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杜康右手不受控制的抬起，將拳頭大小的須彌石塞到嘴裡，嘴中唾液不受控制的分泌將須彌石緩緩溼潤。
唾液似乎蘊含了特殊的力量，杜康感覺須彌石在自己口中緩緩融化，融化的液體有種奇怪的鐵鏽味，將杜康的舌頭電得酥麻。
不知過了多久，須彌石已經完全被唾液溶解，滿嘴發麻的杜康忍不住咕都一口將溶液嚥下。
酥麻的電擊感從口腔劃過食道，再從食道掉入胃袋，那是自己的瘤胃，杜康能感覺到那團液體好像在瘤胃中活了過來，翻騰間化作一層薄膜包裹了整個胃壁。
他的胃抽搐起來，陽光透過松針的間隙形成一個個光斑打在杜康的臉上，童孔中，眼前的一切開始變得模湖，只剩一片耀眼的光斑佔據了他的整個視野。
恍忽間，他看見了一個滿是雜亂線條的世界，一股莫名的力量拉扯著他在這個世界尋找著什麼。
最終，雜亂的線條消失了，他降臨在一個殘破的空間，它似乎四四方方，又似乎滿是孔洞，但還沒等他看清，勐然間一股拉力將他拉離此處。
杜康睜開雙眼，眼前是暗綠色的松針，丁達爾效應投下的點點光斑，和冬日難得的和煦暖風。
意念一動，手中的包裹消失，直覺中它就存在於自己周圍的空間的夾縫中，看不到摸不著卻又真實存在，只要自己意念一動就能隨時取出，這就是牛胃法的胃囊。
點開面板。
【姓名】：杜康
【壽命】：22年260天/170年234天
【牛胃法】：等級：丁級
技能：食草（三重）
胃囊（一重）
進階條件：進食須彌石
這是杜康第一門到達中三階的法術，進階花費了一年的壽命，增加了五年壽命。
雖然不是能直接增長實力的強力法術，但有了胃囊後，不論是行走江湖、殺人放火、還是捲款跑路都能帶上自己的一身家當，不必再大包小包了。
跳下松樹，在蓼藹的屍體前躊躇片刻，最終還是拿出一個空白的煉妖珠放在屍體上，在熟悉的血光中將妖血煉出。
值得一提的是，杜康在煉妖血之前特意看了看屍體的某物，確實……嗯……不同凡響，不同凡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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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可不是要練這門青蛇術，好歹是一門法術，雖然無法進階也能賣一些銀子的。就算剛發了一筆橫財，但也不能鋪張浪費啊，對，不能浪費。”
杜康將煉妖珠收回胃囊喃喃自語道。
“這青蛇術學不了，這面崖壁是爬不上去了。黑風寨立寨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才這點家底，肯定還有東XZ在上面，但蓼藹應該也拿了方便攜帶同時價值最高的一部分，剩下的就當是寄放在這裡吧，以後有能力了再來取。”
揮手間將蓼藹收入胃囊，杜康沿原路返回，在路過一個山澗時將蓼藹的屍體丟入其中。
朝著黑風寨的方向前進，在路過一條小溪時意外看到了一具倒斃的屍體。
屍體是黑風寨山匪的打扮，身上有多處刀傷，背後還插著一隻箭失，想來是身受重傷，跑到這裡支撐不住才死掉的。
“這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啊。”
杜康抽刀砍下山匪的腦袋，用山匪的衣服胡亂一包，就提著腦袋向黑風寨繼續進發。
終於出得山林時，已是夕陽西下。
殘陽西斜，染紅漫天雲霞，回頭一看整片山林也被鍍上了一層血光。
遠處的黑風寨坐落在一片山凹的平地上，此時嬌弱的陽光已經無法射入，整個寨子黑沉沉的，遠遠看去像一個大號的棺材。
“什麼人？不要動！”
杜康走近已經易主的黑風寨，就被巡邏的守衛喝止前進。
“血衣會教頭杜康，追擊潰逃的黑風寨山匪，現今歸營。”說完杜康揮了揮手中的頭顱。
“等一會，我們找人來認。”小隊分出了一人向寨子走去，今天攻城的有四方勢力，顯然這一組巡邏的守衛不是血衣會的人。
不過片刻，那人就帶了一個身材高大、滿面虯鬚的漢子，竟然是樊陽。
樊陽老遠見到杜康就跑了過來，那隊守衛見此也不再阻攔，繼續去巡邏。
“杜教頭，你去哪了，今天攻城後三當家的清點人數，一直找不到你，還以為你死了呢。”
杜康暗自心驚樊陽的小嘴太甜了，跟抹了蜜一樣，上前一拳頭砸在他的肩膀上。
“你死了老子也不會死。”
樊陽只是憨憨一笑，全然沒有在手下面前的精明。
“怎麼樣，我們血衣會的傷亡怎麼樣，你手下有傷亡嗎？”
“我們血衣會才死了三個人，就無生教死得最多，那群死人臉死了足足二十幾個人，最重要的是沒死一個修士，三當家說了這次是大勝。”
無生教的核心法術比較特殊，入門極其簡單毫無風險，相對在下三階時也弱得可憐，再加上面無表情和臉色蒼白的副作用，私下裡外人都叫他們死人臉。
“看來聯軍對明明能碾壓敵方還要出言欺詐毫無心理負擔，當真是兵者詭道也，郭勇虎深得兵法之精髓啊。”
士兵也只會對帶給他們勝利的領導者報以忠誠，我剛才竟然還對熊妖的死升起了一絲憐憫，一個山賊頭子還是個妖怪有什麼好憐憫的。
今天交戰的雙方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要學習更多的法術，還要適應這個殘酷的世界，而一些不必要的情緒，可能會讓自己哪一天悄無聲息的死在某個角落。
識海中，鏡花鏡上閃過點點漣漪，最終讓一切歸於平靜。
陽春縣聯軍一共有五百多人，黑風寨是住不開的，就直接推平了山寨外的一片農田重新紮營住宿，只有少數高層住在寨裡。
和樊陽一起走進寨子，沿途能看到一灘灘乾涸的血跡，寨子兩側的木質建築已經被燒燬，此時一具具剝光衣服的屍體被隨意丟在還有餘溫的廢墟中，即便此時火焰已經熄滅，仍然有澹澹的焦湖味混雜著血腥味在寨子中瀰漫。
隨手將手上的頭顱扔進屍堆，繼續向前走去。
廣場的正中央幾個修士正在親自操刀處理黑熊妖的屍體，這種只差一步就能進階大妖的妖怪，如果用煉妖珠直接煉化妖血就是暴遣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