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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久仰之至

他心下倒是歡喜,這副字稿應是名士真跡無疑,更重要的是,這副字稿應是跟自己投緣的,帶來的感覺很強烈,若是買來,時常觀摩參悟,應是事半功倍。

對這副字稿他已經心動,只是還有一個疑問,這到底是一副地級真跡,還是天級真跡,若真是天級真跡,那他可就撿了一個大漏了。

樊必成此刻站在那裡,沒有說話,臉上神情不怎麼好看,任誰淪落到要變賣祖傳寶貝的地步,心情也不會高興的。

江雲對著字稿又仔細觀摩一陣,想要從中找出什麼蹊蹺破損之處,卻發現這副卷軸雖然頁面泛黃,經歷時代久遠,但品相儲存還不錯,並沒有明顯破損的地方。

看了好一陣,他才抬起頭來,朝對方道:“樊兄,這副文叔先生的字稿,應該是轉手多次了吧。”文叔是宋格非的字號。

樊必成聽了,便現出些惱色,爭辯道:“這副字稿被吾家收藏之後,就一直儲存流傳至今,從未轉手於人,江兄說的這轉手多次,從何說起?”

江雲聽了,心說這也未必,說不定樊家得到這副字稿的時候,這字稿就已經轉手多次了,否則為何明明應該是一副天級真跡的,卻說成是地級真跡。

“樊公子,你說這是一副地級真跡?據我所知,文叔先生開宗立派一代大家,河洛名園記又是他的代表作之一,若這真是文叔先生的真跡,那麼足可列天級真跡了。”這時,旁邊的佟菱玉就開口說道,作為脂硯齋的掌櫃,她多少有點見識,宋格非的大名不可能不知。

江雲點點頭,疑問的目光也看向樊必成,等著對方的解釋。

樊必成聞言,倒是坦然的道:“這副字稿確實不是文叔先生的親筆,而是他的親傳弟子李明誠的代筆之作,這下面有明誠先生的題跋和印章為證。”

江雲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果然在文章後面,還有另加的一小段文字,剛才沒注意。

原來如此。他倒是釋然了。李明誠是宋格非的得意親傳弟子,河洛學派在宋格非手中開創,而李明誠這位親傳弟子則有發揚之功,有名的河洛書院的第一任山長。

若這副卷軸不是宋格非親筆,而是李明誠的代筆,這倒是好解釋了,李明誠的功業雖然不如其師宋格非,但其親筆手跡,列為地級,那也是毫無疑問的,若不是這篇字稿是代筆之作,而是他自己的文章親筆,那品級之高,只怕江雲只能望而卻步。

河洛名園記這篇文章,是宋格非的代表作之一,並不是李明誠自己的文章,代筆之作,總是要落於下乘一些,所以這篇李明誠代筆的洛陽名園記字稿,雖能位列地級,但也是下品了。

不過江雲並不在乎這些,這樣也正好,否則好一些的地級真跡,他還買不起,買這副代筆之作正好合適,雖是代筆,但總歸也是李明誠的親筆手跡。

他心中已經十分意動,正要開口,這時佟菱玉卻朝他使了個眼色,搖了搖頭,意即要他不要著急,還是先小心求證真偽了再說,依著她的意思,為穩妥起見,還是要去請一位有經驗的鑑定師來,作了鑑定才好,比如萬卷書齋的供奉,專門鑑定真跡字稿,經驗豐富,至少秀才功名,甚至有舉人坐鎮的,這望氣之術也看得更準,畢竟是千兩銀子的進出,小心一些總沒錯的。

江雲猶豫了一下,雖然這應是一副名人真跡無疑,上面的氣息給他的感覺也十分磅礴浩大,深不可測,但是不是真的是李明誠真跡,是不是當真是地級真跡,只憑對方一口之言,也做不得準,還是小心為上。

正在這裡尋思猶豫的時候,這時就聽到前面又傳來一陣敲門聲,隱隱聽得那老管家在問,來人的回答倒是沒聽清,但江雲卻擔心起來,難道也是來買地級真跡的,若是這樣,他手中的本錢根本不多,隨便來一個土豪只怕都競價不過。

不多時,就見那位老管家領著一位身穿錦袍的年輕公子走了進來,樊必成迎了出去,就聽到兩人在外面的院子裡敘話,相互寒暄招呼,似乎是認得的。

“樊兄別來無恙,好久沒敘了,聽說你有一副地級真跡要出售?小弟得聞,特來見識見識。”來的錦袍年輕公子輕搖摺扇,好整以暇的說道。

“丁兄的訊息倒是靈通,丁兄請——”

年輕錦袍公子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屋,目光在屋裡的江雲和佟菱玉身上打量了幾眼,沒有多理會,快走幾步,來到廳子中央的桌案前,目光立刻被桌上的字稿給吸引了過去。

“咦,宋格非的河洛名園記!”年輕錦袍公子驚咦一聲,目光更是一眨不眨的盯著桌上的字稿仔細瞧看起來。

江雲站在旁邊一時沒有說話,也沒有告辭離開的意思,對於眼前這位年輕錦袍公子的突然殺到,佟菱玉倒沒什麼想法,她知道這樣的大筆交易,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確定下來的,便小聲對江雲道“江公子,我們不如先回,等明日從萬卷書齋請一位鑑定師傅來,鑑定真假之後再作計議。”

江雲卻沒有了這份耐心,等明日來,說不定黃花菜都涼了,這副字稿已經被人捷足先登買走了。

“好像真是地級真跡,想不到樊兄家中還收藏有如此寶貝。”年輕錦袍公子看了一陣,起身抬起頭來,朝著旁邊的樊必成笑著說道。

樊必成表情木然,不知該說什麼。

“這副地級真跡,樊兄當真打算出手麼。”年輕錦袍公子輕搖摺扇又問道。

“當然是真。”樊必成倒是很快的回答。

年輕錦袍公子朝著桌上的字稿又瞅了幾眼,便道:“這樣吧,不是小弟信不過樊兄,茲事體大,明日我請一位鑑定師傅來了之後再說,如何。”

樊必成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年輕錦袍公子又閒聊幾句,也沒多待,就告辭離去,離去時目光在屋中的江雲和佟菱玉兩人身上又掃了幾眼。

樊必成出去相送,江雲轉過身,攤了攤手,朝佟菱玉道:“看來不能等到明天了。”

佟菱玉道:“江公子對這副字稿很中意麼?”

江雲道了聲“是的”,佟菱玉便又道:“即使如此,江公子也不必太過著急,我看那人未必是真的要買,再說,這未必不是一個托兒,還是先弄清楚真偽再說。”

托兒,騙局?也許真是這樣,但江雲還是決定賭一賭,他本錢不多,若是真有人來競價,他根本招架不住,寧願行險一搏,早點拿下,隱約中覺得,這手稿即使假的,也價值不菲,不是李明誠的真跡,定也是出自某大家手筆,即使被騙,損失也有限。

主意打定,等樊必成走回來,正要收起桌上的字稿,江雲上前攔住對方道:“且慢。”

“這副字稿樊兄若要出售的話,不知作價多少?”江雲直截了當問價。

對方問價,這就是有意要買了?樊必成多少有些意外,先前對方在字稿前觀摩良久,不發一言,並沒有表現出多少購買的意願,他以為對方至少要像先前那位丁兄一樣,請來鑑定師,鑑定真假之後再談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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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在對方身上掃視一番,又懷疑對方是否買得起,過了片刻,就伸出兩個指頭,報出一個價道:“兩千兩銀子。”

江雲皺了皺眉,兩千兩銀子的價格,這實在是他接受不了的,看來有必要讓對方好生清醒一下。

“樊兄,你這就是漫天要價了,這副字稿雖是李明誠的筆跡,但卻是代筆之作,只能列作下品,這兩千兩的價格實在太高了。”他連連搖頭道。

兩千兩的數字,也是樊必成隨口報的虛價,當即他就說道:“若是江兄真願意買的話,這個價不是不可以商量的,不知江兄願意出價多少?”

江雲沉吟片刻,也伸出了兩個八字指頭,沉聲道:“八百兩。”

樊必成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這個價格,顯然跟他心底裡的預期相差不小。

雙方然後就在那裡討價還價起來,樊必成自然竭力鼓吹這副字稿的價值,幾乎吹到天上去,江雲則是使勁找茬挑毛病,就差批駁的一錢不值。

雙方的價位也是犬牙交錯,一步步艱難的靠近,最後江雲不耐煩了,報出了最後的底牌價,一千兩銀子,並當即掏出一個黃澄澄的金錠,放在了桌案上。

“一千兩銀子,這是在下所能出的最高價了,若是樊兄答應,現在就可以簽下契書,這枚金錠就是定金。”

樊必成又沉吟一會兒,說道:“一千二百兩,江兄當場拿走。”

江雲搖頭,道:“我說了,一千兩是最高價。”

樊必成也不讓步,道:“一千二百兩,不能再少了。”

江雲見了,就收起桌上的金錠,道:“這麼說來,這筆交易是談不成了。”

樊必成也不為所動,站在那裡不說話。

江雲告辭轉身而去,佟菱玉在旁邊一直沒吭聲,她本就覺得江雲的決定太草率倉促,現在見買賣不成,也沒多說什麼,跟主人告辭之後,跟著對方往外走。

樊必成完全沒有留下對方的意思,任由兩人就這麼向外面走去,只是在江雲將要走出門口的時候,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叫住對方,道:“等等。”

江雲覺得有戲,停步回過身來,說道:“樊兄還有何事?”

樊必成遲疑了一下,說道:“江兄先前的童生印信,能否讓在下再觀摩一下?”

江雲一怔,不知對方這是什麼意思,但這個要求好像也沒什麼過分之處,他當即走了回來,不為已甚的掏出自己的童生印信,放在了桌上。

樊必成走過去,拿起印信又愛不釋手的撫摩,良久之後才放下,嘆息道:“江兄年紀輕輕才華橫溢,少年得志,實在令在下佩服羨慕,恕我冒昧,敢問江兄今年貴庚,何年中的榜?”

若對方這番話早一點問,江雲也許會有一些顧慮,實在是他聲名太過不堪,但現在反正買賣不成,他顧慮什麼,當即就直言道:“在下今年虛度十七載光陰,正是今年中的榜。”

“今年中的榜?讓我想想,今年的榜單,我還有些印象,敢問江兄名諱?”樊必成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之狀。

“江雲。”江雲痛快的報出了名字。

“江雲?”樊必成把這個名字在口邊唸叨幾句,突然神色一變,抬頭看向對方,露出驚訝的神色,吃吃道:“莫非閣下就是清河書院江雲,大名鼎鼎的東,東風吹兄?”

江雲此刻也沒什麼可遮遮掩掩的,輕輕嗯了一聲。

出乎他以及旁邊的佟菱玉的意料之外,證實江雲的身份之後,樊必成的反應很是反常,沒有輕蔑鄙夷,沒有勃然大怒,也沒有當場關門逐客,反而是一臉誠意的拱手為禮道:“久仰江兄的大名,卻一直緣慳一面,如今能夠見到江兄當面,真是幸何如之。”

江雲和佟菱玉面面相覷,感覺眼前的樊必成的舉止很是反常,心說聽到了某人之名,對方不是應該勃然大怒,疾言痛斥,劃清界限,關門逐客的麼,怎麼還客客氣氣的在這裡道起久仰來了。

看對方一臉誠意,不像是在說反話,若對方是在作戲,江雲只能佩服五體投地,對方的演技絕對是影帝級的了。

樊必成接下來的話讓兩人更是始料未及,只見他又說道:“先前是不知江兄當面,多有失禮得罪之處,現在既知,萬事好說,若是其他的人,這副祖傳字稿我斷然不會輕賣,但是江兄就不一樣了,就依先前說的,一千兩銀子成交,江兄拿去就是。”

江雲聽了,一時竟無言以對,什麼時候,自己的名頭這麼好使了,能讓人如此敬仰,主動讓利,這是真的麼,這時旁邊的佟菱玉不住朝他使眼色,顯然對此事也大是懷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