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看了一圈的熱鬧，竊竊私語聲不絕於耳。
鳳晗妤片刻都不敢耽擱，急忙帶著徐寡婦直奔後面的水閣。
就在半道上，她們被前來的平津王妃攔住了去路。
“鳳九姑娘！”相比之前的高不可攀，今日的平津王妃顯得尤為平易近人。
“是小女無狀，衝撞了姑娘，還請姑娘莫要與她計較才是。”
“王妃客氣了，今日的事情，我們……”
“今日的事情，本宮定會上報皇上與太后。平津王妃，碩陽太放肆了，竟敢抗旨回京，還鬧出這麼一出。”鳳晗妤話都沒說完，榮章長公主不知何時過來，將她的話給打斷。
“你婆母當年也是世家貴女，無論才學跟人品，是一等一的貴重。如何就選了你這麼個兒媳婦，連帶兩個孩子都被你教壞了。”
“殿下教訓的是，是臣妾無能。”平津王妃被榮章訓得頭都抬不起來，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
她本就不是什麼千金貴女，只是個尋常的農女。後來藉著夫家的機緣，才擠進京中貴族的圈子，成了皇親國戚。
即便她耳濡目染十幾年，可底蘊這東西，是壓根學不來的。
她再怎麼去努力模彷，也不過是東施效顰罷了。
“知道自己無能就回去好好教孩子，今日的事情若是被太后知曉，你們就等著挨罰吧。”榮章素來對平津王府頗有成見，連帶著對平津王妃更是沒好臉色。
“是。”平津王妃福了福身，正欲退下。
可就在她抬眼的瞬間，目光猝不及防的掃過徐寡婦的臉。
儘管已經過了十幾年，徐寡婦的面容被風霜染透，不復當初年輕貌美時的絢麗，卻仍然讓平津王妃一眼認了出來。
是她，她居然沒死。
“你，你，你……”平津王妃臉色驟然大變，伸手指著徐寡婦，語出口的言語戛然而止，宛如見鬼一般。
鳳晗妤看她的失態的模樣，臉色也掠過驚慌，將徐寡婦擋在身後，“王妃娘娘，這位是我的婆母。”
“呵呵，原是九姑娘的婆母，打擾了，打擾了。”平津王妃放下手，臉色隨時恢復一些仍舊顯得慘白，她不敢再多留，逃一般跑出鳳晗妤等人的視線。
榮章見平津王妃的模樣，臉上的嫌惡越發的濃重，“見鬼了這是。”
“多謝長公主殿下！”鳳晗妤也平定下心情，給榮章福身道謝。
“殿下，這位是我婆母。”起身後，她不卑不亢的將徐寡婦引見給榮章。
徐寡婦的臉色也是一片驚慌中，聽了鳳晗妤的話後，故作鎮定的走出來，給榮章見了一個禮。
“民婦見過長公主殿下！”
“不必客氣，好了，阿妤你快帶你婆母下去歇著吧，可別被嚇壞了。”榮章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臉色由嫌惡變成了溫和，示意鳳晗妤帶徐寡婦下去。
“是。”鳳晗妤欠了欠身，帶了徐寡婦下去。
水閣裡頭，鳳晗妤給自己留了一間房間的，這會子正好給徐寡婦休息。
帶徐寡婦進入雅間後，鳳晗妤先給奉上一盞香茶，才問：“阿孃，你似乎認得平津王妃。”
方才徐寡婦全是故作鎮定，眼下四下無人，她才敢顯露出最為真實的情緒。
“阿顏，是她，是她。你說她是平津王妃，她居然是王妃了！”徐寡婦的情緒很是激動，她沒有去接鳳晗妤奉上的茶盞，反而是緊緊的握住了鳳晗妤的手腕，眼底流露出濃郁的不甘及恨意。
“呵呵呵，是啊，他們佔了我夫君的身份，可不就是王爺王妃了麼？”
“阿孃，你是說？”徐寡婦的一出，鳳晗妤臉色刷的一下慘白。
“是他們！”
凌亦封的身世，她是知道的。
她沒有想到，會是平津王妃。還真是緣分啊，平津王府的碩陽郡主處處找她麻煩，結果他們一家竟是徐寡婦跟凌亦封的仇人。更可笑的是，碩陽郡主還一心想嫁給凌亦封。
殊不知，凌亦封別說娶她了，怕是想殺了她的心都有。
人生啊，真是處處不狗血呀。
不過感慨過後，鳳晗妤冷靜下來，按照今日平津王妃的神情來看，定然是認出徐寡婦了。
如此一來，徐寡婦怕是不安全了。
“阿孃，想來他們定也認出你了。你留在這兒不安全，我得讓人將你送回侯府去。他們再囂張，也不敢在侯府放肆的。快，我們走。”鳳晗妤反應過來，拉起徐寡婦就往外頭走。
趁著平津王妃還沒回過神，她先得將徐寡婦送到安全的地方去，回頭再去找凌亦封商量對策。
事態緊急，鳳晗妤找到鳳晗薇，將今日的大賽全權交由她負責。
而後，鳳晗妤親自帶著徐寡婦，返回侯府。
鳳晗妤前腳剛走，平津王妃後腳也跟著離開了。
回到平津王府後，平津王妃讓人將平津王給喊了回來。
“王爺，出事兒了，出大事了。”平津王人才進門，平津王妃就撲了上去，摟著他的腰哭喊起來。
平津王厭煩的一把將人推開，臉上滿是不悅，“入京都十幾年，還改不了你那股小家子氣。家裡死了人了，也值得你大喊大叫的？”
如今的平津王早已不同當日，有了爵位跟富貴的浸淫，他早已脫胎換骨改頭換面，儼然一副天潢貴胃的做派。
若不是念著當年的事情，他早就將平津王妃給休了，重新迎娶個貴女。
奈何平津王妃跟他是患難夫妻，並且知道他的所有秘密。他們兩是同一條船上的，還有一對兒女，所以平津王即便外頭彩旗飄飄，也還是給平津王妃留著應有的體面。
只是年少時的感情，早被消磨完了。
被平津王一斥，平津王妃收住了眼淚，將屋裡伺候的人全都遣退下去後，才是對著平津王小聲道：“王爺，我見到她了，她沒死。她還入京了，就在雁霞嶺上。”
“說的什麼胡話，見到誰了，誰沒死？”平津王被平津王妃的一番話搞得雲裡霧裡，皺著眉頭問。
平津王妃慌極了，確定是四下無人後，才努了努唇道：“她呀，當年那家人的兒媳婦，徐氏。她沒死，也不知道她那對孽種有沒有死，倘若沒有，我們豈不是……”
想一想，平津王妃只覺得全身都冷透了。
“你說的千真萬確，沒看錯？”平津王臉色也變了，一把揪住平津王妃的衣領將人拎到眼前，目光彷佛淬了毒的刀。
平津王妃驚恐的點了點頭，“錯不了，絕對錯不了。當年我還與她學過幾天的字，她便是化成灰我也認得。”
“她居然，是九原侯府剛認回來的那位九姑娘的前婆母，據說她的兒子失蹤了。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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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本王處理，你閉緊你的嘴，不可跟任何人提起。就是兩個孩子，也不行。”平津王眼底劃過殺意，狠聲叮囑著平津王妃。
平津王妃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