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銀針扎在乾屍的特殊位置,呈現著北斗七星的組合,讓我想到之前破解的吸血鬼事件。雖然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型別,但是,扎針的位置和出現的圖形完全一樣。
有了這個思路之後,我開始了大膽推測,也許乾屍上的銀針就是巫蠱能夠控制人變成傀儡的其中一組密碼方式。再加上霍巧玲關於人性本能慾念之說,讓我更加堅定了這個假設。
想到此,我忍不住轉身,很認真地盯住了張峰瑞正在思索著的臉上,稍微等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
“假設銀針就是控制人性本能慾念的話,如果我們現在解除了巫蠱的這種能力,最終會出現什麼狀況?”
我是不帶眨眼地盯著張峰瑞,就是想從他的眼神裡得到更多的資訊。由於他的說話不是很完整,表情又是千篇一律的深沉冷靜,只有從眼神的微弱變化中,體悟到比話語更多的信息量。
張峰瑞在我的盯矚下,似乎顯得有些不自然,但黑溜溜的圓瞳旋轉一圈之後,竟然很堅定地停了下來。
“差不多和霍巧玲說的一樣。”
他掐頭去尾的說了最中間的一句話。
這句沒前後的話雖然少了一些,但是,讓我還是聽出了關鍵資訊。
“你的意思就是說,如果按照我的想法去做,結果就是可以解除村子裡已經變成的傀儡之人,不去食用那些湯水,使人性本能慾念得到控制,而慢慢地緩解症狀?”
其實,這句話的進一步解釋,是根據我自己的想法說的,並不是完全猜中了張峰瑞的思路。
張峰瑞快速地點了點,咧著的嘴角處,好像是掛出了一絲淡淡的和悅之情,但並不是很明顯。
有了張峰瑞的點頭承認,我的思路完全清晰了。
低頭考慮著下一步打算的時候,我轉身站到了霍巧玲的面前。在抬頭注視的時候才發現,她已經勾唇微笑著等待了,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我要找她說話一樣,提前做好了等待的架勢。
“說吧!我知道你有很多要問的話,也許,只要我能回答清楚,你就有辦法解除巫蠱能夠控制人性本能慾念。但是,你別忘了,這只是其中的一方面。能夠讓人變成傀儡,變成木偶,那不可能就憑一種慾念的控制,也許還有很多種需要一一破解。”
霍巧玲在我沒開口的時候,已經說明白了我要說的話。
我點著頭,稍微露出了一點感激的微笑。
“是這個意思,但是,我想知道的是,一旦讓巫蠱失去控制人性本能慾念之後,有什麼明顯的突變,除了不去食用湯水?”
我快速地說著,就是不想讓霍巧玲打亂我已經形成的思維定勢,我想按照已經形成的清晰思路來,一步一步去解決。
“很簡單,三天之內不去繼續服用湯水,種養在人身上控制本能慾念的巫蠱就會消失,從而有可能就會導致,所有的傀儡或著是木偶人,不聽從靈巫之術的控制。但是,這個可能之佔百分之三十。”
霍巧玲最後一句話的大轉變,讓我更清楚了思路的正確方向。
“有了百分之三十的把握已經很好了,大家肯定明白,另外兩具屍體就是巫蠱控制人性的另外百分之七十,而剩下的百分之十可能就要依靠慢慢休養和自身調節了。”
我忍不住有點炫耀地微笑著,又轉動身子掃視了一圈,包括看了一眼滿臉茫然的頭兒。
“可是,我並沒有明白你目前要幹什麼?”
頭兒皺了一下眉頭,瞅著我的眼神裡滿是疑惑不解。
“還沒有說到接下來的事情,你稍微等一下,別打亂我的思路。”
我著急地抱拳向著頭兒作了個揖,算是給他賠禮道歉之後,快速地擰身一轉,又站到了楊華的面前。
“根據你的研究對比,巫蠱一旦控制不了人性本能慾念,會不會出現其他的現象,比如說……”
“你別浪費口舌解釋,我聽的明白,也清楚你要問的意思。”
楊華急聲的插嘴,直接讓我停止了繼續說話。
她也許因為之前我和霍巧玲的一段半開玩笑,半討論事情的舉動,打破醋罈子的酸勁還沒有消退。所以說話的語氣不但生分,而且,浮在臉頰上的表情也非常的鬱悶。
“對對,我就是想知道會不會……”
“從古到今,就沒有人在破解巫蠱的過程中有過分段破除,所以,根本就沒這方面的記載,也不可能有借鑑的經驗可尋。”
楊華帶著斷喊的聲音說話,再一次打斷了我的說話,卻說出了一句令我失望的話。
我就想知道,破解了巫蠱其中的一環,會不會引起變異,或著造成巫蠱的升級換代。但是,卻得到了一句沒一點價值的話。
有點失望的我,因為楊華的神態和臉色沉冷,讓我斷了繼續溝通的想法,決定轉身的時候,霍巧玲拉了一下我的胳膊。
“你到底在擔心什麼?說出來,讓大家替你考慮一下。”
霍巧玲的話剛一說完,翩然轉身的楊華,側著身子擋在了我的面前,直接面對著霍巧玲,好像是偏了一下頭。
“他的意思是,如果破解了巫蠱控制人的本能慾念之後,巫蠱會不會另想辦法,繼續控制人變成傀儡。”
楊華一邊說著,一邊舉起了手,伸著大拇指向後一指,剛好是指到了我鼻尖的前方。
不過,楊華雖然是沒好氣的說話,但是,說出來的話還真是我的心裡話,也是我擔心的事情。
“我主要是擔心由於咱們的破解,會不會讓巫蠱更新換代。”
我退後了一步,稍微拉開了一下與楊華揹著身子的距離,別因為她的激動,讓後翹著的臀下部直接掃向我的下腹部。
咯咯!掩嘴的一聲笑。
霍巧玲好像在楊華嚴厲的眼神下,停止了笑聲,也垂下了手臂。
“你們也太能想象了,巫蠱更新換代的能力雖然超乎想象,但是,在幾天的時間裡,不可能有那麼快。在這一點上,你們大可放心,只要咱們能破解了巫蠱控制人性的三分之一,那之後的偵勘工作就順利多了,也就變得簡單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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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的時候,視線一直是不停地穿梭在我和楊華臉上,似乎很想盯著我說話,但有擔心楊華找麻煩。所以,在瞅著楊華說話的時候,又忍不住要快速地瞟一眼。
“現在我是徹底弄明白了,你們聽著,我要做出大膽的決定了。”
這一次,我還真是顯擺到家了。
之前每到這一刻,都是由我提出想法讓頭兒宣佈,但是,現在卻變成了我,而且還是順理成章的直接宣佈。
“等等,你先別著急著宣佈行動,我有幾件事情沒弄明白。”
頭兒喊說著的同時,一把抓在我的肩膀上奮力一扳動,我跟著他的手勢,直接轉成了面對面的姿勢。
“你有哪些問題沒弄明白,剛才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嘛!”
我不僅驚奇,還有些不樂意。
“第一個問題,街道上那麼多湯水,你能確定哪一種是種養巫蠱在人性本能慾念上起作用?”
頭兒時刻都少不了那種用官腔說話的習慣,而且,說的時候還顯得特別的認真嚴肅。
“這個無需弄明白,只要讓那些傀儡之人不去食用湯水,咱們的目的就達到了,沒必要找到是那種湯水。”
我沉聲解釋著,臉上可能多多少少還是露出了不肖一顧的神色。
“弄不清楚,就無法判斷你的這個行動是不是有效。”
頭兒繼續著之前的神態,但是,說話的語氣卻變得沉重了起來。
這個提示性的說話,彷彿一盆冷水的撲面而來,一下子讓我原本火熱的心緒,急速裹緊了冰涼之中。
還真是一個被遺漏了的非常重要的問題,如果得不到驗證,就說明不了思路是否正確,也判斷不出採取的措施是否有效。
如此一想,我感覺到了臉龐的發燙,全身的不自在,頭也就越勾越低了。本來還想著好好地顯擺一番,卻被頭兒的提示無情地打消了。
“這個沒有難度,等解決了這裡的問題之後,咱們到大街上一看便知,並不是一件無法印證的事情。”
轉身的楊華,瞅著頭兒時還帶出了微笑的神態。
“那麼多的品種,你有辦法分清楚那種湯水沒有被食用?”
頭兒說著時,臉上露出了不是喜悅的笑容,好像是有意要為難人的表情,並不是為了弄明白事情的原委。
我看到頭兒的表情之後,心中頓生了一絲怒火,但還是被我壓制著並沒有徹底爆發出來。
“街道上的湯水是有著顏色區分的,根據我的觀察主要是紅黃綠三種,只要咱們留意一下,那種顏色的湯水食用量最少,一定就是種養巫蠱用於控制人性本能慾念的湯水。”
說話時,我沒有瞅頭兒的臉龐,而是微笑著盯住了楊華。
“第二個問題,也很關鍵也很重要,剩下的兩具屍體下落不明,如果這麼著急著消滅了這具乾屍,會不會給尋找另外的兩具屍體帶來困難,說不上這具屍體能引出另外兩具屍體的出現。”
這一次說話時,頭兒的臉色顯得稍微平靜了一些,而且說話的語氣也能明顯地感覺到,確實是在提建議著的商量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