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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紅顏多薄命

在鳳凰山一座不起眼的山峰之上,一塊突出的山岩之旁,築著一個小木屋。山頂四周都是禿禿的沒有土壤掩蓋的山石,小木屋的出現,卻打破了山的荒涼,為山川帶來了一點生機,增加了風景的內容。凜冽的山風吹過,小屋略微搖晃了一下,木屋構造的接合處發出一聲聲的*,此刻的小屋就如同大海上的一葉孤舟,隨時都有顛覆的可能。但是沒有人能想到,就是這個危險破舊的小木屋,住著風族的一代長者、前輩高手:風隱。

“風行天求見風隱前輩!”風行天恭恭敬敬的站立在木屋前提氣高聲喊著。

“不知族長到此有何要事?”屋內傳來風隱的聲音,蒼老但卻中氣十足。

“我是為小女風鈴而來。”

沒有絲毫徵兆,風隱的聲音還在小屋中迴響,而人已經來到風行天面前。風隱的身影好象從虛空裡突然冒出的一樣,憑空出現在了風行天的面前,他沉聲問道:“可是封印已經衝破?”

“正是,煩請前輩再次出手相助。”風行天心裡突然閃過一陣不安與恐慌,也許是因為害怕失去風鈴的緣故吧,他在心裡暗自揣測著,但是心裡仍然沒有辦法平靜下來,好象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老夫當日曾說過,一旦封印被衝破,就連老夫也無能為力。”風隱揹負雙手站立在山崖之旁,一切都是命中註定,這個孩子……其實在三年前自己就不該救她,結果讓她白白受了三年不見天日的折磨。

“唉,”風隱在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

風行天本來抱著萬一的希望,聽到他的話心裡一涼,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但他還是拱了拱手說:“晚輩妻子程露請前輩務必去一趟玄冰洞。”

“哦”風隱額頭低了下去,右手不停的捋著頜下的鬍鬚,好象在用心的思考著著什麼,正當風行天失去耐心,正要催促他的時候,他卻迅疾的轉過身來,抬起頭來追問著:“風鈴是不是單獨和程露在一起?”

風行天聽到他如此問,先前心裡不祥的感覺更加強烈:“正是”

“唉,你趕快回去吧!如果及時的話,也許還能見你妻子一面。”

風行天心裡一驚,急忙問道:“前輩的意思是?”

“快去吧,遲恐不及!”

風行天想到來時程露那種難分難捨的表情,心裡突然產生一陣莫名的害怕,後背的衣衫全部被冷汗侵溼。“難道程露想...,不會的,程露不會這麼傻的,她不可能拋下我的,不可能的...”風行天轉身朝玄冰洞飛馳而去,輕功提縱術發揮到及至,如同一顆流星般直接向山下墜落。

“程露,你一定要等我,你千萬不要做傻事!”

當風行天一頭闖進玄冰洞,出現在眼前的一幕令他傷痛欲決。晶瑩的冰床之上,程露正盤坐在那裡,雙掌抵在風鈴的背後要穴,不停的輸送著功力。她的鬢角微溼,平日裡俏豔紅潤的臉已變的如同紙一樣慘白,雙唇也微微的顫抖,牙關咬的死死的,但是仍舊有撞擊聲傳出。

“不”風行天低吼一聲就要衝上去。

“族長請留步”風隱一臉肅色,擋住了他前行的路。

“讓開,現在我不管你是誰,馬上把路讓開!”風行天的聲音透出無比寒冷的氣息,他的眼睛隱隱的透出血紅的異樣光芒,黑色的頭髮無風自揚。這正是鳳凰變身前的跡象,看來他不惜出手擊退風隱也要阻止程露。

“族長,如果你現在出手阻止程露,她一定不會原諒你;而且現在即使你出手也太晚了...”風隱回頭憐惜的看了程露一眼:“此刻出手,一定會令她們母女二人雙雙喪命,這恐怕不是你所希望看到的結局吧?”

風行天憤怒的表情漸漸從臉上消去,眼中的紅光慢慢褪去,飄揚的頭髮也重新恢復正常。他用充滿悲痛的眼神直直的盯著程露:“程露,你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其實程露早就向我請教過,如果封印衝破,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延續風鈴的生命;我本不想告訴她,但是卻禁不住她多次苦苦相求...”風隱說到這裡,低聲嘆了一口氣:“風族之中,只有她修煉的冰心訣的真氣,可以救治風鈴,而且必須是用本身真元相救,否則根本沒有任何意義。沒想到她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抱了一命換一命的想法,想捨棄自己苦修的本命真元換風鈴的性命。”

風隱看著一臉茫然、不解狀況的小風翼,憐惜的撫摸著孩子的小腦瓜:“可憐天下父母心,她真是一個偉大的母親!”

聞訊趕來的風無忌和軒轅光看著程露的目光中也充滿了驚訝,沒想到,軟弱的女人在這種情況下,卻能做出連男子都自愧不如的舉動,這就是所謂的母愛的力量嗎?

“為什麼會這樣?程露,你忘記我們的誓言了嗎?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難道這一切真的如同我們的誓言的宿命一樣,只能有短暫的幸福嗎?”風行天默默的注視著程露,此刻她的眼中閃現著堅定的神色,雖然力有不及,但是她還是努力的將體內所剩不多的真氣盡數輸到風鈴體內。

“爸爸,媽媽和姐姐在玩遊戲嗎?”小風翼瞪著好奇的眼睛看著坐在那裡的程露和風鈴,心裡全然不知道媽媽就要離他而去了。

“你媽媽......”風行天將風翼緊緊摟在懷裡,如同摟著程露一樣,嗓子梗塞著說不出話來。

“小風翼,你要乖乖聽話,媽媽在幫姐姐療傷。”風隱罕有的用溫和的語氣哄著正要哭鬧的風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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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傷,什麼是療傷啊?”風翼絲毫沒有怕生,掙開風行天的手跑到了風隱的身邊,拉著他的手刨根問底。

“療傷,就是能讓姐姐以後可以和風翼一起在太陽底下玩遊戲了。”

“太好了,以後姐姐就能和媽媽一起陪我玩了!”風翼聽到這個答案興奮的蹦跳著。

風翼天真的話語讓在場的所有人心酸不已,可憐的孩子,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媽媽一旦把姐姐救活,就意味著她自己的生命也即將結束。

突然,程露按在風鈴身後的雙手無力的垂下去,嬌軀也向後倒了下去,風行天急忙上前扶住她瘦弱的雙肩。

“程露,你要堅持住,風隱前輩來了,他一定有辦法救你的。”風行天慢慢扶著程露躺下,他知道此刻風隱也是回天無術,但是他不忍心讓她知道,他欺騙著她,同時也欺騙著自己。

程露斜倚在風行天懷裡,臉上努力的擠出了一個笑容,燦爛的笑容浮現在美麗的面容之上本該是美麗的,但在場的人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都感到異常的心酸,暗歎自古紅顏多薄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