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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章 馮垚的謊言

蒲英在第一次看到甲日的照片時,也衝口而出地問:“他是誰?”

阿哥誇張地瞪大了眼睛:“你一點都不記得了?”

蒲英皺著眉頭,努力回想著自己在藏區見過的人。

因為阿哥已經說過了,這個人就是她的目標人物。聽他的意思,那個人應該見過自己,而且印象還不錯。

所以,蒲英倒也很快想起來了一個很窘的人物。

“是我那次在草原壩子上跳鍋莊時,攔住我的那個……那個什麼英國碩士嗎?”

“沒錯!就是他!”

阿哥開始揭曉謎底,“他的本名叫甲日.才仁堅贊,二十四歲,生於印度,從小是個音樂神童,英國皇家音樂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兩年前,到藏區採風,遇到了你……”

“他是英國人嗎?”

“有綠卡,不過還算是流亡藏人。”

“他的政治傾向?”蒲英知道甲日家族可是個達賴集團中的頑固派,只不知這個高富帥是不是死硬的藏獨分子了?

“表面上對政治不感興趣,只喜歡音樂,特別是本民族的音樂歌舞。”

“……這種人我們不是應該爭取的嗎?他有什麼問題?我為什麼要接近他?”

“我不是告訴過你——金馬縣公安局在抓獲了部分搶劫軍車的車匪後,發現這些人還在做運輸軍火的生意,而且接貨人就藏在佛學院內。他們懷疑這個案子和藏獨勢力有關,案件的性質自然就變了,於是通知了我們國安部門。”

“接貨人沒查出來嗎?”蒲英這麼問,自然是猜到了——要是阿哥他們都查到了,何必還來找她呢?

“敵人行事隱秘,抓到的幾個車匪馬匪的級別也低,似乎不清楚具體的交易情況。我們雖然也在佛學院內安插了內線,但是他們由於身份的限制,也沒能接觸到核心的機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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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

“他們也不是沒收穫,只是所有的線索,都把懷疑指向了丹增活佛身邊的人!這就麻煩了,丹增活佛在藏區和佛教界都很有影響,要查證他身邊的人,而不打擾丹增活佛,幾乎是不可能的!如果讓僧侶和群眾誤會我們在調查和刁難丹增活佛,那就會點燃導火索,讓一些小矛盾大爆發的。”

蒲英點點頭表示理解,隨後問:“這麼說,這個甲日是個突破口?”

阿哥笑了笑。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什麼事提個線頭,她就能拼出大致的拼圖了。

他很快告訴了蒲英更多的事情,讓蒲英明白了這件事裡,自己倒還真的有那些經驗豐富的特工沒有的優勢。

因為阿哥交遊廣闊,自從上次和馮垚一起為蒲英解圍之後,還在草原上遇見過甲日.才仁堅贊好幾次。他慢慢知道了這位甲日少爺的來歷。

甲日的家族雖已大多數移居海外,但在國內還是有不少親戚。丹增活佛就和甲日沾點親帶點故。所以甲日回國後才會投奔丹增。

據代號“雪狐”潛伏在佛學院的內線同志報告,丹增活佛很喜歡甲日的天真單純,經常帶著他到各地講經。去年藏曆4月到7月間,甲日就跟著活佛來過佛學院。

根據匪徒的口供,他們就是在那段時間,往佛學院內運送了幾批槍支軍火。

但是沒有絕對的把握,公安方面是不能隨便搜查寺廟和僧舍的。

可問題就是,“雪狐”在佛學院是外圍人員,不能近距離靠近活佛和高層僧侶,所以始終沒有查出軍火藏匿的地點。

蒲英聽著阿哥訴說偵察的困難,一隻手拿起了一張甲日的相片,仔細看了看,然後搖了搖頭;“我還是不能相信一見鍾情!”

“呵呵,我也難以相信,不過‘雪狐’確實在甲日的屋子裡看到了你穿著藏服的相片。他就是看出甲日似乎很喜歡照片的人,才將相片翻拍了——結果,我一眼就把你認出來了!”

蒲英還是搖頭;“擺著我的照片,又能說明什麼問題?我要是去國外旅遊,說不定也會把拍下來的帥哥照片擺在床頭天天欣賞呢?”

“哈哈哈——”阿哥大笑起來,“別人也許會,你不可能!”

“為什麼?”

“你不怕小馮吃醋嗎?”

蒲英抿著嘴,笑了——馮垚未必會吃醋,只是她,還真的幹不出這麼花痴的事情來。

阿哥好容易止了笑,說道:“其實,單是一張照片,是說明不了什麼問題。但是你別忘了,那個甲日可是見你第一面就要和你交朋友——所謂交朋友,已經是很明確的求婚態度了!”

“求婚?”蒲英被嚇到了,“這麼兒戲?”

“不,一點不兒戲。我們藏人就講究緣分,只要看對了眼,那就是認定了。”

“可是,我怎麼覺得……藏族人,挺……風流多情的?”蒲英懷疑地看著阿哥,雖然知道他有些是偽裝,但她已經形成了個固定觀念——那就是藏人在男女關系上,是比漢人開放些。

“這個怎麼說呢,我們藏人多情而不濫情,多情也很深情……甲日還是,”阿哥斟酌了一下詞語,說道:“還是對你挺執著的,那天要不是小馮把他騙過去了,還不知道會糾纏你多久呢!”

這回,蒲英不說話了。

她現在才知道,馮垚當初對甲日說的根本就不是——我是他妹妹,他居然面不改色地對甲日說——我是他未婚妻!

這什麼跟什麼嘛!

他怎麼可以說謊呢?太坑人了吧?

雖然,他的話現在已經變成了事實,從這意義上看,馮垚當時說的竟然是——預言?

弗洛依德有個理論,人們隨口說錯的話,其實代表了他在潛意識裡認定的事實,或是期望!

按照這個理論,馮垚說那話時,動機就是不純的!

這讓蒲英心裡有點小竊喜,但是她不會因為結果的正確,就忽略了馮垚做法的錯誤!

不管怎麼樣,那時候大家都清清白白的,他就不能胡說!

所以,馮垚必須受到懲罰!

哼,先罰他現在背點黑鍋好了!

這黑鍋,他背得一點不冤!

不就是拜他那句話所賜,蒲英現在接近甲日的行動,才這麼不順利嗎?

自從那天意外救了甲日之後,蒲英就一直等著甲日找上門來。

沒想到,甲日竟然一直沒有走近她周圍五十步之內,只是透過管事送了點奶渣糌粑,轉達了他的感謝。

這兩日法會開始了,蒲英每每遠遠地坐在經堂外的初級學員的最外圈,遙望經堂內的時候,常常能看見甲日也坐在活佛身後不遠處。

她感覺那個甲日常常把目光掃向自己這邊。

不是蒲英自戀,以她獨特的髮型,在一干光頭或寸頭的覺姆群中,還是很顯眼的。

她相信,甲日已經看清了自己,也認出了自己是誰!

但他竟然沒有阿哥形容的那麼花痴,沒有第一時間跑到自己面前,上演“緣來了是你”的喜劇?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還受著馮垚的謊言的影響!還以為自己是有未婚夫的人!

怎麼辦呢?

按照既定方針,一開始,蒲英不能主動接觸,不能主動解釋,只能被動地等甲日的好奇心大到足以抵消他的道德觀!

這兩天,蒲英也沒閒著,或者說整個佛學院的學僧都沒閒著。

法會是上午兩座、下午兩座,每座的時間是兩到三個小時。除了吃飯睡覺的時間,幾乎不幹別的了,就是誦經、聽經、辯經。

雖然都是坐在地上,高僧們按等級有蓮座、蒲團,面前還有酥油燈。像蒲英這樣的,自然只有在露天席地而坐的。

這個法會對虔誠的學員們來說,自然是個難得的提高自身佛學修養的機會。比如,陳博同學,這幾天晚上熬夜翻經書,熬得眼睛都紅了。

但是,對佛心不堅的蒲英來說,還是滿頭疼的。

按理說,一整天席坐在地,對蒲英來說不該有什麼難度,但她還真的受不了。

不是身體受不了,而是坐著聽一會兒經,她就會開始打瞌睡了。不管昨晚睡得多好,一聽到那嗯嗯呀呀好像唱曲一樣的誦經聲,蒲英就想打呵欠。

格魯教派的戒律還是比較嚴格的,聽經時打瞌睡,顯然是不行的。

蒲英每次都忍啊忍的,忍困忍得很辛苦——雖然是在任務中,但畢竟不需要高度緊張提高警惕,所以她的意志有點調動不起來。

於是,管事喇嘛召集低階學員去做雜役時,蒲英主動要求去幫忙。

法會期間最繁重的雜役,就是煮奶茶了。

現在雖是春季了,早晚的天氣還是很冷的;講經辯經,又免不了口渴,這時候喝一碗熱熱的奶茶,真的很解渴祛寒。

由於參加法會的僧侶太多了,茶房擺開四口大鐵鍋,換人不停火地一直煮著茶,也僅僅能夠滿足一般僧人們的需求。高僧上師們的茶點,自有精舍小廚房內的人負責。

這個煮奶茶的活兒雖然累點,但技術難度不高,蒲英幹得還挺歡實的。

而且,很快她就發現,在這個茶房裡,人來人往的,不但能遇到平時接觸不到的高階管事喇嘛,還有一些送物資來的外來人員,可謂魚龍混雜,信息量很大。

特別是當她發現有五六個不是說著川普,而是甘肅寧夏一帶口音的人員,也經常出現在茶房後,就更加喜歡往茶房跑了。

因為阿哥說過,他們懷疑那些軍火的來源就是西北的青甘寧一帶。因為那裡曾是“西北三馬”軍閥割據的地盤,民間一直有私造槍支軍火的傳統,解放後和改革開放後都嚴打過幾回,但還是沒有完全剿滅那兒的地下軍火點。

可是,這些青甘寧人氏來茶房的次數不多,來了也只喝茶,很少說起自己的事兒。

蒲英幾次借給他們的壺裡添茶的機會,想和他們套點話,都無功而返。

她不禁想到,那個做內線的“雪狐”同志在佛學院內,一定也是像我這樣,得不到目標人物的信任,所以難以探聽到重要情報吧。

這一天下午,那幾個來自青甘寧的可疑馬匪,又在下午第二場法會快開始的時候,來到了茶房,要了兩壺奶茶。

這時候茶房內的人還挺多的,大概是因為剛才第一場法會結束得有點晚,現在第二場距離開場還有幾分鐘,所以剛才沒喝到奶茶的人,還在抓緊時間喝茶吃點心。

茶房內本來也只有僧侶有座,所以那幾個青甘寧人就蹲坐在外面院子裡的柴禾上喝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法會快開始了,人們也都漸漸離開了。

蒲英這才有空,不時瞅瞅外面的那幾個人,可是他們還是和平時一樣不苟言笑。

不過,今天她幸運地看到了他們的頭領。

就在他們快喝完的時候,有個騎馬的男人從院子外的矮牆經過。

蒲英是先聽到一聲呼哨聲,後看到的那個人。

這一眼看得她不禁有點發愣。

那男人身材魁梧,五官深邃,膚色黝黑,穿著一件棕褐色的休閒西裝,搭配一條深色牛仔褲。雖然不認識是什麼牌子,但感覺那衣服料子很好,裁剪做工都很考究。

其人給人的感覺既野性又穩重,好像是邵兵和高倉健的綜合體。

這樣一個人會是軍火販子嗎?

蒲英看到那人只是一個哨音,就讓五六個馬匪立即站起了身。

然後他比了幾個手勢,什麼話都沒說,就一撥馬頭,跑開了。

幾個馬匪也馬上跟出去,只有一個人回身過來還茶壺。

蒲英急忙走出去,主動接過來,順勢問道:“再歇一會兒,再喝一點嘛!”

“不了,我們有事。”

那人難得開了金口,但還是很快就走了。

蒲英拿著茶壺茶碗,不禁跟到門口,觀看他們去往哪裡。

沒等她看清呢,就聽到有人在身側咳了兩聲:“咳咳,姑娘,你好!”

是比較標準的普通話!

咦,這個高富帥這兩年的進步還挺大的嘛!從不怎麼會說,到說得這麼標準,不容易啊!

蒲英平靜地轉過頭去,對他點了點頭:“甲日少爺,您好!您怎麼到這兒來了?小廚房應該往那邊走!”

甲日本已做好了準備來的,但還是驚訝於蒲英的公事公辦。

“你,你叫我甲日少爺?”

“對啊,我聽管事喇嘛這麼叫的。”

“那個,你還是叫我才仁吧。”

“好的,才仁少爺。您到這兒,有什麼事嗎?您不去聽經嗎?”

甲日鬱悶地擺擺手:“我說了,不要叫我少爺!不要對我用敬語!”

“哦……那你有事嗎?”蒲英的口氣依然比較謙恭。

“我,我……”甲日囁嚅了幾下,終於問道:“你還沒認出我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