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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狹路相逢(上)

如此方顯也沒有必要犯著危險逃走,只要乖乖地呆在研究所跟那些老得掉牙的研究員一起就可以,而父親的死對方顯來說根本不重要,從很早的時候他已經認清了一個事實,自己不過是父親不小心留下的種,他根本沒有給予過自己關懷,可以說母親才是真正的犧牲者。就是這樣年少的方顯開始過著被看守的生活,只要不踏出研究所他就是自由的,無論做什麼都可以,研究需要多少貴重材料都可以,王族的人也不會催促魔動機甲的研發,如此一來方顯當然沒有反抗的意思,便慢慢地進行著自己的研究,有所不同的只是自己所在的場所改變了而已,變得更寬敞資源更豐富,而方顯的順從讓王族的人看在眼內更是欣喜。

當時同樣身在武器研究所作研究的還有數名研究員,這些人都是亞特蘭蒂斯上數一數二的研究者,當然是在開發武器這一層面。身在其中的方顯學到不少東西,彌補了自己年少經驗淺的缺陷,但是很快他就覺得在武器研究所這裡呆不下去了,因為那裡的人十分瘋狂視人命為草菅,為了研究所需經常會用活人來試驗,罔顧這些人的生死。有時候製造出一種武器,因為是對人武器所以捉來一些人來當靶子,實驗武器的對人威力。而方顯開發的魔動機甲是讓人在裡面進行操縱的人形武器,這是專門為元素師而設計的武器,因為元素師雖然很厲害,但身體卻是致命的弱點,如果有了魔動機甲如此堅固的鎧甲那就足以彌補元素師的弱點,加之魔動機甲本身的攻擊力也十分之驚人,加上元素師的力量這將會是最為可怕的存在,所以才讓帝國如此看重這項研究。

而要完成魔動機甲這項研究,不可或缺的就是需要人來進行試驗。讓普通人操控魔動機甲進行測試,但是這種新型武器的開發有著很多的問題,機甲一旦失控的話裡面的人生存渺茫。在帝國武器研究所裡一直呆了一年多,期間因為魔動機甲的實驗已經死了十一人,這還是因為方顯特意放慢研究才將犧牲減少到這個數字,但是隨著研究的成果越來越靠近成功,方顯這名開發者已經不再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心急研究成果的王族知道方顯這是有意而為,所以讓其他研究員來接替了他的工作繼續進行魔動機甲的開發,而接手後這些研究員立即解決了一項讓方顯一直原地踏步的問題,就是動力源。

也就是因為他們解決動力源的方法,讓方顯生起了逃離研究所的意思。因為從接替他工作的研究員行事中方顯看到了一種瘋狂,一種徹底叛離人道的瘋狂,他們解決動力源的辦法很簡單用生命力作為魔動機甲的動力源,也就是說驅動魔動機甲的能量是從人體中抽取生命力作為代價。在科技昌明的亞特蘭蒂斯中這種事早已經可以辦得到,而方顯當然也是知道的,但他和那些草菅人命的研究員不同,他寧願捨近求遠也不想要見到犧牲。可以想象一旦以生命力作為動力源成功了會有多少無辜的人為此而犧牲。

在武器研究所裡那些用來為了實驗而犧牲的人通常都是罪犯,而眷顧之土不像元明大陸這樣幅員遼闊氣候宜人孕育著如此多的人口,在亞特蘭蒂斯上罪犯的數量自然也是有限的。用來犧牲的人從罪大惡極判處死刑的罪犯,到只是判處數年監禁的罪犯,之後竟然直接捉來普通平民。不管在那個世界都是這樣,站在萬人之上有著崇高地位的人總是藐視著底層的人,視之為牛羊。在亞特蘭蒂斯上這種階級差別更是一種明文規定,身為貴族就算無辜殺死一兩名平民也不會遭到譴責,大家只會認為這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更別說會構成犯罪。而王族的地位比之貴族還要尊貴,理所當然地就算將平民捉來當實驗品也沒有什麼不妥。但是,這些在方顯眼中十分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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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方顯的母親就是一名平民。記得三歲時候的自己生活在母親的羽翼下一直沒有受到過傷害,而慈祥美麗的母親就算遭到欺凌也只會忍氣吞聲,直到她的死去方顯才明白這一切。因此在方顯很喜歡他的母親,在方顯眼中根本沒有什麼貴族平民這樣的階級,而他也很痛恨這樣的差別待遇,對於王族,對於其縱容研究人員那不人道的做法。在這樣的一個研究所裡方顯覺得自己再也呆不下去了,所以心中生起了逃離的想法,而這個時候想起了當年演講之後遇到葉深武的事,那句“如果在這裡呆不下去的話不妨到地圖上的這個地方來”始終縈繞於耳。

方顯知道自己繼續呆在這樣一個地方,繼續看著需要犧牲人命來完成的研究,總有一天自己也會變得跟那群草菅人命的瘋子一樣變得麻木不仁,所以他決定了。

“因為我在研究所裡一直安分守己,所以看守我的士兵都開始出現懈怠,而我正就利用這樣的機會,在準備離開前的一個月內都裝作為了研究廢寢忘餐,利用這段時間逐漸規劃逃離的路線等一切事項,果然不出所料我的偽裝成功了,在一天接近早晨的時候看守我的士兵出現疏漏,他們換班的人遲遲沒有來,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於是我立即搶去了研究所裡地一首小型飛艦,別忘記了我也是一名元素師而且就算在研究所的這段日子也沒有忘記過修煉,那些老態龍鍾的研究員根本阻止不了我,而我離開之前還不忘銷燬快要研究成功的魔動機甲並帶走了這份設計圖,讓他們的研究見鬼去”說這些話的時候方顯終於露出了一絲陰狠。

“知道我為何告訴你關於我的事麼?”方顯說道。

見葉天弘搖頭,方顯繼續道:“不覺得我們的處境很像嗎?”

葉天弘沒有說話,就像預設了一樣。

“那,這份就是當時所帶走的設計圖?這種東西真的能製作得出來?”聽葉天弘的語氣可以知道他不怎麼相信。

方顯睨著眼道:“哼,你這是在看低我的智慧!魔動機甲雖然在亞特蘭蒂斯的時候沒有完成,但你以為我來到了太衡山這裡,過了十年自由自在的日子,這東西能難倒我麼?早就在五年前完成了,而且加入煉氣士的知識進去改良了很多,可以說比之在帝國研究所時候所得到的這份設計圖裡的魔動機甲要厲害上不止五倍!”

見葉天弘還是不怎麼相信,方顯臉色不善,道:“事實勝於雄辯,讓你看看,本來帶你來這裡就不只是想讓你看這份設計圖”說完方顯竟然難得地笑了,笑得很詭異。

接著方顯走到房間一張佈滿密密麻麻按鈕的臺子上,在按動了幾個鍵後地面顫抖起來,嘈雜的嘎吱聲中巨大的屋頂開出了一道縫隙,不一會縫隙便大開,外面的敞亮的日光照射進來。

葉天弘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是了,你是元素師?聽說當年眷顧之土賴於跟元明大陸對抗的力量只有兩種,一種是發達的科技,另一種就是元素師,我看過史書上只有很少關於元素師的記載,據說元素師有著神奇的力量可以呼風喚雨”

方顯沒有說話,他伸出了右手,掌中陡然升騰出一團火來,明黃的小火跳動中幻化出各種兇獸形象來。葉天弘觀之嘖嘖稱奇,他感覺不出方顯真元的流動,這火自然而然地出現,但能知道的是小小的火中有著不同尋常的力量。

然而掌中跳出一道火苗將葉天弘手中的設計圖一瞬間燒成灰燼。

“這份設計圖已經不需要了”方顯冷冷道。

一個巨大的平臺託著飛艦從開啟的棚頂緩緩降落,聲音停下後飛艦終於落到了地面。這個時候剛才見到的劉老和那名中年人還有幾人都靠到飛艦旁,不時指指點點熱烈地討論著。

“來吧”方顯喚道。

走出房間,來到了一個看似是倉庫的地方,方顯開啟了一道門,掀開掩蓋著魔動機甲的大帆布。

“這……”見到眼前的實物,葉天弘驚呆了。這就像一頭怪物般,如果不是感覺不出絲毫生氣的話。

以青褐色為主,頭顱上有兩個猙獰的犄角,狹長的雙目中透露著兇殘,孔武有力的四肢和修長健壯的身軀,手肘和膝頭上都有利刃,手指和腳趾上都是尖銳的指甲,再加上如同一間小房這般的身高。此時這頭怪物正安靜地蹲坐在地上。

“魔鬼,這是它的名字”看著自己得意之作方顯神情極好,說時走到了魔鬼的背後,不知道動了什麼手腳“啪”一聲脆響,魔鬼後背開啟了一道門。

“進去”方顯向葉天弘說道。見葉天弘慢吞吞地便一把將他給推了進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