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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伏法(求銀票)

其實王常嶽雖知對方武功弱於自己,但若當真動手,百招之內恐也難勝慕容飛,若其展開身法遊鬥,更是不知要鬥到何時,那秦山嶽若是乘亂逃走便糟了,因此便守在門口以靜制動,更可自高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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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飛心中卻已是惱怒至極,心道:你劍術雖精,但站在原地不動卻又如何勝我?我慕容飛輕功卓絕,自可立於不敗之地,只要找到機會迫得你退開一步,以你全真掌教的身份,想必也不會抵賴不認。

念及於此,慕容飛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得色,拱了拱手,道:“得罪。”

王常嶽頷首道:“請。”

經過方才的受挫,慕容飛已對王常嶽有了極大的忌憚,再也不敢貿然出手,當下只是緩緩繞著對方轉圈子,尋找出手良機。

王常嶽心下暗笑:這胡人竟怕了自己,遲遲不肯出手,這般拖將下去,卻又如何了局?於是高聲叫道:“小二!”

店中食客早已遠遠避了開去,店小二與掌櫃縮在屋角,雖然不敢上前招呼,但卻又不敢不應,只好苦笑道:“道……道爺,小的在這。”

王常嶽笑道:“道爺餓了,取一壇酒,兩斤牛肉過來。”

店小二苦著臉道:“道爺,酒肉皆是有的,可小的實在不敢過去。”

王常嶽道:“你無需靠近。”說著招了招手,“拋將過來,我自可接得。”

店小二只得硬著頭皮道:“是,道爺稍等,小的這便去取。”

過了片刻,店小二便捧著一大壇上好的杜康走了出來,走到距離王常嶽兩丈的位置,便停住了腳步,說道:“道爺,小的可要拋過去了。”

王常嶽笑道:“但拋無妨。”

店小二雖然咬緊牙關,奮力將酒罈向王常嶽拋了過去,但沉重的酒罈,還是在他身前三尺外便失了力道,向著地面墜落,眼見就要摔個粉碎。

只見白光閃處,王常嶽的身子突然向前微傾,舉劍在酒罈下輕輕一託,那壇酒就繼續朝著他飛了過去,王常嶽伸手接過,拍開泥封,大口地喝了起來,讚道:“好酒,好酒!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眉頭緊鎖的慕容飛,一邊為王常嶽輕視於己,竟敢如此放肆地取酒、飲酒而惱怒,一邊暗暗後悔:方才為何未在其取酒的瞬間出手,攻擊對方所露出的破綻。

哪知王常嶽隨手放下酒罈,又道:“肉呢?還不快些取來,要大塊的。”

店小二趕忙沒口子的答應了,過不多時,便端著一大盤滷牛肉走了出來,看樣子怕不不下於三斤。

見店小二依舊是停在了兩丈開外,王常嶽便招手道:“快拋快拋。”

盤子擲到一半時,有幾塊牛肉就飛了起來,眼看就要落到地上,王常嶽探身抽劍,欲將其撥回盤中,周身卻不免漏出了老大一片破綻。

慕容飛此時正繞到王常嶽身側,不由眼前一亮:如此良機怎能錯過?

只見慕容飛的身子如鬼魅般躥出,鷹爪閃電般地抓向了王常嶽的尾閭穴。

慕容飛這一擊甚是狠辣:尾閭穴乃人身大穴,王常嶽絕不敢置之不理,然而他的身子已然前傾,長劍也將將要碰到牛肉,絕對無暇回劍自救,可若是就此向前躍出,雖然可從容避過這一擊,但卻破了自己站在原地不動的許諾,自然便是敗了。

哪知王常嶽竟渾若不知,依舊用劍去撥那幾塊牛肉,慕容飛大喜,眼見就要重創這位全真第一高手,而自己西域蒼鷹的名號,從此也將在中原更加響亮。

王常嶽掌中長劍輕輕一撥,幾塊牛肉便極速向身後飛去,

慕容飛鼻端頓時傳來一陣肉香,暗呼糟糕之時,頭頂上星穴、肩部肩井穴、腿部足三裡穴卻已紛紛被牛肉塊所擊中。

感到一陣眩暈的慕容飛,只覺半身麻木,下肢不靈,身子搖搖欲墜,當即連忙強運內力,可與此同時,王常嶽已轉過身來,將劍鋒停在了他的脖頸旁。

人體穴位,甚是不易分辨,只有一流高手才能在激戰之際點穴制敵,而像王常嶽這樣背對敵人,用擊出的牛肉塊點人穴道者,則更為難得。

其認穴之準,力道拿捏之巧,幾可稱得上出神入化,想到此節,慕容飛頓感萬念俱灰,心道:中原果是人傑地靈之地,自己在西域雄霸一方,當真是井底之蛙,先前還妄想稱雄武林,實是可笑至極……

王常嶽卻已將長劍抽回,拱手笑道:“慕容兄,承讓了。”

志在成為武林盟主的王常嶽,不願與江湖高手多結仇怨,更想藉機拉攏,因此無論是出手還是言語上,都給對方留了顏面。

慕容飛如何不知王常嶽手下容情,於是拱了拱手便轉身離去,竟不再理會朱由崧的連聲呼喚。

見機不妙,秦山嶽連忙朝著客棧後廚跑去,王常嶽微微冷笑,幾個起落,便已越過福王府眾人,到了臉如死灰的秦山嶽面前。

已見識過對方卓絕劍術的朱由崧等人,皆駭然變色,無人上前相救:對於慕容飛的功夫,福王府眾人一向佩服的五體投地,朱由崧還時常請其指點,如今連西域蒼鷹都被這道士輕易擊敗,旁人怎敢再上前送死?

可若就此對秦山嶽見死不救,福王日後還如何能夠收攏人心?因此朱由崧只好對王常嶽拱了拱手,甚是恭謹地說道:“無論旁人許諾道長何事,福王府都一定照辦,並奉上黃金千兩,只求您高抬貴手,放秦大人一條生……”

然而,朱由崧的話還未說完,隨著寒光閃過,秦山嶽的一顆大好頭顱便高高的飛了起來。

王常嶽用麻布一抄,隨手將其包好,笑道;“不勞世子費心了。”說著便大步邁向了門口。

朱由崧用衣袖擦去了濺到臉上的幾滴血點後,秦山嶽的屍身方才緩緩倒下,足可見王常嶽出劍之快。

聽聞福王世子在自己管轄地界遇襲,嚇得濮陽知縣趕忙召集人手,親自帶著捕快官差前來捉拿這膽大包天的賊人。

王常嶽走到門外時,知縣老爺恰好帶著人趕到,兩名捕快見了,抽出朴刀便撲了上去,王常嶽只是閃身避過,奪了知縣的快馬後,便一騎絕塵地去了,爽朗的笑聲遠遠傳來:“多謝大人贈馬。”只留下了一臉尷尬的濮陽知縣。

濮陽知縣趕忙帶著屬下誠惶誠恐地走了進去,見朱由崧無事,方才暗自松了口氣,弓著身子,帶著哭腔說道:“下官管轄不力,讓賊人驚了世子大駕,還請世子降罪。”

朱由崧暗暗將手中的汗水在衣衫上擦了擦:他不是沒見過殺人,他也親手殺過人,但他從沒見過有人能如此輕鬆地殺人!

秦山嶽的血,濺在自己臉上的時候,還是熱的,如若王常嶽的劍鋒揮向自己,此時如何還有性命?想到這裡,朱由崧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來安撫道:“大人救駕及時,又將那賊人逐走,功勞著實不小,我回去後,自會向布政使大人言明。”

濮陽知縣大喜,不由連聲稱謝。

朱由崧嘆道:“秦大人勞苦功高,不幸死於賊人之手,你好生安葬了吧。”那知縣趕忙又應下了。

安排已必後,朱由崧等人片刻也不敢再耽擱,快馬加鞭地趕回了洛陽。

淺黃色的幔帳微微搖晃,繁複華美的雲蘿綢緞如水色盪漾般鋪在紫檀木床榻上,一個身形碩大的中年男子微閉著雙眼,享受著陣陣快意。

寵妾梅氏有節奏的律動,更是讓其有著更美妙的體驗,伴隨著梅氏的陣陣嬌聲,他終於釋放出了最原始的衝動。

中年男子輕拍了拍梅氏的香肩,笑道:“就屬你花樣多。”

梅氏嬌笑著轉過身來,伸出柔軟的舌頭,將男子額頭上的幾滴汗水舔拭乾淨,嫵媚地說道:“王爺喜歡便好。”

中年男子伸手將她摟在懷裡,正要再說些寵溺的言語,門外卻傳來了兩下輕輕的敲門聲,他不禁眉頭微皺,問道:“何事?”

門外那人答道:“回稟王爺,世子回來了。”

這剛剛享受過人間極樂的中年男子,自然就是福王朱常洵。

福王哦了一聲,吩咐道:“讓他到書房候著。”

門外那人應了一聲便自去了,梅氏不待朱常洵吩咐,便乖巧地開始為其更衣,道:“崧兒此行甚是辛苦,王爺可要好生獎賞他才是。”

朱由崧並非妾室梅氏所出,而是已故福王妃姚氏所生,姚氏亡故後不久,福王便又娶了河南承宣布政使鄒文龍的長女鄒氏為妃,隨後鄒氏又生下了三子朱由樺。

朱由樺自小聰明伶俐,深得福王喜愛,而其母家勢力又極為強大,因此已隱隱威脅到了朱由崧的世子地位。

另一邊,梅氏已近三旬,卻依然沒有子嗣,因此便起了拉攏世子朱由崧之心。

朱由崧正苦惱無人在父王身邊為自己進言,因此兩人一拍即合,認下了母子關係,結成了母慈子孝的同盟。

在梅氏粉嫩的額頭上輕輕印上一吻後,福王笑道:“你放心便是,本王自會嘉獎他。”

福王的書房,佈置得頗為雅緻:正中擺放著一張大理石書案,案上擺著各色名人法帖,西牆上掛著一幅米襄陽的《煙雨圖》,左右掛著一副對聯,乃是顏魯公墨跡,其詞雲:煙霞雲骨格,泉石野生涯。桌案前兩旁放著幾把黃梨木椅子。

世子朱由崧,此時正恭謹地坐在椅上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