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老宅，張氏盯著手中的籃子不眨眼：“真的要如此嗎？”
家裡實在揭不開鍋，日子也沒法兒過下去了。
白老爺子嘆息一聲：“去吧，一切就看他們的良心了。”
“我說你啊，這又是何必呢。”張氏瞬間蒼老了好多，事到臨頭，也只有這方法了。
白老爺子瞪對方一眼：“還不是為了養你，趕緊去，是想餓死我嗎？”
“我這就去。”張氏踮著小腳提著籃子出門，走出去後才碎碎念：還說養我，你自己吃得可比我多多了，我就是背了個名。
方初夏得知張氏來，一點兒都不吃驚。
“在哪兒呢？”
三娃指了指外面：“院子外面，她說讓你出去，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好。”
讓她意外是，張氏的氣勢跟之前每一次來都不一樣，此時的她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方初夏警惕的站在一米開外：“有什麼你直說。”
“你先看看這裡面的東西。”張氏舉著籃子示意她看，方初夏沒接，蹙著眉頭：“有話直說，我不想看。”
誰知道裡面有什麼。
張氏收回手，嘆了一口氣：“能找個安靜點兒的地方說嗎？”
“這邊！”方初夏指了指院子不遠處，那裡能夠看到四周情況，一眼看到是否有人偷聽。
張氏抱著籃子坐下：“這裡面裝的是跟白靖羽爹孃有關的東西，他爹並不是我們的孩子。偶然間.......他們說過半年後會來認回孩子，可我們並沒有等到。
這裡面的信物也從未用出去過，我養他這麼多年，成親單過也是應當應份。什麼都不給，不管不問也無過錯。”
方初夏眉頭緊蹙，跟她說這些做什麼，要說也該跟白靖羽說。
“行，我知道了，還有其它事兒嗎？”被迫接受這些訊息，她很不開心。
張氏起身把籃子放地上：“這裡面的信物我現在交於你，既然你已經是白家人，那你就要替白靖羽爹孃擔起贍養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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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不要多了，每個月二十斤糧食，直到我們閉上眼那天。這是白靖羽爹孃該我們的，必須給。”
“好。”方初夏並未推辭，二十斤不多，在白靖羽回來之前她來給，他回來就他自己做決定。
“你要是不給我就.......”張氏一愣：“你說什麼？”
她剛說好了？這麼輕易就答應，怎麼可能。
“東西我先替白靖羽保管，糧食我這就給你拿出來，你先等著。”方初夏提著籃子揚長而去，張氏反應過來時人已不見。
後悔得捶胸頓足，要少了，應該說要三十斤，不，五十斤。她有那麼多，根本不在乎這一點。
很快方初夏提著二十斤糧食出來，放在地上：“你簽字畫押，這糧食就是你的了。”
“簽字畫押？”張氏神情一變：“我不要簽字畫押，我說錯了，你要每月給我五十斤贍養糧，不然你把東西還給我。”
方初夏眉頭一挑：“你確定？”
“我確定，二十斤根本就不夠，當初我們養白軒明可是擔了大風險，我們.......”張氏眼睜睜看著方初夏把籃子裡的糧食拿出來，又把她帶來的東西放進去，遞給她。
“來，還給你，點一下東西可沒少。”
張氏瞬間懵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
“我不管你是什麼意思，你不得寸進尺我不仗勢欺人，現在，東西沒了。你愛咋樣咋樣，實在不服氣，你等白靖羽回來找他。”方初夏指了指旁邊：“路在那裡，請自便。”
張氏眼前一黑，差點兒暈倒，這怎麼可以，伸手去拽方初夏沒拽到。
“方二妮，二十斤就二十斤，你給我多少我收多少，我願意簽字畫押。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張氏急了，什麼都不帶回去她就完了。
“不行，沒有。”這事本就不歸她管，要找也是找白靖羽去，關她何事。
“你怎麼這樣？方二妮，你都得了一萬斤糧食，給我二十斤怎麼了？我們都要餓死了，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們？”剛才的端莊哪裡還維持得住。
方初夏輕笑一聲：“我得了一萬斤糧食關你何事？你要餓死了關我何事？你羨慕你自己掙去，別來惦記我的。”
擺手：“慢走，不送！”
這世上真的是什麼人都有，活久見啊！
“方二妮，你就不怕白靖羽知道後休了你嗎？”張氏尖叫道，她必須帶這糧食回去。
方初夏停下腳步，微微搖頭：“嗨呀，你說這個啊？我還真不怕呢。”
未曾娶，何來休？
張氏回去的路上後悔得不行，早知道她就不該這麼貪心，就不該得寸進尺，千金難買早知道。
村裡好多暗中觀察的人看張氏鎩羽而歸，不由得歇了心思。張氏還是白靖羽奶奶，啥都沒得到，更不用說他們了。
跟這些心思各異不同的，還有一人直接去找方初夏，村裡人全都伸長脖子等結果。
“這還不是我們村兒的，肯定更沒有結果。”
“可不是嗎，方二妮對我們自己村的人都這樣，更不用說其它村的人。”
“就等著看吧，到時候.......”
李富貴背著手走過來，吼道：“看什麼看？都圍在這裡做什麼，不去幹活兒的嗎？”別以為他不知道，這一個個都安的什麼心思。
“裡正大人啊，你昨兒個去方二妮家，得了多少好處啊？你這麼維護她，是不是給了你千八百斤糧食啊？”賈屠夫嗓門大，他一喊，所有人都看過來。
李富貴視線緩緩從這些人身上劃過：“我啊，得的好處可多多了，想知道嗎？”
“我還偏就不告訴你們。”
他說沒得好處他們還不信，自己猜去吧！
“富貴，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啊！我可是一直盯著你家呢，沒看見方二妮給你送糧食來，你袒護人也不是這樣袒護的吧！”
牛二柱老早就想找回場子，偏生沒有機會。
“我就說老感覺有人盯著我家裡，原來是你，你這天天的想做什麼？”真想上去抽他兩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