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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章 愛是信仰

馮垚正要回答,卻聽到病房的電子感應門“嘀”的一聲輕響,提示有人進來了。

來人的腳步很輕,頻率卻很快。

馮垚心中一動,轉頭去看,驚喜地看到了蒲英的臉。

蒲英走到床邊,見到馮垚眼中的歡喜讓他的眼神變得像月光下的海面——既深邃又醉人。

她也不禁笑了,嘴角愉快地彎了起來。

“我的睡美男,你,終於醒啦!”

蒲英目不斜視、旁若無人地俯下身,一手撐著床邊,一手輕點著馮垚的額頭,語氣溫柔親暱,卻又帶著點戲謔調侃。

馮垚眼底唇邊的笑意,也更加深了。

他全身唯一能自由活動的右手,伸過來握住了蒲英的手指——拉低後,在她的手心深深印上一吻。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這一聲抱歉,再加上馮垚那雙彷彿會說話的眼睛裡傳達出的憐愛之意,讓蒲英的心整個都融化了。

她反手握住馮垚的手,也在他手背上重重親了一下,“醒過來就好!”

蒲英說完正要起身,馮垚的手卻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唇邊,不滿足地說:“親——這裡!”

“別鬧,有人呢。”蒲英壓低嗓門,幾乎是在用唇語說話。

馮垚的右手卻更用力將她的手握住,目光更是飽含熱力,一點不像一個重傷初醒的傷員。

“好啦好啦,怕了你了,”蒲英怕他太用力而牽動傷口,只得低下頭,迅速地在馮垚唇邊啄了一下,然後用威脅的口吻說:“可以了,不許鬧了!”

馮垚像偷到了糖吃的小孩子一樣,心滿意足地笑了。

他的手也松了勁兒,不過依然握著蒲英的手,沒有放開。

蒲英這才直起腰,好像才看到床對面站著的客人一樣,一臉驚訝地問:“你好,請問你是——?”

楊倩茜此刻要還是猜不出蒲英的身份,那她就是大傻瓜了。

雖然她曾經猜測過馮垚的妻子極有可能也會是一名軍人,但是面前這個掛著中校軍銜的女人,竟然這麼年輕,這麼有氣質,還是讓她有點嫉妒了。

楊倩茜知道,自己大概是想錯了。

她不僅從蒲英進門後馮垚的反應,也從蒲英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之間,看出了這個五官不算天使、身材不算魔鬼的女子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

那是一種像春風一樣溫柔、像夏雨一樣清爽、像秋陽一樣包容、像冬雪一樣純淨的精神氣質。

以楊倩茜對馮垚的瞭解,這種清新又充滿靈性的姑娘,絕對是他的最愛。

楊倩茜心裡有些失落,便不肯順著蒲英的話做自我介紹,而是看向了馮垚,“老朋友,你不給我們做個介紹嗎?”

馮垚微微一愣,只得說道:“對不起,我忘了……”

他看著蒲英,卻一時沒有說話。

楊倩茜淡淡一笑:“怎麼?有什麼不能啟齒的嗎?”

馮垚還真的是覺得有點難以啟齒。

他和楊倩茜的那段歷史,早在最初認識蒲英時就被好奇的小姑娘追問過,他也曾如實地向蒲英“坦白交代”過。

後來,蒲英聰明地沒有再問。馮垚在心裡也把那段歷史當作是他的一個人生“汙點”,所以更是盡力把它遺忘,更不會主動在蒲英面前提起。

本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萬萬沒想到,楊倩茜竟毫無預兆地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而且她還趕在蒲英之前,見到了醒過來的自己!

這會讓蒲英怎麼想?

馮垚不敢想象。

雖然楊倩茜是來看望自己的傷勢,自己也沒有半點對不起蒲英的地方,但是馮垚很清楚——任何一個當妻子的,都不會高興看到丈夫的前任女友,在自己不在場的情況下,和丈夫再有什麼交往。

肚量小一點的,可能就會因此爆發一場家庭戰爭。

馮垚雖然知道蒲英絕不是個肚量小的人,但他卻還是不願讓妻子心裡有一絲一點的不快。

他斟詞酌句地說:“蒲英,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女士名叫楊倩茜。她,就是我和你提過的,那個我大學時代交過的女朋友……”

“哦——”蒲英的目光微微一閃,隨即又笑生雙靨,熱情地向楊倩茜伸出了手,“久仰,久仰!你好,你好!”

楊倩茜也頗有風度地伸出手,和蒲英的輕輕一握,“你好!想必你就是馮垚的……”

話沒說完,馮垚馬上插話道:“楊倩茜,我也給你正式介紹一下。她叫蒲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成就!”

這個介紹詞很怪。蒲英和楊倩茜聞言後,都是一愣,並轉頭看向了馮垚。

馮垚的目光,只是直直地注視著蒲英,並深情地說道:“我這輩子,做得最艱難的一件事,就是追求蒲英了!在她十八歲的時候,我正式認識了她。從那以後,我就一直在等她長大,等她明白我對她的心意,並用各種手段打退覬覦她的情敵們。終於,等到她二十六歲,我才如願以償地把蒲英娶進門,讓她成為我這輩子唯一的妻子。我的這場追妻戰爭,足足進行了八年,其中的艱難,完全可以媲美八年抗戰了!楊倩茜,你說,我這麼艱難才追來的妻子,能不是我一生最大的成就嗎?”

楊倩茜此刻哪裡還說得出話來?

一旁的蒲英,更是已經被馮垚的肉麻表白逗得心花怒放,樂得嘴都合不攏了。

她當然知道,馮垚這是在情況基本屬實之下,刻意誇大了他和自己戀愛史的漫長和艱辛!

其實,他們兩個人只是為了給事業讓道,再加上蒲英的年齡確實偏小,這才在拖拖拉拉了很久之後才領證結婚的。

過程雖然漫長,但是感情的發展卻是一見鍾情、兩情相悅、水到渠成的模式,就算有自己受傷後的那段波折,但也很快就和好了,根本就沒有馮垚說得那麼——艱難!

顯然,馮垚是故意在前女友面前這麼說的。

這種給自己長臉的事兒,蒲英腦子進水了,才會當面揭穿他呢!

蒲英很快反應過來,配合地虛掩了一下馮垚的嘴,似嗔實喜地說:“好了,不許說了。”

然後,她又瞄了楊倩茜一眼,故作“羞澀”地說;“不好意思啊,我們家馮垚,說話就和他寫的文章一樣,總是喜歡亂用修辭手法——太誇張了!我不就是和他談了八年戀愛,一直沒答應嫁給他嗎?他就唸叨到了現在!楊大姐,真不好意思啊,讓你看笑話了!”

楊倩茜本來聽馮垚講戀愛過程時,就已經在心裡不知打翻了多少醋罈子,再聽到蒲英的這聲“楊大姐”,更是心塞,臉上的笑容都掛不住了。

“沒有,沒事,他一直這樣,我也知道……”楊倩茜嘴裡胡亂應著。

“楊大姐,你別站著啊!你坐!坐!我還要多謝你呢!”蒲英又熱情地招呼起她來。

“嗯?謝我來看他嗎?這沒什麼,我和他……”楊倩茜看了一眼馮垚,眼神略有些幽怨,“畢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聽到他受傷,怎能……”

蒲英將她的眼神都看在眼裡,心中不禁一凜:果然不是好鳥!

不過,馮垚剛才的表現還是讓她很滿意,再說從自己走進來之後,馮垚的目光幾乎就一直在圍著自己打轉,沒有半點機會給這個女人。

所以,蒲英在心理上對楊倩茜佔據全面上風。

她呵呵笑道;“我可不是為這個感謝你!我感謝你,是因為——如果沒有你當初和我們家馮垚的那段戀愛史,他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一般來說,一個完美男神的身後,一定站著好幾任前女友。我們家這位,居然只經歷一任就進化成功,說明楊大姐你的功力太高深了!所以,我真的很感謝你啊!”

楊倩茜被她說得一愣一愣的,“你是說,為了我和馮垚談過戀愛,而感謝我?你說的,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啦。我還特別要感謝你,把我們家馮垚教育成功後就‘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結果就把他便宜我了!您這是怎樣的一種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雷鋒精神啊!所以啊,我真的太謝謝你了,楊大姐!我們家馮垚,能有今天,可都多虧了你當年的培養……”

蒲英一邊嘴裡滔滔不絕地“感謝”,一邊手裡不停地忙碌著——打水、準備剃刀、用熱毛巾給馮垚敷臉,全然不顧馮垚已經被她的胡言亂語弄得又好笑又無奈,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了。

“不好意思啊,楊大姐,探視時間有限,我得利用這點時間給我們家馮垚刮個臉,所以,我就失禮了——不過,你可以和我們家馮垚繼續敘舊!沒事,你們說你們的,我不會影響你們的。”

蒲英在解釋自己的行為時,又一次體現了她的大方和賢良。

她示意楊倩茜——就當她不在場,不要拘束,儘管有什麼就說什麼。

楊倩茜先是被蒲英一番看似“情真意切”卻又違反常理的說辭給震住了,等她靜下心來,仔細一想——馮垚的臉就在蒲英揮舞的剃刀之下,他根本就不能隨便動一動,這樣還怎麼交談?!

楊倩茜算是明白了。

別看馮垚的老婆年紀輕輕,卻也是個綿裡藏針、皮厚腹黑的傢伙啊!

再看馮垚,被老婆這麼擺佈著,卻一聲不吭,反而笑眯眯地看著蒲英,很享受的樣子!

楊倩茜頓時有一種自己在這兩口子面前已經原形畢露,並被他們聯合起來當猴耍的感覺!

她不得不承認,這兩口子都是人精——見微知著,殺人無形。

特別是蒲英,居然三言兩語之間,就擠兌得自己坐立不安了。

罷了罷了,既然當初是自己放棄了馮垚這麼一支績優股,現在回來又怎麼可能還會找到優越感呢?

楊倩茜嘆了口氣,起身說道:“我今天過來,看到馮垚,知道他的傷雖然重,但沒有大礙,也就放心。這樣吧,蒲英,你忙你的,我就先告辭了!”

“啊?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了?楊大姐,你大老遠來,也不和馮垚多說幾句嗎?是不是我招呼不周啊?”蒲英還在演戲。

“不是,不是,是我——看到你們兩口子過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楊倩茜略有些苦澀地一笑,隨即對著馮垚說:“我走了,馮垚,祝你早日恢復健康!蒲英,再見了,祝你……能夠珍惜你的幸福。”

片刻之後,蒲英看著楊倩茜的背影消失後,這才慢慢轉身,斜著身子坐在床邊,給馮垚認真地颳起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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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十分安靜,只有各種監控儀器執行的聲音。

馮垚閉上眼,感受著妻子乾脆利落卻並沒有弄痛自己的刮臉手法,不禁為自己在夢中對妻子刮臉技術的“汙衊”感到好笑。

現實,比他的夢境美好多了!

不知不覺,他的右手很自然地攀到了蒲英的大腿上,隔著裙子輕輕地摩挲起來。

蒲英並沒有在意,因為她心裡還在想著楊倩茜。

她是從進門前發現那個自稱是宋磊的人其實是個冒牌貨的時候,就已經本能地覺察到了威脅。

不過,現在想來,楊倩茜其實也沒做什麼實質性的動作,最多是在心裡有些想法吧?

蒲英輕聲問道;“我,剛才那麼做,是不是過分了點?”

“嗯?什麼?沒有啊?我一點不疼。”馮垚還沉浸在享受妻子服務的情境中,根本沒反應過來。

“我是說,我剛才對你的老朋友,是不是有點過分了?”蒲英只好說得更清楚些。

“一點沒有!”

馮垚馬上正色說道:“而且,她根本不是我的老朋友,只不過是我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其實,你也沒有說錯,不是經歷過她的那一段,我的思想和感情,也不會成熟起來。”

“是嗎?我就是覺得,我剛才好像有點小題大做了……”

“沒有,我比你更瞭解她。她是個比你物質得多的女人,而且十分貪心。如果,你今天沒有讓她知難而退,以後她就會得隴望蜀,經常過來噁心你我。”

“哦?她還真的對你賊心不死啊?”蒲英不禁又有點義憤了。

“嗯……”馮垚馬上給她降火,“不過,你剛才已經把她嚇走了。她知道你不好惹,以後應該不會再來了。”

“那就好!哎,我說,”蒲英忽然白了馮垚一眼,“你現在受了重傷,還給我惹來桃花!以後會不會還有這種事兒,讓我疲於應付啊?”

馮垚暗叫不好,老婆這是要上綱上線了!

他急忙賭咒發誓:“當然不會了,我對你絕對專一,我可以向馬克思發誓!”

蒲英已經給他刮好了面,一邊收拾工具一邊說:“那有什麼用?你的修養再好,也擋不住有些女人不要臉地倒追啊!”

她今天雖然輕鬆應對了一個麻煩,但心情多少受了點影響,所以也就對馮垚不依不饒起來。

馮垚見自己的保證都不能起效,便出動了美男計——他的右手,從蒲英的大腿處向下游走,然後從她的裙子邊上滑了進去,開始無遮礙地撫摸起妻子的大腿內側。

“啪——!”

蒲英突然騰出一手,把他的手拿出來並重重地拍了一下,然後瞪了他一眼,“傷還沒好利索,就起色心了?”

“冤枉!”馮垚舉起手直叫屈,“它就是想摸摸你,沒別的意思!”

“哼,沒有才怪!我跟你說,你從現在起,至少有……七八個月,不,是十個月!都得老老實實地給我‘吃素’了!”

“什麼?我的傷哪有那麼重啊?就算是兩條腿走不了路,可我的第三條腿,功能完全沒有受影響啊!”

“流氓!啪——!”

馮垚的右手背又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老婆!”馮垚的聲音都帶了點求饒的意味。

“不許撒嬌!我說十個月,就是十個月!”蒲英兇巴巴地說。

“老婆,你好殘忍啊。”馮垚雖然見到話題已經成功轉移,蒲英不再糾結莫須有的問題了,卻還是繼續和她逗樂,做出一臉幽怨的樣子。

蒲英在床邊坐下,居高臨下,笑眯眯地看著他說;“好吧,如果你不在乎我們家小小馮的安全,那你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馮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以為蒲英還是在擔心他的身體,便不在意地笑道:“沒事!我們家小小馮,安全得很!”

蒲英見他如此“色心不死”,也急了,雙手齊上,對著他唯一完好的右手臂又掐又擰,嘴裡還大叫著:“你這個色狼,腦子裡能不能有點健康思想了?我說的小小馮,不是你的……我說的,是我肚子裡的這個!”

“你肚子裡,怎麼會有——什麼?”

馮垚忽然醒過神來,頓時一臉的驚喜和不敢相信,“你是說,你——有了?”

蒲英停下了對他的手臂的“蹂/躪”,含笑看著他,驕傲地說:“是!我懷孕了!已經兩個多月了!”

“真的?天啊,天啊!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啊——!啊——!”

馮垚太激動了,以至於牽動了全身各處的傷口,頓時痛得齜牙咧嘴起來,可是他很快又笑得渾身發顫。

蒲英忙按住了他的肩膀,“淡定!淡定!馮垚上校,你要淡定!”

“寶貝,你告訴我——你懷孕了!你告訴我——我要當爸爸了!你讓我還怎麼淡定啊?快——讓我摸摸!”

蒲英把馮垚的右手放到自己的小腹,笑著說:“現在根本摸不到什麼,還要過一陣子才會有胎動呢!”

“哦——”

馮垚的手還是在妻子的腹部好好地摸了幾下,隨後說道:“可你這兒,怎麼一點變化都沒有?”

“大概是我在黃山號上吐得太厲害了,都掉了好幾斤肉,寶寶也就得不到營養——沒長起來吧?”

馮垚沉默片刻,想到了蒲英在懷孕期間卻接到自己的噩耗。

她當時所承受的精神壓力,該有多大啊?

“英子,對不起,我讓你吃了這麼多苦。”馮垚握緊了蒲英的手,愛憐無限地看著她。

“傻瓜!我一點沒覺得苦!”

蒲英俯下身子,臉貼著馮垚的臉,溫柔說道:“只要你回來了,一切都會好的!”

馮垚單手摟著妻子,手掌輕輕摩挲著她的頭髮,心中既感到幸福,又充滿了感激。

他感激上蒼,感激命運,讓他和蒲英能夠在紅塵中相遇和相愛。

愛情是什麼?

其實它是一種信仰,需要理性的思考、比較和選擇。

而一旦選擇了這種信仰,就應該終生信奉,至死不渝。

為了信仰,我可以不求得失,不怕犧牲,當然更不會輕言放棄。

所以,我在蒲英困惑的時候沒有放棄她,在自己生命垂危時也沒有放棄過和命運抗爭。蒲英在彷徨痛苦時,也沒有放棄過等我。

終於,歷經了種種考驗和磨難之後,我們才擁有了這樣完美的幸福。

幸福真的不是從天而降的。

它需要信念,需要堅持,更需要等待。

“那沒有等下去的人不會理解,

虧了你的苦苦等待,

在炮火連天的戰場上,

是你從死神手中,

把我拯救出來。

我是怎樣死裡逃生的,

只有你和我兩個人明白。

只因為你同別人不一樣,

你善於苦苦等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