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12點。
許澤言和蘇邈穿戴整齊,急匆匆離開了秦笑的家。
秦笑把兩人送出門口,還不忘叮囑許澤言晚上慢點開車。
很快,車子離開了別墅群。
秦笑回到家中,繞到廚房接了一杯溫水,同平時一樣,喝了一半之後,她便端著杯子往樓上走去。
走到樓梯轉角處,不知為何,整屋的照明設備瞬間全部暗了下去。
緊接著,秦笑一聲尖叫!
玻璃杯和轉角處的花瓶碎了一地。
見狀,一道人影飛速從對面的別墅裡竄了出去……
*
不遠處,古樹的枝幹和葉子投下一片陰影,完好的籠罩了樹下的一切。
若是不仔細看,很難發覺樹下停著一輛車。
正是蘇邈和許澤言開走的那輛。
蘇邈暗罵一句。
還真有人一直惦記著她母親。
即便現在,秦笑也是傾國傾城,更別提年輕時候有多美了!
對面別墅的主人能在十幾年前就買下那套別墅,一直盯著秦笑,可見心理有多麼變態!
母親是跟蘇遠峰提了離婚之後才搬回來的,剛回來就被對面的人盯上,蘇邈一刻也等不了,現在就要回去抓人!
“許澤言,你愣著幹什麼?趕緊開車回去呀!抓人啊!報警!”
“你急什麼?”許澤言涼颼颼的,聽聲音就知道他在嫌棄蘇邈的智商,“也不看看裡面是什麼情況,需不需要你回去?”
蘇邈好笑道,“你不回去就知道裡面什麼情況了?那你行!”
許澤言還真行!
作為一手策劃整件事情的主導者,許澤言從後排座的公文包中取出了膝上型電腦,很快入侵了秦笑房子內的監控系統。
別墅內的照明設備還沒有恢復,但依稀能聽見人的說話聲。
秦笑,“年紀大了,不中用了,膽子也變小了。不好意思,剛才嚇到你了。”
蘇邈一愣。
母親竟然對入侵者這麼客氣的?
不愧是秦氏的後代,百貨集團的經營者,遇事不慌不亂。
很快,另外一個聲音傳了出來。
“應該是同一時間內用電量太大,導致整個電路都跳閘了。不要緊,人在明亮的空間內,忽然陷入黑暗,你的一切反應都是下意識的,很正常。”
蘇邈瞪大了眼睛,她看向身邊的許澤言求證。
“這是……易師兄?”
許澤言臉上並無意外的表情。
他早猜到了。
從今天中午他們在波叔波嬸的餐館裡碰見易師兄的時候,就已經有所猜測。
若不是一直跟著,怎麼那麼湊巧?
而且白天的時候,室內的光線比室外弱,易師兄又戴著頭盔在外面騎摩托,理應很難看見室內的情況才對。
易師兄如果不是一直關注裡面的情況,是不可能知道裡面打起來的;
更別提只是路過,情急之下騎著摩托衝進餐館的這種可能性。
他在當時就確定住在秦笑家對面的人是易師兄。
監控裡,秦笑和易師兄還在閒聊著。
秦笑好奇為什麼易師兄住在對面,她卻始終不知道。
易仲明的答案是,早出晚歸。
秦笑,“易師哥還真是勤快,我覺得我每天早上走的夠早了,晚上回來工作也都挺晚的,但還是沒能跟你的時間重合上。看來還有很多要跟師哥學習的。”
聽聲音就知道,易仲明又臉紅了。
好在很快易仲明就找到了打破尷尬的話題,“好了!”
他找到了跳閘的閘門,並且成功修好。
“老式的閘門和新式的空氣式的不同,如果是新式的直接推上去就行,這種老式的線容易斷。”
別墅內恢復照明,蘇邈這才看見母親最喜歡的那個花瓶碎了。
她怨恨的瞪了一眼許澤言。
“你知道那花瓶多貴麼?”
許澤言哪知道別墅內忽然斷電能給秦笑帶來那麼大的反應。
他以為,充其量就是一個水杯,哪知道秦笑嚇得給手邊的花瓶都推倒了。
秦笑為花瓶可惜。
易仲明主動道,“我認識一位瓷器修復專家,之前是在故宮修文物的,我幫你問問,或許可以修復。”
秦笑,“麻煩師哥了。”
“師妹客氣了。”
秦笑踩空了兩節臺階,好在沒有摔到腿和腳踝,她留易仲明喝杯水再走,易仲明卻說:“太晚了,不太方便,等有機會的。”
送走易仲明之後,別墅內很快恢復了黑暗。
蘇邈心情複雜。
她問許澤言,“你說……易師哥是不是對我媽有意思啊?”
許澤言不置可否的哼了聲。
哪來那麼多湊巧?
男人是非常理智的,若是沒有意思,沒有所圖,哪來的時間浪費在沒有關係的人身上?
反正許澤言是從來不會浪費時間的那種。
“鬼”抓到了,剩下的時間也該輪到他了。
後半夜,路上幾乎沒有車;
許澤言全速把車開回了公寓樓下,卻還是沒追上蘇邈追著的速度。
許澤言忍著背上的傷把人抱上樓,一直折騰到把她放在床上,也不見得蘇邈醒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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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一看就是深度睡眠,裝都裝不出來的那種。
“豬!”
睡夢中的蘇邈恰當的哼了聲。
許澤言不禁笑了下。
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穿衣鏡,襯衫上再度染上了紅色,剛剛後背發力,傷口又撐破了……
*
清晨,蘇邈睜開眼睛對上的就是許澤言那張無可挑剔的俊臉。
跟平時不太一樣的是,她沒有枕著許澤言的胳膊,平時被她枕著的胳膊正搭在她身上,而許澤言則是趴在床上,趴著睡的。
蘇邈這才想起來昨天發生的一切。
他後背受傷了。
等等!
蘇邈回憶起來,昨天晚上在母親家門口抓“鬼”之後,許澤言開車往回走。
但是她實在是太困了,然後就在車裡睡著了。
然後呢?
誰把她抬上來的?
許澤言既然後背有傷,肯定沒有這個實力;
一旦他有這個實力,只能說明……
這孫子裝病!
他後背上的傷根本就沒那麼重。
於是,蘇邈故意在他後背上微微壓了下,算是測試。
“嘶~”
許澤言疼醒。
蘇邈心底冷笑。
你就裝吧!
她操持著無辜的語調,“抱歉,不小心壓到你了。”
許澤言膽敢騙她,她絕對多來幾次“不小心”!
蘇邈起身,洗漱時餘光瞥見角落裡團成一團準備丟掉的襯衫。
這不是昨天許澤言穿的那件麼?
白天穿的染了血,在醫院就扔了;
後來穿的是他放在醫院衣櫃裡的新襯衫。
許澤言是壕;
但沒不至於幾千塊的襯衫次拋。
出於好奇心,蘇邈抖開了那件襯衫,後背上早已乾涸的血跡,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