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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砸人套人,無往不利(求訂閱)

一團赤紅色火焰從杜康口中噴出,將重新飄散為金色煙氣的郎如松籠罩其中。但如同火煉真金一般,能融金化鐵的妖火燒的這團煙氣的金光更加璀璨,卻不能傷其分毫。

遽然間!

饕餮的虛影從已不成人形的金色煙氣中升起,一口將妖火吞噬殆盡後朝杜康吞去。

杜康本故技重施一爪刃將它廢掉,但突然從內心湧現的本能危機感使他收回了準備砍向饕餮大口的爪刃,抽身飛退,避過了這一記撲擊。

不要直面饕餮的嘴巴!

退後一段的杜康,看到羊身人面的饕餮虛影直直的衝進了蕩水河裡,被其吞噬的河水使得河面上形成了一個漩渦,旋轉不定。

終於有片刻喘息的郎如松,已經趁此機會飛到高處,開始全力恢復了他的香火金身。

等頭顱恢復完整後,他盯著地面上的杜康面色陰晴不定。

“你剛才說這是你的船塢?這裡原來的主人早在三年前就被我殺掉了,你一個強佔廢棄民居的人,也有臉說這是你的地盤,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哦,原來這家船塢是這樣廢棄的呀,那你這個殺人兇手還回來幹什麼。不會是想故技重施,將我這個船塢新主殺掉,好將我的財產據為己有吧。”

郎如松殺了這家船塢的原主這件事,是杜康沒有想到的。他之所以會找上門,應該也是對這些曾經犯事之處比較關注,眼看這處船塢被人佔據才會來查探情況的。

而且,吞財術再次進階需要向饕餮獻祭上千萬兩銀子的香火願力。

想想盛家的神兵產量驚人,遠銷多國,杜康打劫了盛家一年三十六分之一的神兵產量,才到手價值一千兩百萬兩銀子的貨物,就知道,手下沒有大財源的修士是一輩子都賺不到這筆錢的。

郎如松能做出這種殺人奪財的事,杜康一點都不奇怪,甚至覺得他打劫一輩子也不一定能湊齊這筆錢。

飛在空中的郎如松,已經完全修復了身體,他看到地面上的杜康站在原地不動,便以為他不能飛行。

“地上的那個,你給我聽好了。你爺爺我是滄瀾城附近出了名的悍匪,那家船塢的原主被我殺了,船塢就是我的戰利品。你私自佔據了它,不告而取是為賊也,看在你實力還不錯的份上,我給你一個用銀子後補票的機會。只要十萬兩,它之後就屬於你了。”

饕餮的貪婪,總在法術的使用過程中潛移默化的影響人心,隨著兩次饕餮殘胃的使用,初來此地時郎如松對自己的告戒已經被他拋之腦後了,心中對財富的渴望讓他忘記其中的風險。

“十萬兩?一個靠河的破地方再加一堆破木頭房子而已,哪能值這個價。這世道生意難做啊,我可以給你兩千兩,算是你將這個地方給我騰出來的辛苦錢吧。”

杜康將手伸出,一塊塊銀磚從胃囊中掉落,每塊五斤的制式銀磚在星光下反射著暗澹的銀光,一共四十塊很快壘成了小小一堆。

郎如松怒極反笑,他感覺自己被侮辱了。

別的不提,只在船塢中堆積的那些鐵星木就至少值六七萬兩銀子,能開得起船廠的人拿不出十萬兩銀子,他是不信的。要知道他幾年前殺了這家船廠的原主,可是連現銀帶造好的船隻一共獲利三十多萬兩。

兩千兩銀子分明是在打發叫花子。

貪慾的火焰在焚燒郎如松的理智,他再次召喚了饕餮殘胃,但這次他沒有讓它進行吞噬,而是讓饕餮的虛影漂浮在自己身邊。

只見他將手伸進饕餮嘴中,摸索片刻後抽出了一把斷裂的長刀。

這把武器似刀似劍,帶有刀的弧度,但又雙面開刃,斷裂刀鋒的一端被一團黃色的布條纏繞當做握把被郎如松持在手中。

“生意人都講破財消災,看來你不是一個聰明的生意人,你欠我的十萬兩銀子還有由我親自來取吧。”

舉刀一斬,一道三丈長的金黃色的刀氣脫刀而出,向地面的杜康砍去。

雖然貪慾大盛,但他還沒有失去基本的理智,在地面上他明顯打不過杜康,就想在空中將他磨死。

轟!

郎如松只看到杜康也抽出了一把刀向刀氣砍去,立刻就是煙塵四起,地面揚起的煙塵將杜康周圍遮蓋起來,一時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但郎如松知道,對方一定沒事的。

真要砍中了,修士的肉體會吸收刀氣大半的力道,反而不會有這麼大的動靜,所以他眼睛一直盯著煙塵,持刀靜靜等待起來。

“你這把刀看著有些眼熟啊,是不是剛剛從我這偷走的,原來你除了是個悍匪,還兼職熘門撬鎖的生意。”

杜康持著刀劍行從煙塵中走出,手中的神兵反射著如月的冷光,與郎如松的神兵形制相似,分明同出一體。

“你竟然也有這件中上品神兵的斷刃,看來今天是我的財運到了,不僅能大賺一筆,還能讓這件神兵變得更完整。”

郎如松的聲音變得粗重起來,對財欲的貪婪不僅針對金銀,還包括普世價值觀中普遍認定的財富。刀劍行斷刃的出現讓他殺死眼前這個人,巧取豪奪之心越發堅定了。

郎如松心態的轉變被杜康敏銳地察覺,不由在內心一陣冷笑。

這樣的結果正是杜康想要的,在郎如松掏出神兵的那一刻他就認出了那是刀劍行的一截殘刃,當機立斷也拿出了自己的刀,加重了殺掉自己的收益。

海船還要幾天時間才能建好,這幾天中這個船塢杜康還要繼續用下去。兩人既然已經動過手,就是結了仇,萬一讓他跑了,杜康就要睡不安穩了。

世上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這個叫郎如松的人修煉的是【陰天禱文】,明顯是陰天宮的弟子。

萬一打了小的,來了老的,杜康可就坐蠟了。

對付這種貪慾矇蔽理智的人,還是利誘他和自己死磕最划算,在得到想要的東西之前他絕對不會主動離開。

防止一個人逃跑最好的方法,是讓這個人根本不想走。

船塢內的喊殺聲漸漸停歇了,杜康早先放出的影武士已經剿滅了陰兵,月色下的江畔又恢復了往日的寂靜。

漂浮在郎如松身側的饕餮虛影,瞄準杜康張開了大口,剛才吞進胃中的泥土、河水和妖力充分混合在一起,化作一團黃綠色的泥團向下吐出。

噗!

杜康閃身躲開,顏色古怪的泥團被他甩在身後,在地面上炸裂成大大一灘粘液。

呲呲呲——

黃綠色的粘液中,有腐蝕產生的大片青煙冒出,同時還有一股噁心的胃酸味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饕餮殘胃·胃液噴吐】

“速度快又怎樣,只能在地上跑的修士全都是可憐蟲,剛才給你機會你不珍惜,你以為你能贏的了天上飛的我嗎?”

一團團胃液向下噴灑,金黃色刀光將這片土地從這頭犁到了那頭,杜康在地面上如同沒頭蒼蠅一樣亂跑,偶有來不及躲閃的刀光噼來才舉刀格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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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呲!

眼見一團胃液越過頭頂飛到身前,化為一大灘滿是腐蝕性的粘液,杜康停下了腳步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已經被逼到了緊鄰河邊的一塊空地上,其它三面的地面已經遍佈粘液。

頭頂的空中,郎如鬆手中的刀劍行正在向下砍來,饕餮口中的胃液正在蓄勢待發。

毫不猶豫的,杜康跳進了寬闊的蕩水河中。

在一道入水的水花之後,巨大的刀光緊隨其後,在河面上斬出了一丈深的空洞,腐蝕性的胃液也砸入水中,在河水的翻滾中汙染了一大片河面。

“快點出來吧。你可要想清楚了,沒人阻攔的話我可就去你船廠裡大開殺戒了。”

一團團胃液被噴入河中,將這段河面染的黃綠一片,但河面寂靜無聲,遠望上下游也沒有杜康冒頭的影子。

“不會真的跑了吧,完整的刀劍行是一把中上品神兵,實在是太可惜了,不過他留在船塢中的東西可沒長腿,現在都是我的了。”

下河是肯定不會下河的,在地面上都打不過,更別說讓郎如松去河裡了,他殺人的主要目的是求財,如今有一大筆財富唾手可得,他並不願意去追擊杜康,去面對勝負猶未可知的戰鬥。

郎如松並沒有注意到,微展雙翅的杜康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背後。

青鸞羽翼並未扇動,但無形的託舉之力讓杜康直直地漂浮在空中,未發出一絲讓郎如風察覺的聲響。

杜康右手持刀懸浮在郎如松身後,無論對方怎麼在空中如何飛騰,他都保持在對方視野盲區內緩緩靠近。

近了,更近了,郎如松身側的饕餮虛影已經觸手可及。

於是,杜康真的伸手了。

他左手五指上五行鎖鏈纏繞,一把抓住了饕餮的尾巴,如同毒蛇的五色鎖鏈直接刺入了饕餮虛幻的身體中,飛快遊走竄動。

組成鎖鏈的微小符籙在饕餮體內一生二,二生四快速擴散,其所過之處,饕餮青黑色的虛幻身體迅速被五色光芒侵佔。

饕餮回頭咆孝向後咬來,但已經晚了,它的大半個身體已經失控,只能在絕望中看著五色光芒從脖頸蔓延至頭顱,最終化為一個凝固不動的五色饕餮。

【陰神法·符籙道·五行封印】

“不。”

郎如松在杜康抓住饕餮的那一刻就察覺到了不對,在空中轉身將手中長刀後噼,卻被持刀戒備的杜康輕鬆一刀擋下。

鏘!

兩截刀劍行刀身上各自閃耀著金銀色刀芒,相同材質的長刀噼砍在一起,有點點破碎的刀芒溢散。

“你對我做了什麼?”

當饕餮完全變為五行之色時,郎如松感覺自己和饕餮殘胃突然失去了聯絡,這各情況直接讓他陷入了不可置信的瘋狂中,手中的長刀一刀接一刀的不停砍向杜康。

一時間,天空中滿是刺耳的神兵交擊聲和破碎的絢麗刀芒。

“你反應太慢了,下輩子記得腦袋後面長雙眼睛。”

一個紫金色轉輪從杜康口中飛出,迅速由小變大,套在了雙手持刀和杜康對砍的郎如松頭上。

郎如松正沉浸在饕餮殘胃失去感知的憤怒中,全力和杜康拼著砍刀,猝不及防之下,竟然直接被如意紫金輪套個正著,一切順利得讓杜康都有些意外。

紫金色光膜將郎如松的全身包裹後,就開始急劇收縮,突如其來直擊陰神的劇痛讓他僵在了原地,幾個呼吸之後蔓延的疼痛開始讓他抓不穩手中的刀,雙手一鬆刀劍行就向下方的蕩水河掉去。

見此情景。

一道白光從杜康鼻中飛出,如一道電光極速向河面射去,後發先至,抓住掉落的長刀,才提著布條纏繞成的刀柄緩緩飛回。

此時,被如意紫金輪套中的狼如松已經無法在痛苦中維持人形,崩散成了一團金色的煙氣,在紫金色光膜中蠕動掙扎不休,但被無法突破這層看似單薄實則堅韌的光膜。

“如意紫金輪,由如意神鐵和紫金沙熔鍊而成,大小變化如意,堅不可摧,砸人套人無往不利,又有大無邊力神咒加持,妖力源源不絕沒有枯竭之憂。我當初真是選了個好寶貝啊。”

如意紫金輪自動抽取空氣中的靈氣,化為鎮壓郎如松的動力,雖然外表看著震顫不已,實則鎮壓極為穩固,暫時不需要額外關注。

於是,杜康首先將目光看向了左手掌控中凝固的饕餮,在他的心念控制下,這個有一人多高的巨獸開始緩緩縮小,最終化為一個巴掌大的兇獸擺件被他託在手裡。

杜康在郎如松面前演了一出不會飛行、在空中火力轟炸下狼狽不堪的戲碼,最終就是為了讓他放鬆警惕,能一舉控制這個饕餮殘胃和郎如松的連接點。

要知道,除了能吞噬和噴吐胃液外,饕餮殘胃還是郎如松這個以打劫一千萬兩白銀為目標悍匪的金庫,刀劍行就是杜康看著他從裡面取出來的。

杜康有把握輕鬆將郎如松打敗擒拿,他仍然選擇了這種最穩妥的辦法,因為只有在法術發動時,他才能將這個空間的連接點固化下來。

怕的就是郎如松被法術影響個性,會是一副只進不出的饕餮性子,即便死也不願在將自己的打劫所獲交出來,那樣的話杜康也拿他沒辦法。

杜康手持饕餮擺件默默凝神感應,片刻後,擺件內的五行符籙開始在他指揮下有序地重新排列組合,而隨著這一切的變化,饕餮猙獰的表情竟然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等這一切停止,杜康的嘴角也露出了一絲微笑,只見他朝饕餮嘴巴一指。

面前的空間中,立刻有一個肉眼不可見的空洞洞開,將還沒有吐完的胃液從裡面瀑布般噴湧而出。

杜康感知到裡面的胃液還有很多,趁著排出雜物的這個空檔,他將目光轉向了還在震顫不停的如意紫金輪。

隨著饕餮殘胃被杜康控制,黔驢技窮的郎如松在裡面無論變化成何種形態,施展何種神術,都無法打破這層紫金色的單薄牢籠。

“郎兄,你修的法術雖然是陰天禱文,但走的卻是香火之道,聽聞凝聚願力修成的香火金身在修行中有諸多妙用,作為你半夜強闖私宅的賠禮,郎兄可願將這具香火金身舍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