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這人膽怕死,要去一個陌生的地方之前,總要派人去查探一下,以求安全,去西月樓之前,就先派手下將這附近幾里範圍都查了查,結果……就現了八大水寨這些惡霸了!”鄭曉路一邊嘴上著,心裡一面在想:哥胡亂,你可別真信,張逸塵最近正在這成都府裡散佈探子,新上任的探子急於立功,正好工作賣力,運氣好現了這些傢伙而已,不過,哥這人很要面子的,運氣好這種事,怎麼可能告訴你。

原來鄭府的探子現了一股江湖人物在府河上布伏,鄭曉路聯想到今天江百濤要和自己在西月樓見面,就猜到這些人是要伏擊江百濤,於是叫楊帆帶著家丁先行埋伏在這附近的岸上。自己和彭巴衝,張逸塵三個人,則躲在近處看戲,看到江百濤猶豫為難,鄭曉路趕緊現身,幫他把場面扛了過去。

要知道人心這個東西,最是難懂,若是江百濤下定主意出賣鄭家之後再出去,江百濤就很有可能不回頭了,翻身變成自己最難纏的敵人,但若是在他猶豫不決時出去,就有可能使他跟著自己一條道走到黑。

江百濤看了看四周正在撤走的藍衫家丁,忍不住道:“鄭先生,我就知道你不是個簡單的商人,想不到府裡的家丁居然備有幾百把火銃。這事情你可做得孟浪了,私藏火銃,可是犯王法的,你有這東西,該藏著才是,怎麼亮給八大水寨這些王八們看?”

“哈哈!”鄭曉路笑道:“大家都是黑.道上混的,難不成他們去告官不成?江幫主,你也是混黑.道的,應該知道黑.道的大忌吧?”

江百濤了頭,道:“那倒是,咱們混黑.道的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凡事刀子解決,不能去告官,否則道上的兄弟都會看不起他。但是,讓他們知道了你暗裡的實力,終究不好。”

鄭曉路道:“也沒什麼不好的,對付黑.道,可不是送銀子,拉關系就能解決,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我有實力,他們才不敢打我的主意。另外,嘿嘿……現在先不,以後你就知道了,江幫主,你不是要請我喝花酒嗎?走啊,還等什麼,那個什麼西月樓……呃,我可是聞名已久了……”

你聞名已久個屁,我下午才給你的這個地方,楊帆在遠處聽到,忍不住苦笑連連。

……

西月樓,就在成都府西北角的府河邊上,這裡稍稍遠離市中區最熱鬧繁華的地帶,因此搏得了一幽靜的氣氛。西月樓背靠府河,放在後世,就叫江景房,有江風可吹,有月光可看。

西月樓的掌櫃是個有錢人,經營得起這種紙醉金迷,讓所有三教九流都豎得起手指的樓子的人,當然算得上成都府裡有錢有勢的一流人物,不過這位有錢人,今天卻像孫子一樣,在門口等著迎接一個年輕人——全四川最有錢的鄭家少爺,今天要光臨這座樓子,據是和生意夥伴喝酒。

西月樓的掌櫃是生意人,正因為他是生意人,所以他更加知道鄭家的厲害之處,鄭家最厲害的地方,不是巴結官府,而是官府主動去巴結鄭家……因為在這四川境內,每一個當官的都知道,如果鄭家在你的轄區裡搞生意,你的轄區就很容易收齊稅賦,而且還能得到比平時更多的孝敬銀子,而若是你的轄區裡沒有鄭家的生意……別稅賦難收,光是山賊作亂,暴民抗稅的事,就夠你喝一壺的。

太陽剛落下去,天空漸黑,西月樓將燈籠通通起來,映紅了府河半里河道的時候,鄭曉路

卻還是沒來,只來了江百濤的那十幾名心腹手下,拿著一錠巨大的金子,跑到西月樓來花天酒地來了……掌櫃心裡咯登一聲響,哎呀,枉我苦等好等,怎麼這財神就是不上我的門呢?

……

此時,黑色的鄭府馬車正行在成都府去往蒲江縣的路上,彭巴衝充當車伕駕著車,鄭曉路和江百濤在車裡,一邊吃著菜,一邊聊著天。

江百濤苦笑了笑道:“鄭先生怎麼突然不想去西月樓了?卻拿了一錠金子把我的手下打到樓子裡去喝花酒?我猜,我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肯定會讓我大吃一驚。”

“吃一驚嘛,那個難免。”鄭曉路嘿嘿笑道:“不過,江幫主如果不吃這一驚,終究不知道我要做什麼,也不知道我想要你做什麼,更加拿不定主意你該做什麼。”

江百濤揚了揚眉,道:“此話怎講?”

鄭曉路定了定神,收起嬉皮笑臉的表情,認真地道:“我要做大事,一番很大的事。為了這件事,長江水道對我來至關重要,不容有一分閃失!”他握了握拳頭,道:“江幫主,你有沒有信心將另外八大水寨連根拔掉,或者,全部收入到你的手裡?”

江百濤搖了搖頭,道:“若是我金竹幫獨自去對付八大水寨,勝算是零!加上你鄭府的幾百杆火銃,勝算是一成!若你給我兩三萬兩銀子購買船隻,招納幫眾和江湖豪客相助,勝算能提高到三成……”他皺著眉頭想了想,道:“只有三成勝算的事,我相信鄭先生不會很樂意去做。更何況,八大水寨的背後,還有一個神秘組織,不知道實力如何。”

鄭曉路笑了笑道:“那神秘組織,不提也罷,想來也不是什麼見得光的東西,那組織就交給我鄭家去對付好了。至於八大水寨,一會兒我給江幫主看些東西,到時候你再算算,我們有多少成勝算。”

馬車過了長灘湖,來到紅崖子山寨,鄭曉路領著江百濤直入寨中,此時已是半夜,山中漆黑,江百濤不便四處亂看,也不知道來了個什麼地方,便在客房歇了。第二日清晨,江百濤剛剛起床,便聽到房外有一個女聲嗔罵道:“你要帶什麼人來看我們的寨子,可靠不可靠?”

鄭曉路的聲音回道:“咦你個笨女人,閻王軍明明是我的,我都不擔心,你瞎擔心個啥?”

那女人正是皂鶯,她對著鄭曉路冷笑道:“你這流氓萬一在哪裡豬油蒙了心,領些亂七八糟的奸細來山寨,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鄭曉路道:“我你這女人,有你這樣對大當家話的?我看你才是豬油蒙了心,心我把你軍法處置。哦,也不用軍法處置,反正你得聽我的,我自己隨意處置就行了,嘿嘿嘿嘿!”

江百濤聽到兩人對話,明顯這女人信不過自己,不由得有惱怒,他推開房門走出來,沒好氣地道:“江某人縱橫長江水道十幾年,還是第一次被人成奸細,也不知你有什麼要緊事物,讓江某人看上一眼,就能要了你的命了不成……”

他的話音嘎然而止,只見對面站著一個女人,一襲紫色勁裝、一頭披肩長,腰身纖細,膚如凝霜,身材雖然嬌玲瓏,但卻丘壑起伏,完美無缺,一張臉美似西施復生,嫦娥下凡,端的是言語無法形容之妙。江百濤一生見識美女無數,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等傾國尤物。原本那一不爽快的心情,頓時拋到九宵雲外去了。

皂鶯聽他開口了幾句,什麼江某人,縱橫長江水道十幾年,便猜到了來人是誰,忍不住奇道:“原來是金竹幫的江幫主,皂鶯剛才話孟浪了,既然是金竹幫的好漢,那我們這山寨倒也看得。”

“我暈!”鄭曉路在旁邊叫道:“你這不知變通的死女人,當了紀委就了不起了啊,大事事都要跑來過問一番,江幫主看不看得山寨,又變成你來決定了?快閃邊兒去。”他轉過頭來對著江百濤不好意思地笑道:“江幫主別生氣,這女人叫皂鶯,乃是我山寨中監督軍紀的督軍,所以廢話多了,見什麼人都要上去擱應,我們別理她。”

九指皂鶯?江百濤倒抽了一口涼氣,他消息靈通,對於聞名陝西的義軍領自然也知道一,皂鶯斷指之事被閻王軍有意無意地宣傳了出去,此時皂鶯之名已經悄悄地傳了開來,消息靈通的江百濤當然聽過。他趕緊低頭去看皂鶯垂在身邊的左手,果然只有四隻手指。

皂鶯、山寨、督軍……江百濤將自己從江湖上聽來的訊息一合併,頓時大吃一驚,忍不住失聲叫道:“這裡……難道是閻王軍的山寨?那個大亂陝西,攪得陝西天翻地覆的閻王軍的山寨?”

“沒錯,這裡就是閻王軍的山寨!”鄭曉路正色道:“在下鄭路,匪號閻王,江幫主,咱們今天再重新認識一次,哈哈哈……”

江百濤混身一個激凌,什麼叫進了匪窩,這才是真正的進了匪窩,和閻王軍鬧騰出來的事比起來,自己那個黑幫,什麼長江上遊九大水寨,根本就是兒戲。

鄭曉路一馬當先,領著江百濤走向寨中心的練兵場,此時正是清晨,閻王軍士兵正在晨練,一行人走到練兵場邊,譚宏和大梁正指揮著一個千人編制的西班牙方陣變幻陣形。紅崖子山寨非常寬廣,覆蓋著整個紅崖子山的山腰以上部位,練兵場其實就是山上的一塊巨大平地,千人方陣整整齊齊地站在場中。

鄭曉路走到場邊,拿出一瓶墨汁將臉抹黑,對著江百濤苦笑道:“在下得掩飾一下身份,江幫主莫怪。”他抹黑了臉,走到場邊,接過譚宏手上的令旗,大聲笑道:“孩兒們,我來了!”

閻王軍士兵們一見閻王親至,頓時大為激動,但陣形卻並沒繁亂,顯然最近這些天的訓練已經有了一些成效。

鄭曉路笑道:“今天,我們有一位貴客前來,因此,今天的練習全部改成實彈,孩兒們,把你們的火銃給我裝填好!另外,一個千人隊怎麼能迎接貴客,大梁,再去拉四個千人隊出來。湊個五字,吉利。”吉利個毛,老子一共只有五個千人隊,今天全拉出來看看,嚇一嚇江百濤,好讓這傢伙對我徹底服氣。

過了一陣子,五個西班牙方陣整整齊齊地列在練兵場上,這種經過鄭曉路改良的方陣每隊一千人,包括3oo名掣電銃兵,7oo名黑杆長矛兵,寬15o米,縱深1oo米,分為2o列,每列5o至6o人,方陣的四邊外側各放一列掣電銃兵。

西班牙方陣最重要的不是火器與長矛的搭配,而是鐵一般的紀律,五個方陣的士兵都站得整整齊齊,橫列堅列有如尺子量出來一般筆直。雖然訓練時間還短,但是有皂鶯這個死板人監督軍紀,有沉穩的譚宏控制大局,這些陝西來的烏合之眾精神面貌已經大大不同,雖然與鄭曉路理想中的樣子還相去甚遠,但看在江百濤的眼裡,卻是一隻十足的精兵。

江百濤看著這軍容整齊的方陣,吞了吞口水,心想,要是我的金竹幫眾看起來像這樣子,老子睡著了也要樂醒過來了。

鄭曉路揮起令旗,大聲道:“孩兒們,變陣,火銃齊射。”

練兵場邊豎起了一排稻草人,五個方陣一起變陣,將火銃手到前沿,一千多把火銃一起射,轟聲震天響起,練兵場邊的稻草人頓時被轟殺至渣。其實有許多士兵的火銃還用得不純熟,但一千多人齊射,雖然射飄了無數子彈,但鋼彈仍然像一片雨般覆過稻草人,將稻草人打得變成了草渣,滿天飛舞。

“變陣,長矛上!”

火銃手面一起後退,沒入長矛兵的縱深陣中,開始裝填子彈。只見方陣的外圍變成了一排一排密密麻麻的長矛尖,這些矛尖就如同刺蝟一般,根根直立的矛尖向各個方向吐露著凶氣,江百濤不用數也知道,一尺方圓的地方至少就有七八個矛尖並立,如果騎兵敢衝這樣的矛陣,只是一瞬間就會被扎出渾身血洞。

“變陣,火銃齊射!”

火銃兵又已經裝填好了子彈,長矛兵向內一收,矛陣中露出許多窟窿,每一個窟窿中都伸出幾把火銃,隨著一聲令下,火銃又向外面吐出了一片鋼彈的驟雨,不過此時已經沒有了稻草人可打,鋼彈呼喚著劃過虛空,飛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了。

銃聲響過之後,火銃手又向內一收,長矛陣又將那些窟窿填補得結結實實,找不到一絲破綻。

嘿嘿,練得還行,鄭曉路心想,這方陣雖然鑑於訓練時間太短,還不太有實戰能力,但唬唬人是足夠了,換成實戰的話,這些菜鳥兵在慌亂之下,肯定不能這麼完美變陣。

鄭曉路雖然還有不滿,但江百濤卻又被震憾得如痴如醉,他大聲叫道:“我的天,哦啊,我的天啊,鄭先生,你借我兩個方陣,哦,不,只要一個方陣,什麼八大水寨,我要他們全部化為飛灰,哈哈哈,金竹幫一統長江上遊,指日可待!指日可待啊!”

**,沒出息的傢伙,什麼一統長江上遊,你的志向敢再嗎?真是氣死我也。鄭曉路一把抓住江百濤的肩膀,厲聲道:“江幫主,不是一統長江上遊,也不是一統長江,你看著我,認真的看著我,我們要做的是——一統天下!是天下,你懂嗎?”

江百濤被他一吼,精神一醒,顫聲道:“一統天下?靠這麼兵力行嗎?”

“今天不行,明天也不行嗎?明天不行,明年也不行嗎?”鄭曉路厲聲道:“今天我能排出五個方陣,明天就能排出六個,明年我能排出十個,五年後呢?十年後呢?江百濤,你不想封候拜相?你不想封妻萌子?你要不要掄圓了活一把,要不要和我一起拼一下?”

江百濤混身巨震,他原本是個讀書人,想的就是封候拜相,只是因為屢考不中,才流落為水匪,但午夜夢迴,何嘗不希望能登堂入室,做個人上之人。他張開乾裂的嘴,乾澀地道:“想,我當然想,拼了,媽的,老子總不能做一輩子的水匪!幹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