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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 落崖

幾步跨出門外,沿著木籬一陣狂奔,快速來到假山之處用油紙將藥盒極丐服裹住,從小溪柵欄爬出。這時藥堂後院燈火通明傳來女眷尖叫聲響成一片,前院燈光也逐漸亮起奔跑之聲和碰到花盆的聲音不時傳來。

木巖不敢停留向小山丘之上快步跑去,繞過山丘來到街上,正是將近黎明時分,街上靜悄悄的只有城外菜農挑著新鮮蔬框剛從城門進入。緊跑幾步來到城門,城門緊閉只有供菜農進出的偏門開著,也不見有守衛看守,輕鬆穿門而過。

疾步走在通往碧水村的路上,想著整個過程,殺張昌發之時猶豫不決而驚醒張夫人,肯定被她看見,想我這身形很快就會被認出,就算張夫人不認得我相貌,但官府勢必對與我體貌相同之人進行盤查,如果我在城中勢必會被盤問,一個回答不慎在拉去由張夫人辨認,那麼後果不想自知。

但不知官府反應會有多快,想憑那長孫仵作的經驗聯絡到我身上也不是沒有可能。

正想著遠處傳來馬蹄聲,木巖矮身往道路一旁草叢中鑽去,俯在草中,不一會兩騎建馬便從身前而過,一匹馬上赫然坐著那許姓彪形捕快。

想這條路只通往碧水村,那肯定與我所做之事有關,不知道是去調查還是已經確定是我所為。現在卻是不便在回村裡,找個地方躲藏起來,等這些人走了在回村找李大爺將延壽續命丸送與他,還了埋葬父母之恩,想到這便站起身來,從路旁樹林向碧水村悄然行去。

夜半,碧水村靜悄悄的,木巖遠遠看見自己家院落緊閉,卻沒有因為自己出走半年而荒敗,村民迷信凶死房屋有鬼魂作怪,連從門前走過都認為可帶來晦氣,但家中院落還是和往昔一樣,想是李大爺念及與父親舊情時常過來照看,好給我這孤兒留一處居住之地,眼中不由透出溫暖。

木巖趴在離家不遠的地方看著,這個地方可以很清楚的看見李大爺和自己的家,等過了一個時辰不見有什麼動靜便來到李大爺院外,輕輕從矮牆之上跳入院中在房門上叩擊。

好半天沒有動靜,木巖正等的焦急突然房門開啟,李大爺拿著木棍站在門前,“是我,巖娃子!”未等李大爺有所動作,木巖趕緊出聲。

“巖娃子,怎麼半夜回來了,快點進屋!”李大爺趕緊將木巖讓進房裡伸出頭看了看四周,隨即關上房門,“今天有捕快前來,知道你半年前出走,一直沒有回來便走了,說是你與城中藥店張老闆被殺有所牽連。”

“是我所為!”木巖也不隱瞞接著說道:“那張昌發見我蟲涎草而起貪念,並買通高手前來殺害我父母,又拿鉅金賄賂長孫仵作隱瞞殺人真相,我在城中半年在動手之前已將來龍去脈查的透徹。”

木巖說著抬手阻止了李大爺要點燈的動作,繼續說道:“我這裡有兩顆延壽續命丸你和楊叔一人一顆,此藥是我家蟲涎草所制,被我拿來也不算是贓物,現在送給您感謝您一直對我家的照顧,此藥牽扯太大望大爺要謹慎處置,如果服用到不必說了,因為此藥越晚服用越能看出藥效。但是變賣現在情勢太緊卻要謹慎。”

“這怎麼可以,這是你父母用命換來,這一顆我可以送與老楊,但我拿了於心何忍,就是我那老伴地下有知也會責怪與我,在說我一孤老頭子活那般歲數也是遭罪,你還是自己留著也許還用的著,”李大爺趕忙推脫。

木巖卻是執意要給按住李大爺往外推送的手說:“這個李大爺就多慮了,侄兒現在還小等我用時不知什麼時候了,而李大爺很快就能用到,送與李大爺是正好不過,您就不要推脫了,侄兒時間有限不能在此多待,如果以後有緣希望在來您這裡孝敬您老人家,”說完給李大爺磕了個頭,準備推門出去。

李大爺連忙問道:“巖娃子你準備去哪裡?你還小總是要回家了的,等事情了了,我也好設法通知你。”

“我也沒有具體去處,我準備去鄰國巨海城,聽說那裡以農耕為主,我和爹種了兩年草藥去種稻穀還是能成的,您就不用通知我了,過的兩年等風聲平息了,我自然會回來。”

告別李大爺便回到自己家裡,靜靜坐在窗前的木椅之上想著往日的情景沉靜其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被雞叫聲驚醒,起身從家中將一些有用工具帶上,這次出去時間不知道要多久,想想又將爬山的繩索也纏在了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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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向村頭木橋走去,剛走到橋前看見有幾人正上了橋往村中而來,其中正有那許姓捕快,本能的轉身就跑,許姓捕快這時也發現了他,“站住,別跑!”招呼其他幾人向木巖追來。

木巖在這出生,對地勢熟悉三轉兩轉便和追趕之人拉開了距離,‘現在不能去巨海城了這裡又沒有藏身之處,只能到奇蟲山蟲谷躲避,蟲谷危險他們不會為了抓我把命搭上,過得一段時間我在出來悄悄去巨海城即可,只是進的谷中要多加小心,以免躲避不成到死在裡面’想罷向著奇蟲山方向逃去。

由於身體輕巧靈活多變,爬起山來到比後面之人更加快捷,後面的人總是不能追上但也是緊緊咬著不放,經過兩個時辰來到了和父親進入蟲谷的山崖之上,不做任何猶豫木巖從腰上拿出繩索,綁在腰間便向下爬去慢慢消失在濃霧之中。

這時追趕之人也到了山崖之上,許姓捕快抓住繩索向上一拉繩索輕易拉起,人已經下到地面了。“許頭我們追還是不追?”一個差役問道。

“追,追著去送死嗎?可惜了那兩顆寶藥了。”許捕快惋惜的搖了搖頭。

“許頭這小孩真是殺張掌櫃的兇手嗎?我看不見得他就有那兩顆藥?”另一個差役不確定的說道。

“如果此子不跑我還不敢確定,現在倒是有**把握了。“

那差役看許捕快說的肯定,經不住躍躍欲試,“我們還是下去抓他吧,城主可是許下誰能抓住兇手並找回藥丸賞鉅金二十萬,那可是鉅金啊還是二十萬,當差一輩子也賺不來。“

“誰說不是,要不然誰大半夜來此,我是來過此村想那木家夫妻死後兒子失蹤的蹊蹺,總感覺不對才想著到這裡來,你別說,還真是讓我猜對了,可惜是個過路財神。”望了望蟲谷下方,又繼續說道:“這蟲谷危險那是人所共知的,十人進去到有九人沒有回來,不是生活所迫還真沒聽說有誰來此的。想要鉅金還是有命享受才好,讓我留下遺產我看那就不必了。”

“真他媽晦氣,到手的鳥又飛了,這倒黴孩子跑的和兔子一樣,他那小身骨那來那麼長力氣,而且反應不比大人差,小小年紀這麼果決,見了我們一點都不害怕,就像提前預謀好路線一樣,足足掉了我們兩個時辰。”

“哪天他父母去世我曾參與驗屍,當時看他傻傻愣愣的,心想才十二歲舞勺之人,遇此大難這種表情也是正常,卻不想能做出這麼大的事情,想那走失半年也是在伺機而動,並且能猜到那張老闆是幕後主使也是聰明之人,我還是得了仵作大人告知才知事情真相。”說到這覺著在說下去就要將自己也得了好處牽扯出來,連忙岔開話題,“走吧,多說無益還是回去覆命吧。”

此時木巖卻正沿著山崖向北摸索著,南邊有那水妖蟲木巖是不敢再去,也不知道那水妖蟲失了草藥還記不記得他這個偷藥之人,就算不記得想那水妖蟲也不會見了自己很客氣的請自己吃飯,說不定會將自己當點心吃了。

山崖北面離中心樹林卻是距離很遠,中間部分能看清的距離全是一人高的長草,沒走多遠被前方出現一段山石阻路,此段山石高約三丈,木巖思慮過後只能從草叢中穿行,草葉之上全是露水,在裡面行走不久就全身溼透衣服緊貼皮肉非常難受,並總是有些不知名的細小油蟲粘在裸露的皮膚之上讓皮膚瘙癢。

木巖艱苦跋涉離山崖越來越遠,突然,前方目測之地草葉不住抖動,好像有什麼東西向自己而來,木巖一愣全神貫注盯著草動的地方,暫時不敢有所行動,不一會前方各處草葉呈扇形開始抖動,從這些抖動來看有很多東西向自己圍來,既然如此只能向樹林之處逃走,只有這個位置草叢沒有動靜,木巖做出決定就不在耽誤,拔腿向著樹林方位逃跑,而後面抖動的草叢也向著木巖急追過來。

沒跑多長時間突然前面豁然開朗,原來在繞過山石時已經偏離方向,向縱深處走了很久離樹林已經不是很遠。木巖向前跑去猛然停住腳步,在他之前有一道深溝將他與樹林隔開,向下一望霧氣繚繞不知道有多深。

急忙轉過身來這時追他之物也從草叢之中探出身體,這些東西身體蠕動看似很慢卻是行動迅速,身形像極水蠶妖但是沒有腹足,所過之處地上留下黃膩膩的痕跡,看了非常噁心。

(這種蟲子木巖現在不知後來卻是知道叫做“蚰蛆”,此蟲以腐屍為食身體柔軟容易碎裂,只要頭部完好卻可以再生如初,喜好圍捕獵物並且非常勇猛不怕受傷,一旦將獵物撲到群起堆壓使獵物窒息而死。)

這些蚰蛆呈扇形慢慢向木巖逼近,其中一隻後部一卷彈跳在半空向木巖砸落,木巖此時站在深溝邊上退無可退急忙向左一閃,但是此蟲在天空之中身體還是靈活,突然掉頭畫了個弧線砸在木巖身上,木巖一步踩空本能反應兩手一抱將此蟲抱住,重撞之下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噴在大蟲的眼睛裡,大蟲不能視物使勁掙扎帶著木巖向懸崖下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