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成毅瞧出她心不在焉,便主動找話題,而蘇邈的反應也始終淡淡的。
直到……
“安然現在是你的助理?”
餘成毅顯然詫異。
他雖然沒有指使安然對蘇邈惡語相向,但從秦寧那裡聽來了不少。
而蘇邈作為被安然惡語對待的物件,竟然願意讓安然做她的助理?
餘成毅心中燃起一簇火苗;
心想,蘇邈連安然都能原諒,那是不是?
蘇邈一碰冷水將他的希望撲滅。
“對呀,安然現在是我的助理,為了銘記一些事情,把她放在身邊,時時刻刻提醒自己。”
餘成毅汗顏,“邈邈,對不起。”
“事情都過去了。”蘇邈不想接受他的對不起,但不代表不接受別的,她適時提醒,“對了,我最近要搞投資,下一期的錢,是不是快到了?”
“嗯嗯,沒問題。”
餘成毅胡亂的答應下來。
實際上,北方專案的啟動資金,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多。
除了地方官員需要打點,上下關係疏通,供應商的選擇上也走了不少冤枉路。
現在市場情況不好,不少供應商被地產商欠款欠得怕了,所以對於沒有合作過的地產商,他們概不賒賬。
餘氏集團剛剛進入北方市場,正是沒合作過的。
一筆筆現金流往外拿,餘成毅還真有點吃不消。
不過,耽誤誰的錢,也不能耽誤蘇邈的。
他順著蘇邈的話往下聊,“你要搞投資?”
蘇邈頷首,沒形象的放開了吃。
麻的!
安然讓她當卷王,怎奈對方是個戲精。
為了引起許澤言的注意,她頂多跟餘成毅吃個火鍋,人家倒好;
直接在許澤言的病房裡暈倒了。
那才是高手!
別說蘇邈,安然都覺得大意了。
餘成毅平時也搞投資,頗有心得。
“搞投資千萬別被人騙錢了。”
蘇邈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是為了拖延還錢時間,所以故意這樣說;
還是單純的看不上她,覺得她沒有選擇好專案的能力。
餘成毅侃侃而談,蘇邈沒聽進去半個字。
別的話題蘇邈可以漫不經心,但餘成毅是真心為她好,害怕她的錢被揮霍了,見蘇邈不注意聽,便忍不住提問。
“你把我剛才說的幾個注意事項重複一遍。”
蘇邈不禁冷笑。
他這是跟誰呢?
他以為她是他什麼人?
“我為什麼要重複?”
“在投資界你是新人,我給你的都是過來人的經驗。”
蘇邈連連搖頭,瞧他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
餘成毅就是這樣,總是想當然。
蘇邈冷了臉,“不好意思餘總,儘管你投資經驗豐富,我並不想聘請你作為我的投資團隊中的一員。”
“你……”
餘成毅也挺難以理解她的。
難道他剛才說的那些話不是為了她好嗎?
蘇邈這時候跟他鬧什麼脾氣?
蘇邈一點都不鬧,“餘總,我有我自己的考量,我選專案、還是選人,都有我自己的標準,犯不著您插手。”
再說,他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用他插手?
餘成毅想來想去,只能用蘇邈心裡還有他,故意跟他置氣來解釋蘇邈為何跟他生氣。
一頓飯吃得不歡而散,但蘇邈還是覺得比上次有收穫,因此這次吃的實在是太多了。
飯後,她讓馮溪和安然沒什麼事的話陪自己去江邊走走,消消食。
“蘇總,你這是化悲憤為食慾啊!”
蘇邈吃多少,馮溪是真看在眼裡;
在她記憶中,她家老闆飯量可沒這麼大。
蘇邈自己挽尊,“辣的下飯,所以越吃越多。”
可您吃的全是肉!
菜吃的都少。
安然實事求是,“我聽餘總給你介紹投資技巧,實際上是為了你好。”
“犯得著麼?”
蘇邈讓她好好想想,她需要餘成毅的專業指導麼?
“如果他幾句話就能解決問題,要你們是做什麼的?”
安然想想也是。
作為伴侶,或者曾經的伴侶,餘總說了一大套,其實不如說些支援的話。
在蘇邈聽來,餘成毅就是覺得她不行,才跟她叮囑了那麼多;
讓蘇邈崩潰的是,她真的不行!
沒有念初哥幫忙,不行!
念初哥幫忙了,專案被收購了,不行!
她努力了,也嘗試激許澤言一下,最終依然不行。
股東又逼得那麼緊;
這一切,都被她稱之為,工作壓力太大。
燈光璀璨的江邊,蘇邈不禁掉了幾滴眼淚。
安然和馮溪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勸勸她。
屋漏偏逢連夜雨;
隔天,辦公室就傳出了蘇欣和許少川約會的訊息。
“網上新聞都傳出圖片了!”
“我也看見了,網友們現在都在找許小少爺身邊的美女身份呢。”
“蘇總能讓蘇欣進門麼?”
“我看蘇總沒那個肚量。”
蘇邈路過,所有聲音盡收耳中。
集團利益之下,竟然把一切歸於她肚量太小。
嚼舌根的幾個員工看見蘇邈路過,嚇得一個字也不敢再說。
“蘇……蘇總。”
“蘇總。”
蘇邈掃了一眼桌上的零食,還有她們手裡正喝著的奶茶,不屑的笑了下,“培養肚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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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趕緊把不該有的東西全都掃進了垃圾桶裡。
馮溪氣得不行,“我等會兒就讓她們收拾東西走人!”
安然沒說話。
顯然,這不是個正確的做法。
幸好蘇邈清楚。
“讓她們收拾東西走人?好讓她們出去把蘇欣的真實身份公之於眾麼?”
馮溪,“……”
還不能在這個關口開除她們。
員工們的議論對於蘇邈來說,其實並不算什麼;
真正讓她頭疼的是蘇遠峰的態度。
蘇欣再次得到許少川的認可,背地裡是下了苦功夫的;
蘇遠峰趁機回到公司殺到蘇邈的辦公室。
“我來問問蘇總科技板塊佈局的進度。”
馮溪就沒見過這樣的父親。
外面新撿回來女人是女兒,養了二十多年的就不是麼?
真正讓蘇邈心寒,在蘇邈不容易的時候落井下石的,從來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父親!
蘇邈不動聲色。
“我跟股東說年前給答覆。”
“現在就是年前啊。”
蘇遠峰混淆概念,硬要把蘇邈說的年前,說成是元旦這個年前。
蘇遠峰這段時間沒有出現,並不代表他沒有做功課。
他派人在醫院盯著蘇邈和許澤言,結果發現許澤言身邊又多出來一個女人。
他不能說蘇邈是沒用的,但肯定是兩個人更加保險。
他還是想把清吧裡女神給他生的蘇欣認回蘇家。
整個蘇家都不願意蘇欣回來,他偏偏要做成這件事!
蘇遠峰故意道,“蘇總,你要是元旦之前拿不出方案,我元旦可一定要把自己的女兒認回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