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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無賴朋友的真誠

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雖然冷如冰是一個孩子、一個乞丐,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尊嚴。也許他不在乎陌生人的侮辱和踐踏,但是對於朋友這個特別的身份和稱呼,他卻非常的看重。他不想從風翼那裡得到一絲一豪憐憫的施捨,因為接受施捨而讓純潔的友誼變質——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儘管風翼很聰明,但是未曾經歷人情世故的他,毫無與人相處的經驗,卻又如何猜的到冷如冰如此微妙的心理呢?

“咕嚕”被冷如冰壓在身下的風翼肚子響了一聲,冷如冰閉上眼睛輕呼一口氣,睜開時眼神恢復了原先的空洞冷漠,他慢慢退後默不作聲的重新蹲下。

風翼雖然不明白冷如冰為什麼發火,但他知道肯定是自己的行為才使得他大發雷霆之怒,不過還是第一次見到不再冷漠的冷如冰呢!風翼這麼想著偷偷用眼睛觀察冷如冰,那張冷漠的臉上卻找不到任何生過氣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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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翼直起身子,從身後拿過提兜、把飯盒一一取出,又一一開啟擺放在冷如冰的面前,手中舉著一雙筷子,風翼低著頭態度誠懇的說:“我不知道你會這麼在意的…….這些菜是我中午做的,算是向你道歉,對不起!”然後他抬起頭用眼睛的餘光看向冷如冰,臉上掛著一副賴皮的笑容。

冷如冰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見到冷如冰看自己,風翼趕緊低下了頭。

冷如冰嘴唇抿了起來,頭輕輕的搖動著:這個傢伙簡直像個無賴,臉皮也修煉到家了,但是他卻有著這樣的一雙眼睛——讓人絲毫不懷疑他的真誠!他嘆了一口氣接過風翼手中的筷子,夾起一塊魚放在口中慢慢咀嚼起來。

“這還是我第一次做菜,怎麼樣,還可以吧?”畢竟這是風翼第一次做菜,這句話有點炫耀的成分,更主要的是他期盼著從唯一的同齡朋友冷如冰這裡得到誇獎。

看到冷如冰點了點頭,風翼嬉笑著、滿臉興奮的舉起筷子伸向了飯盒中的魚。

“還算能吃!”冷如冰真可謂是用詞精簡,說完他又把筷子伸向了另外一道菜。

“撲……呸呸呸”風翼吐出了剛剛放到嘴裡的魚塊,裂開嘴,一臉的苦色:“怎麼這麼苦,明明是按照媽媽的做法做的,怎麼差了這麼多?”

風翼不服氣的換吃其他的菜,結果無一例外——吃進的東西都被他吐在了地上:“怎麼搞的,不是太鹹就是太淡,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抬頭看著冷如冰一副津津有味的吃象,風翼實在是搞不明白了,怎麼同樣的菜——他卻一點都不覺得難吃呢?

風翼伸出筷子攔住了冷如冰伸向飯盒的筷子,忍不住問著:“喂,這菜……真的這麼好吃嗎?”

冷如冰面色不變,挑開風翼的筷子繼續開動:“更難吃的東西我也吃過,畢竟有的吃就很不錯了!”

原來兩個人的感覺是一樣的,只是因為身份的不同讓他們對同樣的食物做出了不同的反應。

※※※※※

“既然你也覺得難吃,那我們去飯店吃飯吧,我請客,反正我也沒吃午飯!”風翼拉起了看起來有些扭捏的冷如冰,臨走還沒忘記帶上他的“飯碗”和自己的“提兜”。

不一會,兩人便走到了一家飯店門口,風翼抬腿就往門裡走,後面的冷如冰卻停下了腳步,連帶拉著他手的風翼也被迫停了下來。

“怎麼了?”風翼回頭看著冷如冰問。

冷如冰仰視面前金碧輝煌的飯店,在它的面前自己是那麼渺小,燈光照射在自己身上顯示出自己的寒酸。

“他們不會允許乞丐進去吃飯的!”冷如冰低下了頭,風翼看不到他的臉,卻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了一點緊張。

這個冷酷的傢伙竟然也會緊張!風翼心裡偷笑著,口裡卻安慰他:“怎麼會呢,飯店開門歡迎八方來客……下一句是什麼來著,哎呀,不管如何,今天我一定要請你吃這頓飯,你不會是怕我錢沒帶夠吧,放心,我從家裡取了好多錢的!”風翼拿出錢包炫耀了一番,這可是自己趁李剛不注意從他口袋裡偷來的,開啟一看,裡面果然有好多錢,還有著一些花花綠綠的女人裸體**照片。

好奇心讓兩個小家夥的小腦袋湊了上去,看了半天才抬起頭來。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風翼指著照片開口說著,手指卻在不經意間放在了女郎的胸部。

“女人的照片。”冷如冰老老實實的回答著。

“他的錢包裡怎麼會有這麼多照片呢?而且古古怪怪的……”一張一張翻閱著照片,照片上的女人面貌也是各式各樣,但是身上的衣服卻是越來越少。冷如冰迅速的用小手遮蓋住錢包,也把照片掩了起來,惟恐被別人發現自己兩個孩子身上有這麼多的錢。

“這是……你偷的?”在照片帶來的震撼中醒悟過來,冷如冰意識到錢包……不是他的,否則他理該知道錢包裡放著東西。

風翼看著他奇怪的反應,知道他誤會了自己,不過這也說明他並不是象表面上看上去那麼冷酷無情,其實他還是蠻緊張自己這個朋友的嘛,於是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偷錢會被人發現嗎?”

“真的是你偷的,你……”冷如冰看著風翼的眼神發生著微妙的變化。

風翼心頭偷笑,語調也變的無比的開心,原地打了一個轉,T恤衫下擺在風中搖擺:“這些衣服也是昨天晚上在一家店裡偷出來的,怎麼樣,還合身吧?”

冷如冰打量著風翼的神色,不見他有一絲的擔心,也不知道他是天性如此,還是真的不怕死?不過想起他今天上午動手時的樣子,應該是懂功夫。

“不過沒關係,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了,他們只是看著我,不讓我亂跑,按時給我做飯吃…….”看冷如冰吃驚的樣子,風翼感覺真是好玩,於是繼續裝傻充愣。

“有這麼好的地方你為什麼要跑出來?”冷如冰忍不住問著。

“他們一點都不好玩,還要硬逼著我去上學,所以我只好偷跑出來了!”風翼說完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這麼簡單的謊話都聽不出來。

冷如冰眼中出現惱怒的神色,但是轉眼間又消失了,眼神又恢復了最初見面時的冷漠。心裡卻在反問自己:為什麼在風翼面前,我為什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而且他耍弄自己,我竟然輕易就相信了他,為什麼,難道……我真的把他當成是我的朋友?沒有人可以回答他的這個問題,風翼這個時候總算止住了笑聲,他淡淡的說:“走吧,你不是說要請我吃飯嗎?”

“對,只顧著看照片了,肚子都餓了,吃飯去了?”風翼看著他冷漠的臉小心的說著,看著他沒有拒絕,拉起他的手走上了臺階,那一沓照片卻在不經意間掉落了許多。

門口的迎賓小姐滿臉職業化的笑容看著風翼走了過來,正要說出歡迎光臨,卻發現了跟在他後面的冷如冰,神色一怔伸出手攔住了他們,笑容變的有些不自然。

“漂亮的大姐姐,怎麼了,你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去吃飯?”風翼的嘴像抹了蜜一樣,帶著陽光的笑容開口問著。

迎賓小姐聽到他的話心花怒放,笑容變的更加燦爛,對風翼的好感增加了不少。

“小弟弟,雖然飯店人人都可以進,但是……”迎賓小姐瞟了他身後的冷如冰一眼,眼神中帶了一絲蔑視:“你的小夥伴——他不可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