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答案的白靖羽回家步伐都透著歡快，夏姐終於鬆口了，還有比這更讓人開心的事情嗎，自然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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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啊，爹孃這些年苦啊！”張氏只說了這麼一句就開始捂著嘴巴哭。
白老爺子坐在一邊吧嗒吧嗒抽著旱菸，他們剛知道白軒明回來，就急急忙忙趕過來。白靖羽是他們孫子隔了一輩，沒有這麼親近。
白軒明可不同，是自己帶大的，那是有感情在的。
“爹，娘，你們在那邊還住得習慣嗎？”白軒明很是尷尬，在他的印象中，老兩口小時候對她還不錯，後來突然就不好了。
成親後更是直接把自己給趕出來，不然怎麼可能來這上面住。
不管過去如何，他們都養大了自己，這份情必須承。
張氏哽了一下，我都這樣說了，你說我是好還是不好？不都跟你說了老孃辛苦，你還問，問個屁啊！
“你覺得呢？”
“我瞧著爹孃這幾年還挺好的。”白軒明是真覺得好，跟他們同齡的比起來好了不知道多少。
張氏氣紅了眼：“好個屁啊，你沒看我這都瘦了。”
“還有啊，家裡糧食都沒了，我跟你爹都好幾天沒吃飯了。去老二家裡，那兩口子根本就不管我們，你說我們能咋辦？”
真是個棒槌，非要自己把話說明白才行嗎？
“現在還會沒有飯吃嗎？”白軒明詫異道，這荒年不是已經過了嗎，怎麼會這樣。
張氏：.......
果然不是自己親生的，連話都聽不明白，重點啊，就不會抓重點嗎？
就在這之前發生的那事情，她強硬的不讓人檢查，差點兒人就沒了。衙門是有發補給糧，被老二家騙去了，他們能怎麼辦。
“你去我們村裡問問，誰家有多的糧食，家家戶戶糧倉都是空的。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兒，你是不相信我說的嗎？”張氏氣急了，怎麼跟他就說不明白呢？
白軒明對他們是有安排的，他這個人有些一根筋，不明白對方究竟是什麼意思。
齊美玉自然是聽懂了，她可不會出聲，自己嫁過來就沒得過一次好臉色。沒人有她瞭解白軒明，她就樂得看笑話。
這倆老的來，自己問好他們出聲了，可至始至終都沒有給自己一個好臉色，還高傲的嗯了一聲。
呵，真當她還是以前那個齊美玉呢，你們不搭理我，我還懶得搭理你們。
張氏一直遞眼色，想齊美玉跟以前一樣在中間調和，她都跟沒看見一樣。
白靖羽回來看到的就是這般尷尬的場面。
“爺，奶。”
白靖羽越過幾人就要進屋，張氏伸手拽住他褲腿：“大孫子，你快跟你爹說說。”
“說什麼？”他剛回來什麼都不知道能說什麼？
“就是我跟你爺爺我們現在沒吃的，讓你爹給我們想想辦法。”夠直白了吧。
“你們為什麼會沒有吃的？”白靖羽很是詫異，這幾年收成都很好，況且他們這種搬出去的還免了賦稅，照理說應該會過得更好。
張氏一口老血梗在心頭，這都什麼事兒。
“不久前，我們這裡.......”張氏只得把事情原原本本給解釋一通，她想著自己不解釋只怕到頭來啥都撈不到。
白靖羽幾人都愣住了，還發生了這事兒，他們都不知道。
張氏哭了半響見沒反應，心裡直罵，這果然不是自己生的，一點兒都不知道心疼老孃。家裡吃的倒是拿出來，怎麼這麼沒有眼力見？
齊氏也是啥都不懂，當初就說了別討這個婆娘不聽老孃的，點都不懂事。
“老大，你說現在怎麼辦吧，我跟你爹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不是裝的，是真沒吃。
白軒明這才反應過來。
“那你們等著，我去給你們做吃的。”
說完直接就走了，留下張氏二人跟齊美玉母子二人面面相覷。
白靖羽跟齊美玉很是自在，你們看你們的，跟我沒關係。
張氏眼睛滴溜溜的轉，這家裡好多東西都裝好了，看來是真的要走，必須得趁著離開之前多得點兒好處。
“美玉啊！”張氏伸手去抓齊美玉手，後者直接躲開。
哆嗦了一下，一陣惡寒：“娘，你有什麼直接說就成。”別給我來這套，我們就沒這麼親熱過。
張氏按了按眼角：“我知道你怪我，從你嫁進我們家來，就沒好好待你，我心中有愧啊！”他有愧個屁，這死娘們兒自己都給梯子了，不知道順著下嗎？
“娘，你可算是說了句大實話，不過呢，好在軒明對我好，不然我早不過不下去了。”死老太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這種調調我早領教過高階的，你這算什麼，啥也不算。
你來我往間，張氏是啥好處都沒有撈到不說，還被明裡暗裡擠兌，氣得直慪氣。
張氏瞧見白軒明端著吃的來，趕緊道：“齊美玉，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知道我們兩個老的一把歲數惹人煩，是我對不住你，我......”
齊美玉：......哭個屁啊，繼續來啊，誰怕誰啊！
轉眼看到白軒明，頓時就明白了，哦，是這麼回事兒哦。
來，繼續開始你的表演，我看他信我還是信你們。
“來，吃吧，我想著你們歲數大了，給你們煮的糊糊。”白軒明很實誠，裡面還放了肉。明天家裡要請村裡人吃席，定的肉明兒一早才會送來，這些肉還是今天家裡剩的。
老兩口看著碗裡的糊糊，那麼點兒肉沫，打發狗呢。
白老爺子敲了兩下煙桿：“老大，你這是打發叫花子嗎？”
“沒有啊爹，這是我親自做的，你嚐嚐，味道可好了。”白軒明不明所以，怎麼就跟叫花子扯上關係了？
白靖羽跟齊美玉直接找機會開溜。
等白軒明反應過來，就只剩下他一個人面對老兩口。
張氏照例哭日子難過，老兩口就藉著這個機會住了下來，沒拿到好處之前他們是不會離開的。
三小只對此可不管，他們在收拾有什麼是可以留給夏夏姐的。
至於其它的，他們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