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
白簡帶著一群陌生人從畫壁中走出。
宋鶴卿道看著焦黑的畫壁,視線劃過眾人的臉頰,獨獨沒有見到銀川。
“銀川呢?”
白簡回頭看了眼,欲言又止。
宋鶴卿押著昭鄞,來到壁畫前,“現在已經破了,你把銀川弄到哪裡去了?”
昭鄞輕笑,“你們壞了我的好事還想讓告訴你?做夢吧。”
宋鶴卿扯著昭鄞的領子,摔在牆壁上,一旁的人紛紛躲避。
突然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角,宋鶴卿回頭,一個年輕容顏昳麗的少年正拉著他。
“……”
“小宋,是俺呀。”
宋鶴卿:“……”
少年睜著猩紅的大眼睛看著他,“我呀,我呀銀川。”
宋鶴卿漸漸擰眉,“你……銀川?”
“嗯嗯。”少年拉著宋鶴卿的手臂,試圖把頭放在他的肩膀上。
宋鶴卿一把推開,“做什麼?”
“你是不是這麼大個還想掛在我肩頭?”
銀川為難地瞧著宋鶴卿的肩頭,“那怎麼辦?”
“好好站著!”什麼怎麼辦?
“哦。”
昭鄞趁機掙脫束縛,衝向一邊的人。
簡白瞬間迎了上去一掌把昭鄞打飛,“在我面前還想弄偷襲。”
昭鄞摔在地上,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原本俊秀的容貌,慢慢顯現出蛇的模樣。
“妖怪!”一旁的人嚇得連連後退,連滾帶爬往外走。本來說要等宋鶴卿他們一起走,現在也顧不上了。
等到能走的人都出去之後,房間裡變得空曠起來。
“為什麼要傷害那些人?”長劍抵在昭鄞的頸脖間質問道。
昭鄞抬眸,看了看焦黑的畫壁,“你以為之前看到的是假象嗎?”
“什麼意思?”宋鶴卿疑惑地看著他。
一瞬間,古廟恢復了清幽完好的模樣,昭鄞撫摸著牆壁,輕笑:“這一切都是重新建造的,你們之前看到的,是它曾經遭受過的。”
宋鶴卿想到之前看到古廟時,它破敗的模樣,沉默沒有說話。
“原本,這裡是何其鼎盛,後來卻……”
“世事變遷,人世無常,香火凋敝在所難免,這難道能成為你想要殺人的理由?”
“僅僅是如此,我如何會記恨到如今?”昭鄞死死盯著宋鶴卿,反問道。
“那你說清楚就是,吼什麼?”銀川站在一旁不高興地說。
三十年前,這裡還是比較破落的縣,與世隔絕,有在這裡建了一座古廟,不需要香火錢便可以祭拜。
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
神奇的是,很多人發現,自己在古廟中許的願望大部分都能夠成真,除非某些不合理的要求。
十年之後,溪水縣,逐漸發展起來,人們大部分都過上了好日子,娛樂的地方也多了,人們開始忘記曾經他們踏破門檻也要進入的古廟。
古廟的看守人,原本也沒打算在此常住,便把古廟交給了當時還在古廟中修行的昭鄞昭暄兩條小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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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暄和昭鄞受了那人的點化,順利化成了人形,留下來看守古廟。
兩人在古廟中安安分分過了快十年,因為古廟無人,卻仍然清淨,不少人覺得裡面不乾淨,不敢再來。
慢慢的這地方變成了人們忌諱之處。
有一天突然有一群小孩闖了進來。
“我孃親說裡面有妖怪,你們敢進嗎?”
“有什麼不敢的?”
“走走走。誰不敢進去。誰就是膽小鬼!”
半大的小孩在裡面亂跑,撞到東西也不知道扶,只顧著瘋跑,甚至還在石像上亂塗亂畫。
昭鄞有些生氣變成原形嚇他們,幾米長的大蛇突然出現,小孩們嚇得哇哇亂叫,磕磕絆絆地都跑了。
有個小孩被推到了小池塘中,小池塘不深,但足以致一個驚慌的孩子於死地。
昭鄞無心去管他們,昭暄心地善良,見不得這事,便變成人形,把小孩救了上來。
還把小孩送到了古廟外面。
本以為這次驚嚇之後,小孩就再也不敢來了,誰知道他們竟然還敢來。
聽說蛇怕雄黃,便帶著酒在院子裡裡外外灑了個便,一把火把古廟燒了,那日夜裡風大,加上酒,瞬間火勢便蔓延了整個院落裡。
昭鄞和昭暄只是小蛇受人靈力化形,並沒有什麼法力,只能被困在其中,吞沒在火舌中。
昭暄用蛇尾把昏迷的昭鄞盤踞在半空才免於被火燒死。
等到午夜後一場雨來襲,直接化成了灰,什麼都不剩下。
昭鄞摔在地上驚醒,只看到剩下半截尾巴的昭暄。
而那群小孩早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他甚至連面都不記得,更不知道該去哪裡找?
但那些孩子的年齡都差不多,且應該家都是城門附近的人,這是確定的資訊。
不是沒有想過讓整個縣都為昭暄陪葬,但昭鄞最後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那邊從同齡年開始吧。
昭鄞找到了當時不管是的縣令,成了他的座上賓也是筆吏,慢慢地取得了他們的信任。
她後來也看到了當年古廟被燒一桉,只是寥寥數筆,草木幹,火災生。
他就在府衙,為的就是這一年的戶籍登記。
靠近城邊,年齡差不多的人,都在他筆下,被記錄下來,都成了即將亡命的人。
每一個符合年紀身份的人,在記錄資訊之後,都會消失。
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人。
“不對,既然你們連逃出來的能力都沒有,短短幾年,你又如何會了法術,佈陣,壁畫……到底是你在說謊,還是有人暗中幫助你。”
說到這裡,宋鶴卿腦海裡回想起到了,前夜把他們困進妖界的人。
“與你何幹?”昭鄞冷澹地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是只要我活著,別想讓我放過他們。”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後來那個建廟的人,有回來找你了吧,你後來學的這些多半也是靠那個人。”
看著眼前完好無損的古廟,宋鶴卿繼續說:“這古廟也是後來他回來重建的,但為了不讓人注意到它的異樣,所以這古廟設了幻,讓人以為它還是曾經被火燒過的破敗模樣?”
昭鄞沉默地看著他。
宋鶴卿便知道自己猜的沒錯。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陌生人在背後暗中操作,必須要想辦法知道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