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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這不符合我的氣質

京城各個酒樓都沒有想到最終劉昂星留在了德雲社,並且搖身一變成了海底撈的主廚。

這樣一來,作為主辦方的德雲社成了最終的贏家,不但賺的盆滿缽滿,而且把名氣也打了出去。

眾酒樓直呼套路深,忙活了半天,小丑竟是我自己……

廚仙大賽已經名聲遠播,可以預見性的是下一屆舉辦時,恐怕會有來自各地的廚師參加。

所有人都以為德雲社會乘勝追擊舉辦下一屆的廚仙大賽。

但陳金文卻透過貼在戲樓門口的告示,宣佈了短時間內不會舉辦廚仙大賽。

如此決定也讓京城的勢力心思各異起來,很快就有酒樓嘗試著舉辦廚藝比賽,想要吸引廚師參加。

可惜他們完全不知道如何運營好一個綜藝節目。

沒有碩大的場地很難吸引眼球,如果是小規模完全就沒了味道,反而更像是場招聘會。

秦白打算等劉昂星擁有一定的聲望後,再嘗試第二屆廚仙大賽,不然很可能會出現高開低走。

時間一長,廚仙大賽的熱度也就下來了。

在京城這麼一個日新月異的環境下,民眾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其他事物吸引了。

他們現在更多的是討論德雲社新出的戲劇。

聊齋陸判雖然劇情略有些詭異,但某種意義上來說講得卻是寒門書生逆襲的故事,自然能吸引人眼球。

就連行走鄉間的小販都有所耳聞。

一老一少兩個貨郎從集市採購了些許雜物,他們牽著老邁的驢子向城外走去。

現在正是初春,各處都需要耕田播種,只要將這些常見的貨物運去偏僻的山間村落,就能夠換得不少土產。

兩人很快就踏上山路出發,只可惜原本的路徑已經被雜草荊棘覆蓋,不然速度會快上不少。

他們披荊斬棘,幾個時辰也才剛翻過一座山頭。

“三叔,這樣下去猴年馬月才能到泥溝村啊……”

年輕些的貨郎忍不住抱怨道,但話還未說完腦袋就被狠狠的打了下。

“阿武,你要是想走立馬回頭。”

三叔抽了口旱菸,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轉頭繼續用手裡的長刀斬斷雜草。

“開玩笑的,三叔。”

阿武訕笑著往掌心吐了口唾沫,只得拿起長刀幫忙開路。

三叔心裡也有些嘀咕,雖然有段時日沒來泥溝村了,但雜草長到如此茂盛的程度還是很不可思議的。

兩人花了足足半日才穿過這片雜草叢生的荊棘地,他們的視野頓時開闊了起來。

剩下的一段山路因為碎石較多,所以只長了些嶙峋的怪樹,枝幹上都未生出綠葉,風吹過傳來鬼哭的聲響。

阿武雖然不是第一次來此處,但依舊背後冒冷汗。

主要是這山頭相隔不過五十米,綠意就戛然而止了,根本就不像是尋常能形成的。

“走,規矩已經懂了吧。”

三叔安撫了下受驚的驢子,然後取出香火來到一塊巨石旁,那裡隱蔽的擺著尊土質的泥像。

兩人將香火插在泥像前,然後恭恭敬敬的跪拜後這才離開。

等待到他們走遠許久,卻突然生出了變化。

烏鴉的鳴叫突兀的響起,樹枝幹上的幾片枯葉隨之落下。

香火就此熄滅,泥像隨即裂開了一道縫隙。

兩位貨郎行進了許久,終於在天色漸晚的時候見到了遠處的村落,阿武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畢竟因為需要輪流守夜,他根本就沒有睡過一次好覺,自然會精神感到疲憊。

正當阿武打算加快速度趕去山村的時候,卻被三叔一把抓住了手臂。

“啊…疼疼疼……”

三叔臉色陰沉的說道:“你小子怎麼死都不知道。”

“怎麼了?”

“自己仔細看看。”

阿武找了塊大石站了上去,然後朝山村眺望。

裡面一片寂靜,依稀還能聽到雞鳴的聲音。

他剛想反駁,突然發現明明是晚食的時間,卻連任何炊煙都沒有。

兩人在距離山村十數米的位置停留了許久,直到太陽馬上就要落入地平線這才有所反應。

“三叔你怎麼看……”阿武猶豫了許久,他不知所措的說道。

三叔皺著眉頭抽了口旱菸:“不能進去,就連京城都難免遇到妖魔,出門在外更要小心。”

“嗯,那我們原路返回嗎?”

阿武感覺牽著的驢子動靜愈發的大,自身也不安起來。

“太晚了,明日一早再說吧,先在此處先行住下。”

“……”

阿武縮了縮脖子,剛想在說些什麼,卻見三叔已經著手準備了起來。

驢子被拴到了樹幹上,然後他取出了簡陋的羊皮帳篷,找了個平整的土地就開始搭建了。

阿武只好也上前幫襯,等到忙完篝火升起的時候,天地間已經陷入了漆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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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山村更是連一點光芒也沒有,只有幾聲雞鳴斷斷續續傳來。

以至於除了兩人所在的位置,其餘地方根本看不清楚,黑暗就像是食人的猛獸在暗中窺視著,讓人毛骨悚然。

三叔讓阿武先行睡下,自己抓著長刀坐在篝火旁強打著精神守夜。

也不知過了多久,期間溫度不斷下降著,而且溼氣隨之加重,以至於篝火散發的煙塵都有些嗆人了。

三叔眉頭依舊緊鎖,他擔憂的站起身子挪步片刻,然後用力踹了一腳帳篷,將睡死過去的阿武踢醒了。

“啊!!!”

阿武慌忙從裡面鑽了出來,他被寒氣一激,整個人立馬精神了。

“三叔……”

三叔語氣低沉的說道:“沒柴了。”

阿武松了口氣:“原來是沒木柴了,我當是什麼事情。”

他隨即又反應了過來:“等等,我記得當時存了足足支援三晚的木柴,怎麼可能用的這麼快?”

三叔沒有回話,不管如何,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如果木柴一旦耗盡,那麼必須得深入黑暗中找尋,這實在太危險了。

而且讓他忌憚的不止如此,山村方向的雞鳴從未停止過,這其中到底代表著什麼。

“先把一些雜物用作木柴吧。”三叔剛說完,突然瞳孔放大愣住了。

他驚愕的發現,雞鳴聲好像……比原本更靠近了些……

阿武也隨之意識到了,兩人厚實的棉衣都不由得溼透了。

三叔行走江湖這麼長時間不是沒見過詭異的事情,如果只是鬼打牆一類倒也不難處理。

但目前遇到的狀況可以說超過了他的預期,以至於足足思索了十幾息才反應過來。

在短短的時間裡,雞鳴的聲音已經到了十米之內,而且最讓兩人恐懼的是聲音竟然是從頭頂傳來的。

“妖…妖魔……”

阿武渾身顫抖著,熱血湧上了大腦,慌不擇路的朝黑暗中跑去,不一會兒就失去了人影。

“瓜娃子啊!!!”

三叔忍不住罵了一聲,他咬牙提著刀追了過去。

當他們沒入黑暗後,一片極為龐大的影子蓋住了篝火,然後亮光便就此熄滅了。

雞鳴聲依舊,但絲毫沒有因為兩人跑動而遠離,反而像是越來越靠近了。

阿武沒跑多久就感覺上氣不接下氣,這時他也冷靜了下來,他知道自己太過於魯莽。

黑暗中的山林到處都是天然的陷阱,根本不可能走遠。

正在這時,他突然瞪大了眼睛,不遠處似乎一團七彩的光芒朝他靠近。

只是恍惚之間,光芒就近在眼前了,阿武沒走幾步一頭撞了上去。

他雙腿發軟的跌坐在地上,下意識抬頭看去,一個高大身影出現在面前。

身影的面貌在閃爍的光芒中忽隱忽現,那不經意透露出來的煞氣,使得對方彷彿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

阿武嚇得面無血色,這恐怕就是傳聞中食人的妖魔了吧,不然也不會有如此可怖。

看來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不過阿武絲毫沒有意識到一點,在此人現身後,那耳邊的雞鳴聲便轉瞬消失了。

秦白無語的瞥了眼腳下的男人,一股子尿騷味鑽入鼻子。

他將對方提了起來,然後快步朝前方發出動靜的地方走去。

阿武劫後餘生,膽子也跟著大了些,他悄悄的睜開了眼睛,藉著光芒看清了眼前男子的大致長相。

對方身穿著道袍,肩頭蹲著一隻手臂大小的猴子,面貌雖然有些異於常人,但從散發的渾厚氣息看來應該不是妖魔。

而那些散發光源竟然是一把把飛劍,這樣看來難不成還是個仙人……

“這妖魔有些意思。”

秦白雙眼露出有趣的神色,口中不由得說道。

跳跳則指著距離山村不遠的方向,語氣有些焦急的發出嘶鳴,可見驢子它們出事的地方就在附近。

秦白食指向前一點,飛劍放出的光芒大亮,頓時周圍猶如白晝。

他的面前出現了一隻十數米大小的畸形妖魔,外表與禽類相似,但身軀卻披著鱗甲,而且能夠看出很多動物的特徵。

比如說蜥蜴的眼睛,黃牛的角,臉上還能隱隱看出人的特徵。

妖魔用鳥喙一口啄向三叔的腦袋,秦白心念微動,飛劍直接將攻擊擋了下來。

不過這妖魔比他想象的還要難纏些,鳥喙依舊留有餘力的啄在其大腿上。

妖魔叼出些血肉吃下後,身上屬於人的特徵也愈發明顯起來。

秦白感覺妖魔本身具有極為古怪的不穩定性,似乎隨時都在發生變化。

“三叔!!!”

阿武忍不住驚呼道,但隨即想到有仙人在旁,便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還沒等他放下心來,卻見秦白突然張開了嘴巴,密密麻麻的血紅色蚊蟲從中飛出。

一時間,翅膀拍打的聲音震耳欲聾。

在兩人瞠目結舌的目光下,龐大的妖魔片刻化為了枯骨,足足過了半息一根根白骨才散落在地上。

秦白再次張嘴,血蚊重新回到了水族箱裡,接著他掌心憑空把殘留的妖氣抓了過來。

妖氣瘋狂的掙扎,試圖逃離秦白但毫無作用。

說來也古怪,這妖氣與跳跳身上的那股應該同出本源,彷彿都具有生命。

秦白拿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後,繼續吞入了腹中的水族箱。

妖氣在其中盤旋許久,最後落入荒島眨眼間便消失不見了,也不知去了何處。

阿武渾身顫抖的頻率比之前在黑暗中摸索前進還要劇烈,他心裡滿是恐懼。

這是仙人嘛,分明是絕世的魔頭啊……

此時秦白臉上帶著的淡淡笑意在他看來都顯得那麼面目猙獰,彷彿下一秒就要殺人。

三叔則要鎮定多了,他先是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拴在樹幹上的驢子已經身死,立刻捂住傷口站了起來。

“多謝仙人出手相救。”

“沒事,算不得仙人,修行者罷了。”

秦白擺了擺手,他不打算理會兩人,只想著想著儘快前去目的地。

三叔欲言又止,他知道在遠離人煙的荒山如果沒了驢子,帶著乾糧與水又不足的情況,幾乎寸步難行。

他不敢多言,畢竟對於心狠手辣的魔道修士來說,可能只是略感惱怒,兩人的性命就得交代在這裡。

秦白向著山村走去,同時伸手在懷裡摸索了下,緊然後他甩出一張巴掌大小的黃紙。

黃紙迎風脹大,很快就形成了頭栩栩如生的紙馬,而且皮膚還隱隱散發著金屬的光澤。

“足以返回京城了……”

秦白的聲音逐漸離遠,他不知為何腳步飛快,很快就沒了人影。

阿武大喜過望,他小心翼翼的來到紙馬前,試探性的撫摸了下馬身,掌心還有著餘熱。

不過等到他看向馬臉的時候,表情卻像是見了鬼。

“怎麼了,阿武。”

三叔見此快步走上前來,他順著阿武的目光看了過去,頓時場面陷入了沉默之中。

只見馬臉上赫然畫著粗糙的塗鴉,怎麼越看越不像是馬……

(?????)

秦白回頭望了一眼,他見兩人都騎著紙馬離開,略感頭疼的捏了捏鼻樑。

在他提供的大量材料下,紙片人製作了大量紙馬紙人,手藝算不得精湛,但已經勉強夠用了。

可這些紙馬紙人的畫風就像是小兒塗鴉,而且足足有上百張。

秦白雖算不得真仙,但自認為氣質出塵,所以這紙馬還是交給有需要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