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和商店裡的價錢一樣，愛美的姑娘們動心了。
商店裡可是沒有這種款式和花色搭配的服裝，幾乎都是多少不變的樣式。
“價錢倒是不貴，可是身上沒帶這麼多錢呀？”一個姑娘有點遺憾地說。
“錢不夠可以先買一件，以後再買另一件不就完了嗎。”她的同伴還給他出主意。
“就是不知道以後還有嗎？”
萬峰立刻回答：“有，保證有，從今天開始我們服裝廠會天天在這個地段做服裝展銷，不過因為服裝廠才成立，裝置和人員少，我們一天只能生產三四十件，要買就得看運氣了。”
這些姑娘一聽一天才這麼點產量，懷遠縣城就是不大也是二十多萬人呢，這點玩意好幹啥的。
既然以後要買還的看運氣，那就不如現在就動手。
於是…
“我買這件衣服。”
“姐姐，單買是沒有優惠的，就只能收你四塊錢了。”萬峰接過一張五元的票子，找了一元零錢。
有一個吃螃蟹的了，其餘的人就沒有什麼猶豫了，有幾個人同時出手就造成了搶購的場面。
在那溫玉姐弟的目瞪口呆中，萬峰帶來的三十多件服裝竟然在十多分鍾的時間裡被搶購一空。
當最後一件衣服售出，還有人不甘心地問：“再沒有了嗎？明天還有賣的嗎？”
萬峰故作深沉：“明天沒有，做不出來，但是後天一定有，要買這個時間段還到這裡買就行。”
很多姑娘失望地走了，不過卻記住了後天。
萬峰把搭衣服的繩子往空布包裡一塞回頭看著那溫玉姐弟：“看到了？就是這麼賣的。”
那溫潭嘴都結巴了：“這怎麼可能？”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
八十年代初可是發生過無數莫名其妙的擁搶故事的。
京都幾個攝影家隨便拍了些照片開影展，短短幾天都能有七萬多人去觀看。
皮爾卡丹帶著西方模特在尚海開服裝展，有人買不起票自己畫票混進去看。
葉永烈的《小靈通漫遊未來》上市的時候，排隊購買都不是什麼新奇的事情，新奇的是竟然連黃牛黨都出現了。
電影剛解禁的時候，看膩歪樣板戲的人民一個巢縣電影《賣花姑娘》都能造成萬人空巷。
還有什麼事情不會發生。
他只不過是賣了幾件這裡的人們從來沒見過的新款式服裝而已，有什麼奇怪的？
“好了，我們可以回去了，邊走邊談。”
三個人開始往回走，那溫玉和那溫潭的心還沒有平復過來，還沉浸在剛才的搶購浪潮中。
“知道我賣了多少件服裝嗎？”
那溫潭是不知道，那時他都蒙了，萬峰讓他看著攤子別被人搶了，他還以為是開玩笑，但等搶購開始他就徹底懵比了，哪裡還會記得萬峰帶了多少服裝過來。
“連衣服帶褲子一共三十二件，不包括我身上穿這套。”還是女人細心，
“你身上穿那套就送給你了。”
“真的！”那溫玉驚喜地差點騰空飛起。
“那溫潭，算算這一會兒功夫我賺了多少錢。”
“十六條褲子每條賺七角，是十塊零二毛，十六件衣服沒件賺一塊五，是…二十四元，一共是三十四元兩角，啊！你這一會兒功夫掙的錢都快有我爸一個月的工資了！”
那溫潭的眼睛都紅了。
上個月，自己欠人家十五元錢，人家攆得他滿城跑。
現在，這傢伙十多分鍾就賺了快三十五元了，這還是他手裡沒貨了，如果有還不知道能賣多少呢。
“你現在還說這服裝賣不出去嗎？有沒有興趣賣下去。”
那溫潭看了看他姐。
那溫玉點頭。
當算出萬峰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就賺了這麼多錢後，她的心徹底亂了。
這錢還能以這樣的方式賺到，而且還像流水一樣。
這一刻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沒錢光有美好像也沒什麼用。
“明天跟著我到我們那裡去拿貨，實在沒本錢第一批貨我可以賒給你，你以後負責來回進貨，你姐和你母親負責在家賣，用不了幾天你就會發現你有錢了，幹不幹？”
“幹！可是我沒出過遠門，有點害怕。”一想到出遠門那溫潭心裡就有點七上八下的。
“你怕個球，你兜比臉都乾淨，長得也就那麼回事兒也沒多高文化，你這歲數人販子都不要你，你有什麼害怕的？要是你姐自己出門害怕還情有可原。”
“以後我有錢了帶著錢來回進貨不就有價值了？”
“等到那一天你最低也得跑兩三趟了，那時你已經走出經驗了心裡早就不怕了，再說從紅崖到懷遠不管你是在秀延倒車還是在溝東倒車，一天你怎麼都回來了，更沒什麼害怕的了。”
那溫潭想想也是這麼個道理。
“那我晚上問問我媽，她要是不給錢第一批貨就只能賒了。”
那溫潭的母親是看到萬峰帶來了的一包衣服的，她是看著萬峰和兒子女兒揹著包出去的，回來的時候只看到那個空了的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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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聽女兒和兒子訴說了萬峰在街邊賣衣服的盛景後，吃驚的嘴巴都合不攏了。
可以看出她是個很有主心骨的女人，一個丈夫常年回不來幾趟的女人，如果沒點主心骨這個家說不定早就散了。
她態度堅決地支援兒子女兒幹，但第一次兒子自己一個人出門她不放心，她要跟著一起來看一看，那怕多花六塊錢的路費。
第二天，那溫潭母子跟著萬峰踏上了旅程，經過一天旅途下午三點多鍾到達了窪後。
當看到服裝廠的規模後，他們的表情像其它第一次到欒家那貨的人一樣，震驚的無以復加。
那溫潭的母親還是很有魄力的，第一次來那貨就拿了五十多套衣服。
晚上，那溫潭的母親就安排在欒鳳家住，那溫潭則跟著萬峰到萬峰姥姥家和萬峰住在一起。
萬峰還給那溫潭看了電子錶，告訴他等他賣服裝賣出些經驗後就批給他電子錶賣。
那溫潭毫不意外地就又吃驚了一回。
隔天早晨，萬峰用摩托把他們母子送到了客運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