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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章 蒲英中毒箭

蒲英遠遠看見那五人下馬後,就謹慎地放慢了自己的馬速,保持了相對安全的距離——她可不認為自己能夠以一敵七!何況對面那七個人的火力,也遠遠比自己的強大。

甲日卻一下就衝到了她的馬頭前面。

他發覺蒲英沒有跟上,便稍緩了一緩,前後看了看後,說道:“你在這兒等著,我過去,勸他們投降!”

“什麼?——你別去啊!別天真了……”

甲日對蒲英的大聲呼喊置若罔聞,反而加速向前。

蒲英無奈,只得一鬆韁繩,催馬跟上。

這時,橋對面的七個人,卻又紛紛上馬,向四下裡分散跑開,轉眼就要繞到對面的小山坡之後了。

他們要幹什麼?

蒲英本能地覺得這裡面有問題,本來想觀望一下的,無奈甲日的馬速絲毫不減,她又擔心他出事,也只得再次緊緊跟上。

甲日的行動比他的思想還簡單,縱馬過橋後,就朝著那個跑得最慢的家奴追過去。

他剛追出十幾米,忽然聽到背後傳來“轟隆!轟隆”兩聲巨響。

緊接著是馬匹受驚的嘶鳴,和“咕咚——嘩啦——”什麼東西落水的聲音。

胯下的棕黑馬,不等甲日示意,就在奔跑中一個急停,然後立刻轉身向後,奔了回去。

馬兒的行動完全符合甲日的心意。

因為他已經驚訝地看到——蒲英被甩下了馬,正仰面朝天地倒在橋頭岸邊的淺水區。

幸好她的一手還拉著韁繩,那棗紅馬也前腳踩在河裡、後腳蹬在岸上,用力地向後倒行,想將主人拉回岸上。

再看那座木橋的橋面,已經斷成了三段。無數的斷木碎片,散落在河面上,順水流走。

而橋面的上空,還有兩團正在慢慢擴大的蘑菇狀黑雲。

很顯然,蒲英剛剛過橋就遇到了木橋的爆炸,棗紅馬受驚之下將她掀下了馬背,掉落在了水中。

“你沒事吧!”甲日飛快地趕到河邊,下馬去拉蒲英。

“沒事。”

渾身溼淋淋的蒲英,拖著沉重的腳步,一步一灘水地,走回了岸上。

在甲日眼中,蒲英的樣子雖然狼狽,神情卻還是那麼平靜,似乎剛才的爆炸一點都沒有嚇住她。

其實,他這是高看了蒲英。

蒲英在落水之後,也是在心裡連呼僥倖——因為要不是她上橋後又催了一下馬,讓馬跑得更快了一點,說不定她就正好撞上了炸點,現在已經被炸成了碎片!

上岸後,再看看那已經被炸斷的木橋,蒲英依然有些膽戰心驚——是誰這麼歹毒?安排下這樣的毒計?

甲日將蒲英拉上岸後,就開始解自己的腰帶,要把外袍脫下來。

他見蒲英還愣著不動,便催促道:“你快把溼衣服脫了啊!先穿上我的袍子,小心著涼了!”

經他提醒,蒲英這才覺得渾身真的很冷,尤其是頭部傷處被冷水一浸,對血管神經的刺激不小,更是疼得像針扎一樣。

當她脫下溼透了的僧衣時,忍不住連打了幾個阿嚏,單薄的身子在草原的風中,更是有些微微顫抖。

甲日立刻抖開自己剛脫下的外袍,披在蒲英的身上,將她緊緊裹住。

衣服內層殘留的些許體溫,瞬間讓蒲英感到溫暖了許多。

她抬起頭,正要道謝。那笑意還未綻開,又忽然凝住了。

“他們回來了!”蒲英推了推甲日,示意他向後看。

原來是那七匹已經跑遠的馬,又悄沒聲地跑了回來,距離他們已經越來越近。

馬上的人還都舉著槍,對著他們。

甲日立刻擋在了蒲英身前,小聲說道:“別怕!有我呢!”

蒲英並沒有害怕,但她知道自己危險了。

敵人呈半圓形圍攏過來,後面的退路又斷了,自己勢必難以抵抗。

在這樣的劣勢下,越發不能輕舉妄動!她的唯一底牌,就是希望警方的追兵能及時趕到了。

蒲英默默地將寬大的袍子整理好、繫好腰帶,然後雙臂環抱在胸前,藏在袖筒裡的雙手則緊握著手槍。

轉眼之間,那七人七馬已經來到距離二人大約三十米處,還在慢慢地逼近二人。

突然,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越眾而出,大聲喊道:“才仁,你過來!離那個女人遠點!她是假覺姆,是政府派來的探子!”

“什麼?你是三哥?”

甲日聽出了江央多吉的聲音,卻因他的外貌而一時不敢相信。其實,在他內心深處,也不願相信這就是三哥,因為那只能說明——三哥就是幕後的兇手。

可惜,江央多吉的回答很快擊碎了甲日的幻想。

“沒錯,就是我!你快點過來!武警就快追過來了!我得帶你馬上離開這裡!”

甲日一怔之後,馬上堅決地說:“不!我不走!”

“你不走?那你為什麼追到這兒來?如果你聽我的話,老老實實地在帳篷裡呆著,這裡不就沒你什麼事了嗎?結果現在,我還要帶你一起走,真麻煩!”

江央多吉的語氣很不耐煩。

因為才仁堅贊本來能夠置身事外,並成為他安置在佛學院的一顆暗棋,誰知這個傻弟弟竟然和逃跑的蒲英碰上了,還莫名其妙地一起跟蹤自己的家奴——他這個樣子,當然別指望能避開警方的調查了!

作為他的哥哥,江央多吉不可能把他就這麼丟下,只得勉為其難地帶走他。

因為傻弟弟的一系列行為擾亂了自己的計劃,江央多吉當然很是不滿。

他氣憤地吼了幾句後,又衝著家奴們一揮手,“你們,去‘扶’少爺上馬!”

甲日不等家奴們靠近,就伸直了胳膊,連連揮手:“誰都別過來啊!我不走!我不會跟殺人犯走的!”

“你說什麼?”江央多吉催馬上前了幾步,更增加了威壓之勢。

“我說殺人犯!”甲日沒有被三哥的氣勢嚇倒,反而把自己一直壓在心裡的對江央多吉的疑惑和不滿,都一股腦地說了出來,“三哥,你為什麼要指使他們殺那麼多人啊?”

“我也不想殺人!可是如果我們不反抗不鬥爭,西藏就永遠不能獨立,藏人就永遠會被漢人欺壓,草原就會消失成為漢人的工廠礦山,活佛也永遠不能回到拉薩……”江央多吉又搬出了過去對甲日灌輸的那些論調。

但是,經過了在藏區的歷練,以及在蒲英的影響下,甲日已經不像從前那麼輕信了。

他反駁道:“你胡說!我沒看到過漢人欺壓藏人,只看到——是你們在破壞草原上的安寧!剛才在會場上,被你們打死的,都是普通的藏民!那些武警戰士,反而一直剋制著,沒有亂開槍……對了,上次招待所喇嘛鬧事時,也有槍手混在裡面!那該不會也和三哥你有關吧?不然,你為什麼當天連招呼都不打就突然走了?”

甲日越說越覺得事情很清楚了,三哥不是口頭上說說而已,而是真的幹了很多壞事。

他痛心地責問:“三哥,你這麼做,就不怕死後下地獄嗎?”

“你,你,你懂個屁!”

江央多吉被甲日的詛咒氣得都結巴起來,再看到家奴們畏畏縮縮地不敢上前,更加生氣了。

他當即發話:“你們幾個聽著,現在不用把他當甲日家的少爺了!立刻把他綁了,給我帶走!”

“都別動!我看誰敢綁他?”

一直沒說話的蒲英,此時突然從甲日身後閃出,雙槍對準了走得比較近的兩個人,威脅道:“你們再往前走一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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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名家奴停住了腳步,迅速舉起長槍,對準了蒲英。

甲日卻一把拉住了蒲英,又擋在她身前,並對著江央多吉大喊:“你要綁我,隨便!可我不準你傷害她!”

江央多吉怒極反笑:“好好好!好你個才仁堅贊啊!你也不怕給我們甲日家的男人丟臉!今天,你是不是要為了這個女人,和你三哥翻臉?”

“不!我,我沒這個意思……”甲日這時卻又有些猶豫了。

藏族人自古生活在高寒惡劣的環境下,人口繁衍困難,也就形成了特別重視血親和家族紐帶的傳統。

所以,江央多吉不會在逃亡的時候置弟弟的安危於不顧;而才仁堅贊,就算明知三哥是主謀兇手,卻還是不願意讓他被政府抓住而判處死刑。

他的心情很矛盾,低下頭說道:“三哥,我不想和你翻臉,可你真的做錯了!”

“我錯了?”

江央多吉冷笑一聲,正想說點什麼,卻又面色一變,怒氣衝衝地說:“好啊,我明白了!原來你羅裡囉嗦的不肯跟我走,是為了拖時間等後援啊!”

“什麼後援?”甲日一時不明白他的意思。

“自己看——軍車已經快到了!”江央多吉的手向他的身後一指。

不但是甲日回了頭,就連蒲英也忍不住迅速回過頭去,看了一眼——果然,在天際邊的地平線上,出現了小小的幾個黑點,很像是車輛!

應該是公安武警的車!

終於把你們盼來了!

蒲英大喜,心裡一鬆。可是她很快又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心中不禁警鈴大作。

手邊忽然敏感地覺得有凌厲的涼風掠過。沒等她回過神來,雙手一陣劇痛。

蒲英悶哼一聲,手槍接連落地。

甲日聽到動靜,回頭一看,發現蒲英雙手的腕關節處,分別被一根閃著寒光的鋼製弩箭對穿而過!

弩箭穿出來的一端,還有鮮血順著金屬的箭身,一滴一滴地,緩緩地往下流淌。

甲日慌忙扶住蒲英的前臂,焦急地問:“很疼吧?”

“不,不疼。”

蒲英倒沒有逞強,說的是實話。

在中箭時的一陣劇痛過後,她的手腕很快就不覺得特別疼了。只是,當她想試著動一動手腕時,卻發覺那裡的肌肉麻木,動作很不靈活,看來是不能握槍了。

甲日也想幫她處理傷口,但對這種傷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氣急之下只能抬頭怒斥江央多吉:“你怎麼背後傷人?不要臉!”

江央多吉哼了一聲,心想:我若不使點詐,還不知道要和你們囉嗦到什麼時候去!

他冷冷地吩咐:“動手綁人!”

見到幾名家奴走過來,蒲英本能地抬起腳,想去踢他們,卻發現腿腳竟然也軟綿綿的,根本使不上力氣。

這時,她才明白過來:弩箭上一定塗了毒藥!

“有毒……”蒲英剛剛說出兩個字,就實在支撐不住,整個人軟倒在了甲日的懷裡。

“你怎麼了?什麼有毒?”

甲日抱著她,緊張地追問,卻被一擁而上的家奴們捉住了肩膀,將他和蒲英強行分開。

推搡之間,他看到蒲英緩緩地滑倒在地,一雙黑眼睛卻一直凝望著自己——只是眼神裡沒有了以往的靈動,變得迷茫呆滯。

她的眼簾連續顫動了幾下,似乎努力地想要睜開。但是幾秒過後,它們終於還是無力地闔上了。

甲日以為蒲英毒發而死,整個人都要瘋掉了。

他憤怒地朝著家奴拳打腳踢,同時淚流滿面地對著江央多吉大喊:“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殺她?我再也不認你是我的三哥了!”

“把他給我綁好了!”

江央多吉怒斥家奴之後,又不屑地對甲日說道:“哼!瞧你那點出息吧!行了,別鬧了!我知道她是你的心上人,怎麼會殺她?不過是下了點麻藥,讓她一時昏過去了!”

甲日這才安靜了一些,仍然不放心地問:“真的?你沒騙我?”

“我哪有功夫騙你!”

江央多吉看了看遠方,神色變得狠厲起來,“不過,你要是不肯乖乖地跟我走,我就真的殺了她!”

“什麼?你要挾我?”

“不行嗎?反正你都不認我這個三哥了,一心拖延時間想讓我被政府抓住——我何必還在乎你的感受?”

江央多吉說完,指揮家奴們將蒲英和甲日都綁起來,橫放在馬背上,還在他們的口中堵上了布條,然後命人牽著棕黑馬和棗紅馬,離開了河邊。

當武警官兵們趕到河邊的斷橋邊時,發現水深不能過。

等他們繞道上游水淺之處過河,再回過來追擊時,已經完全失去了敵人的蹤跡。

索朗達傑氣得直跺腳。

他不僅僅是因為沒抓到刺殺首長、屠殺群眾的兇手而生氣著急,更因為蒲英竟然失陷敵手、必定是凶多吉少,他覺得沒法向馮老弟交待啊!

氣憤之下,阿哥立刻調集人手,從金馬草原到整個藏區的交通要道,都佈下了大網,開始了嚴密的搜查行動。

不久之後,各地陸續傳來訊息,都聲稱在拉薩、亞東、山南等地發現有嫌疑人出沒。

阿哥又帶著人,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地進行抓捕和排查,最後也只抓到了三四名甲日家的家奴。

幾輪審訊後,安全部門也得到了蒲英確實是和江央多吉、才仁堅贊在一起的訊息。

至於他們究竟去了哪裡,這些家奴卻死活不肯說出來了。

阿哥這時越發能夠肯定,在自治區的政府部門,甚至公安和武警系統裡面,都可能存在著不少內奸!

不然的話,他佈下了這麼大的天羅地網,江央多吉、蒲英和才仁堅贊——三個這麼明顯的目標,要是沒有人通風報信或是私底放行,怎麼可能躲過搜查?

他立刻向上級請示,最終在中央首長的大力支持下,一場從上而下的嚴查貪官內奸的大行動,悄悄地在藏區展開了!

阿哥的事務變得更加繁忙了。

他實在忙不過來,又考慮到江央多吉此時應該已經逃向了邊境,這已經超過了他的許可權。

所以到後來,阿哥不得不將追剿逃犯和搜尋失蹤的蒲英的任務,都移交給了C軍區駐藏的山地旅和邊防團。

駐藏部隊在接到軍區轉來的秘密命令後,特別是那些駐紮在距離金馬草原直線距離最近、又和印度不丹兩國接壤的藏南、亞東等地的邊防軍人,都加強了對邊境的巡邏和過境關卡的檢查工作。

但是,半個多月過去了,依然沒有蒲英的訊息。

阿哥雖然強撐著,心裡卻越來越有不祥的預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