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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章 最幸福的人

蒲英越看越覺得,這兩架直升飛機的外形,實在太熟悉了!

“是咱們海軍的飛機!”她不禁脫口而出。

“怎麼可能?這兒是地中海啊!”身邊幾個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她。

蒲英不想說出自己在海軍女子兩棲偵察連見習時,曾無數次登上過這一型號直升機的歷史。

“那就是咱們海軍的艦載直升機!我都看見上面的八一軍徽了!”她大喊了一聲後,轉身就往艙室跑。

周圍的人半信半疑,再次望向天空。

可是窮盡目力,他們也沒能看見她所說的軍徽。

蒲英其實也沒看清,所以她才要回艙室拿望遠鏡。這次帶上船的行李,都是馮垚的東西,是她從馮垚宿舍裡收拾的,所以她清楚地記得裡面有好幾個高倍軍用望遠鏡。

當她開啟艙門的時候,於婕剛剛醒過來,正坐在床上揉著眼睛,一副迷迷瞪瞪的樣子,似乎還沒搞清楚自己身在何方。

見到蒲英進來,於婕盯了她半天,似乎在回憶她是誰。

“小婕,你醒啦?快點穿上外套,跟我出去看飛機!”蒲英一邊招呼她,一邊在行李箱裡翻找東西。

“飛機?哦……好吧。”於婕的腦子雖然有點遲鈍,動作倒是不慢,很快披上衣服下了床。

蒲英終於找到了望遠鏡,拿起兩個,一個掛在於婕脖子上,一個自己拿在手裡。

臨行前,她又推了推還睡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馮垚——“懶蟲!起來啦!我們的海軍來了!”

馮垚毫無反應,非常堅定地繼續留在夢鄉裡,不肯醒來。

蒲英無奈地拉著於婕跑出了艙門,來到了甲板。

她先拿起自己的望遠鏡,對準藍天上的飛機。

不一會兒,她真的看到了機身上那鮮明的“八一”軍徽和國旗圖案。

“你們看,是不是咱們的飛機?”蒲英把望遠鏡傳給身邊的人。

“啊——真的!真的是咱們的飛機!”

聽到這人這麼說,周圍的人立刻爭搶起這部望遠鏡,都爭著要看看“咱們自己的飛機”!

這個訊息,很快不脛而走,在各層船艙和甲板中迅速地傳播了開來。

一傳十,十傳百,越來越多的人從艙室裡跑出來,站到了甲板上,爭著觀望來自祖國的軍機。

但這兩架中國軍機,又是從哪兒飛來的呢?

很快,從郵輪頂層駕駛艙傳來的一個訊息,解答了大家的疑問——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徐州”號導彈護衛艦,即將和“韋尼澤洛斯”號在海上會合,並為它進行護航。

這兩架艦載直升機,就是從徐州艦上起飛,提前來為郵輪進行空中警戒的。

哇——太幸福了!

這是所有聽到這一訊息的同胞們的共同感受。

雖然他們現在離著祖國還有萬里之遙,但能在離開戰亂之地後,第一時間得到自己的人民子弟兵的保護,就像是已經回到了祖國的懷抱一樣啊!

昨天上船之後,雖然知道脫離了險境,但是在動亂之地十多天的經歷,讓大家多少還殘留了一些恐懼不安,還有些驚魂未定……不過,這些情緒,在聽到徐州艦來護航的訊息後,就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還怕什麼呢?

有自己國家的軍艦護航,有自己國家的軍機伴飛,有強大的祖國做後盾,誰還敢來欺負咱們?

不一會兒的工夫,幾乎全船的乘客都來到了甲板上,等著近距離觀看即將來會合的中國軍艦。

此刻是3月1日當地時間10點25分左右。

海面上那艘銀灰色的軍艦,和希臘郵輪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徐州艦開進到郵輪左舷2海里處,與它同向伴行。

站在郵輪甲板上的人們,都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軍艦艦首的“530”船號,還有艦身中央高高飄揚的五星紅旗。

在湛藍的海面和淡藍色天空的背景襯托下,這艘現代化的導彈護衛艦,顯得格外威武帥氣。

郵輪上的中國人還依稀看見,人民海軍的官兵們,在徐州艦朝向郵輪這一側的右舷船舷上集體站坡——這是在對他們這些普通平民,致以海軍的最高禮節!

同時,軍艦上還出現了幾條紅底白字的標語橫幅——“祖國海軍向你們致以親切問候!”“祝同胞們一路平安!”

郵輪上的人們看到這些,都感動地向著徐州艦的方向不停地揮手,並吶喊著——“向祖國海軍官兵致敬!”

徐州號拉響了長長的汽笛,回應著郵輪上的喊聲。

這時,郵輪上的擴音喇叭裡,又響起了一個高亢激昂的男軍人的聲音。

那是徐州艦的政委,正透過兩船之間的電臺通訊向郵船上的中國同胞們發來問候——“親愛的同胞們,大家辛苦了!祖國和人民時刻牽掛著你們,專門派軍艦來保護你們的安全。祝同胞們平安回國,早日與親人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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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親切的問候聲,看到來自祖國的戰鷹在頭頂盤旋,還有祖國海軍的主力戰艦在身旁遊弋護航——所有“韋尼澤洛斯”號上的兩千多中國人,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幸福、自豪、溫暖、感動……

他們的熱血和激情,已經被徹底點燃了。

沒有人指揮,所有人自發地喊了起來——“祖國萬歲!祖國萬歲!祖國萬歲!……”

千人的吶喊,既整齊又持久。

一聲又一聲,就好像一浪高過一浪的海潮,在地中海的上空激盪著、迴旋著,久久不散。

郵船這邊的中國人在吶喊,在流淚。他們不知道的是,徐州艦上的海軍官兵們,雖然站得紋絲不動,雖然沒有開口,但也個個熱淚盈眶,激動不已。

蒲英也和所有的人一樣激動,臉角的眼淚,擦了沒一會兒就又出現,總是擦不幹。

她本不是個特別愛哭的姑娘。

但是,最近這十天,她竟然都流了好幾次眼淚。

這些淚水,並不是為了她和周圍同胞們所經歷的苦難挫折,而是為所有中華兒女埋藏在心底的這份愛國情懷,為它的質樸和真摯而流。

此時此刻,蒲英覺得自己很幸福,為自己身為一個中國人而感到幸福!

她也好想看清對面中國軍艦的雄姿,看清軍艦上飄揚的五星紅旗,還想看看海軍戰友們的颯爽英姿。

“小婕,望遠鏡給我看看!”

蒲英的望遠鏡這會兒已經不知道傳到哪裡去了,所以她伸手去拿於婕正舉在眼前看的那具。

“不要,我還要看!”於婕的雙手緊緊地握住望遠鏡,沒有被蒲英拿走。

“就給姐姐看一會兒嘛,就一會兒,一會兒就還給小婕。”蒲英的手也抓著望遠鏡不放,哄著於婕。

“不給!”於婕卻把身子一擰,將她的手給甩掉了,自己卻又仰起頭看那架剛剛從船頂掠過的直升飛機。

蒲英有些詫異:這丫頭,怎麼這麼不聽話了?

她忍不住問:“小婕,你在看什麼?好看嗎?”

“太好看了!”

“到底是什麼?那麼好看?”

“當然是解放軍的軍艦好看,海軍陸戰隊的作戰服好看,還有這直升飛機好看!”

蒲英忽然發現於婕的答話很流利,而且有的用詞,和她這些天的口氣也不太一樣了。

她看著於婕興致勃勃的笑臉,冷不丁忽然問了一句:“於婕,你說,軍裝為什麼好看?”

“因為它能帶給人安全感!”

於婕不假思索地說完,忽然愣住了,慢慢放下了望遠鏡,眼睛看著海面,皺著眉,冥思苦想著什麼。

蒲英伸出雙手,輕輕握住她的雙臂,緩緩將她轉過來面向自己,緊盯著她的眼睛,問:“於婕,你還記得,你想參軍,想穿軍裝嗎?”

“記得!”於婕點點頭,眼睛看著蒲英,眼底越來越清明,“我記得,是你——蒲上尉,來給我面試做家訪的。”

“很好!那你還記得,我問你‘為什麼要參軍’的時候,你是怎麼回答的嗎?”

“我說,我說……穿軍裝超叼的。”於婕一臉回憶的表情。

“你的記性不錯。我也記得,我在你家看到一張美國士兵的海報。你當時還說我穿軍裝穿得太板正了,不像海報上的士兵那麼帥。”

“是,我是這麼說過。”

“那你剛才在望遠鏡中看到軍艦上的中國軍人,是不是也穿得很板正?你覺得他們有沒有你那海報上的美軍帥?”

“他們更帥!”於婕指著前方的軍艦說。

“為什麼?”

“因為他們會保護我,而我海報上的美國人不會!”

“太好了!於婕,你的記憶恢復了!”蒲英高興地抱住了於婕。

她更高興的是,於婕不但恢復了記憶,還比以前提高了是非判斷能力。

這看似不可思議,其實也不奇怪。

於婕雖然已經有21歲,但心理年齡很不成熟,和大多數的中國年輕人一樣,被富裕起來的父母寵愛過度,身在福中而不知福!

就因為她從小過的是浸在蜜糖裡的生活,浸泡得太久、太深了,她也就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能過上這麼甜蜜的生活?

她不知道,有很多人為了能讓她過上這蜜糖一樣的日子,一直在拼命奮鬥、工作、付出。

這些人,有她知道的父母,也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人。

可是,於婕就連近在咫尺的父母對她的無私奉獻,都看不到,當然更看不到其他默默無聞的人的付出了。

她目空一切,以自我為中心,把無知當個性,懵懵懂懂地過著日子。

可是,因為這次戰亂,她意外地失去了金錢和親人這些最熟悉的支援,她嘗盡了人間的疾苦。

只有嘗過了苦的滋味,才會真正明白甜的來之不易。

苦難讓於婕一下子成長了。

當蒲英帶著她回房,準備去餐廳吃東西的時候,她們在走廊裡碰到一名老年男子。

老先生大概年紀有60歲左右,身體可能不是很好,剛剛走出餐廳沒幾步,突然“哇”的一聲,衝著牆角嘔吐了起來。

於婕閃避不及,被嘔吐物濺到了褲子和鞋子上。

以她過去的暴脾氣,肯定怎麼也會呲那老者幾句。

蒲英都做好了及時制止她的準備了,卻沒想到於婕只是愣了一下,就彎下腰去攙扶那老先生,一邊給他拍著後背,一邊好聲好氣地問:“大爺,你沒事吧?”

那老先生也見到了她褲子上的汙跡,很不好意思地從兜裡拿出紙巾要給她擦拭。

於婕卻攔住了他,“沒事,大爺,你別管它!你大概是暈船了,要不我先扶你回房間休息一下?”

後來,老先生的同伴們聞訊趕來,把老先生扶走了。

蒲英正要給於婕擦褲子和鞋子,於婕卻忙著先把不遠處的船員叫過來,請他們清掃走廊裡的穢物。因為她覺得,要是其他也有些暈船的人看到這些,或是聞到氣味,可能也會吐的。

直到船員開始清理之後,於婕才從蒲英手裡接過紙巾,自己擦拭了起來。

她現在的表現,哪裡還有半點前幾天那個智障孩子的樣子,完全是一個懂禮貌、有愛心的小姑娘嘛!

稍後,她和蒲英一起吃飯的時候,言談也十分正常,有邏輯有條理。只不過在回憶到怎麼受傷和流浪的經歷時,記憶還有些模糊不清。

蒲英自然不會深究,很快就把話岔開,詢問起了她之前周遊世界的有趣見聞。

等二人回到艙室的時候,發現馮垚居然還在睡覺。

蒲英眼看這船就快靠港到岸了,也就不再放任他睡覺了,硬是把馮垚揪起來,扶著他去洗漱、淨面。

馮垚一開始確實還沒睡醒,一直閉著眼睛被蒲英折騰。

可是等她在他的臉上操練起不熟練的刮鬍子技術的時候,馮垚就真的醒了。

“噝——!輕點喂,老婆!”

馮垚呲牙咧嘴地叫了一聲,並一把抓住了蒲英的手腕,然後睜大眼睛看著盥洗鏡裡自己的下巴,那上面赫然出現了一道細細的血痕。

“啊?對不起,對不起。”蒲英急忙道歉,並給他找消毒棉花。

“沒事沒事。”馮垚一邊安慰她,一邊用棉花按住傷處。過一會兒再看,那出血很快就止住了。

馮垚又看著蒲英,開起了玩笑:“老婆,你差點謀殺親夫啊你!”

蒲英抿嘴笑了一下,忽然又舉起手中的剃鬚刀,兇巴巴地說:“剛才是未遂!我現在來真格的,你怕不怕?”

“不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呸,油嘴滑舌!”蒲英瞪了馮垚一眼,真的舉起手,要給他接著刮鬍子。

馮垚卻接過了剃鬚刀,“不敢勞動老婆大駕!還是我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吧!”

“怎麼?你真的信不過我的技術?”

“不是,我的鬍子太硬,不好刮。非得很用力刮才行。”

蒲英靠在鏡子旁邊,欣賞地看著馮垚又漸漸恢復了平時那熟悉的面目。

半響之後,馮垚刮完一遍鬍子,沖洗了一下,又對著鏡子檢視著沒刮淨的地方,重新再刮一下。

蒲英忍不住說道;“我現在才知道,你平時每天早上,要花這麼長時間來洗臉刮鬍子!男人好麻煩啊!”

馮垚忽然停手,偏過頭,“啵”地親了一下蒲英的額頭,然後邊笑邊說:“以後跟我的日子長了,你就會發現,男人還有很多麻煩的地方呢。”

這話裡的曖*昧,換作幾年前的蒲英,可能還會嬌羞臉紅。

不過現在,她的功力也漸長了,一點不羞澀地給馮垚拋了個媚眼,“好啊,我很想知道啊。”

這個媚眼讓馮垚的手一抖,差點又給下巴上添一道新傷。

蒲英卻還沒完,又從後面抱住了馮垚的腰,臉埋在他脊背之間,輕輕地摩挲著。

馮垚不禁倒吸一口冷氣,手中的剃鬚刀也不敢動了。只是隔著襯衣,感受到蒲英身軀的溫熱,就已經讓他心猿意馬了。

他正要轉身回抱蒲英,蒲英卻立刻倒退了好幾步,還用手在鼻子前扇了一扇,一臉嫌棄地說:“你身上都臭了!”

看著一臉壞笑跑出門外去的蒲英的背影,馮垚不禁暗暗咬牙,“小丫頭,越來越壞了!”

等馮垚洗漱完畢,再把昨晚、今早、以及午餐——三合一的一頓飯吃了之後,“韋尼澤洛斯”號也快靠岸了。

中午12時,希臘克里特島到了。

當看到岸上來迎接的使館人員打出的一面很大的國旗後,甲板上再次響起了一片“祖國萬歲!感謝政府!”的歡呼。

幾家中資公司的人也把他們帶的國旗展開來,在甲板上不停地抖動著。

岸上一面大國旗,船上數面小國旗,在地中海蔚藍的天海之間、在綠色的克里特島之前,交相輝印,成為鐫刻在現場每個中國人心中的一幅最美的圖畫。

2000多人的下船登岸、驗名過關,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兒。

在船上和岸上的使館人員的共同組織下,中國同胞們被編成了50人一組,一組接著一組、源源不斷地走下船。就這樣,也足足走了4個小時,才走完。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象了,但是當地的希臘人,還是為世界第一人口大國的規模驚嘆不已。

所有下船的中國人,都沒有難民上岸的感覺,而是受到了貴賓一樣的待遇。

特別是碼頭上站著一隊身穿當地傳統服飾的希臘克里特姑娘。她們給每位下船的中國人,不是遞上一瓶礦泉水,就是送上一束鮮花,還有她們最迷人的笑容。

聽到這些美麗的姑娘們,說著不太熟練卻很動聽的“你好!歡迎!”的中國話,剛剛從戰火紛飛的地獄逃出來的中國人,感覺自己簡直是來到了天堂。

碼頭上還等著數十名華人華僑志願者。

他們的笑容和話語就更親切了:“大家辛苦了!來,往這邊走!請排好隊,拿好行李,跟著我上車!”

港口車場上停著數十輛豪華大巴,將把下船的中國人分別送到克里特島上的十餘家四星級酒店,少數還是五星級酒店。

所以,每個人都是高高興興地下船,高高興興地上車,根本就像是來克里特島旅遊的。

蒲英、於婕和馮垚被安排在最後一組下船。

因為蒲英是一手提著行李,一手扶著走路還有些不便的馮垚下船,所以還沒等他們倆踏上碼頭,就有好幾個人過來幫忙攙扶。

馮垚正在感謝並推讓的時候,一根柺杖赫然擠進了人堆之中,一個微微有些沙啞的女聲,跟著飄了進來:“柺杖來了!有這個,就不用人扶了!”

蒲英一聽這聲音,驚喜地叫了起來:“苗苗!你嗓子怎麼了?”

田苗苗也呆了一呆,隨後又一蹦老高地抱住了蒲英,“哎呀!怎麼是你?”

“你嗓子怎麼了?”“怎麼是你?”

兩人你問你的,我問我的,雞同鴨講了半天,不禁又大笑著抱在了一起,

馮垚見到這兩個一見面就變小孩的好朋友,也微笑了起來。

苗苗忽然又反應了過來,急忙推開蒲英,過來關心馮垚:“馮隊,你的腳怎麼受傷了?”

“沒事沒事,一點小傷。”

“走路都瘸了,還沒事呢?不行!你先不要去酒店了,我一會兒送你去醫院看看吧!”

看到還是這麼熱心的苗苗,蒲英既高興,又有一點恍如隔世的感覺。

稍後,在坐出租去醫院的路上,苗苗告訴他們:她和靳明是響應了大使館和希臘華商總會的號召,來克里特島當志願者的。她就是因為天天喊話,才把嗓子都喊啞了。

在希臘的華商中,其實溫州人最多。這個團體因為炒房、借貸等負面新聞,在一般國人的心中似乎形象並不太好。

但是,這一次國人有難,這些溫州商人們也表現得十分仗義。

他們不但放下了自己的生意,來這裡做志願者,還給大使館捐錢捐物。

比如,每個撤回來的中國人,一上島就會發一張免費的電話卡,好讓他們能給家裡報平安。這些電話卡就是希臘華人華商捐助的。

說到電話卡,蒲英也急忙借苗苗的電話,讓於婕給家裡打了電話。

沒想到,恢復記憶後一直比較淡定的於婕,一聲“爸”“媽”叫出口之後,頓時哭成了淚人,話都不能說下去了。

還是蒲英拿過電話,把於婕的情況說了,並好好安慰了一番她的父母雙親。

到醫院後,蒲英也順便給於婕再檢查了一下,並給她的傷口換了藥。

馮垚經過X光檢查後,確定沒有骨骼的問題,確實只是軟組織的皮外傷。

這才讓蒲英徹底放下了心事。

接下來,蒲英在克里特島度過了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