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山宗？天才？出不來？
王軒心中閃過一絲不解，以師兄的實力這城中沒人能擋住，但很快又明白了，師兄應該是在隱藏實力。
“那怡紅樓怎麼走？”他又連忙問道。
路人指了指前方，朝王軒眨著眼睛說道：
“前面直走，然後左拐，一棟紅燈高樓，二三樓走廊上站著不少花枝招展的姑娘就是。”
“多謝！”
王軒客氣的點頭，然後跟暮思量朝路人所指的方向走去。
而當路人的目光落在暮思量身上，眼睛就再也移不開了，他開始理解，為什麼王軒對他的眼色沒有搭理。
他要有這等姑娘相伴，也不會對青樓感興趣啊。
一路走過，周圍響起竊竊私語，以兩人的耳力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
“好俊啊，我從未講過如此英俊帥氣的男人！”
“好美啊，我從未見過如此美麗動人的姑娘。”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神仙眷侶？”
……
王軒眼觀鼻，鼻觀心，並不為周圍的大實話所動，他看向暮思量，也是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澈，並沒有心生波瀾。
片刻後，他們看到了怡紅樓。
只是看了一眼，王軒就知道這是座青樓，而且側重於普妓，他一時有些沒想明白，師兄怎麼會來到這種地方？
而且還跟朝山宗的人起了爭執，難道朝山宗的天才也喜歡花天酒地？
“你師兄，還有這等愛好？”暮思量面無表情的問道。
王軒連忙搖了搖頭，趕緊解釋道：
“師兄對武學的痴迷，還在我之上，並不喜歡逛這等青樓，他出現在這，應該是事出有因，我們進去看看吧。”
隨著他們走近，自然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
那二樓三樓的姑娘們，本來還一個個喊著‘大爺，快來玩啊’，但這時候都飛奔下樓，出現在怡紅樓門口。
怡紅樓的老鴇也迎了上來，以挑逗誘人的語氣說道：
“公子，您帶姑娘上我們怡紅樓，我這還是人生頭一次見，不知能為您提供什麼服務？”
“我們找人。”王軒平淡的說道。
“來我們這，都是來找人的。”
老鴇笑呵呵的說道，眼睛來來回回的在王軒兩人身上掃視，最終猜測這兩位是未經房事的新婚夫婦，當即眯著眼笑道：
“我明白了，兩位是來學習的，裡面請，我們的姑娘什麼都會！”
“都會什麼？”暮思量忽然冷聲開口。
老鴇被暮思量清澈空靈的聲音愣了一下，這樣是放在他們怡紅樓，絕對是唱曲的好手。
當即介紹道：
“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人情世故，生活情趣等等，姑娘想學什麼都可以。”
王軒抬了抬手，制止雙方再說下去。
老鴇久經人情世故，但專注青樓一道，暮思量跟她交流起來難免吃虧。
“我們來找那位十三四歲的少年！”王軒直接了當的說道。
“哦！”
老鴇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然後迅速收起了臉上的嬉皮笑臉，一臉正經的說道：
“兩位裡面請。”
老鴇帶著兩人進入怡紅樓，很快兩邊的姑娘飛速朝王軒拋媚眼，那表情活脫脫就是在說：
“快選我，選我！”
可惜王軒是個正經人，他目視前方，看都沒看這些姑娘一眼。
進了樓門，老鴇帶著他們橫穿而過，並沒有在他們剛才見到的怡紅樓停留，而是穿過一個風景別緻的院子，看到了另一棟高樓。
原來怡紅樓一體兩面，一邊經營藝妓，一邊經營普妓。
走到樓前，老鴇忽然說道：
“這樓非我職責所在，他們就在四樓，兩位直接上去吧。”
王軒跟暮思量對視一眼，然後微微點頭，留下馬匹後直接朝樓上走去。
他發現這藝樓的裝潢和修飾遠在君子樓之上，也是中間鏤空的結構，而且奇怪的是還有幾分君子樓的影子。
越往上走，他越有這種感覺。
君子樓曾經風光的時候，天下的文人墨客都對其有所傳頌，也有不送人外地人特意趕去觀賞，難道這棟樓的主人也去過君子樓？
四樓，一群歌女舞女堵在一個門前，以靡靡之音朝裡面喊道：
“公子，出來玩嘛？”
“公子，別躲著了，沒用的。”
……
王軒目光看向另一旁，發現一位掉了門牙的公子哥，帶著幾個武者在一旁惡狠狠看著，那目光都快燒起火來了。
有舞女走去過，說道：
“賀公子，我們叫了半天都沒有回應，要不就算了吧。”
“不可能！”
賀公子門牙漏風的吼道，他本來還想說點什麼，但缺了門牙說話實在太奇怪，就硬生生給忍住了。
但那大幅度起伏的胸口卻是騙不得人。
而這時，王軒和暮思量上樓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一位原本躲在暗處的綠裙姑娘也走了出來。
其面容姣好，身段修長，雖然不能跟暮思量相比，但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
而且此人身上還散發著獨特的文藝氣質。
她便是怡紅樓藝樓的新晉頭牌——竹雨姑娘。
在王軒兩人來到四樓時，竹雨姑娘也來到了樓道前，朝王軒微微欠身，恭敬的喊道：
“竹雨見過先生！”
她這一喊，將整層樓的人都喊懵了。
王軒早就注意到了這人，正是以前君子樓的頭牌之一，四君子裡面的竹姑娘，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
他微微點頭，並沒有要搭話的意思。
“久聞先生盛名，今日能就近一見，竹雨真是三生有幸。”竹雨姑娘又欠身說道。
這一下就連暮思量的眼睛都好奇的落在了王軒身上。
你也跟青樓交情不淺？
“姑娘客氣了。”
王軒再度禮貌的微微點頭，並朝裡面喊道：“師兄，可以出來了。”
這時房門開啟，頗有些狼狽的白空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笑著說道：
“師弟，你們怎麼來這麼慢？”
一群歌女舞女又準備擁上去，竹雨姑娘當即呵斥道：
“退下！”
一群歌女舞女作罷，但是那朝山宗的賀公子卻帶人湧了上來，一青衣壯漢幫忙喊道：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來者何人？”
“顏門，王軒！”
王軒不在意的說著，然後走到白空面前，問道：
“師兄，怎麼回事？”
白空正準備說話，青衣壯漢當場怒道：
“管你是誰，你師兄偷襲，打掉我朝山宗掌門親傳弟子的門牙，這事兒得給我一個交代！”
其一身內力鼓動，氣機綻放，儼然是一位超一流武者。
王軒以天命圖卷觀測，青衣壯漢身上只有一些稀薄的紅色，再看暮思量，卻是紅的發黑!
？？？
這一下反而將王軒給整蒙了，暮思量不過半步超一流武者的實力，怎麼可能這麼危險？
是因為感情色彩，還是因為其背後的隱世宗門？
一想起雲霧島存在入微境武者，他覺得應該是後者居多，畢竟打了小了會來老的，這時候要冒出個入微境武者，那他可能一招就得嗝屁。
惹不起！
再看青衣壯漢，王軒卻覺得是一個合適的對手。
“唉！”
這時白空走了過來，嘆息一聲，解釋道：
“我在城中問詢最好的住宿，結果他們給我推薦了怡紅樓，我這剛一進樓，就聽見有人在唱《青玉案-元夕》。
我想這不是師弟你的作品嗎？
他們居然私自傳唱，就想跟他們討個公道，結果話還沒說清楚，這弱雞就出來逞英雄，我氣不過就把他門牙拆了。
沒想到這人雖然弱，但是不傻，讓一群姑娘來圍堵我，我也沒興趣跟姑娘動手，就乾脆躲了起來。
後來這傻大個就來了，我說師弟你馬上就到，他們才等到現在。
但是你別說，那裡面床褥睡著還挺舒服的，我覺得咱住在這也沒什麼問題。”
王軒聽明白了怎麼回事兒，低聲朝白空說道：
“師兄，那些詞雖然是我傳出去的，但發展到這個地步，卻不是我的功勞，以後要是遇上類似的事情，就隨他們唱吧。”
“好吧。”白空無所謂的答道。
王軒瞭解完事情的經過，再仔細一琢磨，便朝青衣壯漢說道：
“你要交代，可以，要不咱們戰臺上見吧，你如果贏了，我們給你道歉，並賠償白銀萬兩，你如果輸了，這事兒就此作罷！”
暮思量聽著這話嘴角泛起的微笑，但其他人卻是被整蒙了。
白空就連忙說道：
“師弟，憑啥不要好處，那不是便宜他們了！”
竹雨姑娘也急忙喊道：
“先生，賀遠山長老可是朝山宗的超一流武者，也是此次朝山宗參加武生榜的隨行長老，先生請勿託大啊。”
賀遠山拳頭緊握，一身肌肉又膨脹了幾分，他看向王軒的目光中充滿了不解，也充滿了憤怒。
他覺得自己被小覷了。
這年輕一代中，還沒有人敢對他如此無禮。
賀遠山沉聲說道：“好，小子，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別怪我朝山宗欺負人。”
王軒掃了一眼賀遠山，神態輕鬆的說道：
“說實話，如果你就是朝山宗這次派出來的武生榜隨行長老，我覺得還不夠格！”
這一語就驚到眾人。
只有暮思量知道王軒在做什麼，面紗下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