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沒見識過男醫生。
蘇邈大有一副豁出去的樣子，脫鞋躺在病床上，挽起了褲腿和衣袖，最後一把掀開了上衣，連帶把內衣也掀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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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自己灑脫，卻還是莫名的紅了臉。
許澤言剛背過去準備，往夾子上塗抹耦合劑，轉身看見的就是……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語氣微哂，“罵我無良醫生我也沒給你爺爺做手術，所以，你現在換套路了？”
蘇邈臉更紅了。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不是你讓我露胸口的？”
“我讓你露胸口，沒說讓你把內衣也掀上去。這裡是心電圖室，不是檢查乳腺的。”
蘇邈一愣，趕緊把內衣拽下來。
啊！
她在想什麼？
真的好丟臉啊。
內衣都是v口的，自然是能露出胸口的。
都不用看，她就知道自己的臉紅得能滴出血來。
手腕和腳踝上的夾子帶來的冰涼也沒能讓她把溫度降下來。
許澤言拿著她心電圖報告單看了好一陣子。
半晌，他開口道，“心跳怎麼這麼快？”
擦！
蘇邈險些爆了句粗口，她謊稱，“剛才著急，進來之前跑了幾步。”
男人冷漠的把單子放在一旁，示意她，“躺上去，重新測。”
有了一次經驗，這次蘇邈的情緒平復下來。
她扭頭看向門，並不知道從始至終許澤言的視線始終停留在她露出的胸口。
拿到正常的報告單的那一刻，蘇邈立刻衝出門。
丟臉！
馮溪納悶，“怎麼這麼久？蘇總，你的臉好紅。”
“閉嘴！”
*
心電圖室的醫生去完洗手間很快回來，“謝謝你啊許醫生，要是沒有你幫忙替我這一陣，我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沒關係。”
許澤言說了幾句都是同事之類的客氣話就離開了。
他是看見某人後臨時決定過來替的，走時手裡還掐著一張單子。
回到辦公室後，許澤言掃了患者碼，在系統內調出了蘇邈的全部體檢資料。
最終，他視線停留在婦科檢查那一項。
B超：腹超……
正常有過性生活的女性都會選擇陰超。
做腹超需要提前喝下幾乎一大瓶礦泉水憋尿才能做。
她為什麼選腹超？
*
蘇邈做完全套體檢，馮溪問她是不是被折騰的夠嗆。
“還行吧。”蘇邈自言自語道，“也就心電圖那折騰點。”
蘇邈把體檢報告交給馮溪，又把馮溪帶來的入職需要填寫的表格全都填全了，叮囑她幾個細節，又教她一旦再被刁難該怎麼說，之後便放馮溪回公司了。
馮溪剛走，李院長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蘇小姐，我們正在三樓會議室進行案例分析，許醫生也在，你要不要來？”
“要！”
蘇邈趕到時，團隊正好討論到蘇正榮的病情。
李院長當著蘇邈的面趁機幫忙說好話，“許醫生，蘇老先生的情況，我記得同樣的手術，你之前做過好多臺，可謂是得心應手的一類手術。”
“是的。”
蘇邈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所以？
男人輕描淡寫的語氣再度擊碎了她重新建立起的信心，“沒什麼挑戰。”
什麼破醫生！
難道手術就一定要有挑戰性才做麼？
一旁的醫生誇讚道，“是的，即便是國際上其他知名醫生做這臺手術，成功率也只能在八成左右，而許醫生的記錄是百分之百。”
蘇邈一愣。
許澤言這麼厲害！
想讓許澤言給爺爺做手術的心思更加肯定了。
狂是狂妄的，傲也是印刻在骨子裡的；
誰讓他在這方面最厲害呢。
哪怕付出再多，蘇邈也不能放棄。
後面說其他病人的病例，蘇邈始終在場跟著一起聽，每當其他醫生對診斷方式不太肯定時，許澤言總會三言兩語就把問題說清楚，給其他年輕的醫生指明方向。
研討會一直持續到深夜。
散會後，蘇邈跟在許澤言身後追了上去，“許醫生，開了一天的會累壞了吧？我請你吃飯，可以麼？”
怕他拒絕，蘇邈補充，“我就是本地人，上城哪裡的東西最好吃我最清楚，我帶你去吃一頓本地人都覺得好吃的美食吧。”
不知是不是被她的理由說動了，男人換下白大褂，套了件羊毛外套，走到她面前停下。
蘇邈眼睛放光，這是答應了。
現實比較骨感。
研討會結束時間實在是太晚了，蘇邈連說的三家店全都關門了。
男人歪了歪頭，“隨便吃就行。”
“那就燒烤！”
蘇邈看見什麼說什麼，說完才意識到，他們醫生是不是嫌棄燒烤髒啊？
都說鉗子最上面烤得黑黢黢的地方，含有致癌物質。
她看著男人的臉色行事，“要不，你想吃麵什麼的，也行。”
“就燒烤吧。”
許澤言率先走進了燒烤店。
點了幾樣以後，蘇邈感嘆，“行家啊，許醫生不但醫術高明，還這麼會吃，出手點的就是店裡特色。”
許澤言哼了聲，沒應。
蘇邈沒氣餒。
一定是誇讚聽多了，許澤言對這些表面的話都免疫了。
細想想，只要是想做的事，就沒有容易的。
想想蘇晨那幾個蛀蟲；
她都敢在蘇晨的蛋糕上動手腳，為了爺爺的病還有什麼豁不出去的？
為了把話說透徹，蘇邈跟老闆又點了幾瓶小白酒。
“先前幾次主動找許醫生，是我唐突了。”
說完，蘇邈幹了一杯小白酒。
糧食酒入喉，辣得人忍不住閉了閉眼。
搞不清楚為什麼有人會喜歡喝這種東西。
多喝一頭都擔心第二天早上起來會頭痛。
喝乾淨之後她又給自己倒了第二杯酒，“這杯，是敬我樓道裡失言的那次。
許醫生你那天一直在樓道裡，肯定聽出來一個已婚婦女被綠的全過程。希望您能諒解我。”
肉串很快上來，幸而隨機選的小店味道還不錯。
擔心大男人晚上吃不飽，蘇邈又幫他叫了一份炒麵。
該招待的東西全都上齊了，蘇邈倒了第三杯酒，言歸正傳，“許醫生，今天的研討會上，我聽說像我爺爺這樣的手術，其實你之前做過很多臺了；
這說明你是一個好醫生，並不是外界傳言那樣，沒有挑戰性，做過的手術你便不再接了。”
蘇邈赤誠道，“我知道把醫生做到你這個等級肯定是不缺錢的，並不是一臺手術，我願意付出高額的手術費你就願意接；
但是我想請問，許醫生，你接手術的標準到底是什麼？”
即便是接地氣的吃燒烤，也在男人的演繹之下變得貴氣許多，男人語氣矜貴疏離。
“沒標準，看心情。”
蘇邈是真的……
心態一天至少被他搞崩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