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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第四百三十四章 活不下去了

葉的瞳孔一縮, 此時她已經看到發生什麼事了——

不久前發生的事情再次發生了,虎型的瓦史託德渾身發光, 用著肉眼難辨的速度朝著自己和九尾衝過來了!

——自爆!

這個詞在葉的腦海中猛地炸響,外面還沒炸,她的腦子就先炸開了。

“閃開,小九!”

因為還沒站起來,所以葉只能朝著九尾大聲喊叫起來:

“留著性命幫我報仇!”

葉知道就算九尾現在受傷很重,可是如果真的想逃的話這兩隻重傷的瓦史託德是攔不住它的,就算它們想要跟九尾同歸於盡,那也要看九尾配不配和!

可是這就是葉最擔心的, 因為受到自己的牽累,所以她覺得九尾配合的機率太大了!

果然, 即使葉的聲音大到快要穿透斷界傳到屍魂界去了, 可是九尾卻完全充耳不聞, 護著葉的身體穩穩的連一絲顫動都沒有:

“你在騙自己嗎?”

九尾的聲音非常平穩, 裡面甚至沒有了之前的憤怒和焦急, 似乎在已經預料到自己的未來之後, 反而一切都放下了:

“這三只瓦史託德已經活不過今天了,就算我活下去又能找誰報仇呢?藍染那家夥嗎?恐怕真的殺了他你才會傷心吧?”

九尾看得非常透徹,在這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時候,它似乎又恢復成了平時的睿智和沉穩:

“雖然你的空間我進不去了,可是我有種直覺,這次我們又將一同去新的世界了,我早就說過了, 要跟隨你一直到世界的盡頭。”

九尾的語氣非常平靜,就跟說“今天的天氣真好”一樣,可是話裡的內容卻讓葉的眼睛一酸,之前受了那麼重也沒流下的淚水,此時卻彷彿壞了的水龍頭一樣,止都止不住。

“笨蛋、笨蛋、大笨蛋!小九是世界上最大的笨蛋!”

葉覺得自己在衝著九尾大喊,可是聽在九尾的耳中卻跟撒嬌差不多,所以九尾不但沒有生氣,臉上反而掛上了寵溺的笑容:

“呵呵,笨蛋也好天才也罷,反正你是註定擺脫不了我了,葉。”

說來話長,其實從九尾覆在葉的身上到虎型瓦史託德衝到葉和九尾身前其實也就幾個呼吸間的事情,在九尾最後一次叫出葉的名字之後,他們倆耳邊只聽到一聲劇烈的爆炸聲,然後……

九尾沒有然後了,瓦史託德的自爆豈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地了的?更別說它為了保護葉硬是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連動都沒敢動一下,生怕葉會受到傷害。

即使嘴裡說著要跟隨葉到世界的盡頭,可是九尾的行動卻跟行動不符,因為它是在用自己的身體給葉做出一個生命的屏障,用自己的身體來為葉爭取活著的機會!

九尾成功了,葉確實活下來了,在劇烈爆炸所產生的眩暈消失之後,葉什麼都顧不上,悲號一聲就撲到了九尾的身體上面:

“小九,你醒醒啊,小九!”

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下來,滴到了九尾的臉上,可是想來捨不得葉受一點傷流一滴淚的九尾這一次卻沒能像以前一樣柔聲安撫她,甚至它的眼睛都始終閉得緊緊的,沒有一絲睜開的跡象。

其實從跟九尾之間完全斷開的聯絡葉就知道,九尾已經死了,徹底死了,可是她不想相信不想承認——

那可是九尾啊,天地間最強的尾獸九尾啊!跟隨著自己從火影世界來到了死神世界,他們倆遇到了那麼多的苦難,經歷了那麼多的艱難險阻都一一克服過來了,現在就一個小小的任務而已,怎麼就、怎麼就……

“你不能離開我,小九,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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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的死亡讓葉完全陷入了悲痛絕望之中,她忘了自己的傷其實還沒好,忘了自己還在斷界這個危險的地方,甚至忘了不遠處還剩下一個敵人在虎視眈眈!

所以,當蛇形瓦史託德撲過來的時候,葉甚至連閃躲的意識都沒有。

不是閃不開,而是葉不想閃開。

葉之前一直擔心她死了九尾會做傻事,卻從來不知道原來九尾死了她也失去了活下去的意志。

以前葉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堅強的人,可是當眼睜睜看著九尾死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自己從來都是在自以為是,她從來都是軟弱無比。

無論她的實力達到了什麼樣的程度,可是當身邊的人死去時,她卻永遠都做不到接受現實。

鼬的時候如此,九尾的時候也是如此。

其實葉是看低自己了,她其實比自己想象的要堅強的多,之所以兩次都因為身邊的重要存在放棄生命,只是因為無論鼬也好九尾也罷,都是為了讓她活下去才犧牲自己性命的。

就算葉明知道鼬和九尾都是為了讓自己活下去才寧願犧牲自己的,她也知道自己放棄生命的做法是辜負了鼬和九尾的好意,可是就算知道這些又怎麼樣?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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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做不到踏著親人或者朋友的生命活下去,她真的沒有那麼堅強那麼偉大,與其一個人帶著痛苦活著,她寧願跟親人或者朋友一起去死!

說不定自己和九尾還真的能在另一個新的世界重逢呢?

葉默默地想著,她保持著自己趴在九尾身上的姿勢,最後看了一眼渾身冒著白光、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蛇形瓦史託德,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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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哥哥,惣哥哥……”

閉上眼睛的同時,葉低喃出聲,壁上的眼睛讓人看不到她眼底的痛苦,可是聲音裡的遺憾和歉意,卻讓人的心情沉痛。

生命的最後時刻,葉的腦中閃過了兩個身影,鼬和藍染,這兩個她除了九尾之外心底最重要的存在。

鼬,這個分離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重逢的親哥哥,兩人才剛剛見面,卻又要面臨著分離了,而且這一次的分離很可能就是永別了。

葉知道以鼬現在的生命形態,如果自己死了他很可能也活不下去了,可是就算明知道如此,她的身體就好像被點了穴一樣,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就更別說從九尾的身上下來閃開蛇形瓦史託德的自爆了。

至於藍染……

以他對自己的重視,如果知道自己是因為他的間接原因而死亡的話,又會難過悲痛到何種程度?

不過藍染那麼堅強的一個人,而且生命又那麼悠長,總有一天會從悲痛中走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