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是踩著點進公司的，匆匆忙忙地把包往那邊一擱，然後開啟電腦，坐在那兒。
程程依然坐在我的身後，和昨天一樣，陌生得讓我開始有點兒習慣了。
早上十點左右的時候，老大把我們倆叫到了他的辦公室。走之前，程程默然地看了我一眼，我多多少少有些尷尬，一時沒想到我們在公司還會有什麼交集。
到了老大的辦公室，老大很客氣地招呼我們坐下。我和程程坐在一塊，等著老大表明叫我們來的用意。
老大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坐在辦公桌前，問道：“你們倆來了多久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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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回答老大，告訴他我差不多來了快兩年了。程程卻坐在那兒，沒有說話，我想就算她不說話，我和老大都知道她來沒多久。
然後老大喝了一口水說道：“公司有一個小的業務，這個業務說大它的確不太大，讓那些老同事去做有點兒小兒科了，正好這次是你們的鍛鍊機會，我的助理推薦了你們倆。我一想，林慕晨在情人節那天，能把那麼大的單子如期完成了，再加上黃程程的應酬能力，我想這個小單子非你們莫屬。你們覺得怎麼樣？”
程程忙回答道：“老大，我這邊沒問題。”
“你呢？”老大看著我問道。
我也趕緊表明態度：“我這邊也沒問題。”
“很好。”老大高興地笑了起來，然後繼續說道，“我呆會讓我的助理把資料遞給你們，你們便開始進行，一定要保質保量完成聽到沒？”
我和程程一起點頭，異口同聲地回答：“嗯，放心吧，老大，沒問題的。”
“嗯，那你們先出去忙吧，呆會拿到資料就感覺研究一下，然後開始做吧。”
我和程程一起走出了老大的辦公室，到了外面的時候，我們互相看了看，互相衝對方微微地笑了笑，卻連一句話都沒有。
我回到座位上，等著資料，後面的程程又在後面瘋狂地點選著滑鼠，從耳機裡發出的怪物的叫聲又隱隱約約浮現在我的耳邊，那一刻我倒覺得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過了一會，耳邊響起了高跟鞋的蹬蹬聲。
我沒有抬頭，不一會就聽到一聲咳嗽聲，倪琳懷裡抱著一份東西，然後嚴肅地說道：“兩位，這是老大叫我給你們的資料。”
程程站起來接下了資料，連句話都沒有跟倪琳說，可是倪琳還站在那兒沒走。
我便抬頭問道：“請問還有其他事情麼？”
倪琳突然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對我們說道：“沒有了，不過想友情提醒下，這個單子雖然很小，可是卻不是想象中那麼好做，祝你們好運。”
我坐在那兒，一直看著倪琳，心裡琢磨著這丫的這次肯定沒安好心，否則怎麼會在老大面前推薦我們？
“謝謝。”程程把資料放在了桌子上，站起來對程程說道，“謝謝倪小姐的提醒，但是我想澄清一點，我並不認為這手機所謂的友情提醒。”
我看著倪琳尷尬地杵在那兒，擺明了被程程的話堵住了。
我在一旁，只好淡定地該幹嘛幹嘛，再說了我又能做什麼。
倪琳看了程程半天，可程程說完就坐下來埋頭看資料，根本就沒有理會她。於是倪琳冷哼了一聲，然後快步地離開了。
我坐在那兒，一直看著電腦屏幕發呆，因為這程程一直霸佔著資料，沒有與我共享的意思。老大已經交代了，這是我們倆的事情，我現在又不好跟她說話，她也不主動些
這種情況持續了許久，我一直憋在那兒，終於忍不住了。旁邊的成韓似乎也明白這裡面的事情似的，在旁邊衝我撅著嘴。我直接轉過了頭，然後看著程程。這丫的壓根就沒有理會我，還是低著頭看著資料。
“喂。”我輕輕地喚了一聲程程。
程程依然坐在那兒，埋著頭，似乎根本沒有聽到。
“黃程程。”我實在按捺不住，直接喊了她的名字。
程程一臉冷漠地看著我，那眼神很是莫名其妙，讓我頓時不知所措起來。
我憋在那兒，靜靜地看著她，選擇沉默不說話。
程程看了我一會，一臉緊繃著，說道：“我看完了，我今天下午聯絡客戶，晚上出去吃個飯，然後聊一下細節，策劃案和廣告樣本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程程突然的認真讓我有點兒不習慣，我憋了半天，說：“你先給我看看再說。”
程程把資料遞給了我，然後就低下頭，不一會又狠勁地敲著鍵盤，勢必又在玩遊戲。
我便認真地看了一下資料，等我看完，也認同程程的說法，便轉過身喊了她一聲。
她丫的還是沒有聽到，戴著耳機全神貫注地盯著電腦屏幕。
我把資料直接甩到了她的桌子上，她這才拿掉耳機，默然地看著我。
“我贊同你的看法，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中飯的時候我們一塊吃個飯吧，計劃一下，下午就去約見客戶。”我一本正經地說著，像對著一個關係不好不壞的同事一樣。
程程點了點頭，問道：“下午約見有點兒太唐突吧？”
“你現在就可以打電話，如果行，就可以了，不行那就晚上，不過我最近要趕雜誌社的稿子，恐怕時間不夠。”
“那你晚上就不去，我一個人去就是了。”程程的表情冷冰冰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能下午最好，你先打個電話看看唄。”心裡有種莫名地感傷，想發火，可是又只能憋著，那種感覺很不好受，為什麼兩個這麼要好的人要說出這麼掃興的話。
程程點了點頭，就拿起電話。
我轉過身來，順手拿走了資料，繼續瞭解方案裡的細節。
過了一會，程程點了點我的後背，說道：“那個管事的徐總說下午有空。”
“那就定個地方，下午我們就把這事給談了，談妥了，我今天就可以先做策劃案了。”我邊看著資料，邊回應程程。
旁邊的鍋蓋頭竟然不識趣地來了一句：“黃同學，你們下午要幹嘛，搞得這麼神秘，都不把鄰居放在眼裡。”
成韓忙說道：“別瞎說，他們新來的總歸要經歷獨立處理案子，你就別瞎起鬨。”
我還是坐在那兒，沒有參與他們。
後面的程程諷刺地說道：“小學同學，要不你一起唄，你這比我們多一年的老員工說不定可以派上用場。”
“你這什麼話？”鍋蓋頭立馬就不高興了。
程程立馬回應道：“我說錯了嘛，你確實比我們資格老嘛，請假老前輩是應該的嘛。”
鍋蓋頭這才說了些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他按理是和程程一屆的，只是大學那會到CN來實習，畢業以後就籤了這家公司，所以才比我們資格老點。其實說白點，跟我們差不多。
鍋蓋頭闡述完以後，用一個委屈的眼神，試圖讓我們接受他這個所謂的新員工。
“我可以作證，因為情人節的那個案子，鍋蓋頭和我是公司唯一的人選。”我看氣氛挺融洽了，就忍不住插了一句。
鍋蓋頭白了一眼，好聲地說道：“拜託林同學，以前的事情咱能不能別提？”
這個時候秒針指向了12，到了午飯時間，公司的同事準時地躁動了起來，開始紛紛站起來，伸個懶腰，結伴出去吃飯。
鍋蓋頭也識趣地閉上了嘴，和成韓一起出去吃午飯了。
現在辦公室內就剩下我和程程，氣氛立馬就尷尬了起來，我坐在那兒，心想著必須得她先說話，否則我按兵不動。
“若晨。”程程輕聲地喊了我一聲。
我忙轉過身看著她，這時她有點兒不情願地說道：“我們一塊出去吃飯吧，順便聊聊下午的應酬的事情。”
我弱弱地點了點頭，突然想哭，可是硬是憋住了。
然後程程站了起來，我也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見她看了我一眼，於是我便趕緊低著頭跟著她走向電梯。
程程問我到哪去吃，我搖了搖頭讓她來決定，程程直接指了指馬路對面的7+7.
不一會我坐在了7+7的包房裡，看著程程擠著人群，在幫我買飯。
我拖著下巴，一直盯著那擁擠的人群，突然想到了龍南，他那時候的身影和程程一樣，是那麼的疲憊。我一時不忍心，忙站起來想去幫程程，可是程程這時轉過身來，衝我笑了笑，端著買好的飯菜走了過來。
程程坐下後，我們一直默默地吃著飯，時不時互相看對方一眼，一句話都沒有。
“你準備定在哪兒？”我覺得這樣下去肯定不行，一頓飯下來，我們連下午的計劃都沒有，怎麼胸有成竹地拿下那個徐總，雖然是小單子，對於偌大的CN來說不算什麼，但是這是CN對我們新員工的考驗。
程程吃了幾口飯，低聲地回答：“我已經讓表哥定好了，到時候我們直接過去。”
龍南定過了？
我在想我怎麼不知道，明明她一個早上都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壓根就沒有去龍南的辦公室。
程程這時放下了筷子說道：“我吃好了，咱們去吧。”
我也放下筷子，點了點頭，和程程一起走了出去，那種感覺簡直冰冷到極點了。（未完待續）